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被陷害

2025-02-04 07:48:50 作者: 安步奕奕

  季子烈看天意的一眼被季初色捕捉到,他虎著臉悄悄挪了一步,將他的目光擋在自己的身體之外。

  季子烈挑眉不屑,然後對著上座的人神情委屈道,「昨日兒子我接到一封書信,有人邀我到玲瓏苑一見,所以我才會出去的,根本不像父親想的那般。」

  天意聞言,袖子裡的手不由握緊,季子烈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他約人在先,怎麼反倒黑白顛倒?難不成這個季子烈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書信?」定王爺提聲道。

  季子烈連忙從袖裡掏出一封信,經過天意時,獰獰一笑,然後恭敬地遞上去,定王爺抖開書信一看,眉頭不由豎起,上面的字跡娟秀,明顯出自女子之手,沒想到自家府上竟然出現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定王爺大怒,將紙張拍在桌上,「你可知道是誰傳信給你的?」

  季子烈和應氏不由瑟縮了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定王爺看著更生氣,他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你們支支吾吾做什麼?坦白說來。」

  此時定王妃微笑的眼神不經意掃了一眼天意夫婦兩人,然後落在氣得七竅生煙的定王爺身上,她體貼一笑,「王爺,何必發這麼大的火?說不定這個人讓子烈他們難以啟齒,你莫要這般氣惱!」

  定王妃的話,讓天意心裡咯噔了一下,她不由眯了眯眼看向坐在上首老僧入定的定王妃,她琢磨不透這人面上的笑意。

  定王妃將視線落在跪在地上的季子烈夫婦,語氣微微一肅,「你們不必擔心,如是說來,昨晚你們鬧得府內都不得安生,總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有了母親這一句話,應氏和季子烈對看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賊笑,他們就等著母親這句話。

  應氏假意看了天意方向一眼,語氣猶豫,「母親,我們不知這話當不當說?」

  「有什麼話不當說的,這裡坐著的人不都是我們最親近的人?你們若是有苦衷,為娘幫你們做主。」定王妃撩了撩衣袖,從容道。

  而所有在場的人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季子烈夫婦的動向,見應氏剛才偷偷看了大房的荀天意一眼,心裡都隱隱有了猜測。

  天意也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見時不時有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的臉不由沉了下來。

  這季子烈和應氏是打算將黑鍋背在她身上嗎?若真是如此,她還真是低估了這兩人的厚臉皮程度,簡直是人至賤則無敵!

  「娘子,為何她們都在看著我們?」季初色附在娘子身邊,小聲嘀咕著,這些人的眼神真是讓人太討厭了,季初色心生厭煩。

  天意看著美人臉上浮現的單純厭惡,心中不由苦澀,不知道待會這個局面會是如何?不過她還是輕聲安撫著美人,讓他安靜等待。

  此事不出天意所料,這兩人還真的是會倒打一耙。

  「那個約夫君的人,就是大嫂!」應氏好像是用盡了所有勇氣,將此話說出來,然後立即垂首,正臉面地,長發垂落,沒有人看得見她眼裡得逞的笑意。

  正廳頓時一靜,仿佛連外面寒風呼嘯的聲音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天意的視線掃過在場的人,有的以手掩唇,有的震驚瞪目,有的鄙夷竊笑,這一畫面好像是被定格住,展現著看不盡的百態,天意緩緩翹起唇角,露出一抹深深的諷刺。

  「你胡說!」原本漫不經心看著窗外的樹丫的季初色,乍然聽到有人提到娘子,心下一頓,隨即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立即豎眉跳腳反駁道。

  「大哥,我們才沒有胡說,」季子烈一反剛才委屈的樣子,他一臉不恥地指著天意道,「大嫂已經不止一次命人傳信給我,約我出來見面,每一次我都義正言辭地拒絕,可是她還是鍥而不捨,最後我覺得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一不小心傳出去將會傷了大哥的臉面,於是我便想趁這次見面跟大嫂說清楚,讓她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好好待大哥。」

  天意冷冷地看著季子烈睜眼說瞎話,季子烈字字句句將自己標榜成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而自己則成了他口中的一個****蕩婦,真是可笑之極!而他臉上縱慾過度的氣色,以及浮腫的雙眼,連柳下惠一點邊都沾不上,卻說得一臉正氣,真是讓人不齒。

  「天意,子烈說的話可是真的?」定王爺震驚地聽完二兒子的話,沉著臉朝天意問道。

  天意站出來,迎上定王爺和定王妃複雜的神色,淡淡一笑,「自小我父親便教誨天意,做人要懂得禮義廉恥,天意一直謹遵著父親的教誨,從不敢違背,所以對於三弟所說的事,天意很是不解,因為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天意從未做過,說不定是三弟和三弟妹弄錯了人。」

