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酒醉

2025-02-04 07:50:00 作者: 安步奕奕

  待到日薄西山,這原先不對眼的老丈人和女婿卻把酒言歡,難捨難分,直到天意命人將兩人拉開,才結束了這場快要無休無止的對飲。

  天意交代隨行的侍衛好生將爹爹送回府上,然後才攙扶著美人,一深一淺地朝王府而去。

  兩方人馬相距一段距離後,被攙扶的人隨即睜開了眼睛。

  荀遇直起了腰,撫了撫衣裳上的皺痕,嘴角掛著笑意,「那臭小子真是不經喝,沒喝多少便醉了,林聰,你說是不是?」

  隨行的侍衛名喚林聰,他滿心佩服道,「將軍海量,姑爺哪是您對手?」

  這一聲姑爺喊得讓荀遇咧了咧嘴角,但是隨即他像是怕被人發現,立即收了回來,他輕咳了兩聲,「別亂叫,我還沒承認他是我女婿。」

  林聰嘿嘿笑了兩聲,「是是是,將軍還沒承認季將軍,屬下也不會承認那壺酒是將軍平日裡連睡著覺都抱著,卻捨不得喝的桃花釀!」

  荀遇臉一僵,假咳變真咳,隨即嗆紅了臉,沒好氣地道,「廢什麼話,陪我去找個人。」

  「得令,只是這麼晚了將軍要去做什麼?」林聰問道。

  「當然是算帳!」荀遇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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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天意這一邊,還沒走兩步,那東倒西歪的某人立即臉不紅心不跳地從她肩上挪開腦袋,笑意盈盈地站好。

  天意一臉詫異,「你不是醉了嗎?難不成是撒酒瘋?」

  季初色嘿嘿笑了兩聲,「娘子莫擔心,我沒有醉,那一點酒我不看在眼底。」

  天意仔細打量了美人下,最終才信服了他的話,剛提上來的心便放了下來,不過轉眼,她一臉不解地問道,「那你為什麼沒醉裝醉?」

  季初色撓了撓頭,說道,「若是不裝醉,你爹估計要心疼死他那壺酒了。」

  「怎麼說?」天意更是好奇。

  「我每喝一口酒,你爹的臉就心痛一分,好像我喝的不是酒,而是他的血,到最後我都不忍心再喝下去了。」季初色嘆了口氣,老丈人要是這麼心疼,幹啥還拿出來,不是自找罪受嗎?

  天意才恍然,「原來如此,我說呢,爹爹前後的臉色怎麼不一樣,原來是因為那壺酒,」她拍了下美人的肩,「美人做得好!」

  被娘子一夸,季初色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又繼續道,「娘子,你可知道那壺酒可是個寶貝?」

  「哦?」天意搖了搖頭。

  「它不單單是一壺酒,還是活血化瘀的藥酒,能夠清洗體內經脈,讓用者如煥新生。」季初色想起老丈人雖然很心疼,但是每一次卻還是將他的酒杯滿上,催促他一口喝下,他不由有心動容。

  話音剛落,天意便旋身望向爹爹離開的方向,心底湧上陣陣暖意,謝謝您,爹爹!

  「娘子,這裡風大,咱們趕快回去吧!爹爹那裡,咱們隨時可以將他約出來,或者咱們登將軍府拜訪,你莫要難過。」季初色見娘子此番舉動,以為她是不捨得自己的爹爹,連忙在一旁笨手笨腳地安慰著。

  天意撲哧一笑,笑臉迎上他,點了點頭,「好,咱們回去吧!」

  而剛一回到朝陽院裡的天意,便被侍硯附耳說了幾句話,天意先是一驚,隨即是惱怒,她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侍硯,消息可準確?」

  侍硯肯定地道,「是鳳一他們調查出來的,應該是很可靠。」

  既然是花花們查到的,那麼便八九不離十,只是對於這個訊息天意心中不得不說很是震驚。

  明月站在一旁,立即也上前稟報導,「大少奶奶,奴婢私下問了和彩霞同一間房裡的下人,她們說彩霞前一段時間,時常藉口肚子不舒服半夜離開房間,每次回來都已是很久之後的事,但是因為天氣太冷,她們也都沒有在意。」

  天意神色冷冷地聽明月稟報完畢,最後她冷哼了一聲,「沒想到這彩霞膽子這麼大,竟然做出這般不恥的事情,我當初還真是小看她了。」

  侍硯明月等人相視一眼,不由紛紛噤聲。

  天意走到桌邊坐下,幸好美人一回來便去了書房不在這裡,否則內院裡這些骯髒的事也實在是不方便讓他知曉,天意的手指輕叩著桌面,一旦這個動作出來,侍硯等人便知道主子是在沉思,於是各個默契地靜立在一旁,不敢出生打擾。

