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正情濃(3):私奔!【一更!上架求支持】
2025-02-03 20:46:46
作者: 唯止
桑柔無知無覺,雙眸緊閉,眼睫密長,雙頰白淨,薄唇微嘟,呼吸聲微不可聞,分明是無害安靜的模樣,看在顧珩眼裡卻是魅惑非常,引得他熬了一夜的雙目越發紅冶。
下一刻,他再次俯身,雙手捧住她的面頰,唇覆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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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軟軟溫溫的觸感瞬即擊潰顧珩的理智,他只覺從兩人銜接的唇瓣燃起一星火苗,像是引燃了煙火導索,一路刺刺拉拉燃到他的腦海,轟一聲,火焰炸開,絢麗繽紛,讓他沉迷地不知今夕何夕。
他含住她的唇瓣,本是輕輕吮吸舔舐,後變得重重碾磨,卻怎麼也要不夠般,舌頭探出,撬開她的雙唇牙關,愈發不知輕重地索取起來。
桑柔被連番深重纏綿的動作弄得有絲疼了,含糊地嚶了幾聲,顧珩猛地睜開眼,見她眼皮微動,急忙伸手在她肩脖後一點,她眼皮即然又歸於無瀾。
顧珩大鬆了口氣,將桑柔壓入懷中,頭埋進她肩窩,大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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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浩蕩,自離開章臨城已兩日。
馬車裡,桑柔哈欠連天。
連續兩夜被顧珩叫去抄寫圖紙,加上路途馬車顛簸,根本睡不好,導致她嚴重睡眠不足。
桑柔看著還有閒情煮茶的顧珩,心中想,這人上人果然變態。不過也是,高人要達到非人的境界,自然要經過一段非人的修煉,最後練就非人的技能,同時養成非人的品性。
如此看來,顧珩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疼苦不彰於外,熬了兩天夜依舊精神矍然,坐了幾天馬車仍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也就情有可原了。
她心裡暗暗為自己總結出的這套結論喝了個彩,見他再使喚自己的意思,倚在軟墊上閉目休息藩。
她也是困極了,加上身子底子本不好,雖然一邊提醒著自己要警醒些,但最終還是受不住,身子慢慢滑下軟墊,沉沉睡去。
顧珩本從容閒雅的沏茶動作微滯,眼皮稍抬,目光淌過去,看著桑柔以一個奇怪的蜷縮的姿勢睡著,雙腳仍落在地上,身子一半靠在車廂壁上,一半趴到軟墊上,臉埋在手臂中,只露出一邊細長的眉。
他腦海中閃過那日晨早情不自禁的旖旎,喉頭動了動,急忙移開眼。
第一道水過茶葉,洗茶之用,不能久煮,但杯盞中的茶水都涼了,卻遲遲不見主人給它們換水……
過了大半日,到了下一個城鎮,大隊整隊休憩。
桑柔已然醒過來,脖子酸痛。下車後不停地扭脖舒展肢體,搖頭晃腦,掄臂擺腰。
許是她的動作太招眼,葉廣澤看過來兩次,但臉如石塊般,冷硬無表情。
進了客棧,早有人安排好包廂。
顧珩自然於主位上落座,同行的有葉廣澤,南川河鄉連庸三郡司空李瑞行,新委任的南川郡守鍾鋮
「此次出行,不必拘束,往後都同桌而食,都坐下來吃吧!」
桑柔給顧珩布好菜,捧著碗筷往最角落去。
「你要給我布膳,跑那麼遠做什麼?」顧珩夾了塊黃金雞丁,說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眼皮也沒抬。
桑柔跨出的步子就這樣卡了那麼一會兒,低著頭,默默地走回去在顧珩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埋頭扒飯的時候,隱約覺得有誰的目光微銳利,投在自己身上,抬頭掃視一圈,卻見眾人都各自安靜吃飯,倒是葉廣澤好似剛剛低下頭。
飯吃到一半,廂房被敲響。
進來的是成持。
他朝眾人行了禮,而後對顧珩稟告說:「京郊疫情變重,擇風院內的多人染病……」
屋內寂靜,本只有成持恭敬卻無溫的聲音,卻忽然聽到當一聲脆響。
桑柔聞聲抬眼,卻是葉廣澤不知怎的碰到了一杯盞,水濺出些許。
桑柔唇角微勾。
「仲太醫前去診看過,三個秀女身上都出現了些症狀,其中有一名秀女病得較重。齊王已經遣了三位秀女歸家。擇風院的其他人員都已隔離治療。」
桑柔同眾人一般作出一副凝重的表情,眼睛卻偷偷瞄著對面的葉廣澤,他刀削斧鑿的面龐沉靜如霜,不見紋絲波瀾,只是,扣著瓷碗的五指卻是越收越緊。
她心中明白幾分,視線收回來,卻不意對上顧珩掃過來的目光,眸中一絲精光透亮,她心頭一咯噔,急忙撇開。
