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幾次行刺

  今日是開春的暖陽天，卻是斬首逆賊的日子。

  監斬的是混了個閒職的鳳憐，他前一日便罵罵咧咧道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吵著要來親自監斬，這監斬的責便落在了他的身上，這會正吊兒郎當的進宮來稟。

  國公府除秦方媛無一倖免，連秦太后也不能免除其中。最可憐的大抵是元昊，至此都不敢相信秦太后向他坦言的真相，甚至還盼著自個兒復位那一日。

  在位這三個月，不短不長，元祺可說是將悶悶不樂這四個字詮釋到了極致，成日咕噥著還是閒散的好。以至於元祺的登基大禮遲遲未辦，只好被蘇子謙以各種理由敷衍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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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宮中。

  沈清染玩心又起的戳了戳包蘭心的肚子，打算找找元宸的樂趣到底在哪。

  「你這快足月了吧？」

  她打趣道。

  「快了吧……」包蘭心掐著手指算著，卻將自己算得一塌糊塗：「我記得是，是……是幾月份有的來著？反正還有一兩個月了吧！也就一兩個月了！」

  秦方媛被她逗笑了，卻靦腆的只好抿嘴竊笑。

  「方媛姐姐怎麼還拿我當外人呀？真是的。」

  包蘭心眨著眼向秦方媛撒嬌，像個長不大的小姑娘，不過也不奇怪，包夫人十六那年便已經生了包蘭心了。像秦方媛這麼大的時候，包蘭心都十歲了。

  「你當誰都像你那般破馬張飛，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裝裝害羞？」打外面回的雲逸塵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包蘭心委屈唧唧的「假象」：「你可別在那擠眼淚了，也不知道誰要哭的時候咬人像只老虎。」

  說到老虎，雲逸塵腳後跑出來了只藍眼珠的小白虎，吼起來奶聲奶氣的，像只耳朵不小心長圓了的貓兒。雲逸塵將它抱了起來，一邊留神包蘭心的臉色，一邊說的誇張：「本世子的蘭心心，你說是吧？你娘是不是跟老虎一樣凶人？嘖嘖嘖。」

  「你、你！雲逸塵，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眼看著包蘭心掄圓了袖子就要來揍他了，雲逸塵將那牙都沒長齊的奶老虎「蘭心」趕忙扔到了一邊去，跑過來攔人了：「姑奶奶，小心身子啊！」

  奶白色的小花虎踩著歪斜的步子跑到了沈清染的身邊，一雙溜圓的藍眼眨巴著，可憐唧唧的，像在討抱。她故作「心領神會」的將這隻向她討要抱抱的小獸抱了起來，卻聽身後有人道：「它抱起來，有本王舒服？」

  嗯？

  「老虎如今怎麼都會說話了？」沈清染裝傻道：「還是醋罈子成精了？」

  她抱著老虎回過身去，正迎上不知在她身後瞧了多久的元宸。沈清染笑著將還在「嗷嗷」奶叫的小白虎撂到了元宸的頭頂，一本正經的強忍笑意：「連老虎的飛醋都要吃，元三歲今日長大了沒有？」

  捫心自問，敢給元宸起這麼膽大妄為的外號的只有她一個，敢將一隻老虎放到元宸頭頂的也只有她一個。

  不過意外的不違和。

  「長不大。」

  元宸將那隻小白虎提了起來，與人目目相覷，好像還真較起了真：「他說他認輸，不與本王搶染兒。」

  「是麼？」

  沈清染也不介意與元宸說笑會：「我怎麼聽它說的是最喜歡清染姐姐，一輩子都要和清染姐姐在一起啊。」

  「宸王妃，您可放過我們家蘭心吧。」雲逸塵十分擔憂的從元宸手中將「蘭心」抱了回去，竊竊私語：「您再拿它給宸王殿下餵醋，它可就要成圍脖了。」

  「他才沒有那麼心狠呢。」

  沈清染第一反應還是護著元宸的。

  在雲逸塵故作誇張的咂舌聲中，沈清染扯著元宸的衣袖去了殿外說話。殿內有些吵，不適合議正事。

  「人找到了嗎？」

  詢問之餘，沈清染黯然嘆了口氣：「按說你因輔佐陛下而繁忙，我應為你助些力的，只可惜如今身子重了，便不如早前那般方便，還得你來照顧我。」

  她已經有四月余的身孕了。

  肚子漸漸顯了懷，便不如剛有身孕那會方便折騰，如今走幾步都要元宸攙著，更給了元宸理直氣壯的將她留在身邊哄著的機會。

  當初說好的盟友，如今竟然還要給他生孩子!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派人查了有些時日了，只是始終沒有進展。」

  元宸笑道：「說是行刺，倒不如說是成了心的挑釁，本王不在乎便是了，何況照顧你，本就是本王該做的。」

  「怎能不在乎！」沈清染竟比元宸還要急：「若真有人想對你動手，該如何是好？若真是什麼尋常人，豈敢行刺到皇宮中來……我、我也是怕你有事啊！」

  「不會有事的。」

  元宸揉了揉沈清染的頭：「本王又豈是他們傷得了的？這幾次行刺的應當都是同一批人，至於打的是什麼目的，本王便不知道了。應與熾有關，為了報仇罷。」

  「可前朝的事誰又說的清。」

  沈清染很是不滿的替元宸打抱不平，還未抱怨太久，便瞧見了如今暫替清塵職務的玉蘭來稟：「稟宸王妃，那位沈夫人生了，是個少爺。」

  見了整整一年的有人離去，沈清染簡直是被壓得透不過氣來，如今沈元菁生了孩子，竟讓她有些說不出的欣喜。以至於聽了消息，她便急匆匆的帶著元宸回了將軍府。

  禮是早就備好的，如今正好捧了過去。

  將軍府張燈結彩的也是久違的熱鬧，產婆說沈元菁睡了過去，她生的小少爺正在沈老夫人懷裡哭啼。

  「真好。是不是？」

  呂青莫名其妙的問了沈清染這麼一句，問得她有些懵怔。

  「元菁妹妹開心便好。」

  「我是未想過她會有這麼一日的，十來年前我還猶豫著是不是該留下她……梅兒若知自己如今做了外祖母，應當也會有幾分歡喜罷，值了。」

  梅兒這個稱謂甚至讓沈清染有些恍惚，一時沒想起來是誰。當想起了呂梅這個名字的時候，沈清染驚愕地望向了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