第19章 巧解謎語

  時間過的很快，尤其是這後宮之中的時間，整日都在提防著過。

  楚長歌在西原治水有功，被皇上好一頓的嘉獎，消息傳到了後宮，皇后也喜笑顏開的，冬雪卻發現，自家的娘娘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莫清淺時不時的去御花園轉幾圈，總是期待著與楚長歌可以相見，可是每次卻也是一兩個月才能見到一兩次，可是莫清淺卻覺得那已經心滿意足了。

  楚長歌也經常的進宮，以探視父皇母后為理由，不時的來御花園轉轉，皇后見自己兒子竟然來的這麼勤奮，每每都笑的合不上嘴，拍拍身邊好不容易來一次的大兒子的手說：「南風啊，你可要多學著點你弟弟呀，這麼孝順，你以後也要經常來母后的景仁宮多走走。」

  楚南風勾起唇角笑了笑，眼神中卻是陰雲密布：「兒臣謹遵母后懿旨。」

  「弟弟這些時日可是來母后緊著呢，有心啦。」御花園裡，楚南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哪裡哪裡，皇兄為父皇分憂操勞國事，弟弟遊手好閒，若不來探望探望母后，豈不是誤了這大好的時光？」楚長歌一向對這個皇兄有些忌憚，說不出來的忌憚。

  「只是不知道弟弟是探望母后呢，還是以為藉口，遊園觀景呢？」楚南風笑的一臉的燦爛。

  「皇兄多慮了，沒事的話，弟弟就先告退了。」說完之後，楚長歌便離開了御花園。

  身後的楚南風笑的陰險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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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您又要進宮啊？」楚長歌身邊的小貴子看著他問道。

  「怎麼？本皇子的事情也要跟你報告？」楚長歌睥睨了他一眼。

  「皇子息怒，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小貴子猶豫了好久才說：「皇子，您又要去御花園？」

  這句話卻引起了楚長歌的注意，他停下動作來看著小貴子，歪著頭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貴子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的說：「皇子呀，您現在是太明目張胆了，皇宮裡耳目眼雜的，您可千萬小心吶。」

  聽到這裡，楚長歌笑了起來，拍了拍小貴子的肩膀說：「放心吧，本皇子還沒有那麼莽撞的。」說完之後便匆匆進了宮。

  「母后，今日太陽甚好，兒臣陪母后出去走走吧？」楚長歌面對皇后那是有撒不完的嬌。

  「呵呵，好，母后也正想出去走走呢。」看著自己兒子這麼上心自己，顧氏皇后前些天爭寵失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都說女人的一聲有三個男人，在家從父，出門從夫，夫死從子。現在既然丈夫不疼愛自己了，至少還有兒子呢。

  可是若是讓皇后知道自己兒子這麼頻繁的來看望自己的原因就是自己不喜歡的那個跟自己搶丈夫的女子，不知道心裡會作何感受？

  「母后，您看這花開的多好呀。」楚長歌攙扶著皇后在御花園的轉悠著，不時的講幾句樂子給皇后聽，逗得皇后樂不開支的，直誇他是個精靈鬼。

  一行人走了不遠，就遇到了同在遊園的莫清淺一行人，莫清淺看到楚長歌之後心中就舒服多了，看到皇后又趕緊的行禮，「臣妾見過皇后娘娘，三皇子。」

  「美人好。」於情於理，三皇子都應該行這個禮。

  「起來吧，沒想到妹妹也有這個閒情逸緻來逛御花園啊。」皇后在莫清淺剛起來之後就開始發難。

  楚長歌心中暗叫不好，他怎麼把自己母后和莫清淺爭寵的事情給忘了呢，心下一片苦澀。

  「既然妹妹這麼雅致，那麼咱們就一起來逛這個園子吧。」皇后似乎是想用自己的兒子氣氣莫清淺，頻頻說著楚長歌的事情。

  她以為這件事情會氣到莫清淺，可不知道，這是暗中為兩個牽好了紅線。

  就算是如此，兩人覺得沒見過幾次面便又過年了，這次過年莫清淺沒有在推脫，因為年宴上楚長歌會到，上次宴會楚長歌去了西原，只有太子楚南風在。

  可是這次宴會前幾日楚南風得了風寒，不便出席，楚昊天就允了讓太醫給他好好瞧瞧，不必來參見年宴了。

  年宴的規格卻是比一般宴會都豪華的多，饒是莫清淺見過月宮的過年宴會也是震撼了一下。

  席間，莫清淺坐在了皇上的右手邊，這樣雖然逾越了尊規卑分，卻因著是皇上的命令，無人敢有異議。

  過了幾日，子啊元宵節燈謎會上，楚昊天給各位嬪妃出了一道謎題：「太后生前曾感嘆的說過一句話：哀家這一輩子。眾位愛妃，可有誰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

  楚昊天的話一出口底下的妃嬪們就開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了，對象是已逝太后，如何能胡亂猜測呢。

  一時之間，竟然無人敢言。

  莫清淺想了一下便知道了答案，但是礙於這麼多比她地位高的妃嬪，只能選擇默不作聲。

  可是別人選擇默不作聲可以，她選擇就會有人來找不自在。

  雲貴妃看這麼多人都沒有說話的，站起來對皇上行禮說道：「皇上，莫妹妹一向冰雪聰明，此刻卻選擇默不作聲，難道是在韜光養晦，臣妾以為，這個謎題如果莫妹妹的才智都猜不出，那麼臣妾等人猜不出也是正常的。」

