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的遺憾2

  姬筱妤可能知道我在給她難堪，所以花容怒氣漸生，不過，她很快就又平靜下來，然後裝出一副傲視一切的樣子冷冷的看著我:「既然你不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我今天來，就是想讓你自動退出，遠離費仲晨！」

  果然是為了他？可我納悶這麼漂亮的妞費仲晨為什麼就是不喜歡呢？難道他當真審美出了問題？

  「想？我沒聽錯吧？還是你腦袋叫門擠了？你想讓我退出我就要退出？那姐還想中五百萬呢！」我一臉鄙夷，毫不退讓，nnd本來姐還想要不就做過順水人情送你得了，結果你在我面前耍大牌，姐縱橫江湖二十年，最看不得的就是跟姐裝！一會兒就讓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

  姬筱妤並未因為我這句話而憤怒，反而好似早就料到一般嘴角抽起一絲冷笑，那是一種真正蔑視的笑:「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費仲晨？」

  她說這話時的嘴臉讓我瞬間想起現在電視上爛俗的家庭劇里，正室老婆一臉鄙夷還略帶威脅的對無恥的小三說的話！想到這些我的火氣立刻就上來了，有沒有搞錯，要論起來，我才應該是名副其實的正室吧？我和費仲晨認識時你還在你娘懷裡吃奶呢吧？

  「好，既然你爽快那我也不廢話！」我刻意裝作風騷的捋一捋耳邊的碎發，然後一臉詭異的看著姬筱妤:「五百萬，少一個字也免談！」

  「你！」姬筱妤簡直要被我氣死了，她的臉瞬間就變成了豬肝色，而後，她盯著我，在那咬牙切齒的罵到:「你這麼愛錢，怎麼不去賣？」

  我亦冷笑一聲看著她:「那你姓姬為什麼沒有去做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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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筱妤絕對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與她針鋒相對，也許，在她之前的人生里，從來都是逢迎和讚美，從來沒有人這樣罵過她吧？但是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有錢就可以隨便侮辱別人嗎？姐是隨便可以被侮辱的嗎？

  場面瞬間有點僵住，姬筱妤那握緊湯匙的手指因為用力關節都有些發白了，我看著她一臉殺氣的樣子，突然無謂的笑了:「怎麼？心裡正在盤算要不要找一群人輪了我或者直接弄死我？」

  姬筱妤沒有想到我會這樣直接的就問出來，可能她心裡真的有這樣想吧，所以表情異常錯愕。

  不待她回答，我又冷冷一笑，提醒她道:「姐告訴你，若是你當真打算這樣做，就最好弄得利落點，爭取把我弄死，否則，只要我活著一天，姐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報應！姐會讓你連骨頭帶肉一起還回來的！」

  可能是我的氣勢太唬人了，姬筱妤一時被我鎮住，半天才緩過神來，然後喃喃自語道:「真不知道費仲晨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瘋子！還執著的找了你這麼多年！」

  我嘴角輕輕一哼，沒有理她，既然打算找上門，就應該做足功課不是嗎？

  姬筱妤還沉浸在自我欣賞中無法自拔:「想我姬筱妤，要身家有身家，要樣貌有樣貌，可是為什麼費仲晨會偏偏喜歡你這樣的？」

  我有些慍怒的瞪她一眼，你自我感覺良好也就算了，幹嘛在這裡踐踏別人的尊嚴？貶低別人抬高自己也不帶你這麼玩的吧？有沒有素質？

  「記得我的一個學服裝設計的姐妹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只有盜版服裝和地攤貨才會比原版正裝做的更加花哨繁複，而真正的名牌經典其實是不需要有多麼漂亮的，因為真正吸引人的是，氣質，是內涵！」

  姬筱妤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令她瞠目結舌的話來，所以瞪著一雙畫著精緻的妝容的大眼睛在那裡愣愣的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鐘，期間，我還煞有介事的端起整杯咖啡一飲而盡：「優雅，不是刻意裝出來的，你以為在那裡裝裝酷，表現出一幅惜言如金的做作樣子就真的優雅了？你以為你在那裡拿這個破湯匙在那裡假惺惺的攪啊攪的也不喝就真的是高貴了？你那是糟蹋糧食！姐今個高興，所以打算告訴你一個道理，要想真正打動一個自己欣賞的男人，光靠裝出一副三俗的樣子是無濟於事的，因為那樣做作的情景只會讓那些庸男俗少對你趨之若鶩，但是，那些男人你真的會喜歡嗎？你不會吧？既然是你欣賞的男生，就一定有其獨特的發光點吧？假如你不真心對待他，不把你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給他看，他又怎麼會喜歡你呢？」

