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生變故
2025-02-01 21:06:03
作者: 蕭二王爺
將軍府前甲冑滿,車水馬龍貴人臨,出師大會幾家事,不談天下談心機。
蕭衍李川兒等人行至將軍府前,卻見一青衣錦袍的公子和一女子言著什麼。
「元華,你怎麼在這?」李川兒抬眼看去,識出是自己貼身丫鬟元華。
「少主…」元華撇下那公子,幾步行了過來「宮中密人來報…」她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
「哦?」李川兒聽得好奇,接了過來淡淡拆開,蕭衍側目看去,只見李川兒眉色沉沉,似有難言之事。
「怎麼了川兒?」蕭衍問道。
「是啊,大姐,怎麼了,給我說說。」楚羽生也開口道。
「父皇要弄什麼武林大會…」李川兒搖頭嘆氣,「老頭子還要再生事端?」
「我看不像。」蕭衍想了片刻,答道「李祐是被江湖人士所殺,老皇帝搞這個武林大會怕是有些目的。」
「不錯。」楚羽生也點頭道「其一怕是想從武功招式中尋些李祐的死因,其二也是號令天下不從。江湖眾多門派要麼來這武林大會,來了必然顯露身手。要麼不來,這不來嘛…」
「這不來。」李川兒也明白過來「要麼是不服從朝廷號令的門派,要麼就還是做賊心虛,無論二者取一,都可以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蕭衍聽到這裡,目色轉沉,透出些許殺意,「兒子死了便是自己惹下的禍事,還搞些有的沒的,難為些江湖人士,當皇帝真好,一句話便是血流成河。」
「是啊。」楚羽生點了點頭,「李世民這老頭…」
李川兒看了幾人面色,有些擔憂「蕭衍,如若武林大會是在出征前舉辦,你可不許參加。」
「哦?為何?」後者不解道。
「父皇選武林盟主,無非做那朝廷的走狗,給他辦事,你去攙和什麼?再者你如今的身份怎麼暴露?」李川兒低聲言道。
「有理。」陸展雙點了點頭。
「是麼?」蕭衍隔著黑紗望著將軍府三字「那這樣怕是李承乾得了盟主之位,將軍府的實力又會大增。」
「罷了,我們意在出使突厥,再從軍陣征戰中賺些便宜,這武林盟主是小事罷了。」李川兒擺了擺手。
「如若皇帝老頭好好比武選人,那便無所謂,可他如若想藉此生些事端,再尋罪殺些人」蕭衍說完目色轉冷「我可不會袖手旁觀。」
「你…」李川兒知道他性子固執,也不好說破什麼,只能嘆氣搖頭,過了片刻她見那青衣公子行了過來,似要找這元華丫頭。
「咦?李治?」李川兒看的一愣,這青衣錦袍的公子,卻是晉王李治。
「拜見皇兄!」李治拱手行了一禮,「好巧,皇兄莫非要來參加這齣師大會麼?」
「你不知道父皇封了我出征使節麼?整日閒逛,也不做點正事。」李川兒搖了搖頭,對這不問世事的弟弟頗為惱火。
「皇…皇兄責怪的是…」李治有些尷尬,抬眼瞧了瞧元華。
李川兒瞧見此景,心頭一奇,「三弟,你老打量我丫鬟做什麼?」
「我…我…」李治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他在路上救了我。」元華下手搓著衣角,低聲道。
「救了你?」楚羽生也是好奇,瞧瞧對陸展雙說道「這李治三腳貓的功夫,能救元華?」後者卻不答話。
「他救了你?」李川兒聽得奇怪,「怎麼救你了。」
「我在集市上…差點被馬車所傷…幸得晉王大人…他…他出手相救。」元華聲音越說越低,最後竟躲在了李川兒的身後。
「不敢不敢,舉手之勞,姑娘言過了。」李治趕忙欠身說道。
「喲!」蕭衍走到楚羽生身邊,低聲道「楚老二,這什麼個情況?」
「什麼情況?元華妹妹怕是看上這李治了,而這李治…」楚羽生輕聲笑道。
「怕是也看上元華了。」蕭衍端著下巴,似有所悟,「男女之情真怪…怪的緊。」
「怪個屁!」楚羽生低聲笑罵道,「你和我大姐敢情不是如此?」
「哪有,你姐那孤傲的緊,哪有這般溫柔。」蕭衍看著元華的樣子,不禁點頭。
