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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若我能活著,我一定在你耳邊說聲……我愛你

2025-02-05 07:32:01 作者: 沐七夏

  風吹過,有鳥兒在唱歌。

  好聽極了。

  許韶華仰頭,看著那高空中的繁星點點,唇角綻開的笑弧,很深,她的目光,開始剝離,開始遊蕩,開始,慢慢的離開這個世界——

  小年,我親愛的兒子。

  榮華,我親愛的丈夫。

  再見了戒。

  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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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他,笑了,那彎彎的眉眼,墜著一滴淚,折著月光,落入了他震驚錯愕的眼眸里——

  消失在無盡的夜空中。

  「媽!——」

  嗓音,撕扯。

  銳利的劃破了喉嚨,刺穿了五臟六腑。

  手,空空的。

  抓不住,握不住,就這麼……看著她去了。

  死在他的面前。

  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

  思緒,回籠。

  慕希年坐在太平間外,發了很久很久的呆,一顆心,很疼,揪著五臟六腑的疼。

  母親的去世,他第一時間通知了虞佳人。

  「佳佳,我媽走了——」

  ……

  這一晚,慕子昇沉淪在醉生夢死間,而霍向風,在賽道上玩著速度和激情,黑色皮衣儼然成暗夜裡的王者,張狂而霸氣。

  車,衝刺而過彩條。

  迎來掌聲陣陣。

  霍向風開了車門,鳳眸微微上挑,俊美中挾著抹痞痞的邪味兒,賽車女郎走了過來,親自迎他出來。

  霍向風勾唇,撣了撣肩頭,而後,帥氣的下了車,順勢攬過賽車女郎的腰,那睥睨眾生的眸光,在見著匆匆趕來的連城時,不自主的,輕閃了下。

  撇開眾人,他拿了杯水靠在自己的座駕上,仰頭,喝了口,才看向連城,「什麼事這麼慌?」

  「喬小姐出事了。」

  「……」

  喉結,滾動。

  艱澀的,咽下那口水。

  霍向風皺眉,想著那丫頭今晚跪下了求他放過她的情景,他的心,就堵的厲害,總之,是她不要他了,他還為她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鳳眸,垂下。

  他不想聽她的消息,準確的說,是拒絕知道她的消息,然,話一出口,卻是背道而馳,他說——

  「那女人又闖出什麼禍了?」

  「她把秦一宇的……小兄弟割了。」

  「……」

  聞言,霍向風聽得睜大了眼,滿臉儘是不可置信,「秦一宇?那個黑老大的兒子?她把人家的子孫根都斷了?」

  憑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小丫頭?

  霍向風有些懵,連城則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嗯,現在人進了醫院,喬小姐被他們關了起來,這是我們安插在那邊的人傳出來的消息,很可靠。」

  「現在是什麼情況?」

  「秦一宇還在手術中,把那個接回去估計沒戲,秦嶺得了消息連夜趕了回來,在手術室外面守了段時間,現在正在去訓練營的路上,估計是要拿喬小姐開刀了。」

  「……」

  情況,很不樂觀。

  秦一宇是秦嶺的獨生子,斷了他的子孫根,相當於斷了秦家的香火,依秦嶺的暴脾氣,別說一個喬辛雅了,就是十個,也不夠他解氣的。

  氣息,微沉。

  霍向風摸了支煙出來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眸,半眯著,他在思考,這一次,該不該救?又該怎麼救?

  「慕子昇那邊什麼動靜?」

  「沒有動靜。」

  「沒動靜?」

  霍向風挑眉,按理,他能得到的消息,慕子昇不應該拿不到,沒有動靜?又是幾個意思?還是已經在行動了?

  他思忖著,連城也在疑惑,忽的,想到一點,他叫了起來,「霍總,今天你安排慕子昇在隔壁的包間,他聽了喬小姐的話後就失魂落魄的走了,當時我在旁邊,那時喬小姐剛好說到『等他愛上了再甩了他,對你,則是不忍心』,會不會是因為這個他才沒有任何動靜?」

  所以,喬辛雅的話,他只聽了一半去?

