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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張松獻西川

2025-02-02 01:46:28 作者: 寂寞劍客

  新野,曹操官邸。

  賈逵已經帶著龐統下去竭息了,曹操環顧眾人道:「諸位以為這個龐統龐士元值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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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且勿輕信這個鄉巴佬。」程昱未及答話,大將曹洪道,「這傢伙自稱是荊襄奇士,洪以為卻不過如此,所獻之計未必就真能助主公奪得荊州,搞不好這廝還是受劉表之命而來,主公聽信於他豈不是自投羅?」

  曹操問程昱道:「仲德以為呢?」

  程昱道:「昱以為這個龐統不像是在故弄玄虛。」

  曹操點點頭,忽然喝道:「張遼何在?」

  堂外轉出大將張遼,抱拳應道:「末將在。」

  曹操道:「速速點起五百精兵,隨孤前往襄陽。」

  「遵命。」

  張遼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曹操又向程昱、劉曄道:「仲德、子揚可分頭行事。」

  「領命。」

  程昱、劉曄抱拳一揖也揚長而去。

  ……

  漢獻帝建安十一(198)年春。

  馬躍以高順為將領軍兩萬出漢中紮營,紮營不久即將兩萬大軍打散,以小股形式秘密返回關中,又令偏將仍然率領這兩萬軍隊前往漢中與高順匯合,如此反覆十餘次,到了是年秋天,便造成了二十餘萬大軍雲集南鄭的架勢。

  高順又派出大量細作、斥候,夜以繼日地刺探西川地形、軍情,又派人進入西川大肆散布消息,揚言要在入冬以前大舉南下,進攻西川。

  西川局勢頃刻間變得波雲詭譎,一派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消息傳到成都,益州牧劉璋大為驚恐,急召治下文臣武將商議對策,此時的州牧府議事大廳內人頭攢頭,川中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已經齊聚到了一起,共商大計。

  在這裡有必要簡單介紹下川中士族的情況。

  中平年間馬相、趙祗率眾起義,川中士族任岐、賈龍為求自保聯結川中豪強募集私兵鎮壓了起義,然後迎接劉焉入川,在任岐、賈龍的支持下,劉焉很快就在西川站穩了腳跟,但好景不長,隨著任岐、賈龍勢力的不斷膨脹,逐漸對劉焉的地位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劉焉當然不願意成為川中士族手中任其擺布的傀儡,於是想到了利用「東州士」來反制川中士族。

  那麼什麼是「東州士」呢?

  所謂「東州士」,其實就是川人對外來士族的統稱。

  劉焉在入川的時候帶了一批能人一道赴任,其中比較有名的有吳懿(正史中吳懿的妹妹先嫁劉焉次子,又嫁劉備為後)、龐羲、趙韙、董扶、許靖等,後來因為關東連年戰亂,陸陸續續有好幾十萬流民湧入西川,這些流民當中也很有一些人才,比較有名的有鄧芝、董和、吳班等。

  「東州士」自從追隨劉焉入川以來便一直受到以任岐、賈龍為首的川中士族的排擠和打壓,所以當劉焉與川中士族發生矛盾的時候,他們便堅定不移地站到了劉焉一邊。依靠「東州士」的鼎力支持,劉焉成功地瓦解了川中士族的逼宮,殘酷地鎮壓了任岐、賈龍的叛亂,幾乎將當時川中有名望的豪強大族屠戮殆盡。

  不過,遺憾的是劉焉從本質上並不是個很有心計、很有手腕的雄主,他的能力只能算是一般,在消除川中士族的威脅之後,他很快就犯下了同樣的錯誤,那就是放任「東州士」的代表人物董扶、趙韙坐大。

  董扶、趙韙雖然名為「東州士」,其實卻是地地道道的川人,兩人利用自己的川人身份成功地整合了川中士族的殘餘勢力,最終形成了全新的川中士族群體。

  套用一句現代術語來講就是:東州士的革命成果,被董扶、趙韙這兩個保守派給竊取了。

  但需要指出的是,以董扶、趙韙為代表的新興川中士族與土生土長的川中士族是有區別的。

  劉焉死後劉璋繼位,川中士族就形成了三個井渭分明的士族群體,即新興川中士族、土著川中士族以及「東州士」,這三大士族群體即互相傾輒又互相勾結,共同構成了爾虞我詐的西川官場。