  最後，我站起來，然後居高臨下，儼然一副女王的風範斜睨姬筱妤一眼，說道：「姐，是沒錢，姐也沒你長的好看，可是，姐有費仲晨，有你求之不得的費仲晨，所以姐之於你，就富有的綽綽有餘！」

  一口氣走出咖啡屋，我才猛然想起費仲晨的學校好像離這裡並不遠，我抬頭看了看還不算黑的天空，然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給費仲晨打了一個電話，費仲晨聽說我在離他們學校不遠的咖啡廳附近，趕緊的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還這麼晚？」因為離著不算遠，所以費仲晨是跑著過來的，他一邊喘著氣一邊眼含嗔怒的看著我。

  我怕姬筱妤還在附近，就嘿嘿一笑，然後主動上前勾住他的胳膊撒嬌道：「人家想你了嘛，所以想過來看看你！」

  費仲晨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一副信你才怪的樣子：「到底怎麼回事？」

  「好吧，今天你的小青梅竹馬一個姓姬的過來找我談了談！」我故意把姬這個字說的很重，明確表示出我並不喜歡這類型的。

  費仲晨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的樣子：「哦，你說這個啊？我知道她會去找你，是我告訴她你的地址的！」

  我腦中有一秒鐘的短路，這哥哥，什麼意思？貌似短路的是他？

  「為什麼？」

  費仲晨寵溺的笑一笑，然後解釋道：「筱妤是我一起長大的妹妹，從來我們有什麼秘密都不隱瞞的，在很多年前我就告訴她，我一直喜歡你，一直在找你的事，所以今天我告訴她我終於找到你了，而她就是想過來看一看你到底長什麼樣子！」

  「呵呵，僅僅如此嗎？」我才不要信他的鬼話，費仲晨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姬筱妤喜歡他這麼多年，他會不知道：「可我看她今天可是來者不善啊！她可是跟我說喜歡你啊！還要讓我開價把你賣給她呢！」

  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有什麼就說什麼，小白兔什麼的，見鬼去吧！再說，我也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不是嗎？姬筱妤就是這樣要我開價的啊！

  費仲晨臉上明顯有了尷尬和難堪，作為一個男生，被女生私底下這樣交易貌似的確有些難堪：「你不要聽她胡說，她就這樣，父親是地產商，所以從小到大都是以等價交換的方式去獲取或者衡量一個物體！」

  說到這裡，我明顯看出費仲晨眼裡的不屑和厭惡，呵呵，曉丹說的對啊，看來滿身銅臭味的女孩的確沒有男生喜歡！

  其實，我也滿身銅臭味，不過我有自己的原則，我不偷不搶的，錢都是正道來的，所以我不怕別人嫌！

  「算了，不說她了，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費仲晨嘆口氣，然後換了一個笑臉給我：「我聽曉丹說了，你媽媽現在也沒有什麼工作，所以你打算自己掙錢是嗎？」

  我點點頭，然後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本來沒遇見你之前，我是打算在網上批發一些衣服擺地攤賣賣看的，但是後來遇到你以後這事就暫時擱置了！」

  其實我很想說是因為你這個小金豬出現了，救了想要置身於水火之中的我，給我吃，給我穿，還給我溫暖，呵呵，貌似費仲晨好像變成救世主了一樣。

  「買衣服什麼的就不要想了，又累又曬還耽誤上學，這樣吧，以後我每個月在你的卡上打上一千塊錢的生活費，要是不夠了你再和我說！」

  「不行！」還沒等費仲晨說完，我就言辭拒絕了他的好意，我知道他是好意，可是，我有我自己的原則：「不要再和我說這樣的話，不然我會以為你瞧不起我！」

  費仲晨以為我會感動吧，所以他沒有想到我會拒絕的這樣乾脆，看著我異常嚴肅的臉，他的表情一時慌亂了起來：「蘇子晴，這怎麼是看不起你呢？我只是想幫助你而已，真的，我就是覺得你這些年過的實在太不容易了……我已經從曉丹那裡聽說了一些我們父母之間的事情……」