  霍向風鎖眉,總覺得哪裡很不對勁,就算慕子昇誤會了喬辛雅,也不可能像這般的無動於衷,這裡面,必定有什麼緣由。

  就算喬辛雅殺了他,恐怕他還會傻傻的問一句:殺了我,你的心,會不會疼?

  所以,對慕子昇而言,救喬辛雅,是不容置喙的事。

  既然要救,必定會入虎穴。

  那麼,他的機會來了。

  掐滅了菸頭,他掏出手機,給慕希年去了個電話,「除掉慕子昇的機會來了,就在這兩天。」

  『老地方見。』

  「好。」

  掛了電話,霍向風眯眸吩咐著連城,「等秦嶺見到了喬辛雅,讓那

  邊的人開視頻傳到我手機上,我要隨時知道她的動向。」

  「是。」

  連城低首,眸底,閃過一抹嘆息。

  他知道,縱使喬辛雅將霍向風傷的再深,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陷入險境而不管不問。

  多情,總是被無情傷。

  霍向風是慕子昇和喬辛雅愛情的犧牲品,而喬辛雅,又何曾不是被霍向風傷得遍體鱗傷過?

  在這場愛情的追逐戰中,沒有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說法,只有曾經擁有時的甜蜜過往,和此時珍惜的幸福。

  願他們都好吧。

  看著霍向風漸行漸遠的背影,連城的眼眸里,淌露著憐憫。

  他想得到喬辛雅,卻是以著最極端的方式,恐怕,只會將她推的更遠。

  愛不及,反成恨。

  到時,又是怎樣的一幅光景?

  暫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

  慕希年口中的老地方,是那條他和霍向風初步達成協議的河邊。

  連城等在遠處,看著碰面的兩人若有所思。

  ……

  慕希年的神情很憔悴,鏡片後的眸子,黯淡無光,霍向風看著他,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遞給他,「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媽走了。」

  「去了哪裡?」

  「或許天堂,或許地獄。」

  「……」

  話落,氣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慕希年接了煙抿在唇間,點上火深吸了口,而霍向風,顯然被驚到了,唯那眼裡的光,波瀾不驚,似乎早料到了這一切。

  他說,語調波折中又儘量保持著鎮定,「怎麼這麼突然?」

  慕希年抿唇,緩緩的吐著煙圈,邊點著菸灰邊牽強的扯出一抹無謂的笑弧來,「她受了刺激,跳樓了,被背後的那隻手活活的推了下去。」

  「背後的那隻手?你的意思是——」

  霍向風眯眸,在思考,慕希年觀察著他臉上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他的樣子,確實是不知情。

  慕希年心中揣摩著,抬手,咬了一口菸蒂,「都是上輩子的恩怨,對了,你說除掉慕子昇的機會來了,是什麼意思?」

  他有意切開話題,霍向風會意,也不繼續追問,適時,手機亮了下,有視頻接了進來,他打開,招呼慕希年一起過來看——

  「這視頻是我的人發來的,今天喬辛雅斷了秦一宇的子孫根,得罪了黑-老大被關進了秦家的訓練營,秦嶺不可能放過她,到時慕子昇一定會去救她,我們就趁著這個機會——」

  他頓住,慕希年接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做了他?」

  「如果你下的了手的話。」

  「對他,我自然下得了手,可你呢?捨得了喬辛雅?」

  如果趁這個機會做了慕子昇,那麼,喬辛雅會陷入更大的險境,可以說,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這個虧本買賣,他不相信霍向風會做。

  而事實上,他確實也捨不得。

  「你的目的,是除掉慕子昇,而我的目的,是得到喬辛雅,所以,自然不能放任她不管,我的意思……是在慕子昇之前救出她,等慕子昇到的時候,被關在暗室里的人,早已換成了我們的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防禦力最弱。」

