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突獻殷勤

  「二姐姐你莫要氣惱，是嫣兒……是嫣兒說錯了話！想來宸王殿下應是……應是顧念著姨丈的情分，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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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嫣兒怯怯的，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獸，她渾身顫抖著，低著頭不敢去看沈元菁。

  「這是自然！宸王殿下自然是顧及和父親的情分！不然又憑什麼去救沈清染那頭蠢豬？哼！」沈芫菁揚著下巴，說完心裡也舒坦了許多，便重重的吐出一口熱氣。

  是了！即便是宸王看上了沈清染什麼，看上的還不是沈清染這將軍府嫡女的身份嗎？否則論頭腦論相貌，自己哪樣不如她！她實在不甘心，一輩子被這樣的人踩在腳下！

  除非……沈元菁眼中駭然閃過一絲殺意，若是沈清染不在了，她便是這將軍府唯一的小姐，縱使不是嫡出又如何，既然想拉攏父親，無論是秦世子還是宸王自然還是會上門提親，她自然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

  沈元菁心思一橫，暗暗道：沈清染，宸王殿下是我的，王妃之位更是我的！你既然成了我這條路上的絆腳石，便莫要怪我容不下你！

  「秦世子如今可走了嗎？」沈元菁轉頭向呂嫣兒問道。

  「方才我去時殿下剛剛才到，想來這會子功夫應該還在清淵小榭內，尚未出府。」

  沈元菁一聲輕嗤，隨即轉過頭笑意盈盈的看向呂嫣兒，「我的好妹妹，大姐姐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我這個當妹妹的也得去探視一二，你說是也不是？」

  沈元菁說話的語氣也讓人覺得幾乎可以掐出一把水來，仿佛方才那個咬牙切齒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呂嫣兒楞在原地，哪裡敢說些什麼，只痴痴地望著沈元菁緊緊的咬著一雙粉唇。沈元菁倒也懶得同她廢話，帶著兩個丫頭徑直便朝著清淵小榭的方向走去。

  呂嫣兒盯著沈元菁漸行漸遠的背影但笑不語，沒有人注意到她嘴角下意識盪起的那一抹冷笑。

  「二小姐，您還是請回吧，此刻秦世子正在園中同我家小姐敘話，想必一時半會兒是送不出空來見你的。」清塵不慌不忙地應付著沈元菁，她心下卻是暗自抱怨，這院子平日裡清靜的跟什麼似的，可是今日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探望拜訪，也不知究竟哪個是真心，哪個是實意！

  「我……我只是想要看一眼姐姐……我定然不會打攪了姐姐和世子殿下。」沈元菁我操，怯生生的說著，她的聲音里甚至還有些隱隱的哭腔，讓人聽著很是於心不忍。

  清塵當即楞在原地，二小姐這是抽了什麼風？這嬌滴滴的模樣儼然是和表小姐如出一轍啊！清塵只微微愣了半刻，事出反常必有蹊蹺，若是將沈元菁這麼放進去指不定又要生出什麼么蛾子。

  「二小姐，大小姐同世子殿下正在敘話，大小姐的脾性您也知道，您還是不要為難奴婢了……」

  清塵話還沒未說完，沈元菁的一張臉便已經又冷了幾分。

  「為難？你怕大姐為難你，便不怕我為難你嗎？大姐是這府中的主子，我一樣也是！」沈元菁厲聲道。

  「難不成大姐同世子殿下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竟叫你這般千攔萬阻！這是我倒也就罷了，若是讓旁人知道了，還不定要怎麼想！」沈元菁愈加不忿，刻意揚了聲只恨不能讓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聽見。

  沈元菁的聲音這樣尖利，便是沈清染同她相距甚遠，但她的話還是一字不漏的、清清楚楚的傳入了耳中。秦方賢勤於練武，耳識本就比常人好上許多，自是不必說。

  正欲開解沈清染莫要因為這樣的話氣惱，可未曾想到沈清染面上卻是一派雲淡風輕，並沒有沈元菁的話受到絲毫影響。

  這倒是奇了！若是往日只怕這沈清染定是要急的跳腳，恨不得直接同沈元菁扭打到一處。思及此，秦方賢望向沈清染的眼不免又多了些深意。

  「清塵，讓二妹妹進來吧！莫要叫旁人以為我同殿下說的做的是什麼秘而不宣的事，再落了旁人的口舌！」沈清染出聲道。

  嗯，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沈元菁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裝出一副憂心不已的樣子，跑步並作兩步來到沈清染面前，「姐姐昨日受了那樣大的驚嚇，如今可休整好了嗎？」

  說完這一句沈元菁才恍然大悟似的看向沈清染身旁的秦方賢，驚慌失措道：「臣女一心掛慮姐姐竟忘了向殿下行禮問安，簡直罪該萬死，還請殿下恕罪。」

  這便是在變著法兒的吸引秦方賢的注意力了！

  沈清染看得出來的事，秦方賢自然也能看的出來。他看透卻不說透，只淡笑道：「二小姐言重，二小姐同妹妹情深義重，這自是難能可貴的好事。」

  沈元菁只覺自己幾乎要溺死在秦方賢的一雙黑眸中，她這般含羞帶竊的望著秦方賢，便就是個傻子也能發覺，可偏偏秦方賢和沈清染卻揣著明白裝糊塗。

  沈清染見怪不怪，這便是秦方賢最常用的計量，以退為進。他越是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便越叫人巴巴的貼上去。從前是自己，如今是沈元菁，當真是將人心揣摩的好生透徹！

  沈元菁見沈清染還是神色淡淡，不覺有些發急，連忙道：「姐姐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可是因為妹妹貿然前來打攪了姐姐和殿下？妹妹來的匆忙，不曉得殿下也在此，直到清塵講了才曉得。本想著就此作罷，但又念著已然來了門口，不看上一眼妹妹總是不放心的，所以這才……」

  沈元菁越說聲音越低，儼然委屈的緊。

  「妹妹這是說的什麼玩笑話？殿下不過是念著幼時的交情前來探望罷了，談什麼打攪不打攪，這話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只怕要當我和伊王之間有些什麼呢！我倒也罷了，可殿下身為世家公子，以後是要成大事的人，若是清譽受損，這樣大的罪責你可是擔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