  「所以你想補償我是嗎？」我高傲的昂起頭，從小到大，即使最窮最苦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哀求過別人的施捨，我媽媽說過，要活，就要有尊嚴的活著，與其被人鄙視著活，還不如去死！

  「收起你那高貴的同情心，我不需要！假如你是想為你父母當年犯下的錯而做些什麼的話，那麼你大可不必，因為我這個人現在已經看開了，誰欠的，就讓誰來還，你欠我的，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還清了！」

  想起十年前，我站在父親的屍體前，看著悲傷絕望的母親一邊大哭著父親的沒用一邊詛咒著許君幟天良喪盡，不得好死的慘烈樣子，我的心就猶如刀絞般的疼痛。我知道許君幟是誰，他就是費仲晨的爸爸，那時候，我每天放學都會偷偷跑去費仲晨家，假借和費仲晨玩為名，偷偷玩他的電腦，然後和他一起看海賊王，一起玩遊戲。那時候的費仲晨，雖然雙腿不能行走，但是頭腦卻異常聰明，他最喜歡看的就是海賊王，希望自己將來可以像路飛一樣去環遊世界。

  那時候的我，還很單純，也沒有現在這樣現實，那時候的我，會把費仲晨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會給他打氣，會在除夕夜寫上希望他有一天可以站起來的願望的孔明燈放飛天際，那時候的我雖然老是霸占費仲晨的零食和電腦，但是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

  我們都以為，我們可以這樣一直走下去，幸福的走下去。

  所以，那時候的費仲晨，才會開玩笑的問我：「蘇子晴，假如我的腿，能像正常人一樣的走路，你就嫁給我好嗎？」

  那時候的我會一邊塞滿各種從費仲晨手裡掠奪來的食物一邊嘻嘻哈哈：「好啊，這樣的話，我以後就再也不用找各種理由跑來找你了，到時候你的電腦你的零食就徹底是我蘇子晴一個人的啦，哈哈哈！」

  這樣歡樂的時光是那樣美好，美好到即使後來再殘酷的現實，依然讓我無法硬生生忘記，依然讓我寧願塵封，也不遠意徹底抹去！

  我想費仲晨也是這樣吧，不然，緣何他會這樣執著的找我這麼多年？可是，我已非昨，早已不是那個滿腦子只會想著如何欺負費仲晨小同學，如何可以快點放學，然後看到我喜歡看的動漫電影的單純時代，單純的我，自那一日父親跳樓自殺，自那一日我瘋子一樣的拿著水果刀要砍許君幟，卻只能拿他的兒子費仲晨撒氣時，我就已經變了，變得像個瘋子，像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費仲晨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手握住我的手:「蘇子晴，我想你明白，我對你好，只是因為單純的喜歡你，並沒有其他的，假如你認為我這樣做已經傷害到了你的自尊，那麼我向你道歉！」

  費仲晨眼神清澈而真誠，即使倔強如我也不禁動容，他就像一個毫無城府的天使，面對如此純淨的一個人，即使是滿身的罪惡，亦會在他面前一心向善。

  「假如，你想讓我過得好一些，就給我留意一下有沒有什麼比較輕鬆的兼職來讓我做做吧？」

  輕輕一嘆，面對如此善良而誠摯的費仲晨，對他發火我會覺得是一種罪惡。

  「嗯，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希望你能真心把我當成你的男朋友，我希望在你困難的時候可以想到我，而不是一個人扛！」

  費仲晨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複雜，確切的說是有些熱烈。他不是白痴，所以他一直都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並沒有真心對他。

  「謝謝！」除了謝謝，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詞來回應他如此熱烈的眼神。

  「只有謝謝嗎？」費仲晨眼神逐漸黯淡下來，他有些挫敗的低下頭:「蘇子晴，你真的不應該對我這麼淡漠……」

  「走吧，送我回學校……」

  除了逃離，我不知道我現在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一路無話，直到快到學校門口時，費仲晨才終於抬起沉默了很久的頭對我說道:「蘇子晴，我想要你記住，除了和我分手，你想怎樣我都會支持你的！」

  費仲晨說這話時強悍中透著尊重，溫婉謙遜卻又讓人分毫拒絕不得。

  「謝謝……」

  能回應的，依然只有這句謝謝，雖然冷漠的近乎不近人情，但是這已是我此刻煩亂的心情唯一能找到的貼合時宜的詞藻。

  第二天的快放學的時候，費仲晨打電話給我，說他到了我們學校門口了，有事找我，我出去時居然看到姬筱妤也在，她就那樣風姿卓越的站在費仲晨的身邊，與完美的費仲晨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所有經過他們身邊的人都會側目，用一種欣賞如詩美景的目光流連往返。