  言下之意,便是在那個空擋,做了他,且……將這個罪名栽贓嫁禍給秦嶺,一舉兩得。

  很完美的一個計劃。

  可謂,天衣無縫。

  霍向風算盤打的精妙,慕希年忍不住給他豎起了大拇指,這般壞事做儘自己又能全身而退的計謀,真是天時地利又人和。

  這商業鬼才霍公子的名聲,真的不是徒有虛名。

  慕希年推了下金色眼鏡框,視線,別有深意的落在那屏幕上,「計劃是好,不過……目前你心上人的處境,不是一般的糟糕,你就不心疼?」

  若那人是虞佳人,他未必會像他那麼淡定自如。

  視線,收回。

  落在霍向風那張俊美淡漠的臉上。

  慕希年捕捉著他神情細微的變化,而霍向風,只是牽了牽唇,面上,並未有過多的情緒,「總要讓她吃點教訓,不然,她真當我霍向風是好甩的?」

  「……」

  ……

  訓練營,暗室里。

  喬辛雅無助的蜷縮在地上,瘦小的身子,承受著心驚肉跳的鞭子的抽打。

  每一下,都灌注了很大的力量。

  打的她,幾近失去了意識。

  很疼很疼。

  她卻……不流一滴眼淚。

  只是緊緊的咬著下唇,那唇上的血,不知是被打的,還是被自己咬的,還是碎裂了心肺咳出的血。

  原來皮開肉綻,是這般生不如死的痛

  苦。

  喬辛雅緊閉著雙眸,體會著疼痛一波又波的襲來,恍惚中,覺得沒有鞭子再落下,但那疼痛,愈發瀰漫散開,她覺得,整副身子骨都散架了一般。

  若是一個人,她不怕死。

  但是她現在有天天,有小北,還有慕子昇,她不敢死,更不想吃。

  挨打,忍忍就過了。

  沒事的。

  不會有事的。

  喬辛雅如此這般催眠著自己,鞭子,沒有再落下,她的頭,低垂著,下一秒,被一股大力拽起,頭皮,疼的發麻。

  她被迫抬頭,那眼睛,卻無力睜開。

  鑲嵌著精緻五官的小臉,早已血痕遍布,骯髒不堪。

  秦嶺抬手,那些人鬆開了她,他上前,抬腳,踩在她的胸口,而後,彎腰,單手,撐在膝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臭丫頭,骨頭挺硬,打了你那麼久連滴眼淚都不流,不愧是慕子昇的女人!」

  喬辛雅深呼吸著,胸口,疼的厲害。

  她費力睜眸,入眼的,是張兇狠的國字臉。

  這個人,是秦嶺。

  秦一宇的父親。

  喬辛雅牽唇,喉嚨,澀的很,她張了張嘴,許久,才艱難的擠出一句話,「傷你兒子,不是我的本意,是他對我不軌在先,我不得不防。」

  「我不想聽解釋,你這條小命,我暫且給你留著,等醫院那邊傳來消息,我再好好想想怎麼治你!」

  秦嶺淬了口,帶人離開,喬辛雅聽著鐵門開合的聲音,等確定人走了,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四肢,無力的耷拉著。

  她躺在地上,那濃密的黑睫上,沾染了些許的濕意,是汗,不是淚。

  「天天……小北……還有你……我的子昇哥哥——」

  「我……真的好想你們啊……」

  都說,人將死前,生平的回憶會在腦海里如電影般放映倒回著,她經歷過許多次的生死徘徊,這一次,她強烈的想要勇敢一次。

  如果當初,她敢於死皮賴臉的霸占著慕子昇,她和他,會有更多的美好回憶。

  如果當初,她不詐死,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如果當初,在傷害過後,還能勇敢的說出「我愛你」,是不是可以愛的轟轟烈烈?