  就目前而言,新興川中士族掌握了絕對的軍政大權。

  董扶手握重兵,幾乎所有的西川地方官都出自董扶、趙韙兩人門下,而「東州士」則掌握了部分軍權,比如吳懿,也是手握重兵。相比較而言,土著川中士族的處境最為悲慘,以張松、費詩、王累為首的川中土著士族只擔任一些非要害的閒職,以張任、嚴顏為首的川將也遠離軍隊核心層,手下最多也就兩、三千人馬。

  成都,州牧府議事大廳。

  劉璋環顧廳中文武,目露倉惶之色,問道:「今馬屠夫裹眾二十餘萬大舉來犯,如之奈何?」

  大將吳懿出列奏道:「主公休要驚慌,馬屠夫挾二十萬大軍來犯,其實並不足慮,我軍只需譴精兵扼住葭萌關、劍閣險要,又令大將屯兵梓潼居中策應,涼軍久攻不克,糧草難以接濟,自然就會退兵。」

  董扶也道:「子遠所言極是,此前馬屠夫麾下悍將、漢中太守張繡曾數次起兵攻打葭萌關,最後不都鎩羽而歸?這次馬屠夫雖然集結了二十萬大軍,最後只怕也還是不得其門而入,主公大可不必擔心。」

  劉璋以袖拭了拭額際冷汗,顫聲道:「然……何人可守葭萌關、劍閣?」

  「末將願往!」

  「末將願往!」

  劉璋話音方落,川中悍將嚴顏、張任先後出列。

  劉璋道:「如此,張任可領軍三千守葭萌關,嚴顏可領軍三千守劍閣。」

  張任、嚴顏道:「末將領命。」

  劉璋又向吳懿、董扶道:「子遠(吳懿表字)可率三萬大軍屯駐梓潼,元助(董扶表字)可率十萬大軍駐閬中,居中策應。」

  董扶、吳懿抱拳道:「領命。」

  ……

  是夜,益州從事張松府邸,蜀郡長史費詩、王累聯袂來訪。

  張松、費詩、王累都是川人,可謂土著川中士族的翹楚人物,不過,由於受到新興川中士族和「東州士」的雙重打壓,土著川中士族舉步唯艱,能力出眾的張松也僅僅位居從事,可謂位卑言輕。

  偏廳,張松正與費詩、王累隔案而坐。

  費詩道:「馬屠夫這次在漢中集結了二十餘萬大軍,可謂來勢洶洶啊!董扶、吳懿手握重兵,可一個躲在閬中,一個縮在梓潼,張任、嚴顏雖是川中名將,可手下只有三千人馬,只怕很難擋住涼軍的兵鋒啊。」

  「是啊。」王累感慨道,「平時只見吳懿、董扶之流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現在涼軍大兵壓境就一個個全都當起縮頭烏龜來了,又把我們川人推上前線去做擋箭牌,簡直不拿我們川人當人看啊。」

  「噓……」張松急示意兩人噤聲,然後起身走到門外仔細察看,發現無人偷聽這才回席,壓低聲音向費詩、王累道,「馬屠夫在漢中集結二十餘萬大軍只怕是虛張聲勢,若在下所料不差,涼軍很可能唱的是聲東擊西這一出,即先在漢中大張旗鼓、擺開架勢準備進攻葭萌關,等川中大軍被吸引到了梓潼、閬中一線,卻暗地裡派一支精兵過陰平小道直撲成都!」

  「咦?」

  「啊?」

  費詩、王累聞言大吃一驚,失聲道:「果如永年所料,西川大軍遠在梓潼、閬中,倉促之間不及回防,很可能會被涼軍趁虛攻下成都啊!」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張松道,「由沓中出陰平小道,自江油至涪城,過綿竹、廣漢,沿途皆無天險可守,一路途經城池亦無重兵把守,馬屠夫只需派出三千精兵就足以摧城拔寨、直逼成都了!」

