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局勢一下反轉

  外面忽的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李有才回頭，正看見趙捕頭大踏步走進來。

  「趙，趙捕頭，您怎麼來了？我這兒還沒報官呢。」李有才結結巴巴道。

  「我們接到報官，有人舉報李有才替換藥材，坑害自己大伯。」

  李有才傻了眼，慌忙辯解道：「是誰胡說八道，我雖說好賭了些，可大伯待我很好，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定是有人誣陷。」

  趙捕頭皺著眉，「若是有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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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李有才堅定道，隨即弱弱的解釋，「我的意思是，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怎麼會有什麼莫須有的證據。」

  「去，將證據呈上來。」

  趙捕頭擺擺手，隨即有衙役包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拿了上來。

  「這是在李有才家附近找到的藥渣。」

  李有才頓時變了臉色。

  不應該啊，平時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將藥渣丟的遠遠的，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被找到？

  「李有才，若是沒有證據，我會貿然前來抓人嗎？」趙捕頭擲地有聲。

  李有才嚇得白了臉，此時什麼辯解的話都沒用了。

  「衛七娘子，你來瞧瞧，這藥渣裡面是些什麼成分，是不是你開出去的藥。」趙捕頭將帕子遞給衛七。

  衛七仔細嗅了嗅，又撥弄了幾下藥材，隨即肯定道，「按照配方來看，是我開出去的藥材沒錯，只是裡面缺少了很重要的一味藥材，名為靈犀。」

  「這藥很重要？」趙捕頭不懂這些，便多問了幾句。

  衛七點頭：「十分重要，若是沒了靈犀，這藥便是普通的調理身體的藥材，可若是加上靈犀，跟其他幾味藥材混合發揮效用，便能治好李大爺的病。」說著衛七皺眉，「我開的藥每一服裡面都是有靈犀的，這個我十分肯定，只是這藥渣中為何沒有呢？」

  李有才硬著頭皮，「怎麼可能沒有？」

  因為此事牽涉到了衛七，本著公正的原則，趙捕頭提議：「要不再去找個懂行的人來瞧瞧，免得你不服氣。」

  比起一個遊手好閒的賭徒，他心裡自然更相信衛七，只是有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免得落人口舌。

  「找誰？」李有才緊張起來。

  「這十里鎮最大的藥房便是回春堂，不如將劉掌柜的叫來看看。」趙捕頭提議道。

  「好！」李有才忽然有底氣起來，「劉掌柜醫術不錯，自然能給我一個公道。」

  若是找別的大夫來，定然會穿幫，可劉成一定會幫著自己，李有才放心很多。

  今日便是李大爺複查的日子，按照約定，此時那邊已經鬧起來了吧，為了避嫌，劉成便沒有去和順堂，而是在家等著李有才的好消息。

  「咚咚咚。」

  這就回來了？

  未免也太快了，劉成急匆匆的去開門，誰知道眼前的居然不是李有才，而是衙役。

  劉成傻眼：「不知幾位官差找我有什麼事？」

  「和順堂那邊有件案子需要劉掌柜幫忙，趙捕頭特意讓我們請您過去。」

  「好，我換件衣服。」

  「還請劉掌柜快一點，我們在外面等您。」

  劉成關了門，心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雖說外面的官差都客氣的很，可誰知是不是在做戲，難不成李有才那邊已經暴露，將自己給供出來了？

  不論什麼情況，官差都親自來請了，總不能不去，現在跑也不現實，劉成深吸一口氣，換了一件稀鬆平常的衣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不信衛七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各位官差久等了。」再開門的時候，劉成已經恢復了鎮靜。

  「走吧。」幾人很快來到了和順堂。

  趙捕頭拿出藥渣，「煩請劉掌柜幫個忙，看看這藥渣裡面有沒有靈犀這味藥。」

  劉成登時變了臉色，李有才那邊還一臉期待的看著，劉成這腦子裡早已亂成一團，如今已是進退兩難。

  若是說沒有靈犀，李有才這個蠢貨一定瞬間倒戈，將自己出賣。

  可要是時候有靈犀，趙捕頭這樣嚴謹的人一定會在找一個大夫，瞬間便會拆穿自己的謊話，到時候百口莫辯，就算是僥倖逃過，也會被扣上一個庸醫的名號，往後回春堂就別想再站起來了。

  劉成捏著藥渣，半晌沒說話，趙捕頭有些著急，「劉掌柜，到底有沒有？」

  「我再聞聞。」劉成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衛七圍著劉成轉了幾圈，不由眉頭輕蹙，「真是奇怪了。」

  劉成心頭一跳，趙捕頭則問道，「什麼奇怪？」

  衛七右手半握，抵在下巴上，「實不相瞞，我所用的藥材都是親手炮製，有特殊的香氣，若是藥材裡面有，定能一下就分辨出來，這藥渣里沒有香氣，必然沒有靈犀這味藥。」

  「沒有靈犀這是之前就判斷出來的，似乎沒什麼奇怪的。」趙捕頭不解。

  衛七指了指劉成，「但是，藥渣裡面沒有這種香氣，劉掌柜身上卻有很重的香氣，我很確定，就是我親手炮製出來藥材的味道。」

  「你胡說，衛七，不能因為我們之前有一些恩怨，你就將這樣的罪名安到我身上，我來是幫忙的，不是為了讓你污衊我的。」

  劉成十分慌張，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些靈犀上有什麼特殊的香氣，都是上好的珍稀藥材，若是就那麼丟了，未免十分可惜。

  故而每次李有才拿來的藥包，劉成將靈犀取出後都沒有丟棄，而是存放在自己家中，等著這次的事情過去，便放在自家藥房裡面用。

  「劉三，你快回家去找夫人，讓她來幫我！」劉成使勁跟外面的小廝使眼色。

  那小廝幾乎事事都跟在劉成身邊，故而藥材的事情，他也知道，此時明白劉成的意思，拔腿便跑，想著回去將藥材處理了。

  誰知趙捕頭一眼就看穿了劉成的把戲，將外面的小廝一把按住，「劉掌柜，看來我們之間還有很多事情可以聊。」

  「你憑什麼抓住我的小廝，難不成今天要在這兒紅口白牙的冤枉我？」劉成瞬間緊張起來。

  趙捕頭冷笑一聲，「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劉掌柜若是問心無愧，自然是不用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