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流言猛如虎

  這是因為她一心想著，要等到到了皇上和太后那裡，等到所有人都齊聚一堂的時候，她才站出來，將這樣的事戳穿。我看她打得就是讓你臉面丟盡的主意！否則從前怎麼就一聲不吭，連半個字都不肯說！

  呂嫣兒還清晰的記得，呂梅分明對自己說過；沈清染就是想將她踩在腳下，就是想要永生永世都壓在她的頭上，讓她喘不過氣來！若是她就此自暴自棄，放棄了自己，才是真正的順應了沈清染的意。

  當沈清染三個字清晰地浮現在呂嫣兒的腦海時，呂嫣兒已經清醒異常，旁人如何說又如何，她只管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便是，日後在她鳳臨天下之時，她定要這些折辱於她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她絕不會任由沈清染壓在自己的頭上，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旁人坐在國公府的主母之位之上，對，不會！一定不會！

  呂燕兒伸出手按了按眉心，試圖壓制住這強烈的痛意，同時她還喃喃自語道：「不！一定不會！」竟像是瘋魔了一般。

  自沈清染進入這大殿之時便將眾人的目光十足十的吸引了過去，她一張臉上明艷動人，最為出彩的便是那一雙清冷如冰的雙眼，帶著這世間絕無僅有的通透與澄明，那是一種與元宸相同的孤高之感，一樣的讓人自慚形穢，讓人心甘情願的想要仰視。

  她一身水藍彈墨蝶紋衣裙，只有一隻孤伶伶的步搖斜插發間，一身打扮也說得上單調，可是卻偏偏顯得冰清玉潔，如同池中幽蓮，高潔冷艷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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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曾經那個惹人厭棄，愚不可及的沈清染嗎？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奇人異事，竟有這般鬼斧神工之效，能將她從一個丑無鹽變成如今這般謫仙人！

  正廳里的安靜當然也只不過持續了片刻，接下來便是對於沈清染的驚艷與情事的竊竊私語，無論是她這樣絕無僅有的經歷，還是元宸甘願拋下一切的誓言都是再好不過的談資。

  已有文人高聲放言道：「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國，再笑傾人城……」

  這便是至高的讚美了！

  沈清染聞言沖那人微微一笑，不驕不躁，恰到好處。只是這一笑委實太過驚艷，竟讓眾人呼吸一滯。

  女賓席的眾位小姐夫人都呆呆地看著沈清染一步一步的走近，直到有人輕聲說了一句，「這便是將來的宸王妃嗎？」

  這時諸多恍惚的男子才回過味兒來，眼前的人早已經許給了這天下最優秀的男子，而她也理所應當成為站在他身邊的女子。

  按照如今這樣的身份，要向沈清染行禮的不在少數，即便是同為嫡女，沈清染卻還有一個宸王妃的身份在，即便是沒有成親，但這樁親事可是元宸和皇貴太妃親自應下的，所以即便是不行禮該有的禮讓也是要有的。

  沈清染站在一眾女賓席里，一臉泰然地受下了眾位夫人小姐的禮，然後得體地一一回禮，臉上絲毫沒有因為眾人的注目而流露出一絲不自在。

  沈芫菁見了沈清染以宸王妃的身份和眾位夫人小姐寒喧，死死的纏住手中的錦帕，她極為不屑的輕輕冷哼一聲，低聲道，「宸王妃？憑你也配嗎？」

  呂嫣兒雖然是坐的遠了些，但到底還是沈家的席位，她聽見了沈芫菁這話嘴角一扯微微一笑，一雙魅惑如絲的雙眼中閃過些許算計。

  「清染姐姐！」

  沈清染正準備尋個位置坐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略帶些驚喜的呼喊，這聲音是那樣的清脆，有那樣的熟悉，讓人莫名心生歡喜。

  沈清染有些怔楞，並不曉得是誰在喚自己，回過頭看去，便見正是包蘭心邁著一方闊步，向自己這邊走過來。她穿著一身水綠色如意紋羅裙，頭髮高高的束起，髮髻並不繁複，反而更顯利落大方。她的一雙杏眼裡滿是驚喜的看著沈清染，像是見了布娃娃的小小孩童。

  「蘭心妹妹，你也來了！」沈清染溫聲一笑，柔美無雙。

  包蘭心眉眼稚嫩，雙頰飽滿，笑容爽朗在，雖不比沈清染驚艷但也是一個靈動佳人，所以也實在是吸引了不少公子貴人的駐目。

  「清染姐姐，見到你可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是不會來的呢！見了你，我這一趟也算沒有白走！」包蘭心喜上眉梢道。

  沈清染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來，她勾著唇，輕聲說道：「見到你我也是心生歡喜，這一套便不會索然無味了。」

  包蘭心像是見到了心儀的男子一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清染姐姐這般看重我，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

  沈清染輕聲一笑，道：「我亦復如是！」

  兩人正說的興起，便有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隨之響起。

  「這不是包家小姐麼？怎的聽說有的人飛上枝頭變了鳳凰，便巴巴的跑過來阿諛奉承嗎？只是這馬屁你可需要拍的好了！我若是你，便要將眼睛擦的亮一些，畢竟這宸王妃可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當得來的！」

  這便是實打實的羞辱與諷刺了！

  包蘭心面色一僵，她憤憤不平的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穿金戴銀的嬌俏女子正於人群擁簇中走過來，她一雙眼始終凝在沈清染的身上，她輕蔑的眼神沒有絲毫遮掩，語氣更是不屑。

  沈清染攔住想上前理論的包蘭心，面色冷凝。來的人她也識得，這正是禮部尚書的嫡女張沐兒，而沈清染之所以能夠記住她，完全是因為這位張小姐已經為元宸尋死了整整六次，傳聞中禮部尚書更是為此親自登門宸王府，只為元宸能夠看她一眼。

  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實在是前所未有，雖然發生在元宸的身上並不顯稀奇，但沈清染到底還是記載了心上。

  這張沐兒素來是盛氣凌人囂張跋扈，同包蘭心也十分不對付，聽聞自己一心傾慕著的人竟然有了親事，只恨不得直接將沈清染碎屍萬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