用膳將行結束時,外頭天空卻忽然有無數黑雲滾涌而來,春雷轟然乍響,大雨頃刻瓢潑而下。
眾人在客棧辟了幾件廂房,稍作休憩,待雨勢弱些後再出發。
桑柔跟著顧珩進了房間,剛關上門轉身,入目就是顧珩脫衣解帶的動作。她似被驚到了,胸口一堵,接著一個響亮的嗝聲沖喉而出,而後就停不下來了。
她努力地憋忍著,上前替他寬衣,顧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卻止了她動作,指了指窗邊矮塌上兩個包裹中的一個說:「裡面有一套衣服,你拿過去換上。」
桑柔不明,卻照做,拆開包裹,一愣,裡頭靜躺著的一套白色女裝,領口繡著妍麗杏花,摸上去,觸感柔膩絲滑,一旁還有條紅色髮帶。
她進了裡間換上。雖是女裝,卻簡潔不繁複。桑柔掄了下胳臂,緊身卻不束縛,用於跑路最適合不過。
再出來時,連同頭上的公子髻也已卸下,一頭黑髮只簡單用髮帶束在背後。
換成一身藏青錦衣的顧珩靜默地看了她一眼,說:「走吧。」卻是擦著她的肩走進她剛出來的裡間,裡間陳列簡單,只有一張床,一爿繡著花鳥圖的屏風,只是滿屋四壁誇張地掛著紫色帳幔。
顧珩走到屏風後,撩開幛子,卻現出一人寬的門板,他推開,拾步跨過。
桑柔仍不停打嗝,拍著胸口,急忙跟上。
轉眼,兩人已經到了客棧後門外,一輛馬車停在牆角,早已等候多時的模樣。
桑柔使勁抓著傘柄,臉上沾了些雨絲,於雷雨喧天響聲中對著顧珩吼道:「太子……嗝……我們這……嗝……是去哪……嗝……兒……嗝……呀……嗝……」
顧珩已經翻身上了車,一旁有人替他打著傘。他轉回身來,漫天雨急風咤,他容顏清朗若九秋晴空,朝她伸出手,緩緩道:「私奔!」
桑柔:「……」
嗝聲頓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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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踩踏在暴雨中的泥濘道路上,泥水飛濺。車輪滾滾的傾軋聲,車頭馬夫揮鞭打馬的厚實吼聲,漫天雷雨的嘶鳴,交雜在一起,讓桑柔有一種亡命天涯的感覺。
靠在榻上休憩的顧珩微微掀開點眼皮,看著桑柔雙拳緊握,問:「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桑柔轉頭看向他,說:「雷雨天,異鄉山道,馬車疾馳,前路茫茫,前途未卜,太子不覺得這場景很有戲折中那種,一代忠臣全家被奸人所害,主人公好不容易從虎口中落逃,身負家族使命,卻被仇人追殺,只得風雨兼程逃命的即視感嗎?」
她說得抑揚頓挫,義憤填膺,好似置身其中。
顧珩徹底將眼睛睜開,凝思了會兒,道:「嗯……我覺得還是比較像我一早說的,私奔。貧賤丫鬟,富貴少爺,最不該相戀的人卻相戀,得不到世俗認可,卻不願妥協,然後少爺拋棄榮華,帶著丫鬟冒雨出逃,遠走天涯!」
桑柔卻沒有被調戲的羞赧,而是皺著眉,略顯憤憤不平地反駁道:「為什麼不是大家小姐和落魄書生呢?一般丫鬟都沒什麼文化,像我這樣腹有詩書胸有筆墨的,怎麼也不該落得一個無知丫鬟的命呀!」
顧珩點點頭:「那就設定你是一個家道中落的小姐,苦於生計,被賣身到權貴府中作丫鬟,然後遇到了看厭了庸脂俗粉,疲憊於逢場作戲的權貴作風的少爺,而後兩人相見恨晚,相知相戀,再發展到現在的私奔。」
顧珩如此煞有介事地與桑柔進行著這樣無厘頭的對話,不知要是讓平日看慣了他威凜作風的那些朝臣見到,當如何作想。
桑柔對最後這個版本還是比較滿意的,贊同地點了下頭,跳下塌子,滿車廂搗騰。
「你這又是做什麼?」
桑柔頭也不抬,說:「找筆,找紙,找墨水!這裡可有?得趁靈感還鮮活,趕緊記下來,不然回頭就忘了。待來日清閒,再潤色潤色,寫成書,或者戲文,可以拿出去賣,賺點外快!」
顧珩:「……」
戲文桑柔最後沒寫成,因為顧珩從袖中掏出一迭銀票,抽了兩張,頗有紈絝子弟撒錢的姿態晃了晃,說:「你給我捶兩刻鐘的腿,這兩張銀票就歸你了。」
桑柔聞言猛抬頭,臉上表情卻是少有的嚴肅,義正言辭:「自古有言,財取之有道,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不吃嗟來之食,男兒膝下有黃金,賣才賣力不賣身更不能賣自尊……」
顧珩皺眉:「講重點!」
桑柔站起來,一把搶過顧珩手中的銀票揣兜里,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諂笑,說:「這些通通都是廢話,能伺候太子,桑柔只覺再榮幸不過!」
顧珩涼涼看了下她,再次閉上眼,說:「那就……榮幸地幹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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