  即使從來都不曾自卑的我，亦在此刻都有些妒忌了！

  私心使然，即便我還無法將費仲晨真正的納入我的男朋友之列，也絕不容許別人染指，即使覬覦也不行，看著姬筱妤站在費仲晨身邊的心情，就好像農民伯伯每天都要擔心隔壁的豬跑來拱了自己的白菜一樣讓人寢食難安。

  輕輕的走上前去，然後霸道的挽住費仲晨的胳膊，我刻意拿殺死牛的眼神瞪一眼姬筱妤，卻是不著痕跡的對費仲晨說道:「你昨天的話我想過了，我決定接受你！你以後就是我蘇子晴一個人的了，所以，我可不希望你的身邊再出現什麼不和諧的身影！」

  費仲晨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看我，再看看我挽住他胳膊的手，估計是被我突然的煽情嚇到了:「蘇子晴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姬筱妤當然知道我說的是她，不過她今天貌似有備而來，所以不為所動的輕輕一笑，一絲嘲諷掛在嘴角。

  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啊，昨天才被我損的無地自容，今天就可以重整旗鼓，儼然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施施然的站在姐的面前了？

  

  不過，相比較她那淡然一笑，貌似我剛剛的舉止的確有些幼稚了哈？開局不順啊！

  「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啊？」我有些無趣的放下手臂，然後擺出平時的姿態出來，人果然是不能裝的，一裝就漏洞百出。

  費仲晨抬眼看一眼姬筱妤:「筱妤說她給你找了一個做頭像模特的工作，工資挺高的，而且只是星期六日去，你要是有興趣就讓她把地址給你！」

  我一聽是姬筱妤介紹的就立刻戒備起來:「你確定只做頭像模特？」

  費仲晨臉上現出一絲尷尬，他輕輕咳了一聲，然後替姬筱妤辯解道:「蘇子晴，別這樣，筱妤也是好心，若是別的不正當的工作我這裡也過不去啊！」

  「那可說不定，到時候我要是真的被人賣了，你再打包票也晚了啊！」

  姬筱妤估計是有點失去耐心了，所以有些不情願的開口打斷我道:「c大美術系教授，聘頭像模特一名，一天一百五，無特殊服務，工作八小時，中午管飯！你要是覺得不好就當我白說！」

  一天一百五？還管飯？我腦中關於錢的信息頓時充斥了整個大腦，嗯，看在毛爺爺的份上，我就暫時不為難姬筱妤了。

  「干，為什麼不干？」我一副無謂的樣子走上前去，然後接過姬筱妤手上遞出的紙條，那上面有那個什麼教授的地址，可是看到地址的一瞬間我又有些猶豫了「這地址怎麼像是私人住宅？」

  姬筱妤一臉你真囉嗦的表情，然後不耐煩的回答道:「這是他私人聘請的，當然是在自己家裡畫了！」

  費仲晨也湊上來看了地址一眼，然後他竟然會心的笑了:「沒關係的蘇子晴，你放心去吧，！」

  我心中更加納悶了，怎麼連費仲晨也這樣說:「這個人你也認識？」

  「嗯，去了你就知道了，他人很好的！」

  第二天一早，我在猶豫了很久之後，還是決定前去姬筱妤給我介紹的那個什麼教授那裡去做頭像模特，不過，在臨行前，我還是小心翼翼的將一把美工刀放在包里以防不測！

  這個社會到處充斥著危險，小心些總不會錯！

  那是一個真正的花園洋房式的住宅，聽說只有有錢人才住的起這樣的房子。可是據我了解，作為一個大學教授，即使不停的代課，只怕要住這樣高級的房子也是很困難的吧？難道他有外快？

  按著上面寫的地址終於找到門牌號，然後就在我抬手欲按門鈴的時候，一個低沉而極富磁性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嚇了我一跳。