「有理…我平日就說大姐要溫柔一些,整日穿這個公子唐服,萬一以後真把自己當男人了,那可就麻煩了。」楚羽生鬼鬼祟祟回道。
「恩恩!」蕭衍趕忙點頭,「那樣麻煩就大了!」
「你二人說什麼呢!」李川兒面色泛黑,瞪著二人,蕭衍一愣,趕忙咳嗽兩聲,故作正定,楚羽生笑了笑,也不答話。
「這麼說來,三弟倒是救了我家丫鬟。」李川兒轉過頭來,拱手答謝,淡淡道「多謝三弟!」
「不敢當,不敢當!」李治笑了笑,連連擺手。
「還不居功。」李川兒取笑兩句,又看了看元華,「這小丫頭,怕是動了春心,瞧上誰不好,瞧上李治,人家是王爺不說,還是將軍府的人恩?將軍府的人」她心思一轉,面色稍變,帶有些許客氣「三弟,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元華了?」
「少主」元華聞言一驚,趕忙把頭埋了下去。
「這」李治不知如何作答,卻是愣在當場。
「三弟,你這膽子」李川兒搖了搖頭,「好了,今日是這齣師大會,阿柔、羽生、展雙,我們進去吧。」
「恩。」狄柔點了點頭,跟在女子身後。
「三弟,為兄尚且有事,請了!」李川兒抬手說罷,幾人緩緩行入府中。
片刻後,眾人行至殿前,蕭衍抬眼看去,石階上軍士威儀執旗,明堂下將軍虎賁怒目,雲席間貴客細步低首,帥印前李唐長子高坐。
「拜見李將軍!」李川兒闊步邁入殿中,向李承乾端端行了一禮。
「二弟不必多禮。」李承乾英目略揚,拱手道「還請入座。」
「軍鼓擂擂壯人心,甲冑沉沉沙場意。」蕭衍和眾人落座抬頭打量一番,開口道「這樣子倒是有個將軍府的模樣,半年前的時候便是個飲酒作樂的地方。」
「什麼飲酒作樂?!」啞兒悄悄問道,「這裡不是什麼什麼將軍整軍打仗的地方麼?」
李川兒笑了笑,握著女子小手「你家蕭哥哥大半年前來過此地,那時候李承乾為了收服江湖人心,特設了群雄宴,怕是還叫些女子歌姬施曲行舞。」她話見瞥了蕭衍一眼,似想起那晚鳳凰閣中的情景,「啞兒,你趕緊問問這廝,那日在將軍府上有沒有招惹歌姬舞女。」
「啊?」啞兒聽的一愣,片刻雙頰泛紅,她抬頭打量著蕭衍,卻又不敢開口詢問。
「呸呸呸,別聽你姐姐胡說八道,小爺是修道的人,哪有如此多的凡心。」蕭衍怪叫道。
「是麼?」李川兒瞪他一眼,「修道都修到本宮閨房來了,你這道卻是什麼道。」
「紅塵大道!」蕭衍答道。
「怕是勞什子的雙修道法。」楚羽生笑道,他見二人吵嘴,拉了拉狄柔衣服「三妹,你和李承乾怎樣了,我前日還在和展雙打賭,你和大姐誰先嫁人,展雙賭大姐,我賭你。」他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卻是鬼鬼祟祟「三妹,你可要爭氣啊,二哥和這黑臉打賭,可是難得贏一回。」
狄柔一愣,臉頰發熱,卻是狠狠瞪了楚羽生一眼「二哥,你再胡說,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好,好!怪二哥!不說了不說了,結果如何,就看天意。」楚羽生笑了笑,不再打趣女子,轉頭對陸展雙道「展雙,可說好了,我贏了你以後見著我喊大哥,你贏了我以後見著你喊小弟。」
「恩?」陸展雙聽了眉色稍沉,片刻瞥了後者一眼,沉聲道「好處都是你的,我傻麼?」
楚羽生大笑兩聲,「沒,沒,我說錯了,嘿嘿。」
「好了,別吵了。」李川兒拍打楚羽生一下,「出師會開始了。」
「恩。」蕭衍也點了點頭,再掃了眼四周,「咦,怎麼除了幾位將軍和皇子,還有富商貴客?」
「父皇此次出征的銀錢都是萬家出的,我不是才劫了萬家的商隊麼?那銀錢少說也有幾百萬兩,萬家如今也難以籌足如此多的後備軍需。」李川兒低聲道,「這些商客都是自願出錢援軍的,為了什麼我不說你也明白。」
「萬寶樓中的珍寶恐怕賣個億錢不是問題。」蕭衍搖了搖頭,「萬家富可敵國,掌握大唐商道命脈,區區幾百萬白銀不可能拿不出來。」
「你的意思」李川兒皺眉思索,似想出什麼。
「怕是你皇帝老爹想讓民間商賈出些血,他們援軍攀附些皇子將軍,做個美夢,等仗一打完,到時再翻臉不認人。」蕭衍冷笑道。
