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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03 14:03:49
作者: 白黑
聽到門外琉璃驚慌失措的聲音時,本能的她心裡掠過巨大的恐懼和不安,雖然知道已經避無可避,藏無可藏,但內心的恐懼還是通過肢體表現出來。而他的手指緊緊地扣著她,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耳邊,「已經無從掩飾,又何必多此一舉呢,況且在你心中最重要的究竟是他還是玉無言?」她無需回答,因為肢體語言勝過一切,她安靜地躺在他的臂彎里,任他予與予求。
看到了也好,如果他對她絕情,那麼她的離開,就不會重複以前的傷害。而她內心也不會再有莫明的留戀和愧疚。
他離去的腳步輕的虛無,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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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重琰跪在床邊,一件件幫她穿好衣衫,「不要怨我……這是我該得的,也是你欠我的」,她揚起睫毛靜靜地看著他,「你不怕麼,也許下一刻,我們都活不成了,即使失了寵,我也是他的女人,從古至今,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的背叛,他們寧願把不愛的女人打入冷宮,也不會給她們一條生路」
「只是帝王嗎」他唇角挾了一絲冷意,「難道不是帝王的男人就能夠允許自己的女人背叛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不自然地說。
他將她衣衫的褶皺拉平,看著她春意猶未散盡的雙頰,「怕什麼呢,現在的我巴不得他派人過來把我們殺了,一對姦夫yin婦,哈哈,既然你做不了我的女人,那能夠一起死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她用手指遮住他的嘴唇,「又在胡說了」,黑眸帶了一層暖意,靜靜地凝著她,手指輕輕拂上她的頰,「至少你還是關心我的」,玉壠煙的手嚇的收回來,「二殿下,我哥哥……」,她終於還是迫不急待地問起了玉無言,這一場美夢,原來只不過是她的交換條件,為了他,她早已把這具身體都當成了賭注,不是因為愛,像她這樣的女子又為了什麼呢。他冷冷地收起手指,轉身下榻,帳幔垂下,軟語溫香都隔在了帳內。
「找到他後,我並未直接露面,而是許之遠出面和他聯絡,他住在望龍山頂一個叫望龍崖下的山洞裡,他給了許之遠一張字條」他停了停,果然帳幔拉開,她的臉露出來,焦急地,「哥哥他說了什麼?」,他詫異地挑起了眉,「你以為我會看?字條還在許之遠手裡」,她的手指一松,帳幔又滑落下去,身子輕輕地靠在床頭,「你真的沒看到嗎,看到的話就告訴我吧,我……想現在知道」,帳外寂寂的沒有回音,她等了片刻,輕揭簾帳,屋內已沒了耶律重琰的影子。
長貴只遠遠地候在門外,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琉璃有些反常,直到皇上走入屋內,她仍跪伏在那裡一動都沒動。長貴換了個姿勢,因為他想可能等候的時間要長一點,想完,他唇角不覺浮上一絲笑意,可是正在這樣想著的時候,門打開了,皇上這麼快就走了出來。長貴瞄了瞄他的臉,只是淡淡的,心裡安定了幾分,好像並未發生什麼事。這個玉姑娘實在不懂事,一點不了解皇上的心思,他不知暗示過多少次讓她主動去瞧瞧皇上,都沒見她有所行動,如今還是皇上熬不住了。皇上是多麼驕傲的人,卻放下了九五至尊的架子來找她,是不是這個玉姑娘又說了什麼讓皇上傷心的話,不然皇上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呢。胡思亂想著,只聽皇上淡淡地說聲「走吧」,長貴只得隨在他身後,今後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長貴原本再看不下去皇上與玉姑娘之間這場冷戰,好在皇上終於採取了主動,可是不知為何,冷戰還在持續。長貴只以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只是冤家們總喜歡把小事過分渲染。可是後來他才慢慢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已過了子夜,皇上剛剛批完了摺子,現在正在燈下臨字,自那日從玉壠煙的寢房回來,長貴看來皇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斂和淡定,唯一不同,只是比往常更為勤勉。燈影下,他神態凝肅,手持著一管硃筆,正臨他最喜歡的一首詞,那首詞連長貴都已經能倒背如流。左看右看,皇上都沒有任何異樣,可是不知為何,長貴的心頭卻益加沉重了。因為昨日,皇上突然吩咐下人把寢宮壁上掛的字貼都取下來,命他全數燒了,那時皇上的口氣淡的無一絲情緒,長貴以為自己聽錯了,悄悄問下人,下人們都描述的與他聽到的無二。那些字貼都是玉姑娘的,也只有隨身侍候的長貴才知道它們對皇上的意義,皇上對它們是多麼珍貴和痴迷,甚至會廢寢忘食地看上整晚,平時沾了一絲灰都會心疼半天,會親自用乾淨的絲絹一點點除去浮塵,而現在他卻要他把它們全燒了。他猜不透玉姑娘究竟做了什麼,竟讓皇上如此心灰意冷。他將那些字貼取走,並沒有照皇上的話燒掉,而是悄悄地藏在自己房內,如果哪天皇上回心轉意,他想這樣做畢竟還有轉寰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