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要死就死在你手裡
2025-02-09 01:14:41
作者: 木子寧寧
「呵呵……你說的很輕鬆嘛,簡心然,我沒想到你竟然可以無恥到這個樣子,你說你賤不賤呢?」
厲澤烈一字一句的冷聲諷刺。
「我就是賤,怎麼了?」簡心然苦笑,轉眸看著厲澤烈的瞬間,只覺得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明明那麼愛著對方,可是卻要說著很傷人的話。
厲澤烈的那句話也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內心,若是要說誰比誰愛的更深,或許厲澤烈比她的感情還要強烈吧。
因為,她的愛是淺愛,厲澤烈的愛是深愛。
簡心然從來不清楚,厲澤烈為什麼會對自己那麼好。
原來他慢慢的捨不得自己了,那種愛幾乎是深入骨髓。
情根深種的感覺,或許就是如此。
聽著簡心然的回答,厲澤烈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甚至露出了一個笑容。「本帝少在臨死前還有一個問題問你……」
「你們他/媽的唧唧歪歪什麼,簡心然,你如果再不動手,我就殺了簡柏衍!」連琛從包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
對著簡柏衍的腦門,沉睡的簡柏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情緒開始激動,甚至連呼吸氧氣的力氣也比之前更加的用力。
他是在緊張,抑或,是在害怕。
「柏衍!連琛,你給我住手!」簡心然忍不住破口大吼,手顫抖的拿著手槍,對著厲澤烈,聲音比之前更加的顫抖。
「不要再說話了,我一槍殺了你。」
可是,扣動扳機的手,卻是顫抖到可怕。
簡心然哆嗦著身體,甚至連嘴唇都開始抖動。
「簡心然,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問完了隨便你怎麼開槍,把我射成馬蜂窩也可以,都隨便你。」厲澤烈相比之前就鎮定許多,畢竟是經歷過大事情的人。
「好吧,就讓你在死之前能夠說一句話吧,我倒要……聽聽……你要說什麼。」簡心然嘴角扯出一個笑容。
簡心然雖然心痛,可是,還是不想給對方留下任何的遺憾,最終還是答應了厲澤烈的懇求。
可是,她沒想過厲澤烈到底會說什麼,會問什麼。
那雙湖藍色的眼睛,深深的看著穿著婚紗的簡心然。
厲澤烈突然想到,自己曾經為簡心然設計婚紗的那些日子,他期待有一天自己喜歡的女人,會穿上他設計的婚紗,和自己結為夫妻。
可是,這一刻,恐怕不能再奢求了吧?
真是可笑。
枉他一世聰明,卻敗給了這個女人!
「簡心然……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愛過我嗎?」
厲澤烈的聲音像是午夜輪迴的奪魂聲音,用力的割著簡心然的胸口。
愛過嗎?
還愛著他嗎?
如果還愛的話,為什麼會作出這樣令人傷心的事情。
如果愛過的話,為什麼拿著手槍對著他。
「問題既然問完了,我也有權利拒絕回答。」說完,簡心然閉上眼睛,扣動了扳機!
子彈穿過空氣,快速的飛過去,直直的射穿在厲澤烈的胸膛!
「愛……過!」
簡心然睜開眼,看到的竟然是厲澤烈滿臉笑容的樣子,他高大偉岸的身體開始往後仰。
「哈哈哈,厲澤烈,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手裡,是不是很痛苦呢?哈哈哈……」連琛瘋狂的大笑。
得意,總會忘形。
當連琛瘋狂笑過之後,簡心然舉著槍朝著他的胸口也開了一道!
「連琛,你也應該去死……」
在連琛驚愕的目光里,簡心然甩開手槍,腳步有些發抖的走向已經倒在地上的厲澤烈。
他閉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
「為什麼……你……」連琛怎麼也沒想到簡心然會開槍的。
畢竟這三個月來,她對自己言聽必從,可是他哪裡知道自己還是失算了,並且不是失算了,更是大錯特錯了!
連琛怎麼也不相信簡心然竟然會開槍。
並且她竟然不害怕!