「也不能完全如此說。」李川兒緩緩搖頭「就像那方不同,陳錦瀾,與金琳夫人,他們為了各自今後出路,才加入了這皇位之爭。誰人不想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誰人不願一統大唐商道?他們定然知道兵敗之後朝廷肯定翻臉不認人,就算贏了也不會有任何嘉獎,只有自己依靠的勢力殺出重圍,登上皇位,他們才能得勝而歸。可是就算希望再渺茫,都敵不過人的貪念。」
「恩,這倒是。」蕭衍點了點頭,「如此也好,李世民這老頭倒是省了不少銀錢。」
「誒,三妹,你瞧大姐和那小道士。」楚羽生東張西望頗覺無聊,他飲了口茶,對狄柔道。
「他們二人怎麼了?」狄柔正在呆呆打量著堂上的李承乾,卻被前者一語打斷。
「以前啊,大姐說的話,我和展雙老是聽不懂,你整日傾心他人,就更不說了,現在小道士來了,大姐倒是多了個說話的人。」楚羽生說罷再飲一口,「以前總是我去猜大姐的心思,現在倒是有人接我的班了。」
「是麼?」狄柔淡淡打了一句,心思卻全在堂上男子身上。
「哎」楚羽生搖了搖頭,拉著陸展雙「大姐和三妹都不理我了,無趣無趣。」後者淡淡看他一眼,撇過頭去。
「誒!展雙,你別再不說話啊,我可悶死了」楚羽生趕忙叫到。
「今日出師大會!我承聖上口諭暫居整軍之職」李承乾站起身來,雙手一抬,朗聲滔滔而言
「川兒,那些都是什麼人?」蕭衍聽著李承乾打官腔頗覺無趣,當下看了看對面坐著的三位將軍。
「他們是我大唐目前掌軍的三位將軍,從左往右依次是,長孫順德、程處默、薛仁貴。」李川兒答道。
「哦?長孫順德?」蕭衍抬頭看去,一老者虎目白須,金盔冷胄,氣態沉穩,「這人多大年紀了?」
「他是我母后族叔,你說多大了。」李川兒瞥了後者一眼。
「恩」蕭衍看了長孫順德幾眼,後者也向這邊望來,二者目光對視,蕭衍只覺對方眉目一凜,似有氣魄而出,「恩,是個人物。」
「他便是大唐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邳國襄公。」李川兒手握紙扇,淡淡道。
「這程處默呢?」蕭衍又問。
「其父是盧國公程咬金。」李川兒只覺這道士好奇心頗重,於是隨口答道。
「哦?」蕭衍對這朝中大臣均不認識,當下哦了一聲,也不再問。
李川兒見他吃了癟,心中偷笑兩聲,耐心道「就是早時婚宴上和道衍和尚喝酒的那個老頭。」
「哦!那個老頭便是程咬金啊!」蕭衍想了起來,「有意思,那老頭倒是一身英雄氣,這當兒子應該不會太次。」
「什麼次不次的,便是個市井小賊,滿口胡言。」李川兒笑罵道。
「我本來便是鶴歸樓賭坊的打雜小二~」蕭衍笑道,接著又問「那最後一個白袍將軍呢?」
「薛仁貴麼?半年前他還是右領軍中郎將,如今掌管大唐左營之軍。」李川兒說著,眉色輕揚,頗有欣賞之意「這位薛將軍是個英雄。」
「哦?」蕭衍抬眼看去,此人白袍劍眉,端坐沉沉,儀表不凡「比不上那個老頭。」他說著指了指長孫順德。
「長孫順德是中軍統帥,目前來說是比不上,可以後呢。」李川兒笑道,不再言語。
「如今渭水之盟已過去二十二年,突厥之禍又起,聖上心意已決,兩個月後出征大漠,討伐突厥阿史那賀魯。」李承乾朗聲說罷,端端坐下,「不知三位將軍,兵馬糧草可都備齊。」
「左營均已備齊。」薛仁貴行出幾步,劍眉一凝,高聲道。
「右營兵馬也是如此。」
程處默笑了笑,也答道。
「老夫這裡肯定也沒問題,可」
長孫順德起身抬手,沉言問道「可不知李將軍是否還有聖上行軍的口諭?」
「有。」李承乾點了點頭,「聖上曾言,今日這齣師大會除了詢問各位將軍是否準備妥當,便要言明這兩月後出兵的線路。」
「哦?」長孫順德拂須沉眉,「聖上有何打算?」
「於往常一樣,兵出三路,左營薛仁貴出玉門,右營程處默出甘州,長孫老將軍帶中軍從陽關而行,三軍會師突厥金山腳下,尋找敵軍主庭。」李承乾朗聲道。
「遵旨!」三人單膝而拜,高聲應旨。
「此外,聖上希望各皇子和往常一樣隨軍出征歷練歷練。」李承乾淡淡掃了眼席間,李川兒身著錦袍淡淡搖這紙扇,李恪銀甲龍盔沉眉不語。