  如果——

  可惜,這世界,沒有如果。

  「子昇哥哥,我的阿昇,如果這一次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把我所想的,所喜歡的,所要的,一字不漏的告訴你,也一定把我所有的愛,毫無保留的給你,一定一定……在你耳邊說一聲……我愛你……」

  ……

  這一-夜,格外漫長。

  然,對慕子昇而言,則是一覺睡到了天亮,如以往最平常的日子,只是,身邊的人,不是喬辛雅,也不是兒子,而是……杜芷若。

  斷片的記憶,拼湊不出昨晚發生的事,以及,眼下的境況。

  慕子昇坐在床上,掀了下被子,全身赤-裸,他微吸了口氣,視線,茫然的落在杜芷若的臉上,鎖骨上,以及,那半遮半露的胸上——

  吻痕。

  遍布。

  清晰可見。

  這是他幹的?

  慕子昇皺眉,一點印象都沒有,太陽穴,突突的跳,微疼,他揉了揉眉心,正想穿衣服時,杜芷若醒了,睜開眼,見著他,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極其平靜的跟他說了聲,「早」。

  然後,他……沉默以對。

  慕子昇整個人處在宿醉後的茫然中,杜芷若起身,帶著滿身的傷痕下了床,被子,自她身上滑落,她就這麼……赤身裸-體的呈現在他眼前,彎腰,拾起地上的衣服,而後,鎮定自若的一件、一件的穿上。

  「昨天你喝醉了,把我當成了喬辛雅,慕先生,我不怪你,昨晚的事,我是自願的,所以,你沒必要內疚,也別覺得對不起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語調,平和。

  連一絲起伏都沒有。

  杜芷若很能抓人的心思,若單說她和他上-床了,他未必會信,但是她說,他把她當成了喬辛雅跟她上了床,那麼,他便會信百分之五十。

  再者,她說了她是自願的,慕子昇的事,在兩人是醫患關係的時候,她了解了很多。

  所以,以著她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種輕浮的男人,若真是做了,他必定會對她心生愧疚。

  那麼,她在他的心中,就不會什麼都不是了。

  儘管是愧疚,也足夠了。

  杜芷若穿好衣服,以手為梳,順了下頭髮,而後,看向依舊一言不發的慕子昇,「需要我幫你拿衣服嗎?」

  「……」

  慕子昇鎖眉,似乎在找回昨晚的記憶,但是,怎麼想,仍是沒有一點頭緒。

  他擺了擺手,「不了,你先出去。」

  淡的不能再淡的語氣。

  

  杜芷若微怔,似乎,從未想過他會是這種反應,緊了緊拳,轉身,離開-房間,而後,為他鎖上了門。

  她出去後,慕子昇那雙茫然的眼眸,忽的,銳利無比。

  清澈,冷冽。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慢條斯理的從衣櫃裡挑出一套衣服穿上,系好袖扣後,才拿起放在床頭柜上那處在關機狀態下的手機,開機後,跳出來很多未接來電,唯獨,沒有喬辛雅的。

  電話,簡訊,一個都沒有。

  失望嗎?

  不失望。

  反而,奇怪極了。

  他一-夜沒有回去,若是喬辛雅真想讓他愛慘了她,表面上的樣子還是要做的,不可能就這麼放任他不管,何況,光一個抽菸就將他管的那麼緊,不可能對他的夜不歸宿而無動於衷。

  除非,這手機,被動了手腳。

  而動這手腳的人,除了杜芷若,不會有其他人。

  慕子昇微微眯眸,眸光,輕輕的落在那張大床上,適時,手機震動了下,彈出今日的時事花邊新聞,那緋聞的男主角,正是近日無比低調的他——慕子昇。

  而女主,不是喬辛雅,而是換做了她——杜芷若。

  鏡頭,有些模糊,是他和她在大廈天台上「促膝長談」並且「借酒消愁」的兩人依偎照。

  這個時候的事,他還記得,確實是真的。

  當時,他心裡難受,自言自語的說了很多,也不知道杜芷若聽去了多少。

  這些,其實不重要,他對喬辛雅的感情,杜芷若是知情者,只是,這樣的緋聞放上去,他只擔心喬辛雅看到了又會胡思亂想很多,他……很難解釋的清。

  頭,愈發疼了起來。

  慕子昇暗吸了口氣,一想到喬辛雅那副特欠扁的「你解釋啊,反正我不聽,我不信」的倔強模樣時,只覺得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的跳了起來,他捏了捏眉心,開門,走了出去。

