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殺手變幫手？

  「不用謝。」

  孔來德活動一下剛才差點散架的肩膀。

  

  女人說：「這樣吧，我家就在附近，您可以先去我家洗一洗，我幫你把衣服洗乾淨烘乾，只需要幾分鐘的世界，你就能離開。」本來孔來德是想拒絕的，但他不想一路上頂著臭氣，這樣被人遇見會壞了他職業殺手的名氣，再三考慮還是答應了。

  到了女人的公寓，她先洗了澡，孔來德就站在陽台俯瞰整個小區，疏疏暗暗的燈光點綴在黑夜裡，他回想起自己沒有做職業殺手之前的日子，不過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不值一提。

  輪到孔來德洗澡，女人將他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里，給浴室遞了一身男士衣服。

  出來後，女人弄了一點乾果零食擺在茶几，兩人先吃著，等著衣服烘乾。

  「這房子你一個人住嗎？」

  「我不是一個人住，」女人鋪著面膜說，「我男朋友偶爾會住在這裡，你身上這套衣服就是他的。」

  衣服很合身，孔來德猜到她的男朋友身型應該和他差不多。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孔來德找不到話引子跟一個女孩聊天，然後兩個人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只聽得見從浴室里傳來轟隆轟隆烘乾機的聲音。孔來德多想拿著衣服就走人。

  「對了，您回家的路遠嗎？」

  女人想起來，從錢包里拿出一些現錢，「你待會兒打車的時候，可以用到這些錢，就當做我的感謝。」

  「不用了。」

  孔來德乾脆的拒絕後，兩人又回到了尷尬的局面，幸好女人性格好，開始說起自己今天晚上的遭遇：「我今天是不是被霉神附體了？早上堵車遲到，中午又忘了帶文件，晚上還掉井裡了。」

  孔來德回應：「還好掉井裡沒有傷筋動骨。」

  「是啊，要是摔出個好歹來，我連工作也保不住了。」

  女人想起那口井，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天天走那條路，井蓋一直都在的，怎麼偏偏今天晚上就不在了呢？」

  「被人偷了唄。」

  說到這裡，孔來德想起了什麼。

  不過從浴室里傳來幾聲「滴答」，表示著烘乾程序已經完成。孔來德不願多想，起身換回了他原來的一套衣服。跟女人簡單道別之後，便出了門。

  從1208室走到12樓的電梯口，孔來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再三昵念這兩個熟悉的數字，這才突然意識到，這不是今天要殺的那個目標人物的地址嗎？

  這時，1208室房門開了，那個女人已經拿下面膜，捧著一個東西跑到正在等電梯的孔來德。

  「先生，你東西落在這兒了。」

  那裡面正是一把刀。

  孔來德接過後，問女人：「我忘記問你的名字了，我叫孔來德。」

  女人也微笑地回答：「哦，我叫李涵。」

  風不禁從樓梯間的窗戶吹進來，電梯叮咚一響，門開了。

  最終孔來德沒有下手。

  沒有下手的理由是電梯口正上頭就立著一個攝像頭，而且電梯裡也有一個，這個時候貿然動手，就算得逞了也很快會被警方逮捕。

  作為一個職業殺手，孔來德決定從長計議，回到事務所里再擬定新一輪的暗殺計劃。這一待就到了第二天傍晚。一個晚上沒睡，孔來德有點昏昏欲睡。

  而這個時候，委託人沖了進來，指責孔來德沒有按計劃執行任務。

  孔來德問：「怎麼了？」

  「還說怎麼了？」委託人氣吁吁地說，「為什麼那個李涵還在！」

  「事情要從長計議，不是什麼事都可以一拍腦門就能幹好的。」孔來德又說，「您也沒有向我限定日期。」

  「但是我女兒今天出事了。」

  男人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木頭縫裡發出嘎吱嘎吱響。

  「你女兒發生了什麼？」

  「被害了！」

  「誰幹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女兒被人發現的時候，她躺在冰涼的馬路上，——我請了市里最好的醫生，但他們還是告訴我，可能活不過來......」說到這裡，男人嗚咽嗚的，「我就這麼一個心肝寶貝！」

  「別著急，您的女兒會好起來的。」

  男人突然咬起牙來：「肯定是那個叫李涵的女人雇了凶來害我女兒的。」

  「你怎麼知道的？」

  「這都不用猜，不是她還會是誰？我女兒還是在百花公寓不遠一條街上被發現的！這個女人就住在這裡，你說不是她殺的，還能是誰？這個天殺的女人！」

  孔來德愣了一愣，誰會在自己門口做這樣的事情？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男人說。

  孔來德回應道：「我會儘快做出暗殺行動。」

  此時男人卻說：「先不急。」

  「您不是希望我儘快動手嗎？」孔來德問。

  「那個先擱一擱，我今天來，是想聘請你當我女兒的保安，保證她這幾天在醫院裡的安全。要是那個李涵又僱人搗亂，我請的醫生再厲害也於事無補。」

  男人拉著孔來德的手說道。

  「請你一定要答應，錢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我把我女兒的命就交給你了。」

  職業殺手當保安，說出去多少會被專業人士恥笑。

  但孔來德沒法迴避，誰讓這事情就是孔來德自己造成的呢？也算他「將功補過」，體現一個職業殺手應有的職業情操。

  於是孔來德隨著張先生出了天橋，一起來到D市最頂尖的私人醫院，市醫院。

  市醫院很大，幾乎一半的醫療資源全都給了一樓的一間重症監護室轉，不用猜就知道那間房裡的病人是誰了。孔來德跟委託人一路走去，路過的人都半身鞠躬，喊著張董事長。

  張氏，生物企業的董事長兼股東，雖然和胡氏世代企業沒法比，但在D市他們可是能互相扳手腕的存在。

  而且胡氏集團開發醫藥，就得和張氏合作，不然，這藥就開發不了。

  「董事長，大小姐手術很成功。」

  門前，秘書對張董事長這樣說。

  「不成功，我就白花了幾千萬請那些醫生！」

  張先生說完，便著急推門進去看，而孔來德卻被秘書攔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