連琛似乎忘記了,簡心然有一個朋友叫做沈梓悠,前幾年,簡心然就已經學會了射擊,這槍法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血,染紅了白色的西服。
一趟趟的紅色,就好像是血染的花瓣,在一點點的蔓延擴散。
甚至,他的嘴裡也噴出了鮮血。
「咳咳……心然,我那麼的愛你,為什麼……」連琛失望極了,面色也不是那麼好看。「為什麼你要殺了我……為什麼……」
簡心然苦笑,並沒有回答,她剛才怎麼那麼蠢,朝著厲澤烈開槍了?
不行,她必須馬上去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事。
「簡心然,你這麼想你的弟弟死掉嗎?」錦非翊拿著手槍已經對上了簡柏衍的太陽穴。
「我最愛的人都已經死了,你想殺就殺我吧,是我殺了連琛的。」簡心然說完,禮堂外就響起了一陣喇叭聲音。
「裡面的人注意,你們已經包圍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把武器丟下!」
是警察!
錦非翊臉色煞白,該死的,這個死女人竟然叫了警察來?
簡心然看著他放回了手槍,上前將錦非翊推了下,「警察不是我叫的,你們這些人罪有應得!」
說完,門外的武裝警察全都拿著槍沖了進來。
錦非翊下意識的舉起了手,做投降狀。
領頭來的居然是沈梓悠!
「把他們都帶走,心然,我有問題要問你。」沈梓悠說。
「我知道你想找我幹什麼,是不是想要問問我是不是和連琛一起勾結的,這三個月來,我也覺得他很奇怪,所以我把每一次的通話都記錄下來了,可以作為證據提供給你們,他做什麼事情我不知道,那個錦非翊,似乎是一個研究什麼藥品的教授,有什麼問題找他吧。」簡心然很冷靜。
當她知道連琛的內心是怎樣的那一刻,就開始防範他了。
雖然表面上她這麼乖巧,其實她也不是能夠惹得起的。
這些偵探能力都是以前沈梓悠交給她的,現在她的身份……似乎已經是特種部隊的了,專門打擊那些跨國犯罪份子,這一次調查的正是走私買賣,恰好查到了連琛的頭上。
作為朋友,她沒有告訴簡心然,只是適當了提示了她,讓她小心身邊的人。
那段時間,簡心然也是和沈梓悠在氣頭上,所以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只知道拍戲接戲,直到弟弟簡柏衍被連琛綁架,她被威脅,她才感覺到了警覺。
沈梓悠也聰明。
她告訴厲澤烈簡心然是連琛的人,只不過是為了引出連琛。
因為他躲在荷蘭,根本不那麼容易被查到。
可是現在一露面就是一個死。
「咳咳……不愧是演員,心然,我都要被你氣死了,咳咳……」厲澤烈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就聽到了簡心然和沈梓悠的對話。
他聰明的就知道了,原來,他被當作了誘餌。
還白白的挨了一槍!
「烈!你放心,你不會死的,我打……打偏了的……」簡心然趕緊上前抱著厲澤烈的身體,很認真的說。
「可是……疼啊!你妹的,以後再有這樣的危險事情來做,老子不幹了。心然啊,你打得我好疼,這裡好疼。」厲澤烈慘白著臉,摸著自己的心口處。
心疼,他真的被傷害的很疼。
「我說過,我愛你,厲澤烈,我怎麼捨得讓你受一點傷害?」簡心然淡淡出聲。
「可是真的好疼!!」厲澤烈捂著胸口滿臉一抹滄桑,簡心然立刻將他抱著,「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啊,烈,對不起……」
看著厲澤烈已經緩緩閉上了眼,簡心然覺得自己已經受不了了。
「悠悠,烈他不會死吧?」她現在真的好擔心他會死,擔心他會出任何的意外,甚至更擔心他們不會在一起了。
這樣真的擔心讓簡心然心裡很難受。
沈梓悠朝著厲澤烈的胸口瞥了一眼,鮮紅色的血,血流不止!
正汩汩的往外流淌……
「快叫救護車,快!」沈梓悠大叫,神色慌張。
簡心然拉著她的手,「悠悠,烈會沒事嗎?他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心然,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了,他現在還在流血,我們趕緊去醫院。」沈梓悠說完,沒一會兒就來了救護車。
簡心然失落。
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在看著厲澤烈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她像是一個木偶一樣,慢慢的走上前去。
眼神空洞。
烈……
不要死啊!