  杜芷若坐在沙發上,見他出來,起身,倒了杯茶遞給他,「喝點醒醒酒。」

  「不了。」

  他拒絕,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曾經無話不談的關係,突的,封上了一層薄冰,他……開始疏遠起了她。

  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杜芷若皺眉,見他不喝,索性自己喝了口,潤開了乾澀的嗓子,「慕先生,昨晚的事,不是我的錯,是你把我當成了喬辛雅並且強-迫我上了床,現在給我臉色看又是幾個意思?」

  「昨晚……我們真的做了嗎?」

  慕子昇眯眸,杜芷若眸光輕閃,在他的眼神逼視下,忽的輕笑出聲,「我說過,昨晚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過眼下看來,你是選擇失憶了,我一直以為你是敢作敢當的人,看來,是我看錯你了,抱歉,慕先生,打擾了,我現在就走。」

  她走,他不攔著。

  只是,有個小人兒闖了進來。

  高喊了一聲「爸爸!」後,驀地,剎住了嗓音,然後,仰頭,看著僵著臉站在門口的杜芷若時,慕瀾北好看的皺起小眉毛,而後,小大人似的眯了眯眼,「大清早的,你怎麼在我爸爸的辦公室里?」

  語調,含著責備,質問。

  身後,林嫂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將慕瀾北抱起,繞過杜芷若走了進去,「少爺,少奶奶在嗎?」

  「……?」

  慕子昇鎖眉,不解。

  林嫂環顧了四周,忽的明白了什麼,看著慕子昇的那道眸光里,滿是責備,「昨晚少奶奶一直沒回來,她說她去找你了,我等了很久也不見你們回來,打電話都是關機的,我以為她是跟你在一起的。」

  言下之意,喬辛雅回過別墅,然後又出來找他了。

  找他?

  她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出來找他?

  還是說,以著找他的名義為藉口,實則,是又去了霍向風那裡?

  還一-夜不歸?

  慕子昇猜得頭疼,慕瀾北則是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瞪著他,「爸爸,媽媽不見了,你一點都不擔心,昨天晚上還是跟這個阿姨在一起?」

  「……」

  慕瀾北雙手叉腰,慕子昇讓杜芷若先回去,合上門之後,才將這個小鬼從林嫂懷裡接了過來,「今天看到的事你一個字都不准跟你媽媽提,聽清楚了?」

  慕子昇威脅他,慕瀾北沒好氣的哼了哼,「我不會助紂為虐的!」

  「……這是誤會。」

  「我都看到了!」

  「……」

  小孩子,一根筋。

  慕子昇無奈,斜眼,瞥了眼林嫂,「少奶奶那邊,你應該知道怎麼說吧?」

  「少爺您工作累了,就在辦公室里睡了一覺。」

  「很好,你先回去。」

  <

  p>「……是。」

  林嫂眉頭緊擰,無法,只得離開,剩慕瀾北一人孤軍奮戰著。

  慕子昇頭疼的看著他,眉峰,微微皺起,「我們大人的世界你一個小孩子不懂,你要是跟你媽媽說了這事,我們肯定要吵架,到時你又要做出要爸爸還是要媽媽的選擇,最後痛苦的還是你,不如現在就聽了我的話,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威逼,加利誘。

