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貧民區

  試了好幾次，陸凡終於泄氣了。

  看著諾璃那懷疑的眼光，陸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個……諾璃，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的！」

  「嗯哼？」

  諾璃歪著頭，似笑非笑道，「那我怎麼沒見著啊？」

  

  「可能是因為環境的緣故吧！」

  陸凡憋了半天也就想出這麼個理由，「要不……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張超家，我在他家的時候，真的可以！」

  「豬頭！」

  諾璃嘀咕了一聲，趁著陸凡沒聽清，搖頭說道：「等下次吧，今天我是來品嘗阿姨手藝的！」

  說著，諾璃奔奔跳跳的來開房門走了出去。

  陸凡無可奈何，忽然間，陸凡轉身凝重的看向窗外。

  剛才的一瞬間，陸凡感覺到窗外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盯著自己。

  不過他這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疑惑的同時，陸凡想到了諾貝爾對諾璃的監控。

  難不成，他就在外面盯著自己？

  「陸凡，快出來吃飯了！阿姨做了滑魚！」

  隨著諾璃的呼喚，陸凡回過味來，不禁搖搖頭，是不是自己太緊張了一些。

  雖然諾貝爾有對他警告過。

  但那時候的自己，就是一個凡品之軀，未來渺茫。

  可現在他已經步入了九品，已經有資本站在諾璃的身旁。

  有時候他也會心想，是不是可以不用理會諾貝爾的警告了呢？

  「陸凡，你在想什麼呢？」

  諾璃走到陸凡身旁，看他一臉的猶豫，不禁問道。

  「哦？」

  陸凡一頓，看到眼前的可人兒，心裡所有的不快全都拋之九霄雲外，笑道，「沒什麼，沒什麼，走走走！我們去吃飯！」

  「陸凡，別再擔心了，總有一天你會成功的！」

  諾璃主動牽起陸凡的手腕，一邊拉著他朝外走，一邊說道，「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突破，甚至超越了我，打從心底，我是很替你高興的！」

  陸凡看著諾璃真誠的眼神，不禁有些慚愧，點頭認真道：「謝謝！」

  這一幕被陸凡的母親看在了眼裡，她正端著一鍋鮮湯從廚房出來，看見倆人竊竊私語，不禁眉開眼笑，「哎呀，你倆等吃了飯再好好聊吧，來來來，評價一下我的手藝如何！」

  「咳咳！」

  陸凡收回凝望諾璃的眼神，轉而幽怨的看向母親，「媽！您做的飯我天天吃，當然好的沒話說了！」

  「去去去！我是讓小璃評價，不是讓你！你這張嘴，山珍海味進了肚子，也是一樣的！」

  母親埋怨了陸凡一陣，臉色又瞬間轉喜，上前拉著諾璃來到桌前坐下，「小璃快來，家常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快嘗嘗！」

  諾璃喜滋滋的夾了一筷子，她著吃慣了各種高檔營養食品，第一次吃這種粗茶淡飯，倒也不覺什麼，反而還覺得特別的新奇。

  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興奮道：「嗯！阿姨！這滑魚真好吃！」

  「那你就多吃一些！這滑魚啊，具有補中益氣、養血固脫、溫陽益脾、強精止血、滋補肝腎、祛風通絡的功效，吃了對女孩子好！」

  母親樂得合不攏嘴，仿佛是立了大功一件似得。

  陸凡在一旁咬著筷子，向母親問道，「媽，老爸呢？今兒中午怎麼沒回來？」

  「哦，他說單位最近很忙，估計晚上才會回來！」

  母親風輕雲淡的說道：「你們快吃，你老爸在單位有工作餐，餓不著的！」

  陸凡點點頭，心裡卻有些疑惑。

  這幾天父親回來的很晚，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好像是自得知他被濟海錄取的消息以後，父親就開始忙了起來。

  午飯吃過之後，陸凡和諾璃約著去外面走走。

  兩人出門的時候，母親一再叮囑陸凡，作為男生，要照顧好女生。

  陸凡有些尷尬，母親這也太過熱情了，萬一嚇著諾璃怎麼辦？

  可諾璃看起來狀況很好，拉著母親的手親熱的道別，沒有一絲不適的感覺。

  出了家門，陸凡和諾璃走了一段路。

  兩人誰都沒開口說話，就這麼默默的走著。

  陸凡不說話，是因為知道，諾貝爾的見識就在附近。

  而且剛才在家中所感應到的，沒有絲毫差錯。

  這或許就是他元氣提升的進步，能夠察覺到哪怕只是絲毫的、微弱的敵意。

  不過陸凡又將諾貝爾本人否定了。

  因為像他這樣的高手，根本不會讓別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更何況只是九品階段的陸凡。