  最後,天意像是想到什麼,臉上露出似笑非笑地神色,「既然她們喜歡賊喊捉賊,那麼咱們就給他們好好上演一場好戲。」

  侍硯侍墨等人聞聲,面浮上欣然的笑意,主子一出手,便是那些人自食惡果的時候。

  於是天意招招手,幾個心腹下人便圍了上來,她仔細安排好接下來的事,頓時房內傳來細碎模糊的說話聲。

  相國府。

  歐陽瑾坐在大堂內翻閱著書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響動,他正皺起眉時,眼前便出現一腳步不穩跌跌撞撞的人影,待看清人影時,歐陽瑾臉上一肅,出聲道,「城兒,你怎么喝了這麼多酒?」

  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他父親的聲音,醉得滿臉通紅的歐陽墨城在下人的攙扶下抬起了頭,雖然身子爛醉如泥,但是他的意識還是稍微清醒,他吶吶地回道,「爹爹——」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啊!」歐陽瑾放下手中的書,大步走到他跟前,聞到他渾身的酒氣,歐陽瑾不由恨鐵不成鋼,「你這是怎麼了?平時也懂得節制自己的人,今日怎么喝得如此?」

  歐陽瑾看遍了官場上各種你來我往,對於察言觀色早已得爐火純青,此時他見兒子眉頭緊鎖,一副落寞的樣子,便已經猜出兒子是在借酒澆愁,他也不知該如何問起,但是自從城兒瞞著他去跟將軍府退婚後,他便明白,兒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為人父親也不該多加干涉,於是他拍了拍一旁兒子的肩膀,滿腹的擔憂也只換成一口氣,輕嘆了出去,「來福,你送少爺回房歇息。」

  來福連忙應下,攙扶著自己的主子離開大堂。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下人快步走了進來,「老爺,有人拜訪。」

  

  「哦?」歐陽瑾聞言負手轉身,對下人道,「可有說他的身份?」

  下人立即回道,「他自稱是老爺多年好友,那此時正在門外候著,老爺見是不見?」

  多年好友?歐陽瑾思索了片刻,便道,「先把他請進來吧!」

  「是。」

  歐陽瑾剛往主座上走去時,門外便響起了一朗聲的話,「多年未回,你家下人便認不出本帥了,真是物是人非。」

  聲音剛落地,歐陽瑾霎時震驚地轉過身,兩眼怔愣地看向門口,這口氣怎麼這般耳熟,好像是荀遇的聲音?

  這念頭剛一閃過,那道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後,只見對方大步跨了進來,滿臉的不耐,「我說歐陽,不就是幾年未見,你這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平日做了壞事,夜半怕鬼敲門?」

  歐陽瑾看清來人,心中一喜,只是老友話語裡的冷嘲熱諷讓他不由垮了臉,這荀遇來者不善,定時來向他討罪來的。

  「負責通傳的下人未見過荀兄你,沒認出來也是正常,對了,荀兄,你什麼時候到的皇城,為何我卻沒有接到消息?按照行程估摸,你此時應該還在千里之外。」

  荀遇聞言冷哼了一句,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你哥哥我胸中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於是受不了慢吞吞的行軍,日夜快馬加鞭便回來了,為的是不吐不快啊!」

  感受到老友的怒意,歐陽瑾無奈一笑,他告饒道,「荀兄,你啊,莫再含沙射影了,老弟我啊,知道你在氣什麼。」

  「難得你還知道,說來聽聽。」荀遇瞥了他一眼,拿起了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

  荀遇也坐了下來,他看著老友,雖然多年未見,那一股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性格依然還在,而自己早已被官場打磨得如同一顆卵石,滑不留手,但是缺少了自己的稜角,心中不由感到感傷,他嘆了口氣,直言道,「荀兄,城兒是老弟教導無方,才會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老弟實在無顏見你。」

  「哼,我就是知道你無顏見人,才特地跑來看你,你可知道這一口氣憋了我多久,差點沒把我憋死。」荀遇「啪」的一聲將茶杯擱在桌上,語氣隱隱有些惱意。

  「老弟知道,心中實在慚愧,沒有想到城兒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只是當時我知道這件事時,已經無力回天了,若是荀兄心中氣不過,老弟認打認罰,絕無二話。」歐陽瑾也不含糊,頗有負荊請罪之意。

  聞言荀遇再次將茶杯拿起,大口地灌了一口之後,臉色一松,似乎已然泄了胸中大火,他語氣無奈道,「你——哎,歐陽啊,你這是在折煞我啊!」

  歐陽瑾立即回道,「荀兄,老弟絕無推脫之意,全是肺腑之言,自從那逆子退了侄女的婚約,我便日夜在心裡揪心,其實荀兄是不知道我多喜歡天意那丫頭,只可惜有緣無分啊!」

  荀遇搖搖頭,也嘆了一口氣,「之前我也是一直中意墨城,也許是咱們的一廂情願,天註定的姻緣,我們便也再去插手。」最後荀遇抬手拍了怕歐陽瑾的肩膀,慚愧道,「小輩的事,干甚讓咱們兄弟結怨,我方才也是發泄下心中怒火,現在也好多了,歐陽你啊也別見怪。」

  歐陽瑾與荀遇相視一眼,便已知對方心中所想,多年默契讓彼此放下了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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