  說服力……十足。

  慕瀾北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量考究著他這話的份量,默了許久,才稍稍妥協了下,「你們的事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你這麼做是不對的,如果你真的沒做錯,肯定不怕被媽媽知道,但是你現在怕了,說明,你已經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

  「……」

  這小子,腦筋倒是轉的快。

  卻是轉彎了。

  慕子昇將他扔在了沙發上,從冰箱裡找了點吃的出來直接丟到了他小小的身板上,「吃著,別說話。」

  「……」

  慕瀾北心底里還是忌憚著慕子昇的,他讓他閉嘴,他想了想,還是很識時務的吃起了東西,只是時不時的拿那哀怨的大眼睛瞅著他,慕子昇懶得理他,直接叫了林平進來,「查下杜芷若,看她最近有什麼反常。」

  「查杜芷若?」

  這又是在鬧哪出?

  難不成媒體爆出的事是真的?

  林平消息靈,見休息室的門敞開著,忍不住往裡瞄了眼,「慕少,你該不會真的和——」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林平試探著,慕子昇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抬手,將門打得更開了些,「你看看裡面有什麼不對勁。」

  話落,林平還真就往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那白皙的臉頰,止不住的爬上了幾抹暈紅,慕子昇見他一個大老爺們的臉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別往深處想,我只讓你看表面。」

  「……」

  林平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唇邊,陷進兩個大大的酒窩,「那個……慕少,若是有什麼不對勁,我是覺得裡面的氣氛很不對勁,太曖-昧了。」

  「……」

  林平春心蕩-漾著,慕子昇好看的皺了皺眉,折身,慢條斯理的在老闆椅上坐下,「杜芷若專攻心理學,她的心思細膩的很,昨晚,我喝醉了,連怎麼進辦公室的都不記得了,她說昨晚我們上了床,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她身上全是吻痕,從上……到下,如果真是這麼激烈,你說,那床單,還能平整成這樣嗎?」

  越是心細的人,考慮到了角角落落,卻,很容易忽略最本質的破綻。

  她身上的痕跡,不像是自己弄出來的。

  是人為。

  這人,自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查查她的底,很有必要。

  慕子昇提出疑點,林平頓時恍然大悟,末了,又忍不住皺眉,「雖然說你跟她是清白的,但是你醉了什麼都記不得了未必能證明你真的沒對她做過什麼,慕少,這種事情是說不清的,現在又鬧上了新聞,我怕太太那邊,可能又要折騰很久了。」

  「我知道。」

  何況,她一向很敏感。

  所以,他才頭疼的緊。

  慕子昇揉額,適時,進來了一個電話,是封衍打來的,這麼大清早的找他,實屬難得。

  慕子昇接起,態度淡淡,那邊,卻是火燒火燎的,『你老婆怎麼回事?捅人家幾刀也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偏偏把人命根子給割了?』

  「……你在說什麼?」

  慕子昇皺眉,封衍語氣更詫異,『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秦一宇醉酒調-戲了你老婆,然後你老婆把人命根子給切了。』

  「……」

  聞言,慕子昇扶額,「昨晚的事?她現在人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小道消息,只知道被人帶走了,我以為你比我知道的更多,慕二,你昨天該不會真和那個杜芷若待一起吧?如果我是辛雅,要是知道了這事,說真的,是沒可能會原諒你了,』

  「我昨天喝多了。」

  『這蹩腳的理由你還好意思跟我解釋?』

  「……」

  慕子昇默了幾秒,掛斷了電話,而後,直接撥給了喬辛雅——

  電話,是通的,沒有關機。

  卻是在通話中。

  這個時候,她在跟他誰通電話?還是說,秦嶺拿了她的手機打給了別人?

