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歡迎回來

  傭人將她引至一處亭榭後，停住腳步，彎腰回話：「小姐，前面的路需要您獨自前去，我們不能越界。」

  她頓了頓，目無表情的往裡走去，眼角的餘光，沒有遺漏傭人眼中閃過的疑惑，現在才剛剛開始。

  出了亭榭，一條鋪著鵝暖石路直達主屋，石頭顆顆飽滿圓潤，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兩邊的花圃中，種著許多名貴花草，繁花似錦，美不勝收。

  來到主屋前，她緩緩推開門，大廳內古色古香，正中間擺放著太師椅，下首兩邊是客座，雖對木材不大了解，可也能感覺到，不是凡品。

  在大廳中央，站幾分鐘，始終無人出現，目光淡淡的環顧四周，最後落座在右手邊的客座上，眼觀鼻鼻觀眼，專心冥思，不聞外事。

  「老爺子，您？」楚家家主楚問天，站在屏風之後，細細地觀察著，眼中難掩欣喜：「木頭呀，你怎麼看？」

  被稱呼木頭的，是和他年紀相仿的老人，聲音帶著幾分疑惑：「老爺子，小姐病好了？」

  「木頭，你是人老眼力不老啊！」拍了拍他的肩，表情愉悅，拄著拐杖手，微微顫抖，逗留了片刻，抬腳走向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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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踏進屋子的剎那，她敏感的覺察到屋內有人，在短暫的思考後，決定靜觀其變。

  「丫頭來啦！」楚老爺子笑眯眯地說著，慈祥的笑容配上他胖嘟嘟的臉，活脫脫的彌勒佛。

  她循聲看去，緩緩站起身，恭敬的立在下手，不發一言。

  「怎麼？」他收起笑容，眼神犀利地盯著她：「幾年不見，不認識了？」

  「我才三歲。」既然他這麼說，那就滿足他吧！

  「你……」老爺子原本嚴肅的表情出現裂痕，小丫頭片子，剛剛醒來，就和自己對著幹，和小時候一樣，定是和臭小子學壞的，定是~

  他微微閉了閉眼，掩去眼底的酸澀，十五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若是有天她回不來，該如何是好，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徹夜難眠，跪在祖婆的塑像前，祈禱念經，不求心安，只求她安平！

  木管家見到楚問天失神，握起拳頭，放到嘴邊，咳嗽了兩下，提醒著他。

  老爺子的視線重新回到她身上，眼底隱有思慮，十五年前的事情，他始終沒有找到幕後之人，他逐漸老去，怕是再無能力護著他，或許，臭小子，可以代替自己永遠的護著丫頭，趁自己還在的時候，考驗考驗他，要是不合格，也好及時換人。

  「丫頭，歡迎回來！」他的話，令楚伊瞳心底咯噔了一下，他是什麼意思，回來，歡迎她回來，那她原本去了哪裡？

  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試圖尋出蛛絲馬跡。

  「回房間好好休息休息吧！」他明顯不想多說，拄著拐杖就要離開。

  「什麼意思？」她大聲的問出來，他知道答案，而她必須知道答案。

  「丫頭，稍安勿躁！」他淡淡的掃過她，和木管家往廳外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補了一句：「該叫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