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逃得越遠越好

  唐易風扭頭看那兩個人，聽聲音，是後面的一個刀疤臉喊的，前面那個剃光頭的瞟了一眼唐易風，走到肖政雄身後的空位上一屁股坐下了。

  「哎！來咧！小兄弟稍等，這就來咧！」攤主忙小跑到爐灶前忙碌。

  刀疤臉鼻子裡哼了聲，「少囉嗦！小兄弟可不是你叫的，你得叫大爺！哈哈！」

  那個光頭樂了：「你小子，反應機靈的呀！」說完也跟著大笑。

  「咳，俺眼鈍，是大爺，兩位大爺慢點嘗。」攤主賠笑地端過碗去。

  攤主剛轉身，身後的刀疤臉就突然一拍桌子，「媽的，怎麼是熱的！給我來冰的！這天氣想燙死大爺啊！」

  攤主被他嚇了一跳，忙解釋到：「不中咧，大爺，這冷的麼法子吃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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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跟我們爺說不？讓你弄冰的，就快點弄！」刀疤臉臉色一沉，陰冷眼光地掃過攤主身後的小姑娘，小姑娘剛也被嚇了一跳，忙躲到母親身後。

  「兩位大爺，這真麼法子弄喲！要麼你們換一家吃吧？」攤主點頭哈腰地哀求。

  「你這是趕老子走是吧！老子今天還就在這裡吃定了！」刀疤臉猛地起身，一腳踢翻身側的凳子。

  攤主嚇的腿一軟，囁嚅著說：「大爺，俺不是那個意思，俺真麼法子弄……」

  「哼，沒冰的也成，讓那個小妞過來！伺候伺候大爺，給爺扇涼了再吃。」一直陰著臉沒說話的光頭，忽然賊笑著開口，

  「娘，俺不要！」小姑娘嚇得趕緊抱緊母親，縮在她後面頭也不敢抬了。

  攤主自己忙拍拍小姑娘後背，「娃，莫怕……一邊耍去。」她接過小姑娘手上的蒲扇，指了指唐易風后面的空位，回頭對刀疤臉和光頭哀求道：「大爺，俺來伺候著，俺給你們扇，娃太小，不懂事……」

  「啪！」刀疤臉直接一掌把面前的碗打飛了，惡狠狠地站了起來，指著攤主就破口大罵：「太不識抬舉了！你個老傢伙伺候？老子不嫌噁心嗎！存心倒大爺胃口是吧！」

  小姑娘一直站在唐易風身邊沒敢坐下，見這場面嚇的哇一聲就哭出來了：「哇……娘……」

  唐易風早已經拳頭攥的格格響，聞言緩緩起身，站到哆嗦發抖的攤主旁邊，沉聲說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不就吃碗點心嗎，何苦為難人家孤兒寡母！」

  「我看他們就是吃飽了撐的，成心找茬！」肖政雄也坐在那忍了半天，見唐易風起身，他也騰地跟著就站了起來。

  「媽的！還有管爺閒事的了！」光頭一把掀翻了桌子，指著唐易風的鼻子威脅說道：「小子，這事你最好別管！大爺是什麼人，你看清楚點，快點滾回家吃奶去！」

  「哈哈，兩個黃毛小子，還想逞英雄！快滾回家找你媽喝奶去吧！」刀疤臉故意誇張地捧腹大笑。

  肖政雄哪裡受得了這個氣，上前照著光頭面門就是一拳，「丫的，老子讓你見識小爺的利害！」

  光頭沒想到肖政雄真敢動手，結果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鼻血呼呼地流了出來，他有點被打懵了，愣了片刻，才伸手一抹鼻子。

  對面的刀疤臉見狀，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臭小子，你敢跟大爺動手，你不想活了！」他掀起上衣，拔出腰間的匕首就朝肖政雄沖了過去。

  唐易風情急之下大叫了一聲：「政雄，小心！」

  那邊小姑娘已經嚇的哇哇大哭，攤主忙護著小姑娘躲到一邊去，「娃不哭了……這可咋辦是好……怎地打起來了……」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又想過來幫唐易風和肖政雄，她急的直跺腳。

