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驚艷四座

  沈元菁領了賞，揚著下巴，興奮至極的回了自己的位子。

  「老夫人，素聞將軍府的表小姐名動天下，想必才情定也是驚人，老夫人可千萬不要藏著掖著才是啊！」元昊笑著出聲道。

  

  皇上親自問話，老夫人自然笑著應道：「承蒙皇上謬讚，嫣兒近日正練得一隻瑤仙舞，還請皇上和太后娘娘品評一二。」

  「好！朕同太后只等著大飽眼福便是！」元昊眉眼含笑。

  呂嫣兒也不推脫，聘聘婷婷走上了台。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惹人注目，人人都道將軍府的表小姐不僅是京城第一美人，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精，多少世家公子想要上門求娶，都被老夫人一一推脫。

  呂嫣兒為了今日的宮宴也是精心準備過一番的，在沈清染的印象里，呂嫣兒從不會任何一次展示自己的機會。

  半晌過後，呂嫣兒已經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留仙裙，配著同色軟紗羅的白色紗衣，滿頭烏髮只用一根烏木髮簪斜斜的挽著，略施粉黛便已經傾城之姿。

  她蓮步微移，腰間銀鈴散出清脆悅耳的鈴響，仙氣之中又平添了幾分靈動。

  看著台下眾人灼灼的目光，呂嫣兒不怯不懼，只暗自朝著秦方賢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狹長的鳳眸中也有些許期待，便更加愉悅。

  「錚」……隨著一聲清泠琴音在耳畔微響，呂嫣兒已然翩翩起舞。她清顏白衫，若仙若靈，仿佛九天仙女不食人間煙火。她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腰間的鈴鐺配合著發出悅耳的聲響，一眾舞女適時揮灑著雪白花瓣，落英繽紛中呂嫣兒青衣墨染，美的驚心動魄。

  觀此，龍顏大悅，台下更是掌聲雷動，無數男子痴迷的望著呂嫣兒，眼神中滿溢著傾慕與渴望。

  當然，這一眾人中卻不包括元宸，他逕自仰頭飲下一杯果酒，帶著淺淡的笑意望向沈清染。

  沈清染連忙別開臉去，可奈何無論她看向哪裡，元宸那道灼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環在身側。

  元昊雙眼一亮，大笑道：「好！當真是極好！好個瑤仙舞，表小姐當真是一舞瑤仙啊！」

  便是太后也不吝讚賞道：「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嫣兒小姐當真是讓哀家開了眼了！」

  沈元菁在內的一眾世家小姐雖是心中不滿，但卻實在是心服口服。

  「嫣兒多謝皇上、太后娘娘謬讚，嫣兒舞技拙劣，只盼著不要污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眼才好。」呂嫣兒謙虛道。

  太后一笑，「老夫人果然好調教，將軍府的小姐一個個都出落的這般好，這一位也是好皮相好性情，卻是不知是哪位小姐啊？」

  說話間，太后已經看向了沈清染，眸中含著幾分打量。沈清染本就已經引人側目不止，太后這麼一說更是將所有目光悉數聚集在了身上，眾人也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太后的前半句話實在是讓老夫人興奮不已，可是後半句話卻讓她下意識的將一顆心提了起來，老夫人如實道：「回太后娘娘的話，這是老身的嫡孫女兒——沈清染。」

  眾人大驚，只瞪大著眼珠子看向這個同傳聞中風馬牛不相及的沈清染，一時竟忘了有所動作。

  「哦？沈大小姐！哀家從前卻是從未見過你呢，這丫頭倒真是生的極美！」太后雖是一驚，但仍舊端著架子，只是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讓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夫人的心緊緊懸著，這句話太后便是再問沈清染了，她只盼著沈清染不要說錯了話才是。

  沈清染連忙躬身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清染從前身子不好怕將病氣過給貴人，這才深居簡出。如今有祖母照拂，身子已然無礙，適逢花朝盛宴，特帶清染瞻仰天顏。」

  太后不禁側目，這丫頭說話滴水不漏，丁點錯處也挑不出，單憑這一點她便不信這沈清染是個蠢笨的。

  太后點了點頭，目光深幽，「方才也見了表小姐和二小姐驚為天人的舞技，不知大小姐有什麼給哀家一看呢？」

  老夫人的心直接翻了個身，她額間也當即帶著薄薄的汗意，太后這話分明是讓沈清染展示才藝。可是京城上下誰人不知沈清染是個廢物小姐，不通琴棋，不做書畫，便是連最基本的女工也一塌糊塗，她又哪來的什麼才藝可以展示。

  「臣女愚鈍，比不得兩位妹妹，恐污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眼。」沈清染頷首答道。她絕非自謙，只是父親早早離京，府中諸事藉由呂梅打點，她巴不得自己一無是處，又哪會讓自己學習這些。

  太后卻是不依不饒道：「誒，這各花入各眼，指不定大小姐便入了哀家的眼。」

  沈清染雖不知太后為何一門心思的想要讓自己登台獻藝，但劍在弦上便不得不發，沈清染只得頷首道：「臣女領旨。」

  趁著沈清染換衣梳妝的功夫，眾人已經做好了看戲的準備，無疑，她們都已然認定沈清染一定會出醜。

  「等著吧！就她那個草包也配嫁給秦世子，哼，看她怎麼出醜！」

  「母老虎也會跳舞？那豈不是母豬都會上了樹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亦樂乎，沈元菁更是毫不掩飾，笑的十分得意。沈清染，我倒要看看，宸王殿下會不會看上你這麼個草包！

  不多時，沈清染已然換上了一身火紅羅裙，她額間點染著瓣瓣紅梅，口脂鮮紅，堪稱艷絕。她提著一柄寒劍，凌然站在場中，一瞬間好像天地都為之失色。

  一時之間，場上靜的驚人，沈清染紅唇輕扯，綻出一個魅惑眾生的笑。

  秦方賢深覺一愣，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沒那麼排斥要娶沈清染這件事了，甚至他比從前更加迫切。

  元宸見一雙雙眼珠子直勾勾的盯在沈清染身上，卻是不喜，只恨不能將那些男人的眼珠子挖出來。

  琴聲響起，有力的琴音告訴眾人這正是一曲《廣陵散》沈清染手腕翻轉，手中銀劍似長蛇吐信，一姿一勢恰似行雲流水，習習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