  「哦？」楚昊天偏過頭看向莫清淺：「美人，你心中可有答案？」

  莫清淺現在被雲貴妃逼得是騎虎難下，如若回答不出，這後宮中的人定會對自己冷艷嘲諷，若是回答出來，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胡謅一個妄自揣測太后的意思？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莫清淺站起身來對皇上施禮說道：「回皇上，臣妾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心中有了答案那邊說，但說無妨。」

  「謝皇上。「莫清淺繼續說道：「太后自入宮之後就對先皇忠心耿耿，更是誕下子嗣，為天策國延續了龍威，皇上更是上天之子，為了天策國勞心費神，臣妾等人看著感動不已，太后說她的這一輩子，莫不過四個字，從一而終，為了整個天策國的國運，為了整個後宮的安寧，從始至終，從一而終，此等楷模，臣妾等人定當效仿。」

  莫清淺說完之後，整個大殿的人都不說話了，楚昊天的面無表情的看著玉桌上的金樽清酒，半響不語。

  莫清淺身後的冬雪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來了，正當雲貴妃在心裡開始幸災樂禍的時候。

  楚昊天開始鼓掌起來，一邊鼓掌一邊大聲叫好：「好，好，好一個楷模效仿，好一個從一而終，好。」看著皇上鼓掌，底下的妃子們也都開始恭維著莫清淺。

  莫清淺才舒了一口大氣，還沒等說話呢，就聽到皇上說道：

  「莫美人聰明伶俐智慧超群，冊封為從六品貴人。」

  楚昊天說完之後，底下的妃子們再次的愣住了，隨後趕緊的跟莫清淺道喜，心中卻是後悔不已，早知道這樣，當初她們也會來猜一猜的呀。

  

  莫清淺慌忙跪下謝恩。

  此刻最懊悔的是雲貴妃，她現在恨不得找個人狠狠的咬一頓來發泄一下自己的怒火才甘心，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沒想到皇上竟然對這個賤人如此的上心和寵愛。

  失算了，失算了，她真的失算了，雲貴妃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失意，都是她大意了呀。

  消息傳回煙靄閣，王嬤嬤她們再次激動了，從來都沒有伺候過這個帶勁的娘娘，不僅得到了皇上的寵愛，而且還對下人這般好。

  這次後宮的眾位嬪妃是看清楚了，這雲貴妃已經是過去式了，皇上現在最寵的人變成了這位莫貴人了，一時之間，好多嬪妃都來交好，但是莫清淺都是一笑而過，只是與她們禮尚往來，並不多做交談。

  楚昊天最喜歡的就是莫清淺這樣清冷的小脾氣，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很好。男人最喜歡女人的無非就是聽話懂事而已。

  「皇子，您這是怎麼了呀？怎麼沒精打采的？」小貴子看著楚長歌站在長廊中餵池塘里的錦鯉，臉上神色很是落寞。

  見楚長歌不回答，小貴子眼珠子轉了轉，小心翼翼的說：「皇子，您今個不進宮去御花園瞅瞅了？」

  他剛一說完，楚長歌的眼睛就瞪過來了，雖然說被這麼一個玉樹臨風的人瞪著也是一種很舒服的事情，但是小貴子還是被楚長歌身上那股威壓給嚇住了，一句話也不敢說。

  「父皇新冊封了貴人，本皇子還是安靜一下的好。」楚長歌說起啦神色更加的落寞了，這個表情落在了小貴子的眼中那可是心驚膽戰啊。

  他戰戰兢兢說：「皇子啊，您可千萬要小心啊，她可是您的……您的……」

  「夠了！」從未對下人發過火的三皇子此刻也是大怒的讓小貴子住了口，他實在是不想聽那兩個字，哪兩個字？庶母？就算是庶母那又怎樣？

  楚長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有過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他只想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而已。這樣的想法，面對著碩大的皇城，註定被湮沒。

  養心殿中，楚昊天正在閉目養神，李公公輕聲喚了喚說：「皇后娘娘求見。」

  「讓她進來吧。」楚昊天連眼睛都沒有掙開。

  「奴才遵旨。」李公公出去之後彎腰請皇后進來。

  皇后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來，看到皇上在閉目養神不禁鳳眉一皺，走上前去給楚昊天溫柔的捏著肩膀，柔聲說道：「皇上，臣妾打擾您休息了麼？」

  「無礙，反正已經來了，有事麼？」楚昊天掙開眼睛看了看皇后，坐起身來。

  「臣妾給皇上熬了一碗人參湯，來給皇上補補身子。」說著，皇后讓身後的宮女銀杏將湯碗端了過來，然後接過來放在了桌子上，將湯碗端給了楚昊天。

  楚昊天接過來嘗了嘗，點點頭說：「不錯，火候夠了，手藝也不錯，皇后有心了。」

  「多謝皇上誇獎。」皇后高興的彎身說道。

  楚昊天下巴點了點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皇后：「坐吧，這次來找朕有什麼事情嗎？」

  皇后沉思了一下說道：「臣妾覺得皇上對莫貴人如此的寵愛，何不讓她搬得離養心殿近一些？」

  「你在試探朕？」楚昊天眼中精光一閃。

  皇后慌忙跪下說道：「臣妾不敢。」

  「最好不敢，朕以後不想在聽到這種議論。」楚昊天說完就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步子說道：「你回去吧。」

  皇后的心一點一點的涼到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