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
2025-02-05 09:00:25
作者: 暖爺
「便是做夢又如何?」太子突然冷笑,「我是陷入死局,卻有承天之運,天無絕人之路自有高士來助,馬上我等來接應的人,從東華門出皇城,自城西雲河口水路南下直入江淮,江淮總兵早年是我們外祖門下,母后健在,秦氏家族當然還沒倒!當真以為我沒有一拼之力?」
說道這裡,他語氣突轉誘哄,「如意,所謂天下無一定死局,單看有無破天之力!哥哥是真命天子,危難時自有英傑來投,天下大業,必在我手,如今只要你我兄妹同心,你在內,我在外,到時候……哥哥便帶兵入京呼應於你,以哥哥皇族嫡脈地位,大位捨我其誰?到時,封你護國長公主,食邑十萬戶,永享無上尊榮!」
如意卻不為所動,冷冷的說道:「誰當皇帝,我都是長公主!」
「那也是永無自由皇家玩偶!」太子冷笑,「拘著你言行,困著你年華,蕭長歌你已經見過了吧!他是不老,身體也健全,可是他對你好麼?!你隔著帘子看丈夫,他跪在階下見妻子,一個月只能宣一次,宣多了你便被責不知廉恥——這樣的長公主,你願意?」
如意臉色變了變,太子放緩語氣柔聲道:「不要以為父皇寵你,你便能例外,你仔細想想,父皇再寵你,什麼時候越過祖宗禮法去?父皇大去換了新皇,能有你今日之寵?誰會為你著想一分?老二?還是老三?你看,可能?」
如意沉默,太子瞟她一眼,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差不多了,隨即笑道:「哥哥答應你,等哥哥榮登帝位,這天下的男兒盡讓你選,就算你想三宮六院七十二男妃,哥哥也依你。」
太子的話完全是說道點子上了,要說女人最在乎的是什麼?金錢如意已經有了,美貌如意也有了,她就缺一個良人……
室內沉默了下來,月光清冷的透過來,照見韶寧耳廓薄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然而她剛才的凌厲和憤怒卻漸漸消失,空氣中迤邐著羞澀甜蜜而又嚮往的氣息……
赫連暖琴在帳幔後,啼笑皆非。這太子這個時候倒是變聰明了,早些去幹什麼去了?
如意公主突然轉了個身,從背對著赫連暖琴轉為靠著窗欞沉思,月光斜斜打過來,身側墨籬暄突然偏了偏頭,對著某個方向皺起了眉,赫連暖琴一驚,注意力剛剛轉移,忽聽如意一聲驚呼:「大哥你幹什麼——」
赫連暖琴霍然回首,便見寒光耀眼,太子獰笑著,手執不知什麼時候抽出的長劍,直劈蕭長齊,一直不受寵的三皇子,被人遺忘在皇宮裡面的冷宮裡!
三皇子蕭長齊一直沉默站在一邊,這一劍突如其來,他卻似乎早有防備,身子一轉躲過。
一轉間如意公主已經撲了過來試圖去擋,太子執劍去追,厲聲道:「他必須死!」
一瞬間赫連暖琴恍然大悟,太子說這些不避蕭長齊,原來早已下了滅口之心。
「他是你弟弟!」如意公主急叫。「什麼東西?」太子冷笑,「不過是蕭長歌的一條狗!」
「我不許你殺!」如意臉色鐵青,雖然她和這個最小的哥哥沒什麼相處的時間,但是每次見面,這個最小的哥哥對她照顧有加,兩人情誼不錯,自然不會允許太子下殺手……
「你喪心病狂,竟至弒父弒弟,我絕不應你!」如意公主此時已經急紅了眼,自己不會武功,而且太子哥哥身邊還有一個黑衣人,若是太子哥哥執意要殺三哥,她估計擋不住……
「不應我?」太子轉臉,眼色血紅,「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如意擋在蕭長齊身前,頭髮散亂卻不改顏色,「你如此涼薄殘忍,將來我就算幫了你,你也不會厚待我!」
她死死擋在蕭長齊身前,面對長兄寒芒閃爍的長劍,從赫連暖琴的角度,卻突然看見在蕭長齊腳下,有一道亮光一閃。
此時月色朦朧,室內一切都籠罩在模糊之中,一道月光從年久失修的窗欞縫裡透進來,正照著面對窗子的蕭長齊腳下方位,地面一片淡灰顏色,那點明光就越發耀眼。
窄而長,薄而亮,三指寬的,光影。
赫連暖琴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匕首!那被月光反射出的,是寧霽掩藏在袖子裡的匕首!
太子沒說錯,他是極王的人,他就是極王藏在太子身邊的後手之一!
此時如意正毫無防備的將後背交給他!
赫連暖琴手按地板,掌心濕涼,這蕭氏皇族人人機關算盡,個個用窮心思,到頭來不知道誰是螳螂誰是雀!
她看著蕭長齊衣袖微微顫抖,似乎也在猶豫不決,地面明光閃爍,說明刀顫不休。
赫連暖琴正想讓墨籬暄出手。太子突然獰笑:「不幫我!都不幫我!好!」
他長劍一抖,直戳如意前胸,一擊含怒而來,看那雷霆來勢,竟要把如意穿在劍上!
剎那間,赫連暖琴拉了拉墨籬暄的衣袖,墨籬暄撲了出去。
剎那間蕭長齊突然抬手,手中明光一閃,鏗然一響中已經架上太子長劍,但是因為匕首太短,抵不住下劈之力,他靈活的一牽如意便轉出了劍光,撲向門外走廊,一邊撲一邊伸手入懷。
他這個動作一出來,一直站在窗邊的那戴面具的黑衣人立即抬手,一股勁風出來,立即逼得蕭長齊動作一緩。而如意被甩得收不住慣性,撞上走廊,這樓年久失修,欄杆立即裂開,如意尖叫一聲下落。
此時墨籬暄已經撲了出來,那黑衣人看見他,抬起的袖子突然一收。
而赫連暖琴撲過去就去拽如意,如意拼命伸手死死拽住她,用力之大險些將赫連暖琴拉脫臼……赫連暖琴忍痛,這女人真的很重!!!
正要將她向上拉,忽覺眼前大亮,鼓譟聲起,隨即一道火箭如紅龍跨越長空,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撲她身後。隱約身後有人短促的「啊」一聲,隨即有粘濕的液體噴上她後頸,什麼東西重重傾倒撞過來,頓時將剛拉起如意一點的赫連暖琴撞下欄杆!
一切只在剎那間。
題外話:覺得寫的還可以的,用穀粒訂閱吧親們。。。
散花,散花,散花,散花,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