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進宮覲見

2025-02-04 07:49:13 作者: 安步奕奕

  「哦?出去買了什麼好東西?」天意笑著問道。

  「我想娘子一定會喜歡的,」季初色邊笑著手邊往懷裡掏,但是突然一頓,季初色狡黠一笑,「不行,現在不能讓你看,我們先吃飯!」

  天意哭笑不得,美人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招,不過還挺有效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什麼東西,不能現在看?」

  季初色雖然一臉笑意,但是語氣十分的堅決,「娘子,晚些時候讓你看,現在不行!我們吃飯,我好餓!」

  天意軟磨硬泡,美人居然不為所動,最後只好放棄,她幫美人盛好飯,邊幫他添菜邊隨口問道,「美人,你今天出去哪裡玩了?怎麼玩了這麼久?」

  話音一落,季初色夾菜的手一頓,臉色突然變得心虛,「我、我去找黃大叔了。」

  

  「是嗎?」天意原本是隨口一問,可是美人的臉色明顯不對,天意不由有些好奇。

  「恩恩!」季初色連忙將碗拿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臉。

  「真的?」天意提高語氣,滿臉不信。

  「恩恩!」季初色聞言更加心虛了。

  天意見美人都快要把臉埋在飯里了,不由失笑,她也並不是什麼事都要過問美人,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獨立空間,就算是夫妻,也不應該彼此制約,只是她是擔心美人在外面吃虧,不過美人衣裳乾淨,沒有被人欺負的跡象,天意便不再追問下去,況且還有花花們隨行保護,她也更放心了。

  耳朵動了動,似乎沒有再聽到娘子的問話,季初色不由將碗往下面移了移,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瞅見娘子安靜地吃著飯,沒有什麼異樣,他才大大鬆了一口。

  他讓花花們教訓三弟一頓的事情可不能讓娘子知道,不然娘子一定會生他的氣。

  不過,季初色突然想起黃大叔說的話,黃大叔說黃大嬸每次在他回家後都會問他去哪裡做了什麼,如果黃大叔回答不出來,黃大嬸就會生氣,一生氣就不讓黃大叔進門,有一次他去找黃大叔,正好碰到黃大嬸將黃大叔關在門外,他很是同情黃大叔,但是黃大叔卻很驕傲地告訴他,當一個女人在意男人的一切的時候,就會變得小氣巴拉的,動不動就會發火,那是喜愛的表現。

  於是季初色又開始糾結了,娘子是不是不喜愛他呀?否則為什麼不追問他?可是一追問,他又回答不出來,娘子是不是也會把他關在門外?但是他寧願也體驗下黃大叔說的小氣巴拉的經歷,只是,娘子為什麼一臉平和地吃著飯,還問他怎麼不吃飯了?為什麼這一切和黃大叔說的不一樣?難道娘子一點也不喜歡他嗎?

  天意見美人臉上的神色一會懊惱一會自怨,感覺有些奇怪。

  「怎麼?飯不合口味嗎?」天意以為是這個原因,於是她立即板起一張臉,「美人,我們不能挑食,這個世上吃不飽飯的人很多,我們能吃飽,還能吃得這麼好,實屬不易,所以我們應該珍惜這樣的生活!」

  季初色看著娘子,有些茫然,又有些糾結,「娘子,飯很好吃,只是我……」

  天意鬆了口氣,但是看到美人嘴角邊占著一顆米粒,不由莞爾,她傾身過去,伸手輕輕將美人臉上的米粒拿掉,柔聲問道,「那是為什麼?」

  娘子的動作那樣溫柔,瞬間讓他渾身充滿力量,黃大叔說了,女人只會對自己所愛的人溫柔,於是季初色傻傻對娘子一笑,「沒什麼,我好餓!」

  天意看著笑得一臉傻兮兮地美人正在狼吞虎咽,不由有些無語,「你吃慢點,沒有人跟你搶!」

  飯後,桌上的殘羹剩飯被明月撤下。

  季初色摸著圓鼓鼓地肚子坐在一旁歇息,天意拿著一塊布正在比對著,她打算給美人做一雙鞋。

  此時,卻見侍墨滿臉笑意地走了進來。

  天意不由驚訝,對著走來的人笑問道,「這幾天不是一直板著誰欠了你一百兩的臉,怎麼現在如此春風得意?」

  侍墨快步走了上前,臉上故作神秘,「主子,我剛在院門口聽到一件事,想來待會主子聽了,也會跟侍墨一樣打心眼裡開心。」

  見侍墨邊說邊笑不攏嘴,天意無語,怎麼今天大家都喜歡這樣神秘兮兮的,美人也是,連帶著侍墨也是,不過天意倒是很好奇,她道,「來,說說看,讓我也樂呵樂呵。」

  「是。」侍墨脆生生地應了聲,然後將聽到的事學給自家主子聽。

  「奴婢方才從院外回來,正巧聽到二房的冰萍在說三少爺今天下午被人從外面抬回來了,說是被人打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哦?有這回事?」天意立即來了精神,「可知三少爺為什麼會被打?」

  侍墨湊上去,小聲神秘道,「聽外面的人說,三少爺在外面逛花樓,搶了別人看上的姑娘,於是別遭來毒打,但是打的人都蒙著面,看不清楚誰是誰,所以定王妃雖然很生氣,但是死無對證。」

