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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濡以沫【上篇】

2025-02-03 06:59:24 作者: 神幻黑貓

  我不是什麼蛟龍,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七醉

  相濡以沫·沫淺七醉

  〖上篇〗

  在一個擺滿石頭的攤子前,一個眉目可人的女子盯著面前的這塊毫不起眼的石頭,兩眼投射著精光,正要下注,卻被另一個聲音搶了先:「我賭這個。」

  說著將一吊錢放在她剛剛看好的石頭前,望向聲音所歸,是個俊朗英氣的男子,那清澈的眼眸里是勢在必得。自己看好的東西被捷足先登,哪裡顧得賞美男,拿出一吊錢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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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賭這個。」

  男子看著將自己的擠過去的那一吊錢,每人只能下注一個,她這是……

  挑釁。

  旁邊有人低聲議論。

  他略挑了挑眉,把自己的那吊錢推回原位,無視對面人滇怒的眉眼。對著開刀的人提了提手:「請吧。」

  手起刀落,切開來的賭石,翠綠的表壁上盡顯通透,只有少許裂。按賭石界的「色要陽綠,種要玻璃種」,玉質屬上乘。

  眾人皆唏噓不已,有人嘆此男子運氣絕佳,有人恨自己拙眼錯失良機,也有人輕笑這男子要美玉棄佳人。

  男子卻在眾人的唏噓聲中拿了美玉置於袖中,坦坦然離去。

  只是……女子在瞧到那男子頗為得意地對她彎了嘴角。之前未散出的那口氣更加鬱結。

  她本是來客棧後院疏散心裡那口鬱結之氣的,卻沒想到這裡還有他人的。

  一個著青衣長袍的男子,在那裡練劍,那翻轉的身姿,還有隨著劍氣盪起的衣決,令她有一瞬失神。只是一直只看到那偉岸的背影,待那劍氣將樹上的櫻花掃落,那嫩紅的櫻花拂過他墨黑的長髮後,他立劍轉身,然而轉身之際,剛剛的崇慕一掃而光,因為他長了一張和前不久那個搶她賭石的人一模一樣的臉。

  那男子轉身見她,詫異之色轉瞬即逝,換了一副溫和的笑,走向她。可在她眼裡看來,那看似溫和的笑,但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得瑟的討厭鬼。

  可聲音總比腳步來得快,她還沒走幾步,他就在她身後放了話。

  「如果你可以打贏我的話,我就將剛剛的那塊玉石送給你。」女子轉身扭頭,看著他帥氣地揚了揚手中的劍。

  「如果我輸了呢?」

  「那就請姑娘留下你的芳名。」

  「呵,果然是個痞子。不過,既然……如此合理的賭局,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折了樹枝作劍比試,可……她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在他第三次拿樹枝抵著她的脖子時,她只好不甘心地認了輸。

  靠坐在櫻花樹旁,喘著粗氣。

  「沫淺。」女子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

  「恩?」

  「沫淺,我的名字。」

  沫淺……他一直低喃著,這一刻,時間就好像是停息了一般。

  「七醉。」

  「恩?」

  「我的名字啊。」

  「嗯。我又不感興趣。」沫淺的嘴角划過一絲微笑,掩飾性的站了起來,身形如同落下的樹葉,矯健如飛。

  她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七醉只好乾笑一聲。

  沫淺不得不懷疑他對她另有所圖,所以沫淺攔在他的面前,用著她認為比較柔和的嗓音說:「說實話,我還是第一回和男子聊這麼久。」

  見面前的此人先是詫異,後是一副嘲弄之色,沫淺覺得自己好像衝動了。

  「打住!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沉淪湖泊的鮫人族吧!可以告訴我那東西在誰那裡嗎?」七醉的語氣突然就變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她再也聽不下去了,於是給了他一記飛腿便走掉。聽著身後的痛呼終於覺得順了口氣。

  不過,片刻後她就只能覺得可能自己剛剛做錯了,不然……沒過多久,她就被從背後襲擊,知覺頓失。

  緩緩睜開雙眸!

  目光轉向了坐在一堆枯葉之上的一個黑衣男子,他一身黑色的著裝,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斗笠帽子,細紗就像是珠簾一般,頓時讓人覺得萌生出了恐懼之色。

  頓時覺得有些絕望,這些道士明著抓妖,實則抓著後利用妖物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用來煉製丹藥,追求長生不老,成仙之法。他們不去老老實實修仙,卻用此歪門邪道之方法,當初沫淺聽到的時候,很鄙夷。可如今,卻哭都哭不出來,但卻懂得用捆妖索捆住她的靈力。她已經掙脫了半個時辰,卻毫無作用。連那些道士看到了也只是嘲諷她,

  「你就不要掙扎了,乖乖待我來給你刮去鱗片。」聲音極度的沙啞,就像是沉睡好久的屍首張嘴說話一樣。手中一把黑色的刀子慢慢朝著沫淺走去。

  「臭道士!!」沫淺努力的掙扎著,用力的用魚尾拍打著

  說著還摸了摸已經化身人魚的沫淺的尾鰭。沫淺頓時一陣惡寒起。她最愛的這一身銀光閃閃的鱗片,如今卻害了她。

  「我可不是什麼道士哦!我的職業可是比這個還要崇高得多咯!」男子緩緩邁開腳步走到了大鍋面前。

  本來,她看著那個猥瑣的黑衣男子拿著刀碰到她的鱗片時,她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可現在卻也已經放棄掙扎。

