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應氏的圖謀
2025-02-04 07:48:48
作者: 安步奕奕
「夫君,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應氏尖叫道,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季子烈,看好戲的臉色驟然轉變為發白和氣憤。
「先給我鬆手。」季子烈狼狽地說道,他整個人都被下人壓在地上,連說個話都提不上勁。
應氏連忙應道,「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趕緊放開少爺。」
下人們哪裡知道來玲瓏苑捉個奸,竟捉到自己主子頭上去了,嚇得都鬆開了手。
「此事不要聲張,趕緊回院子去。」季子烈踹了一腳捏他手的下人,急急說道。
家醜不可外揚。應氏雖然滿腹怒火,但是也不得不強壓著,立即喚著下人,要趕緊離開時,可是卻來不及了。
玲瓏苑突然燈火明亮,亮如白晝,一整排府內侍衛手握著長槍,將玲瓏苑包圍住,嚴陣以待。
季子烈等人心中暗叫不好,看來是方才的響動已經驚動了府內侍衛。
侍衛從中間分開,一龍鬚虎步的人從中走了出來,等他看清玲瓏院裡的人時,臉色一沉,「子烈,佩蘭,你們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攪得府內不得安生。」
「這——」季子烈和應氏在定王爺犀利的目光下,心虛地低下頭。
「淨會瞎胡鬧,你們兩個明天早上到正院裡,好好給我解釋解釋清楚今晚的事。」定王爺橫眉怒道,然後拂袖而去。
「是。」季子烈夫妻兩立即應道。
三房院內。
「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回到院子,關上門,應氏便雙手捶打著季子烈,勢要他給個交代。
今日被自己娘子這樣一鬧,面子裡子都沒了,他一把扯開這婆娘,聲音煩躁道,「吵什麼吵,我倒要問問你,你今晚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攪了老子的好事。」
沒想到季子烈做賊喊抓賊,應氏一愣,整個人尖銳起來,「好你個季子烈,是你自己不擦好嘴,讓別人抓到把柄,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我有什麼不對的,你說出去,讓人來評評理。」
季子烈已經被煩死了,他灌了一口茶水,不再理會這婆娘,這件事說來也是自己理虧,但是他打死也不承認。
應氏見他不理自己,頓時一臉委屈,她帶著哭腔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維持這個家,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我都點頭讓你納進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覬覦上別人的女人,你說說看,我跟著你這麼久,吃了多少苦?」
季子烈冷哼,自己房子裡每收進來一個人,她還不是要死要活的,現在充什麼大方,不過季子烈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頓時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娘子,你方才說,你是怎麼得知今晚的事?」
原本應氏還要和他鬧,但是見他此時一張臉陰沉下來,不由愣了下,然後老老實實回道,「我收到一張紙張,說有人在玲瓏苑私會,我便帶人過去了。」
話音剛落,季子烈臉色一變,手中的茶杯便狠狠摔在地上,「媽的,被那女人擺了一道!」
茶杯碎地,發出來的聲響,嚇了應氏一跳,但是她聽到季子烈口裡的話時,頓時警惕起來,「你說的是哪個女的?」
季子烈滿肚子的火,見應氏這樣問,覺得也沒有什麼好瞞的,反正明天父親審問,她遲早也知道,早告訴她,也早做好打算。
於是季子烈便一五一十將自己如何約荀天意出來的事告訴她,只不過省略了他和彩霞的那一段。
應氏聞言,得知他只是垂涎荀天意的美色,並沒有真正得手,便鬆了一口氣。
季子烈見她神情鬆快,不由恨鐵不成鋼,「你傻呀,這擺明是荀天意將計就計,派人暗中告密,讓你來抓我,這女人真是好惡毒。」
應氏怒了努嘴,要不是你貪圖人家美貌,怎麼會有這一出,但是應氏想到明日還要面對公公婆婆的審問,不由打了個冷顫。
「那咱們怎麼辦?」
季子烈冷哼,「你也被父親抓了個正著,所以別想著逃脫干係,趕緊想辦法挽救才是。」
應氏被季子烈一噎,忍不住心中發慌,她著急地在房中踱步,最後計從心來,她欣喜地道,「有了。」
「有什麼?」季子烈立即湊了上來。
應氏得意洋洋道,「這個荀天意可以將計就計,為何我們不能反將她一軍。」
「快說快說。」
在自家夫君著急催促聲中,應氏附在他耳邊小聲將計謀說出來,季子烈聽後雙眼發光,低聲贊道,「娘子真是太聰明了!」
「夫君謬讚了,」應氏嘴裡謙虛著,其實眼底滿是得瑟,「不過,我們還需要到一樣東西,這才是成功的關鍵。」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季子烈成竹在胸地拍了拍胸膛,確之鑿鑿道。
「那一切就等明天了。」應氏冷冷一笑,荀天意,這次我看你怎麼為自己辯解?恐怕是百口也莫辯了吧!