  「你是來做頭像模特的麼？」

  我詫異的扭頭去看，但見一個身材忻長挺拔，穿灰色西裝，二十六七歲年紀的男子此時正站在我的身後，一臉淡笑的看著我。

  他的臉俊朗但是卻不剛毅，給人一種分外溫和的感覺，眼眸深邃如一潭平靜的探不到底的湖泊，沉穩內斂又透著一絲清越和淡然。

  與費仲晨的面容不同，費仲晨的容貌是精緻的，是完美乾淨的仿若天使的，而他的容貌，卻是那種並不張揚的俊逸，這樣的容貌，成熟穩重，氣質卓然的更加讓人著迷沉醉。

  「你是……」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道，他怎麼會知道我是來做頭像模特的:「難道你是那個教授的兒子？」

  男子有些尷尬的輕輕一笑，反問道:「難道姬筱妤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嗎？」

  說完，便自顧自的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來，見我還一臉戒備的站在門口不肯進去，就只好做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姬默然，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教授！」

  這次輪到我尷尬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就是僱主，我還以為做教授的都是老頭子，呵呵……」

  「沒關係，你先進來吧！我去換一下衣服！」姬默然輕輕一笑，將我讓進家門，然後示意我隨便坐一下，就兀自進臥室換衣服去了。

  我藉機打量了一下他的客廳，說實話，雖然他也是學美術的，而且還是個教授，但是設計的屋子卻是中規中矩，毫無特色，不但毫無特色，甚至就連顏色，也是絲毫不出彩的灰色，我們學過色彩心理學，喜歡灰色的人一般都有一顆封閉的心，雖然他可能看起來很乾練也不乏與人交際的手腕。

  姬默然，我在心裡默默回味著這個人如其名的人。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男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生……

  「久等了！」姬默然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果然是不出所料的一身深灰色的休閒服，這倒是和他的家居形成統一色調，我心中默默嘀咕，這樣的一個人，該是有多麼無趣？

  他的畫室在陽台，陽台很大，也很整潔，完全看不到畫室應有的一絲凌亂，陽台周圍，種了幾盆闊葉植物，本來是想為這單調沉悶的房間增加幾許生機，但是卻因為疏於打理而有些枯黃萎靡了。

  「你叫蘇子晴？名字很好聽，一下子就讓人記住了！」姬默然一邊畫畫一邊和我做著交流。

  我點點頭，然後問出心中疑問:「你和姬筱妤是什麼關係？兄妹？」

  都是姓姬，而且還都這樣有錢，關鍵是他們還都認識。這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他們之間是兄妹關係。

  「也是也不是，我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們的關係並沒有你想像的那樣親近！」姬默然略有深意的抬眼看了我一眼回答道。

  我覺得他這個人很好笑，我們應該還不是很熟吧？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私事？這貌似與我所想像的他的性格有些背離！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這好像是你們的家事吧？」我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回答道，的確，一個是討厭的人，一個是不熟的人，我沒興趣也是情理之中吧？

  姬默然笑了笑，他乾脆放下手中的畫筆，然後直視著我:「我知道你不喜歡姬筱妤，其實我也不喜歡她，所以，我不想因為她的關係而讓你對我有偏見，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雖然我和她是兄妹的事學校沒有人知道，但是只要你向費仲晨稍加打聽，就一定會了解不是嗎？」

  我點點頭，認可了他的話，他說話很直白，不會拐彎抹角，這樣的人會讓人覺得舒服，不自然的願意親近。

  「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姬筱妤到底為什麼要把我介紹給你做頭像模特呢？你……真的需要頭像模特麼？」

  直覺告訴我姬筱妤這一次絕對沒有那麼好心，因為她這個人一看便非善類。而且，她又那樣討厭我，甚至可以說恨我！

  姬默然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我再次點點頭，姬默然想了想，然後突然無奈的笑了:「其實這個因由說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筱妤喜歡費仲晨已經喜歡了很多年了，可是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費仲晨的心裡只有你蘇子晴！」

  「這些我已經知道了，可是這些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筱妤調查過你，她說你很愛財，所以便認為你答應和費仲晨好只是想花他的錢和看上他的家世，所以她天真的以為只要把你介紹給我，你應該就會自動放棄費仲晨！」

  我無語的嘴角抽了抽:「果然很天真……」

  「是啊，一開始我也覺得她這種想法太無聊了！」

  「那你還同意？」我有些鄙夷的掃一眼面前的姬默然，看著挺成熟的一個人，竟然也會陪自己弱智的妹妹一起過家家？還是感情並不很好的異母兄妹！

  「因為我突然很想看一看，讓費仲晨記掛了這麼多年的女孩到底有多麼特殊啊！」姬默然說完，看了我一眼，陽光照射下，他的眼睛竟然發出一絲異樣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