  所以，陸凡相信，來者另有其人，而且應該是諾貝爾身邊的人。

  那股軍人身上才有的味道，在他修行了《星辰元氣訣》之後，變得十分敏感。

  「陸凡，我帶你去個地方！」

  諾璃忽然開口，不等陸凡答應，便拉起陸凡的手朝前走去。

  「去哪啊？」

  「跟我走，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一開始，陸凡還有所不明。

  但是當諾璃將陸凡帶到了一片貧民區之後，陸凡的臉紅了。

  他不是因為這裡的窮人，而是因為這裡是出了名的紅燈區。

  周圍簡陋的單元樓里，鑽著各種鶯鶯燕燕。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裡還有廉價的日租房，那可是貧窮的年輕人特別喜歡來的地方。

  「諾……諾璃……」

  陸凡支支吾吾的開口，「這，有些不太合適吧？」

  「不合適？」

  

  諾璃奇怪的看了一眼陸凡，隨口說道：「沒有吧？過去的兩年裡，我平均沒個禮拜都要來這裡一次，也沒覺得哪裡有不合適啊？」

  「啊……」

  陸凡一驚，心裡瞬間湧起了一絲悲憤。

  苦澀、酸澀……各種滋味愁上心頭。

  他不相信，諾璃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兩年？

  竟然有兩年了！！！

  諾貝爾不是一直在監視著她嗎？

  作為父親，他不阻止嗎？

  看著心愛的女孩竟然會來這種地方，而且長達兩年之久，陸凡已經不敢去想，諾璃到底是在這裡幹什麼了。

  在思維激烈的鬥爭中，陸凡巧妙的掙脫了諾璃的手。

  本想著就此轉身離去，但好奇和不甘還是趨勢他跟著諾璃走下去，因為他覺得，諾璃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穿過一片破舊的三層小樓，途中迎面走過幾個風塵女子，有打扮的花枝招展勢態懶散，有的素衣樸質年紀尚幼，緊張的眼眸中，卻又充滿了魅惑。

  或是被蹲在街邊的肌肉漢子狠狠的盯著，或是骨瘦如柴的男子，貪婪的掃視著兩人身上一切可以裝貴重物品的地方。

  這是一個魚龍混雜的染缸，這裡充斥著這個世界最陰暗的勾當。

  不是天災人禍，就是逼不得已。

  當然也有自甘墮落者。

  陸凡不知是該憐憫，還是該厭惡。

  「到了！」

  隨著諾璃的提醒，陸凡才發現，他已經站在了一間單元樓的通道下面。

  周圍的垃圾堆散發著陣陣惡臭，幾個年幼的孩童提防的看著他，但看到諾璃的到來，這幾個小孩像是看到親人一樣，「姐姐、姐姐」的叫著圍了上去。

  「姐姐，你又來啦？」

  一個聽聲音像是小姑娘的孩子，灰頭土臉的揚著脖子咧嘴笑著。

  那髒兮兮的小手伸了出來，諾璃竟然毫不避忌的握了上去，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小腦袋，笑盈盈的說道：「彤彤！你最近乖不乖？」

  「乖！」小姑娘用力的點點頭，「我已經開始學認字了！」

  陸凡聽到這個回答，心裡隱隱一抖，一股酸楚湧上鼻頭，淚腺有些控制不住。

  這個小女孩看樣子應該已經十歲了，但她竟然才剛剛開始認字？

  不過想想這環境，陸凡心裡一陣釋然。

  「真的啊？下次姐姐來的時候，給你帶幾本書，你以後可要認真讀哦！」諾璃嬌笑著，竟然絲毫大小姐的架子都沒有。

  這才是陸凡熟悉的那個諾璃。

  「姐姐姐姐！我也開始認字了，而且我會背三字經哦！」

  一個小男孩擠了過來，不甘示弱的在諾璃面前炫耀著。

  他那認真的臉龐上，充滿了稚嫩，看樣子也不過才六七歲的樣子。

  「哇！真厲害，那你給姐姐背一遍？如果背的好，姐姐有獎勵！」

  諾璃說著，不知從何處變出一個紙盒。

  這紙盒陸凡認識，裡面裝的是綠豆糕，各大超市均有銷售。

  「好啊！姐姐，你聽我給你背！」

  小男孩一看到食物，竟然眼泛綠光，興奮的叫著，開始背誦起來，「人之初，性本善……」

  不到一會兒功夫，小男孩便背不下去了，支支吾吾了許久，眼中竟然泛起了淚水，頗為委屈的嘟囔道：「姐姐，我，我就背到這兒……」

  「好好好！小炎不哭，小炎已經很厲害了！」

  諾璃說著，從盒子裡拿出一塊綠豆糕，遞給了這個叫小炎的男孩。

  男孩摸摸眼淚，立刻咧嘴笑了起來，找急忙慌的將綠豆糕往嘴裡塞。

  瞬間，所有的小孩都開始圍著諾璃嘰嘰喳喳的講著自己的進步，而諾璃也儘量將綠豆糕能分給每一個孩子。

  陸凡也想幫幫這些孩子，環顧左右，發現一個門面簡陋的小商鋪，於是緩步走了過去。

  一進門，陸凡看了一眼貨架上的食物，指著一包分量足夠多的麵包片說道：「麻煩那一包這個，多少錢？」

  老闆聽到這麼有禮貌的問話，不禁抬起頭看了一眼陸凡，見他面生，直接說道：「一百元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