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祖孫情

  再一次當眾打臉！眾人聞言倒也不覺驚奇，畢竟這宸王元宸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從前先帝在世時幾次三番為他賜婚擇親，他也一一推脫了去。京中多少世家小姐自薦枕席，可到最後都無一例外地被趕了出去。若是遇上那些不知羞恥的，直接亂棍打死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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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梅兜兜轉轉了這麼大一圈，不但沒有讓呂嫣兒在元宸那裡得了臉面，反而讓場面尷尬到了極點。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不知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才好緩和氣氛，便見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從府內走了出來。

  沈清染定睛望了一望，來人正是她的祖母，將軍府的老夫人。

  無論是老夫人還是沈清染皆是一怔，眼見如此，老夫人身旁的貼身嬤嬤連忙上前一步，一邊屈膝給沈清染問安，一邊笑著說道：「大小姐，老夫人一早便聽說您昨個兒遇了險正準備著人好生詢問一番，聽說現下人都在門前等著，如今剛來便您好端端的回來了，想來老夫人這顆心也終是能放下了。」

  沈清染感激的一笑，她如何不知這劉嬤嬤說的不過是場面話罷了。祖母同這些小輩並不親厚，同自己更甚，眼下即便是出來大抵也是為了場面上過得去而已。

  可仍是如此，沈清染眼眶一熱，還是一下子撲到了老夫人的懷裡。

  「祖母……」

  眾人又是一驚，這母老虎怎麼就變成了小綿羊了！

  「祖母，清染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沈清染這一句雖是情真意切，但到底還是存著幾分算計，上一世，便是因為自己這幅怯懦軟弱的性子，再加上呂嫣兒刻意討好，才教祖母與自己生分，這一世她斷不能再吃了這個虧！

  沈清染哭的梨花帶雨，老夫人心下不免一軟，更何況眼下哭的這般淒楚的還是自己的親孫女，老夫人一邊輕拍著沈清染的背一邊安撫道：「莫怕莫怕，祖母都聽說了，你這孩子真是命苦，好在如今是平安回來了。」

  沈元菁在一旁冷眼瞧著這祖孫情深的一幕，深覺刺眼的很。祖母一心禮佛，向來不曾過問府中之事，從前對呂嫣兒好倒也罷了，到底是個表親。可今日竟對沈清染也如此之好，這樣的祖孫情分自己卻是從來沒有享受過半分。

  沈清染用力吸了吸鼻子，又擦了一把眼淚，點著頭對老夫人道:「多虧宸王救了孫女兒，孫女還以為那一夥賊人要將孫女兒……要將孫女兒……！」

  沈清染越哭越凶，只恨不能將自己的眼淚流個乾淨才好。她這般欲言又止，便是不說也想得到她究竟想要說些什麼，老夫人聽了又是一陣心疼。

  老夫人聞言連忙向沈清染身後望去，隨即便要跪下身去，元宸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溫聲制止道：「老夫人莫要折煞了元宸才好，元宸幼時曾受教於將軍門下，便應當稱將軍一句師父。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若是這般講來我也應當喚老夫人一句祖母才是。」

  「殿下，您這才是折煞了老身了！」元宸的話叫老夫人聽了只覺受寵若驚，元宸是什麼樣脾性的人她自然也聽說過一二，今時今日他這般講，便是給了自己天大的薄面。

  老夫人心下歡喜，笑的也越發和善，她笑著道：「多謝宸王出手相助，救了我的寶貝孫女兒，此情此恩將軍府上下莫恥難忘。」

  「老夫人客氣，路見不平本就應當出手相助，更何況那人是染兒，元宸便是拼下這條命來，也要護著她才是。」

  元宸溫和了語氣，嘴角微微勾起，目不轉睛地盯著沈清染，好像這一瞬間萬事萬物悉數消散，惟余她一人矣。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眼珠子瞪的老大。這……這難道是他們看錯了聽錯了不成？不是說宸王不近女色？可是這雙眼分明溫柔的想要溺死人一般，這語氣也分明像是春風拂過細柳一般，哪裡還有半分冰冷可言。

  元一從旁看著聽著，做慣了透明人的他竟也暗自抬頭望了望沈清染，畢竟這便是今後的王妃了，自是馬虎不得！

  「染兒，下次出門切莫一人獨行，你一個姑娘家，便是再怎樣不畏不懼，終究還是要注意自身安危才是。」是叮囑，也是命令。

  沈清染耳根隱隱發紅，她低下頭去，避開那一雙如同寶石般閃閃發光的雙眸，她怕她就此淪陷，不能回頭。

  元宸的話別有深意，老夫人眼觀鼻鼻關心，面色當即陰沉了下來，她白了呂梅一眼，冷聲道：「大小姐出門怎麼也不派人跟著，只有一個車夫跟著算什麼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府破落了去，竟連一兩個小廝也養不起！」

  「本王也以為老夫人說的極對，這節儉自然是好，只是節儉過甚便顯得太過寒酸了。」元宸一邊說著一邊頗有深意的望了呂嫣兒一眼，老夫人順勢瞧著心下更是猛地勾起一團火來。

  呂嫣兒同沈清染相對而立，相比之下，呂嫣兒這表小姐的一身行頭竟比沈清染這個嫡小姐還要好上許多。老夫人一雙眼若有若無的掃過呂梅的臉，她眼神清冷至極，若不是念著現下人多她幾乎便要當即發作了來。

  經元宸這麼一說眾人才恍然大悟一般，看著呂梅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探究幾分不恥，拿著別人家的東西穿戴在自家女兒身上，真是不知羞恥！

  呂梅一聲不吭的低著頭站在原地，她想不明白為何元宸竟這般護著沈清染，以至於這般刁難自己和秦氏。莫非……呂梅雙眼一亮，暗自抬起頭向元宸和沈清染二人打量過去，可她的視線剛剛接觸到元宸，便感到後者尖利銳利的眼神向自己襲來，嚇得她又當即狼狽的垂下頭去。

  不！不會！宸王這般孤高清冷的人，又怎會看上沈清染那樣不堪的人，一定是自己想的太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