  天意搖了搖頭,這個季子烈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隨即想到什麼又問,「那三房那邊是什麼反應?」

  「三少奶奶很是生氣,不過三少爺愛逛花樓的事除了王爺,府上的人無人不知,三少奶奶也沒辦法對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三少爺發脾氣,於是連人帶被子趕出了正房,目前三少爺正待在鍾姨娘的房間裡。」侍墨面帶不屑地說道。

  天意伸出手指點了點桌子,心眼裡不由同情這個應氏,攤上了這樣不負責的夫君,不過,這個應氏也真是傻得可以,這個時候,將自己的夫君趕到別人那裡去,可謂是極為蠢笨的發泄方式,夫妻離心,就是由著這種小事慢慢累積起來。但是天意轉念一想,這對夫婦心狠手辣,便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好,省得自己還要動手。

  季初色坐在一邊,聽到娘子和侍墨的對話,不由偷偷一笑,他抬頭正巧看到花花們垂吊在窗子外面晃蕩,便警告地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們不許將這件事告訴娘子。花花們收到指示,立即眨眼以示遵命。

  侍硯端著兩碗消食湯走了進來,「主子,消食湯做好了,要現在喝嗎?」

  天意點了點頭,拿了一碗遞給美人,自己端了一碗,天意看著沁著清香的梅子湯,不由出聲贊道,「侍硯,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侍硯收回盤子,微微笑道,「主子誇讚了。」

  季初色喝了一口,滿心佩服道,「侍硯,娘子說得很對,你的手藝真的是與日俱增,你沒看到花花三臉上都長了好多肉。」

  天意等人聞言不由都笑了。

  季初色又接著道,「看來,我又可以給花花三制定新的訓練計劃了!」

  席三正巧在外面暗守著,無意間聽到這句話,無語淚流。

  而王府正院裡,定王爺接到皇宮裡的諭旨,便回房換了一身衣服,準備進宮。

  定王妃端了一碗骨湯走了進來,看到整裝待發的自家王爺,不由問道,「王爺,這是要去哪?」

  「陛下傳喚,讓我進宮一趟。」定王爺邊束著腰帶,邊回道。

  定王妃驚訝,「這都晚上了,有什麼事不能明日再說?」

  定王爺回道,「興許是邊關急事,你早些睡,今晚不用等我。」

  定王妃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那近日烈兒的事,王爺可有派人去查?」

  提到這件事,定王爺的臉色變得不郁,他口氣冷冷道,「都說慈母多敗兒,簡直沒錯,你看子烈被你慣成什麼樣子了!要不是今日派人出去查,還不知道你這個好兒子在外面做了多少好事!」

  

  「我的好兒子,還不也是你兒子?還有,他還能做什麼壞事!」定王妃也生氣了,重重放下盤子,提聲問道。

  「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說這些事,你自己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麼!」定王爺看了定王妃一眼,便拂袖而去。

  定王妃看著自家王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不由憤憤地往椅子坐下。

  皇宮。

  御書房。

  果然不出定王爺所料,陛下宣他進宮的原因真的是因為與飛靈國交界處,有些躁動的跡象。

  和幾位朝中大臣商討完後,已是懸月高掛。

  大臣們紛紛散去,東臨陛下獨留下定王爺。

  東臨陛下看著眼前這個他數十年前並肩作戰的好友兼臣子,神色幽深,情緒不明。

  「陛下。」定王爺被陛下這樣看著,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出聲喚道。

  東臨陛下收回了視線,幽幽嘆道,「風華,似乎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可是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那樣歷歷在目。」

  被陛下這樣一說,定王爺也不由有些感慨,「時光不待人,轉眼間我們已經老了。」

  東臨陛下微微一笑,「是啊,想起過去我和你還有荀遇那小子一起度過的日子,真叫人懷念。」

  定王爺點點頭,「荀遇今年也該回來了。」

  「前幾日他飛鴿傳書,說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年關的時候將會抵達皇城,到時候我們幾個好好聚聚!」東臨陛下想起荀遇,嘴角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

  定王爺撫掌一笑,「那真是太好了,我那裡有幾壇上好的女兒紅,等他回來的時候再開封!」

  「嗯,對了,荀家那個丫頭嫁到你們府上可還好?」東臨陛下似是不經意提起這件事。

  直到定王爺離開皇宮的時候,怎麼也想不明白,在御書房內,東臨陛下多次提起荀天意的原因,難道真的是因為荀天意是荀遇的女兒?

  「黃福。」

  御書房內一道略帶著滄桑的聲音響起。

  「奴才在。」

  「朕的心很是不舒服。」

  「陛下為何不舒服,要不要奴才去傳喚太醫?」

  「不是身體上的難受,而是心裡,說了你也不懂。」東臨帝嘆了口氣。

  黃福又做起了木頭人,陛下經常會這樣莫名說著這種話,他都習慣了,只是跟在陛下那麼多年,他都懂陛下的苦,但是人力微小,只能做一個傾聽的木頭人。

  「找個時候讓初色夫婦進宮吧!」東臨帝自言自語著,聲色低沉,揉碎在寒風呼呼的夜裡。

  黃金堆砌的宮殿,有時候也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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