  ……

  電話的另一頭,正上演著血腥的一幕。

  時間,倒退回半個小時前。

  鐵門,自外被人推開,發出沉悶的聲響。

  又,尖銳刺耳。

  因著身上如螞蟻齧咬般的疼痛,喬辛雅一-夜沒睡,聽到有人進來,

  抱著身子的雙手,不自禁的緊了緊,她抬頭,緩緩的睜開眼睛,便見秦嶺逆光走了進來。

  神情,可怕極了。

  想必……秦一宇的狀況很不樂觀。

  心,沉到了谷底。

  喬辛雅垂眸,血垢,積在慘白的小臉上,無端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知道,這一劫,她躲不過了。

  突的,有些認命。

  瘦弱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扯了起來,喬辛雅跌撞在牆上,而後,身子趔趄著往前倒下,這一次,她摔的很慘。

  沒有偶像劇里浪漫的寬闊胸懷,只有,那額頭嗑在桌腳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痛到了極致的窒息。

  意識,渙散。

  又因著一盆冷水,疾速的,匯聚在一起。

  現在的她,悲慘極了。

  連她自己,都有點心疼自己,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醜樣子。

  被按押著跪在地上,喬辛雅緊咬著牙關,毫不畏懼的迎上秦嶺那雙想殺了她的目光,她淬了口血,不說話,秦嶺發狠的揪著她的頭髮,「臭婊-子!老子今天砍了你!!!」

  刀,遞了過來。

  她的手,被押在板凳上,絲毫,動彈不得。

  眼看著刀子落下,喬辛雅深呼吸了口,提氣,用盡了力氣吼出聲,「能不能讓我跟慕子昇通個電話?我想在死之前跟他講講話!」

  死神,就在眼前。

  她,還在等待著奇蹟的發生。

  喬辛雅凜神,而秦嶺,忽的陰陰笑出聲,將早日的報紙拿出來丟在她眼前,「給慕子昇打電話?他正背著你跟別的女人玩-情,哪有空理你這個女人!」

  報復,最大塊人心。

  自被關進這裡後,即使挨了那麼重的打,她不哭,也不鬧,他就想看看這女人哭是什麼一副樣子!

  秦嶺眯著眼,而喬辛雅,看著報紙上的新聞,怔了好幾秒,才不屑的牽唇出聲,「幾張模糊的照片而已,又能證明什麼?他是我的丈夫,他什麼脾性,我最清楚,還輪不到外界媒體來告訴我。」

  「呵,你這丫頭真是護短的緊。」

  她不到黃河心不死,秦嶺讓人取了她的手機過來,解鎖後,撥了慕子昇的電話,緊接著,開了擴音。

  然而,那邊,卻傳來機械且冰涼的女聲。

  他關機了。

  慕子昇關機了。

  似乎,是有意證實了這個猜測。

  喬辛雅臉白無色,耳畔,迴響著那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和秦嶺的嘲笑謾罵時,鼻尖,忽的發酸,眼眶,也忍不住紅了紅。

  不會的。

  他不會的。

  他說過他愛她的,他追她追的那麼辛苦,不會這麼快就跟別的女人好的……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她要找他問清楚,她要他當面跟她解釋,所以,她現在……要馬上出去!

  喬辛雅深吸了口氣,那驚慌如小鹿亂撞般的眸,忽的,又靜靜的沉了下來,「我想出去,請你放了我。」

  態度,不卑不亢。

  她求他,而秦嶺,冷不丁的哼出聲,「你這女人腦子沒問題吧?」

  「我認識許凌寒,你要是殺了我,他不會放過這裡的每一個人,包括……你。」

  喬辛雅,有著骨子裡的高貴,她抿唇,眼角,微微上挑著,仿佛,跪著的人,不是她,而是他們。

  她的氣勢,延襲於慕子昇。

  但,僅此而已。

  她的傲氣,秦嶺不會怕,他怕的,是她口中的男人。

  這個一統黑-道的男人。

  原本,他只是個流傳於黑-道上的傳奇人物,原本,他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統一他的全國,他管轄他的領地,也是和和氣氣,相安無事。

  但,近日,他卻得了消息,說是許凌寒悄悄潛入了G市,但也沒什麼動作。

  若他真的跟她認識,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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