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生擒吳王
2024-05-09 05:09:45
作者: 文鳶
陣前倒帥絕不是什麼好徵兆,這些跡象往往預示著種種的不吉利,最起碼也該撤兵先退出個幾里地來緩和。
這幾員副將尚在猶豫不決之時,一道晴雷從天而至,劈斷了帳外帥氣,雷聲響徹讓人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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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副將恐慌地吞了口唾沫,他幾時瞧見過如此玄乎的景象。
「要麼,要麼還是先把兵撤了吧?要說是點子寸,這也未免太寸了些!這要真出了什麼岔子,可是不好交差啊!總不能跟老天爺對著幹不是?」
退堂鼓在幾人心中默契的敲了起來,實在是腿軟心慌。
「怕什麼!」李副將佯裝鎮定,又將吳親王背回虎皮椅上輕靠,清了清嗓子,主持起局面:「不過是被劈了帥旗,就將你們嚇成這樣,上了戰場還了得?」
幾人登時無言,只覺羞愧,然而心中仍是動搖至極,猛敲退堂鼓。
李副將見四下靜了下來,抬手便支使那侍衛統領:「去查查清楚,放火燒糧草的事到底是哪一路人幹的!」
侍衛統領灰溜溜地領命退下,李副將望了眼吳親王隨手撂在桌上的軍令,似有些歪心思湧出。
於眾人注視下,李副將尷尬的咳了兩聲,以掩飾拾起軍令時的不自然。
「沈淵已經趕回京城,糧草又被人燒了個精光,我們此時撤兵,無非是將形勢變的更加不利!何不趁此機會,搶先攻城?要等那長安王也率兵回京了,我們當初不是白想法子將他們調離京城了?要我說——連夜攻城還有些勝算!」
李副將一腔熱血訴的慷慨激昂,看著是正在詢問其他幾位同僚的想法,其實已經大步率先出帳去,調來了手下幾位心腹。
待後知後覺出此事不妥的幾員副將追出帳時,李副將早以軍令為號,統了兩萬兵士出紮營地,徒留了一萬兵來守駐營地。
何副將抱怨道:「糊塗,當真是糊塗!這人哪能勝的過天?」
又有人忤逆道:「沈淵只帶了一千精兵回京來守,便足以讓人忌憚了,要是此時再不出手,熬到了長安王回京,怕是連抗衡的機會都沒有了!」
尚未正兒八經的開戰,吳軍軍心便已亂作一團糟。
帳後糧車的大火,直至後半夜才被撲滅,至於停放的糧草,燒了個七七八八,只留了些白灰。
沈清染方才還借那火光暖了暖手,如今倒連些火星子都瞧不見了。
周遭靜悄悄的,她借著月色望了眼元宸,漠然至極,似乎早已習慣了這般寂清的曼曼長夜。
她剛要開口,便被憑空出現的烈打斷了個正著。
他們這些人總如此神出鬼沒,沈清染一度懷疑他們有什麼不外傳的穿牆本事。
「已經調度好了。」烈淡淡地:「已經有人去攻城了。」
元宸點了頭,舉止間的魄力,讓沈清染覺得年少時的傾慕是有理由的。
她代元宸回答:「動兵罷。」
烈應了聲是,便又一次隱於夜幕中。
她不知元宸是如何猜測出吳軍不僅不會撤軍,甚至會於此時選擇破釜沉舟的,但至少,這次賭對了。
不出半刻鐘,漆黑一片的山崖下又燃起了陣陣火光。
數頂軍帳被人拉開,前一瞬還在笙歌作陪的軍帳,下一瞬便被鮮血染紅。
「將所有事都交給他們來做,當真無礙?」
沈清染想起元宸將領兵攻入吳軍陣地所有的瑣碎事都交給了手下親信來做,仍有些隱隱的顧慮。
「誰說的?」元宸眉頭輕挑,將人護的更嚴了幾分:「你護著孩子,本王護著你,怎能說是將所有事都交給了旁人?」
沈清染被人逗笑出聲,低眸望著山崖下的暗戰。
因隔了太遠,她也不太能瞧得清楚此時的戰況。
只能依稀瞧得出是占了上風,將毫無防備的吳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哀嚎聲遍地皆是,燃起的火把燎了大半軍帳。
此時能夠與之抗爭的大抵也就只有六七千人,酣戰數個時辰,戰事漸漸平息,以首戰告捷畫出了晨起的開始。
戰火所焚燒過的戰場散出了一陣難聞的焦枯味道,沈清染拿帕子遮了遮,元宸便千萬個捨不得的帶著人另尋一處庇身。
兩人直接去了吳軍帳外,元宸手下的親信已經開始著手領人清掃戰場了。被李將軍遠調去攻城的兩萬員將士此時也已至京城開戰。
軍帳外尚且還稱得上乾淨,伴著晨起朝霞,倒也看得過去。
烈與一眾死士忙前忙後的將各軍帳都審查了一遭,最後提出了幾個還散著酒氣的將領,以及昏過去的吳親王。
沈清染問道:「都在這了?」
烈點了頭。
望了眼這幾員將領,無一不是被堵著口,憑藉他們嘴邊掛著的涎水,便能想得到在破口大罵些什麼。
沈清染挽著元宸嗤笑一聲,又吩咐道:「將他喚醒了再帶回去。」
指的自然是昏過去的吳親王。
烈大抵是不懂這個喚字的,沈清染剛要解釋幾句,便瞧見烈熟練的卸下吳親王護身的甲冑,只留一件單衣。
在這寒冬臘月的天,只留一件單衣,與只拿了張紙來蔽體沒有區別。
「你教的?」
面對沈請染滿是好奇的詢問,元宸似是而非的搖了搖頭。
烈又找見了另一處帳外所擺著的木桶,裝滿了水,結了薄薄的一層冰片。
正是沈清染有些好奇的時候,烈用臂肘輕而易舉的便撞碎了這層冰面,將碎冰與冷水一同潑到了吳親王的身上,讓人咂舌。
沈清染嘖嘖驚嘆兩聲,忍不住為其鼓掌。
吳親王還未睜眼,便已經打起了顫,抖個不停,上下牙碰在一起,像在嚼冰。
他眉頭緊鎖著,朔風淒緊如刀,將他所有露出的皮肉都割的像是流了血一般通紅,連被冰水浸濕的單衣都結了薄薄的一層霜。
沈清染瞥了眼自己與元宸肩上的毛領,再多看一眼吳親王都覺冷的要命,如墜到了冰窖里似的。
元宸又一親信踩雪來到帳前,昨夜便是他領的兵。
「吳軍攻城未果,已經在趕回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