清晨。
朝陽院內。
天意在梳妝檯坐下,看著鏡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昨晚一回到府,鳳一便打探到玲瓏院裡發生的事,然後向她稟報,沒有想到這個季子烈竟然色膽包天,將主意打在了她的頭上,幸虧當時臨時決定返程,否則她就將陷入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被人家妻子當場捉住,就算是清白也難以為自己辯解,天意著實有些慶幸。
但是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為何她的心底還是隱隱有著不安。
她看了眼外面暗沉的天色,琢磨著,興許今天會有一場大雪。
這時候,侍墨捧著首飾盒走了過來,笑著道,「主子,今日您要戴什麼簪子?」
天意沒有什麼心思,隨意道,「你看著選吧!」
「好咧。」侍墨便在首飾盒裡翻找著,嘴裡碎碎念著,「主子,上次您戴那支卿雲擁福簪子很好看,今日也戴那支吧!」
天意有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
只是片刻後,便聽見侍墨疑惑道,「奇怪,明明前幾日才收進去,怎麼現在找不到了?」
天意聞言看著被侍墨翻得亂七八糟的首飾盒,心情莫名覺得慌了下,她皺了皺眉,不解為何突然有了這情緒。
「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說不定,待會你就在哪個角落找到它了。」
侍墨不甘心地合上盒子,「說不定只能這樣了,可是明明我有放進去啊!」
聽著侍墨嘀嘀咕咕的聲音,天意笑著搖搖頭。
這時候,明月快步踏了進來。
「大少奶奶,王爺讓您和大少爺過去正院一趟。」
天意放下眉筆,側身問道,「是只傳召了我們院子,還是其他人也有?」
「傳話的小廝說是每房都要到場。」明月回道。
「恩恩,」天意站了起來,對侍墨道,「你去書房將大少爺請過來。」
「是。」侍墨領命離去。
過了片刻,季初色便跟在侍墨的身後,面帶疑惑地踏進房門。
「娘子,可是有什麼事?我方才正在臨摹字帖呢!」
天意拉著他的手,邊走出房間,邊道,「父親傳我們到正院裡,我們現在得過去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季初色皺起眉,今日不是過節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怎麼平白無故傳召他們,而且他對這個正院打從心底不喜歡。
「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不關我們的事,待會聽完,我們再回來寫字。」天意微微笑道。
「恩恩,那回來娘子陪我臨字帖。」季初色眼珠子一轉,便貼著娘子的手臂,眨巴眨巴著眼說道。
「好。」天意被美人可愛的模樣逗樂了,只得答應下來。
剛一踏進正院,便見到正廳內濟濟一堂,顯然人基本已經到齊了,天意一個恍惚,似乎之前自己見到如此齊全的府中眾人,想來也有一段時日了,算一算,她嫁來定王府似乎已經快要半年了,她不由在內心感嘆,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天意和季初色剛一坐定,定王爺掃了一眼廳里,見所有人都到齊了,便繃著一張臉,說道,「子烈,佩蘭,你們兩個出來。」
被點到名的季子烈夫婦低著頭,走了出來。
在正廳里坐著的人,都是府內的家眷,早已聽聞了昨晚的捉姦鬧劇,所以當定王爺點名時,她們也不驚訝,反倒一臉看好戲,捉姦捉到自己人身上,這樣的烏龍真是史上難見。
「你們兩個說說,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定王爺冷哼道。
上首的定王妃不由輕聲說道,「你別生氣,說不定裡面有什麼誤會,萬一氣壞了身體該如何是好?」
「我親手抓到了,豈會冤枉他們。」定王爺仍舊板著一張臉。
定王妃話音剛落,季子烈夫婦立即「噗通」一聲跪下,神情哀戚道,「父親,您確實冤枉我們了。」
「冤枉?你們倒是說來聽聽。」定王爺說道。
季子烈夫婦對視了一眼後,季子烈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天意,然後開口道,「父親,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天意被季子烈要笑不笑的神情弄得一怔,心底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