我不是真的讓你死掉的,我是為了引出連琛,我是……我是愛你的,你不要死,不要死!
然而,哪怕心裡的再多呼喚,再多的懇求在現在都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簡心然的眼睛已經掉出一顆一顆的淚珠。
淚,順著臉頰流淌……
――
醫院,急救室里。
簡心然強烈要求自己要進去,所有的人都拿她沒有辦法,也只能讓她進去了。
「烈……」
她握著厲澤烈的手,哭成了淚人。
可是,插著氧氣的厲澤烈,甚至連生命特徵都很淺薄。
「病人的情況很危險,小姐,請你讓開下,我們要做胸口擴張……」說著,幾個醫生就鑽進來,簡心然讓開了條路,那隻手依然拉著厲澤烈的。
「烈……你一定要挺過去,一定要……我們還要結婚,我們還要生孩子……」簡心然想到了很多事情。
有第一次睜開眼認識厲澤烈的時候,那時候他狂妄囂張。
有後來他們在一起出國旅遊的時候,他們叫彼此老公老婆。
最後,他們相愛了。
經歷了那麼多,雖然這個男人有時候很霸道,以前更是讓人覺得可恨又可惡。
但他愛她。
因為這個份愛,將她捧上了天!寵/上了天!
可是,她因為連琛。
被連琛威脅,甚至打算暗中幫助沈梓悠。
真的,就對這厲澤烈開了一槍。
她對自己的射擊能力很有把握,不會致命。
可是偏偏,厲澤烈的心臟和別人的心臟不一樣,稍微的偏了一點!
所以,才這樣一直失血過多!
醫生檢查的時候,面色很難看。
她真的好後悔!
為什麼自己要做這樣的傻事,她真該死!她怎麼能這麼蠢?
「烈……」腦中想到了好多事情,簡心然突然說:「我們還要一起去大理啊……」
她還記得半年前,他們一起在車上。
電台里放著的是那一首《去大理》。
厲澤烈當時很喜歡。
簡心然哭著說:「烈,你要醒來,我要等著你,我們一起去大理好不好?好不好?」
「小姐,你繼續刺激他,病人有反應了……」剛才心跳瀕臨停止的厲澤烈,突然有了一點點的浮動。
簡心然哭著看著心電圖上一點點的波動,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草一樣,捏著厲澤烈的手,輕輕的唱歌。
她知道,她唱歌就像是鴨子在叫。
但她還是唱了起來。
哭過的聲音很沙啞,甚至幾近哽咽,淚崩。
「烈,醒來啊,你快醒來吧……」
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之後,簡心然還真的開始唱起來了。
「是不是對生活不太滿意很久沒有笑過又不知為何既然不快樂又不喜歡這裡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路程有點波折空氣有點稀薄景色越遼闊心裡越寂寞知道誰在……何處等不知道後來的後來誰的頭頂上沒有灰塵誰的肩上沒有過齒痕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等著……也許故事正在發生著……也許故事正在發生著……」
這恐怕是簡心然唱的最好聽的一次了。
甚至,就連做守護的醫生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孩,她到底是有多麼的愛這個男人啊……
厲澤烈只感覺到有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個人的聲音是心然的。
他的身體很痛,突然又跌入了深深的深谷里,四處都是黑暗,連一點邊際都找不到。
第一次,厲澤烈感覺到了害怕。
那樣狂肆霸道的男人,竟然感覺到害怕。
不是為了什麼,這一刻,他很怕自己已經死了。
因為,他根本看不見簡心然。
只能聽到她的聲音,甚至摸不到她的身體!
眼前是一片黑色,耳邊傳來的是那首去大理。他曾經答應過心然,以後度蜜月不要想著去什麼國外啊,去什麼海邊,就去大理吧,像歌詞中那樣寫的|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
他們的愛情,也就在洱海邊……
心然!
對不起,如果我死了,請你去洱海邊,也許你的愛情……就在那裡!
――
簡心然握著厲澤烈的手,一邊哭一邊說:「以前,我總覺得你是惡魔,是變/態,是無恥,可是現在,我真的捨不得這樣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