  費詩道:「如此,可速速稟知主公,早派精兵扼守陰平小道。」

  「且慢。」張松搖手道,「子書(費詩表字,杜撰)不可!」

  「咦?」王累失聲道,「永年意欲何為?」

  張松道:「吾意將西川獻與丞相,兩位以為如何?」

  「啊!?」費詩急道,「永年此言差矣!馬屠夫在關中奉行的政策可謂大逆不道,卑賤的商人、庶人大行其道,竟與我輩士人無異,這簡直就是褻瀆聖人古訓、背禮越制,馬屠夫如此倒行逆施、數典忘祖,我等豈可與之同流合污?」

  張松也不爭辯,只是冷幽幽地反問了一句:「那麼兩位還想繼續在董扶、趙韙、吳懿之流手下夾著尾巴做人嗎?屬於我們川中士人的利益什麼時候才能奪回?我們川中的士族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掌握川中的兵權,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

  王累,費詩語塞。

  張松輕輕一拍桌案,凝聲道:「吾已繪成西川地形圖一幅,不日即將攜此地圖遠赴洛陽,向丞相陳明利害,若丞相答應維護漢中士族的利益,不將關中推行的新政強加給西川,便以地圖相獻,然後傾盡全力助其入主西川!」

  王累道:「馬屠夫若不從呢?」

  張松目露寒光,沉聲道:」那就將涼軍的聲東擊西之計上稟主公,建議主公譴一支精兵扼守陰平小道,以挫敗馬屠夫的陰謀!」

  「好!」王累沉聲道,「自永年離川之日起,以三月為限,三月之內沒有消息傳回,我等即上稟劉益州派兵扼守陰平小道。」

  「嗯。」張松點了點頭,說道,「吾離開西川之後,子書、子復(王累表字,杜撰)可暗中聯結王平、張任、嚴顏諸位川將,提前做好迎接涼軍入川的準備!」

  王累道:「永年放心,子均(王平)乃是在下族弟,張任、嚴顏兩位將軍也是任公、賈公當政時提拔起來的舊將,只要跟他們說是為了維持川中士族的利益,是為了替任公、賈公報仇,他們一定會支持的。」

  「如此甚好。」張松道,「事不宜遲,吾明日即動身前往洛陽。」

  費詩、王累抱拳道:「永年兄珍重。」

  ……

  荊州襄陽,州牧府,劉表正設筵款待荊襄士族,曹操作為貴賓也赫然列席。

  酒過三巡,劉表忽然起身喝道:「吾有一言,諸公且聽。」

  大廳中的喧譁聲漸漸平息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劉表身上。

  劉表環顧大廳一圈,朗聲道:「孤已年老體衰,雖欲勤勉政事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二子年幼、才智魯鈍,不足以擔當大任,今孤有意將荊州讓與曹公,懇請曹公牧守荊州,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大廳中頓時一片死寂。

  除了韓玄等少數知道劉表用意的人以外,在座幾乎所有的荊襄士族都深感意外。

  雖然他們也有意迎納曹操為荊州新主,可這一切還僅僅處於醞釀階段,還根本沒有進行實質性的操作,蔡、黃、王、韓幾大士族甚至還沒有真正地通過聲氣,自然更想不到劉表會在今天這宴會上說出這番話來。

  急切間誰也不敢確定劉表這話是出自真心,還是只是在試探,廳中一眾荊襄士族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輕易表態。

  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曹操忽然長身而起向劉表長長一揖,極為誠懇地說道:「操勢窮來投,承蒙劉荊州不棄,委以新野縣令,操心實感激,又豈敢存此非份之想?」

  劉表道:「曹公能力勝表十倍,不必推辭。」

  曹操急道:「劉荊州若一意孤行,操唯有另投他處。」

  「曹公可是擔憂孤意在試探?」劉表臉上忽然掠過一絲微笑,忽然喝道,「左右何在?」

  早有小吏手捧印信、節鉞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劉表將印信、節鉞鄭重其事地置於案上,再向曹操道:「今印信、節鉞盡在於此,曹公請上座。」

  「主公不可!」劉表話音方落,忽有小吏搶前兩步跪於廳下,以首頓地泣道,「荊州基業乃主公一手所創,又豈可輕與他人?主公若一意孤行,下官唯有撞死階下以表此心。」

  「何需你撞死階下?」劉表臉顯冷肅之色,喝道,「左右親衛何在?速將此不識時務之徒推出去……斬首示眾!」

  「遵命!」

  

