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井蓋下的奇緣

  孔來德奇怪了，這大樓都燒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有活人？而且湊巧的就是12樓，這豈不是他的暗殺對象？

  他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望遠鏡，往上一瞧，看了半天，總覺得有些面熟，好像之前見過面。

  孔來德翻了翻自己的小冊子，驚訝發現，這個女人，好像之前就有人委託他暗殺過！

  「這女人仇家也是真多。」

  「喂，你在上面幹嘛呢？」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路過，問一旁端著望遠鏡看大樓的孔來德。這還是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

  孔來德嚇了一跳。大樓旁邊這邊廢棄的工廠之前和出過人命，沒人敢靠近，就這麼隱蔽的地點，居然還能被人注意到？

  孔來德衝著那個男人笑了笑，解釋道：「我在觀察鳥。」

  

  「鳥？這兒哪有鳥？」

  男人順著剛才望眼鏡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能看到大樓的小高窗。那裡一看便知道是廁所的位置。

  然後他笑了起來：「哦，原來你居然還有這種愛好！」

  孔來德一愣：「我什麼愛好？」

  「喜歡男人。」那男人說道。

  「你懂什麼！」

  孔來德差點就吐血了，他用望眼鏡懟著那個男人，後梳油頭，滿臉油膩。

  「你在這幹什麼？穿著西裝在這工廠上班？」

  「當然不是，」男人說，「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不用告訴我。」

  孔來德不想知道，但那個男人硬要說：「我是信息科技公司的經理，致力於保護客戶的信息隱私安全，為客戶提供便捷。」

  「很好，我不是你的客戶，你可以走了。」

  孔來德不想再跟他說下去，他還要記錄李涵中午什麼時候出門上下午班。

  「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男人笑著對孔來德說。

  「我又沒有隱私保護的需求，這些事情我自己就能幹好。」

  「但是你需要別人的隱私，不是嗎？」男人這樣說，「比如你一直觀察著的那位12樓的住戶，從早上幾時出門，走那一條路，習慣左邊還是右邊，到晚上加班到幾點，又走哪一條路，習慣左邊還是右邊，每一個細節我都知曉的一清二楚。只要你願意出價，我可以向你提供更詳細的信息。」

  孔來德驚愕了一下，他不明白：「你們不是保證隱私安全的嗎？怎麼還賣起客戶信息呢？你剛才說的『致力於』呢？」

  男人笑了笑，這樣說：

  「我們確實致力於保護客戶隱私，但同時也為其他客戶提供便捷。」

  倒賣信息這種犯罪行為，孔來德能幹嗎？顯然他不願意干，儘管他自己也忘了，殺人其實也是犯罪行為。但是孔來德覺得他和那些西裝革履的人不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從不做背後捅刀子的事情。所以，什麼是職業啊！

  把那個西裝男人攆跑後，孔來德開始規劃晚上的具體行動。籌劃了三天之久，孔來德覺得計劃無限接近無懈可擊，既可以避開當地所有的攝像頭，又可以作案的了無痕跡，他覺得英國那個什麼開膛手傑克，完全無法和自己相提並論，甚至認為那個傑克放在現代社會也不過是一個三流殺人犯。

  好了，一切準備就緒，孔來德袖子藏著匕首，躲在一處李涵下班必經的一條小路旁，就等著時間一點一點地到來。

  現在他只需要耐心地等待，等待，就像蛇，靜靜地守著獵物一樣，不為一絲風吹而草動，即便看見有賊背著井蓋跑了，也不用去理會，就這樣等待，等待......

  突然，拐角處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儘管路燈光線暗淡，但是根據孔來德的視力判斷，她就是目標人物李涵，沒有其他的可能性。於是等到身影靠近，孔來德立刻從草堆里跳出來。

  「站住！」

  女人嚇了一跳：「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孔來德冷笑一聲，「殺人！」

  「你，你要殺人？！」女人腿有些發軟，「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胡勇的女人！」

  「我殺的就是胡勇的女人！」

  「大哥，我，我有錢，」女人趕緊把錢包扔到孔來德的前邊，「包里還有大幾千，不夠的話還有銀行卡，密碼是......」

  孔來德一步一步逼近，絲毫沒有被女人的錢所擋住腳步，月光下，孔來德手裡的匕首散發著直直的冷光。女人不知怎麼了，一下子癱倒在地，一動也不動了。孔來德覺得奇怪，上前用手試探女人的呼吸，發現她沒氣了。

  「應該是死了吧？這樣我就不用動手了。」孔來德把匕首包了起來，一面朝前走去，一面感嘆到，「職業殺手，就是這麼無敵，就是這麼寂寞。」

  拐了一個角，走了沒多久，不知從哪傳來女人求救的聲音，孔來德仔細一聽，不是來自周圍，而是來自他的腳下。他趕到井蓋處，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有人在上面嗎？我掉井裡了。」

  孔來德問：「誰在下面？」

  「我，我！」女人喊著，「我掉井裡了，能幫我上去嗎？」

  孔來德用手機照了照井蓋下方，確實看見了一個從頭髒到腳的女人，她咧著嘴衝著孔來德傻笑，那一排潔白的牙齒真晃眼。

  可是井蓋樓梯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半截，女人上不來。「你讓一下，我跳下來舉你上去。」說著，孔來德跳了下去，水花控制的很完美。

  女人感激地抓著孔來德的手：「我困在這已經好久了，手機又進了水，這街上深更半夜的又沒人，我還以為只能在這裡過一夜，沒想到遇到了你！」

  「沒事，你待會兒踩我的肩膀，我站起來，你就夠那上面的樓梯，順著爬上去。」

  孔來德以為會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沒想到女人的體重差點把他踩趴到污水裡，幸好他咬著牙，硬著頭皮站了起來，這才讓女人順利地出了井。接著他自己輕輕一跳，一手抓住樓梯杆很快就上來了。

  「辛苦您了，我還把你衣服弄髒了。」女人為此鞠了一躬。

  但孔來德此時還在上下打量著那個女人，她看起來很苗條的樣子，怎麼體重這麼重？難道是自己平時缺乏鍛鍊導致的？於是孔來德暗下決心，回去之後加強鍛鍊，作為一個職業殺手，體力不過關是很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