  唐易風上前一步攔住刀疤臉，不讓他靠近政雄，他不時地躲過刀疤臉刺過來的匕首，剛開始他還有點怵得慌，不敢真打，可是畢竟練過，很快找到感覺了。

  肖政雄跟光頭早就又交上手了，兩個人在那裡你一拳、我一腳，桌子板凳全都遭殃，已經打成了一團糟。

  攤主見唐易風赤手空拳地跟刀疤臉對抗，掂了把煮湯的大銅勺壯著膽子想上去幫忙，她哪敢真的動手，光在一邊比劃著名急的團團轉，嘴裡直念叨：「莫打了，莫打了……造孽呀！俺賣酒釀、你吃酒釀，咋地還變成打架了哩！」

  唐易風一側身又躲過刀疤臉的一刀，瞥了一眼攤主手上的銅勺，忙一把抓住：「你快閃一邊去！這個借我！」

  攤主已經嚇傻了，聞言鬆了手撒腿就跑，「娘哎，這是要出人命哪！救命啊，快來人哪！」

  正值中午時分，大部分人都在屋裡吹著風扇睡午覺了，攤主嚷了半天，終於有幾個好事的圍觀過來了，一看真動刀子了，都嚇得站的遠遠的不敢近前。

  「呦喂，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吃東西還吃打起來了？」

  「哎呀，那人手上有刀啊！」

  「這小伙子身手不錯，哎呦，又挨他一勺！」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要快報警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肖政雄在那邊打的正歡，一聽說報警，心裡咯噔一下，他可不想因為打架被帶到警局去，那跟父母又沒法交代了。心裡一分神，沒注意到光頭也拔出了匕首，再揮拳過去時，忽然胳膊一涼，緊接著一陣刺痛，鮮血很快淌成一條線。

  「啊！真的見血了！」人群中忽然一陣驚呼。

  

  唐易風那邊手上的銅勺比刀疤臉的匕首長，很快就占了上風，刀疤臉腦袋和胳膊都挨了他好幾勺，已經有點暈暈乎乎了。唐易風正打的起勁，猛然聽到人群在驚呼，他連忙去看肖政雄，一見肖政雄胳膊染血地躲避著光頭的襲擊，他大驚，抬手就用盡全力給了刀疤臉一勺，刀疤臉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直接倒了下去，額頭上鮮血汩汩而出。

  「啊……娘哎，真不得了啦……這個咋辦是好，咋報警哩，快幫俺報警吧！」攤主摟住嚇得已經不敢哭的小姑娘，到處求人。

  唐易風哪管得了這些，他一心想著救肖政雄，刀疤臉倒下去了，他直接就扔了銅勺，操起條長板凳就上去了。

  「嘭！」一聲悶響，光頭的後背挨了一下，他跌跌撞撞地衝出去，人撞翻了桌子，匕首也脫手飛了出去。

  肖政雄衝上前去，抓住他衣領按在地上就打，「媽的，你敢跟小爺玩陰的！能耐啊……再能耐……再能耐啊！我教你怎麼叫爺……大爺……你大爺……」

  肖政雄發了瘋似得揮拳如雨，地上的光頭已經成了血頭了。

  唐易風扔掉凳子時，終於發現刀疤臉滿臉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這是第一次打架，也愣愣地嚇呆傻了。

  「莫打了！莫打了……出人命了……爺啊……我的爺，俺求你莫打了！」

  「哇……娘、血……好多血啊……」

  攤主娘倆號哭著衝過來，跪著抱住肖政雄滿是血的胳膊，急得嚎叫起來。

  肖政雄也打累了，坐在光頭身上諷刺：「你不是大爺麼！起來繼續狂啊！不給你點教訓，你不知道小爺的厲害……媽的，累死小爺了！」他抬起胳膊看了一眼傷口，雖然還在流血，但是明顯沒傷到筋骨。

  「你們快跑吧！警察一會就該來了，快跑吧！」攤主見地上兩人都不再動彈，第一反應就是出人命了，這兩小兄弟年紀還輕，可不能償命，還是趕緊跑吧！

  「……警察？！政雄，我們快走！」唐易風終於清醒過來，拖起還坐在光頭身上的肖政雄，「趕快走……」

  「娘哪，你倆快點走吧，跑的越遠越好！」攤主把兩人趕緊往外推。

  唐易風遲疑地看了一眼地上滿臉是血，一動不動的兩人，「那你們怎麼辦？」

  「小主宗哎，人又不是俺娘倆打的，俺們能有啥事，俺感謝你們了，你們快跑吧！俺這輩子餓死也不擺攤了……」攤主邊哭嚎著邊把兩人往大路上送，她已經急的快跪下來求兩人了。

  圍觀的人見這個場景，都遠遠看著沒敢靠近過來。

  唐易風拖著肖政雄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