  早有兩名如狼似虎的甲士疾步搶入大廳,架起小吏便走,小吏使勁掙扎不脫,仰天長嚎道:「主公,下官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不及片刻功夫,甲士便提著小吏血淋淋的人頭復還大廳。

  廳中一眾荊襄士族萬沒想到劉表真的殺了這小吏,盡皆凜然失色,一時間再沒人敢勸阻劉表讓出荊州,曹操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清厲之色,若不是龐統事先點破,便是他也幾乎被劉表這一出死間給矇騙了。

  劉表殺氣騰騰地環顧眾人一圈,喝道:「誰再勸孤,這小吏便是下場。」

  蔡瑁深深地吸了口氣,忽然出列向曹操一揖,朗聲道:「恭請曹公牧守荊州。」

  黃承彥、王粲、韓玄等亦紛紛出列,齊聲附和道:」恭請曹公牧守荊州。」

  四大士族既然已經表態,其餘荊襄士族爭相效仿,紛紛出列恭請曹操接掌荊州,劉表冷眼旁觀、表情清冷,這些牆頭草終於說出了他們心中真正的想法,既然你們不仁在先,那就休怪孤不義在後了!

  倏忽之間,劉表的嘴角已經綻起一絲猙獰的殺機。

  「當!」

  大廳中陡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

  眾人聞聲還顧,只見公子劉琦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劉琦手持雙劍、滿臉殺氣,環顧廳中一眾荊襄士族一眼,厲聲喝道:「枉我父親平素如此厚待爾等,不想爾等小人竟然背信棄義,意欲接納曹操而背叛父親,是可忍熟不可忍,來人!」

  「喝!」

  劉琦喝聲甫落,大廳外陡然響起一陣炸雷般的大喝,幾欲震碎眾人耳膜。

  眾人急回頭望時,只見一群披頭散髮、身披獸皮的野人已經從廳外擁了進來,當先那名野人身材尤為長大,足可一丈有餘,眼如銅鈴、膚如火炭,手持一柄又重又沉的鐵蒺藜骨朵,脖子上垂掛之物赫然竟是人頭頭骨製成的骨鏈!

  這野人不是別人,便是武陵老番王沙陀之子,新番王沙摩柯。

  目睹沙摩柯如此凶神惡煞般的形貌,見多識廣如曹操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劉琦大手一揮,厲聲喝道:」都與本公子綁了!」

  「喝!」

  沙摩柯轟然回應,手一揮,身後數十名野人蜂擁而上,將廳中的荊襄士族紛紛摁倒在地。

  蔡瑁雖是劉表妻兄,卻也未能幸名,當時就怒向劉琦道:「劉琦,你瘋了?竟敢如此無禮!」

  「瘋了?」劉琦冷然道,「本公子沒瘋,是你們瘋了!」

  「你!」蔡瑁怒極,向劉表道,「主公,這是怎麼回事?何不立即阻止公子?」

  「不必了。」劉表臉上忽然掠過一絲猙獰的殺機,冷然道,「公子的意思便是孤的意思。」

  「啊?是主公的意思?」蔡瑁、黃承彥、王粲等人驟然吃了一驚,失聲道,「可是剛才明明是主公自己要讓出荊州……」

  「唉。」一直未置一辭的曹操忽然浩嘆一聲,環顧蔡瑁、黃承彥等人道,「諸位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今天這筵席分明劉荊州事先設計好的鴻門宴啊,劉荊州這是要將孤與諸位一併剷除、以絕後患哪,說起來倒是孤連累了諸位了。」

  「啊?」蔡瑁、黃承彥、王粲等人急問劉表,「主公這是為何?」

  劉表冷然道:「爾等欲棄孤而去,孤為何就不能殺了爾等?」

  「劉表你瘋了?」蔡瑁怒極喝道,「當年若不是某,憑爾一介書生如何成為荊州之主?虧某還將妹妹下嫁於你,沒想到你今日竟然反而恩將仇報,某實在是瞎了眼,竟然會奉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為主!」