  定王妃看著靜立在廳中的女子,對於可以毀了女子一生的罪名,她仍從容鎮定,進退有度,就如同一株高潔的雪蓮,讓人不由想要去信服,定王妃鹹淡的眸色不由加深了,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某些決定。

  「子烈,佩蘭,天意說她沒做過這事,是不是你們弄錯了?」定王妃面帶疑惑問道。

  「母親,您不要忘了,大嫂之前都是處於痴傻狀態,怎麼會如此清楚記得荀大將軍的教誨?」季子昭插了話進來,但正好說到季子烈夫婦心坎里去了。

  「大人處理事情,你們小孩子不要插嘴。」定王妃橫了她一眼,說起來這也是極為隱諱的事,她們這些未出閣的姑娘家能不參與最好。季子昭被自家母親瞪得不敢再發話,但是這不妨礙她隔空對天意拋了一個挑釁看好戲的眼神。

  天意笑而不理。

  「母親,八妹說得有道理。」季子烈附和道。

  「你們為何老是欺負我娘子,我相信娘子不會做這種事的!」季初色不懂他們在打什麼機鋒,只知道他們說話的語氣他很是不喜歡,他不允許有人這樣說娘子!

  看著擋在她身邊,雙手攤開保護她的美人,天意真心實意地笑了笑。

  季子烈一副深痛欲絕的樣子,「大哥,那是你不知道真相,若是你看清了大嫂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季初色冷哼。

  應氏接口道,「空口說無憑,我們本來不想將事情講出來,但是到了這個地步,這個東西不拿出來,我們怕是會擔上污衊的罪名。」

  定王爺陰沉著臉,「什麼東西?」

  

  應氏看了一眼自家大哥,眸中儘是挑釁之意,她對著上首的人道,「父親,母親,這是邀約夫君的人留下來的東西。」

  應氏說著便從袖子裡掏出一眼物件,舉手呈上,天意定睛看了一眼應氏手中的東西,不由心中大叫不好。

  那是她之前佩戴過的卿雲擁福簪子。

  「咦,這個簪子好熟悉,好像大嫂就有一支。」季子婧仔細打量著那支簪子,然後故作疑惑說道。

  應氏沒有說出這是什麼,因為其他人說出來的話比她的話更有可信度。

  定王妃看了一眼天意,然後問道,「這支簪子從何而來?」

  應氏回道,「昨日夫君跟兒媳說了邀約之事,也將要勸解大嫂的想法告知了兒媳,但是夫君又擔心若是有人碰到他們見面,傳出什麼難聽的話,很有可能會損壞大嫂的名聲,便讓兒媳一同前往,可是昨晚在玲瓏苑裡,大嫂剛到地方,忽然轉身就跑,便落下了這支簪子,原本是想私底下尋個機會將簪子還給大嫂,但是沒想到拿出來的時候竟是這個場面。」

  人證物證都在,眾人不由深信了幾分。

  「大哥,您現在還堅持剛才的想法嗎?」季子烈仍是一副沉痛的樣子,好像對他大哥的感情有多深刻。

  天意沒有立即辯駁應氏的話,也沒有去在意眾人質疑嗤笑的神色,而是轉頭看向靜默的人,她無所謂這些人對她的污衊和誹謗,唯一在意的是美人是否相信了他們的話。然而美人此時面無表情,讓天意也無法得知他心裡在想什麼。

  應氏和季子烈見此得意一笑。

  季初色目光掃過應氏手中的簪子,他心裡很清楚,那確實是娘子的簪子沒錯,因為他喜歡在娘子的簪子首飾上刻上各種花紋,而那支簪子上面就有一個小小的梅花,是出自他的手沒錯。

  只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季初色面露不屑,他掃了一眼臉色替他不值眼底卻是譏誚的三弟和三弟妹,不由緊了緊手指。

  天意以為美人相信了對方的話,整雙眸子裡的亮麗色彩都漸漸黯淡了,也失去了與對方辯駁的心情,這屋子裡的人,她誰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他的想法,若是他不信任自己,就算辯駁贏了,也沒了意思。

  而就在天意心情低落的時候,冰涼的手指突然被一股暖意覆住,她一愣,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只見那張紫芝眉宇的清貴臉龐,對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季初色轉頭,對著廳內的人正色道,「我信她。」

  這道聲音,好像一束光,穿過層層黑雲,溫柔而又堅定地照射到天意內心深處。

  天意望著美人堅定的神色,不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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