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小樓怡情

  「等大姐姐到時只能嫁給秦公子，我便有機會再見宸王殿下了！」

  沈元菁一時欣喜，將心中所想直接向呂嫣兒抖了出來，呂嫣兒便順著沈元菁的心意好生吹捧，得了一個好印象。至於心中所想，自然是沈元菁未免太好騙了些。

  「臣女想起剛剛宸王殿下想瞧瞧今日賞芳樓所演的是一出什麼戲，臣女猜，大抵是一處「私相授受不知廉恥」的戲碼。這戲票錢，臣女便分文不收了。」

  「染兒，本王替你去解決了此事。」

  他怎可能此時還看不出這是專門設給沈清染的一個局。

  元宸少有的蹙了眉，沈清染便又要為元宸的容顏醉心一次，她在心中苦笑兩聲，枉她前世將秦方賢當作了多麼俊朗的容顏，如今只覺秦方賢是嫣紅、是膩翠。

  「本就是一齣好戲，宸王殿下若是不看，豈不是十分掃興？」

  沈清染輕勾起嘴角，算盤在心中打的啪啦響，似乎已在心中為：「這戲是要照常開演的，只是這台上的角兒，怕是要換一位演了。臣女想請宸王殿下幫忙解決秦公子。」

  「本王很欣喜你不再一個人逞強。」

  沈清染愣怔佇立原地，並未回首，故而瞧不清元宸的神色，只聽他說：「日後不要再碰了一鼻子灰，再讓本王記掛至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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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良心有些不安，她這可算是利用元宸？沈清染一時沒了答案，只是點點頭，就隱著聲響步步靠攏談笑的呂嫣兒與沈元菁兩人。

  呂嫣兒還算機警，眼見沈清染只與她有一步遙了，便猛然回過頭來，奈何發現太遲，實在是躲閃不及，暈在了沈清染頸後的一掌下。沈元菁還是瞧見呂嫣兒暈下，才錯愕地回首，瞧見沈清染即將落下的一掌。

  這便都暈了過去。

  沈清染仔仔細細地左右打量斟酌了幾眼，待元宸已經解決好秦方賢趕回了，她仍是在猶豫該成全這二位其間的哪一位，是起了歪心思的沈元菁，還是一直心系秦方賢的呂嫣兒？

  思來想去，沈清染覺得不能成全了呂嫣兒。

  「宸王殿下，您說臣女只知睚眥必報，生了一副這麼黑的心腸，您又是圖些什麼？」

  她小聲犯著嘀咕。

  「大抵是想圖與你狼狽為奸、同流合污？」

  沈清染今日已算不清第幾次因元宸的話而心中悸動了，她笑笑，掩飾自己緊繃著的心思：「宸王殿下倒是急著與臣女上同一艘賊船。」

  「挑好了？」

  元宸見沈清染起身，也順著視線低頭去端詳了兩眼。

  「挑好了。」

  沈清染將沈元菁攔腰抱了起來，瞧著沈元菁身量僅是有些豐腴，想要抱起著實是有些吃力，沈清染勉強才將人抱了起來，向賞芳樓走去。

  才走了三兩步，沈元菁的衣懷中就掉出了一小捆細香，味道極重，如胭脂水粉，更如胭紅閣中傳來的膩歪香氣，只墜在地上，沈清染便能嗅到刺鼻的香氣。細去回憶一下，剛剛在賞芳樓外她好像也聞到了這個氣息。

  「是引情香。」

  從元宸鄙夷的眼光中，沈清染也大概猜出了這名為引情香的到底是什麼下作東西。

  「宸王殿下在此等候便是。」

  沈清染只在樓閣外，便可嗅到十分明顯的引情香的味道，又見有煙霧繚繞，只怕樓內的引情香已經點燃很久了。

  她倒不怕自己意志不堅定，只是與元宸一起進去，難免是覺得有些乖乖的......

  「仔細些。」

  元宸提醒了聲，沈清染便一躍到了二樓亭上，將沈元菁撂下，她正要再將兩人擁的近些，就發現秦方賢似乎發出了幾聲低吟，只怕是快要醒了。

  沈清染一躍下了不足兩丈高的樓閣，得意的與元宸交代道：「妥當了。臣女猜測，等看戲的席座坐滿了，這好戲也就該開場了。」

  「嘶啦——」

  話音未落，沈清染似乎就聽到了織帛斷裂之聲，倒是格外應景了。她正打算與元宸再多說上兩句，就聽到賞芳樓之上已經傳出了值得她羞紅整張臉的聲音。

  元宸故作嚴肅地咳了兩聲，道：「去別處瞧瞧。」

  沈清染難得如此迫切地想要答應元宸的要求，她剛要與人一同出了院子，就聽院外傳來了喧譁聲與雜亂的腳步聲，應當是十數人一齊前行的步子。

  「戲迷到了。」

  元宸戲謔道。

  「就是這，就是這——今日奴婢本是想為小姐摘些花討小姐開心，卻聽了些奇怪的聲響，好像還瞧見了陌生的人影，這也不知是府中進了賊，還是，還是鬧了鬼呀！」

  這婢子沈清染識得，是沈元菁身旁侍候的瓊兒，平時瞧著始終是怯生生的老實模樣，今日竟是撒起謊來都臉色不改。

  那婢子今日答應為沈元菁做這個幫凶，能坦然說謊也不奇怪，這婢子說完一抬頭，瞧見亭上兩個衣衫不整的人影，暗自感慨還正是趕著了。

  沈清染沉著一口氣與元宸自小路繞了過去，縱然她此時清白，與瓊兒拉扯來的一眾人，她也說不清自己與樓閣上人的干係。更何況今日不知是趕了什麼日子，沈淵與呂青回了府便罷了，老夫人竟也與呂青一同趕了回來，還有國公府那位夫人......

  她替自以為尋了個可以為所欲為的好日子的沈元菁掐了一把汗。

  見到樓閣上景象的一眾人，當即就亂了起來，尤其是老夫人看了此景，當即便覺有口不安生的氣兒始終是咽不下去，眼前若有蚊蠅飄蕩。又是眼一黑，便開始有些站不穩路了。

  「老爺，妾身先將娘扶回房中休息，再請位郎中瞧瞧。」

  呂青攙住了老夫人，向沈淵請示了一聲，沈淵本還想說些什麼，可看了一眼老夫人青白色的臉，沈淵點了頭：「去吧。」

  「呀，這樓閣上的該不會是大小姐.....」

  瓊兒這一句是直接將沈淵的脾氣惹了起來，質問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還未瞧清楚到底是誰，何來是大小姐一說！今日更有貴客在此，怎可無憑無據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