  「叭!」

  蔡瑁話音方落,劉琦一記結結實實的耳光已經重重扇在蔡瑁臉上,劉琦指著蔡瑁的鼻子罵道:「忘恩負義的是你!」

  「劉表,匹夫!」江夏太守黃祖使勁地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不由破口大罵道,「今天就算你能殺了老子,你劉氏一門也不會有好下場,老子的兒子黃射會率領江夏大軍殺奔襄陽替老子報仇的,哈哈哈。」

  「孤在襄陽等著你兒子來報仇。」劉表陰陰一笑,喝道,「統統推出去……梟首!」

  [題外話:如果現在的劉表有當年劉焉進益州時的外部環境,對荊襄士族勢力的整合是否能成功?歡迎大家討論。]

  ……

  洛陽,相府。

  張松向馬躍長長一揖,恭恭敬敬地唱道:「在下張松,忝為益州從事,參見丞相。」

  「益州張松?」

  一邊的賈詡臉色微微一變,上前湊著馬躍耳邊輕語了一番。

  馬躍急上前兩步將張松扶起,喜不自勝道:「先生快快請起。」

  「謝丞相。」

  見馬躍如此厚禮相待,張松臉上微露得意之色,再拜入席,與馬躍隔案而坐。

  馬躍道:「先生不遠千里從西川前來洛陽,卻不知有何見教?」

  張松伸手摸了摸頷下的短須,作色道:「丞相以為川中無人否,竟無能識破丞相聲東擊西之計耶?」

  馬躍佯裝不解道:「先生何出此言?」

  張松道:「丞相欲以疑兵之計吸引川中大軍於梓潼、閬中一線,暗中卻譴精兵猛將出陰平小道趁虛直搗成都,是也不是?」

  馬躍大驚失色道:「先生如何得知?」

  張松道:「只問丞相是也不是?」

  馬躍道:「果然如此。」

  張松道:「丞相難道就不怕劉益州譴一支精兵扼住陰平小道?如此丞相所譴之精兵進不得,退不能,恐死無葬身之地爾!」

  「孤小覷川人矣。」馬躍冷汗交流,向賈詡道,「文和,可速將甘寧將軍從長安召回洛陽,奇襲西川可以休矣。」

  「丞相不必如此緊張。」見馬躍如此緊張,張松心中甚是受用,抬手阻止道,「川中雖然不乏名士,然能窺破丞相聲東擊西之計者,幾鮮矣,縱有識破者,也未必甘為劉璋所用。」

  「哦?」馬躍道,「願聞其詳。」

  張松道:「劉璋懦弱,龐羲、趙韙大權獨攬、胡做非為,川中士族怨聲載道,百姓苦不堪言,盼望丞相入主西川……久矣。」

  馬躍道:「孤亦有意造福西川,奈何蜀道艱難、不得其門而入。」

  張松從袖中鄭重地取出一卷帛書,向馬躍道:「在下嘗遍行西川,親手繪成西川地形圖一幅,今有意獻與丞相,助丞相入主西川,不過……」

  馬躍急將伸出一半的雙手縮了回去,肅手道:「先生但說無妨。」

  張松肅然道:「在下需要丞相立下誓言,入川之後當以維護川人利益為重,絕不把關中奉行的新政強加給川中士族百姓,不知可否?」

  馬躍聞言遲疑道:「這……」

  張松見馬躍猶豫不決,又道:「若丞相願意立下誓言,在下可說服川中名將張任、嚴顏倒戈相迎,放開葭萌關、劍閣,恭迎丞相大軍入川!」

  「哦?」

  馬躍聞言怦然心動。

  自從征服漢中之後,涼軍細作對西川的情報搜集就變得日益頻繁起來,馬躍也多次聽說過川中名將張任、嚴顏的大名。漢中太守張繡幾次起兵攻打葭萌關,想替將來馬躍大軍入川掃清障礙,可最終卻數次敗於張任手下。

  張任能數次挫敗張繡,足見其能!

  ……

  ps:今天這章肯定沒人猜到過,至少書評區和百度貼吧里沒人猜到過。

  百度貼吧里好多讀者在討論混三的情節,劍客在此感謝大家的支持,不過還是要呼籲有能力的讀者多多支持正版,畢竟這是劍客的衣食父母啊,劍客的生活費全指著從諸位的起點幣里支出呢,呵呵。(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readnovel。,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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