  突然,好似無形之間出現了一個人影,從高大茂密的梧桐樹中穿透而落,她瞪大眼睛地看著他,立刻將那個拿刀的黑衣男子撂倒。

  沫淺看著他的汗划過側臉,滴到地面上,看著他旋飛的側身,突然覺得,他好像沒那麼討厭,還有一點點……帥氣。

  他緩緩走向沫淺跟前,一邊給她解繩索,一邊察看她的傷勢,卻發現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看,臉色有點變得通紅。

  「你偷看我…你是不是覺得我非常英俊瀟灑,風流帥氣。」

  見狀,沫淺將臉一轉,臉上是薄薄的紅暈,卻還反駁:「我才沒有偷看你呢……這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只得無奈地笑……

  突然,刀光湧入。

  「刷」的一下。匕首一撩空,七醉沫淺的身形如同菸灰一樣散開,驚起樹林裡的怪鳥。黑衣男子心中一震,兩個人就直接破空消失於慘白之間,從樹林中消失了身影。

  

  往回客棧走的路上,她嗤嗤地笑著

  「我想你一定也是第一回看到這一幕吧!」沫淺有些掩飾不住笑容。

  「不明白。」雖然七醉也是屬蛟龍族法力優越些的了,可如今還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有如此逆天的法術,心中滿滿的讚嘆!

  「我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幕,【殤情琉璃】一直都封印在我的體內,母親說這要動了情就會解除封印。」沫淺素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七醉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兩人好似有些尷尬。

  她看著他眉目間的柔和,突然覺得,好像有一方柔軟被觸動。

  恰巧花燈節,本來待字閨中的妙齡女子們也都出來,看是否有自己鍾意的郎君,七醉卻被她硬拉著出來,街道邊到處是熱情的商販,推送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更有甚者,拉過他們,向他們推送著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她倒是對這些甚感無趣,只是多看了那旁的簪子一眼,便被眼尖的小販發現,機靈的小販立刻開口說道:「這位公子,看似您的夫人這麼喜歡這隻簪子,就買下送給她吧。」

  「我不是他的……」

  她還未來得及辯駁,另一人的手卻已將銀子掏了出去。她便噤了聲。

  原本想問他為何不反駁小販的話,可見他買了簪子後收好置於袖中,並沒有贈予她。

  頓時內心像被重石壓了般,好似喘不過氣來。

  夜晚上湖邊煙火璀璨,兩人卻一路沒有說話,巧妙的氛圍圍繞著,誰都沒有開口卻也在等對方開口。偶有女子嬌羞著將繡帕丟入他的懷裡,那是芳心暗許的意思。她看著那繡著鴛鴦的錦帕,卻覺得十分扎眼,一把將繡帕掙在地上。

  「如此難看的繡帕,不如扔掉算了。」七醉看著她那一臉憎惡的表情,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

  不肖片刻,又有女子走到他面前,嬌滴滴的語氣惹人尤憐。似問他是否有空去茶館一續,如同被忽視的沫淺,看著熱絡的兩人,在他作答之際,將他拉走,並告予那姑娘。

  「誒!他已經名草有主了。」沫淺立刻插入了兩人之間,將那青衣女子拽開。

  青衣女子干瞪了沫淺一眼,「哼!」了一下便不甘心地邁步離開。

  「沫淺,你怎麼了。」七醉有些驚訝,愕然道。

  「剛剛那個女子長的太醜了,怎配上你這俊朗之色。」

  「可我覺得剛剛那女子長的面若桃花,眉目可人啊。」

  「呃……七公子的小女子不敢苟同。若是如此,就怪小女子多管閒事了。」

  「那你害我錯過一段好姻緣,是不是要賠償我呢。」

  她想了想,清了清聲:「前面一賣瓜的老太,她也符合公子的眉目可人,面若挑花。你完全可以考慮一下……」

  突然,七醉那雙深邃的眼睛靠得她越來越近,她忍不住地往後退,卻又無路可退,靠在身後粗糙的樹皮上。在他深邃的眼神里看到了她自己,以及那曖昧不明的神色。

  「賣瓜老太如此面貌定是名花有主了……我看不如把你賠給我呢?」

  接著是柔軟的觸覺,就像她在海里時被一種小魚咬過的酥麻感,令人留連不忍掙脫。身後煙火依然在綻放,這顆梧桐樹下的男女卻還在忘情地吻。

  待七醉將她放開後,她臉上染上一層淺色紅暈,在江邊煙火映照下,更顯嬌柔。

  她才驚覺耳上一重,縴手模去,似玉一般,通體清透光滑。

  七醉開口道:「這是那日的賭石,我將他製成翡翠耳墜,這是我送與你的定情之物。」

  她不禁意外,那****那般如此都不願送給她。卻也忍不住多摸了摸那耳墜。

  「可豈料你喜歡那簪子。還怕你有了那簪子便對這耳墜不欣喜了。」

  「怎麼會……這耳墜比那簪子好多了,至少在價值上。」

  七醉無奈,溫笑著拿出今日買的那隻簪子,插到她的髮髻上。

  煙火照亮著他們的身影,好似襯托出了他們的輪廓,江邊朦朦朧朧形成一層厚厚的薄霧像是掩蓋住了深處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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