「這次李將軍是隨老夫坐鎮中軍呢?還是如何?」
長孫順德虎目半閉,沉聲問道。
「除四皇子李泰奉命出使突厥之外,聖上會給各皇子撥了五千兵馬,自行決定如何行軍。」李承乾一語激起在座議論紛紛。
「李泰領命!」李川兒起身拜倒,朗聲道。
「喲!老皇帝玩的什麼新花樣!」蕭衍笑了笑,「以往也是讓這些個兒子們自己去鬧麼?」
「不。」李川兒眉色幾轉,不知何解「奇怪,以往都是給每個皇子安排一位將軍隨行,比如上次李承乾便是和長孫順德坐鎮中軍,李恪和程處默共居右營。」她說著有些不明白,「讓幾個皇子各自帶兵出征?父皇打的什麼主意。」
「這個賭局可是危險了。」蕭衍思索片刻,明白幾分,「老皇帝這是明目張胆的讓你們爭個高下!茫茫大漠,你們想鬧就去鬧吧!是死是活全看造化,最後贏家定是大唐的王者。」
「恩。」李川兒聞言點頭,「不錯,而且這兵力都是左右中各軍調撥,而不是單單幾千家兵,這說明我們還得聽從軍中號令,這自相殘殺就不會有了,倒是看誰的兵法謀略更贏一籌。」
「有軍令便沒有自相殘殺?」蕭衍搖了搖頭,「啞兒,你這姐姐也有單純的時候,女孩子家家的,到底對打仗弄不明白。」
「什麼意思?」啞兒撓了撓頭,不解問道。
「這臭小子的意思是,軍機如天機,瞬息萬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幾個皇子是不能明目張胆的互相廝殺,可如若兩軍互為左右翼,其中一方突然撤軍,你說突厥人來了,剩下的一方會如何?」楚羽生笑道。
「這」啞兒聽了這雙翼的比方,有些明白過來「鳥要兩隻翅膀才飛的起來,如今折了一隻,敵人來了,怕是走不掉」
「不錯,丫頭聰明。」蕭衍點了點頭,誇她一句。
「恩。」李川兒聽了也是肯定點頭,「有理。」
「這如何使得?!」
程處默起身叫到,「李將軍,你沒聽錯吧,聖上說給每個皇子五千軍力,自行決定出兵路線?!」
「不錯,一字未差。」李承乾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皇子都是聖上的寶貝,這次打突厥卻要自己帶兵出征,如何使得?!」
程處默擺了擺手「這仗贏不贏都無所謂了,如若你們幾個皇子折了一個,怕是本將提腦袋去見聖上都沒用。」
「不錯。」長孫順德點了點頭,雙目沉沉,朗聲道「這次皇子們的行軍旨意,是不是太險了些?」
李承乾搖了搖頭,「二位將軍所言有理,不過此事是聖上早已定下的,我也不知原因。」
「聖上現在何處?怎麼不來參加這齣師大會?」
長孫順德問道。
「聖上偶然風寒,不宜出宮。」李承乾回道,「如今旨意如此,三位將軍如若還有異議,只能自己向聖上請示了。」
「那」
長孫順德左右看了一眼,程處默無奈搖頭,薛仁貴卻是面色不改,「那也只有如此了!本將遵旨!」
「好!」李承乾點了點頭,「第三件事,齊王李祐昨日被江湖賊人所刺,聖上口諭,長安內外從今日起的護衛之責,交予左營薛將軍負責。」
「末將遵旨!」薛仁貴行禮接旨,劍眉輕揚,不怒而威。
「最後一事,聖上決定下月在長安舉行武林大會,號令天下江湖門派必須前來參與,到時長安城人多事雜。」李承乾說著轉向程處默,「右營需整軍而待,隨時聽候調遣。」
「遵旨!」程處默拜行領旨,雙目有些疑惑。
長孫順德目色沉沉,似有不解「李將軍,這齣征突厥在即,聖上為何要舉這個武林大會?萬一生了變故。」
「誒!」李承乾擺了擺手「長孫老將軍,我說過,這都是聖上早些時候定下的事,你問我,我也不知。」
「是麼」
長孫順德嘆了口氣「老夫卻是越來越不明白聖上的心思了」
「感情這武林大會是真的。」蕭衍笑道,「川兒,到時你打算派誰上場?」
李川兒搖了搖頭「我不準備派任何一人,這分明就是父皇查探江湖人士而舉辦的大會,贏了也是給朝廷做狗,沒意思。」
「不錯。」陸展雙點了點頭。
「三妹,如若李承乾上台比武,你會和他過過招麼?二哥可是沒見過你倆動手。」楚羽生笑道。
「我」狄柔看了李川兒一眼,低聲道「如若大姐喊我去我就去」
「不愧是大姐!」楚羽生拍了拍手「在三妹心中比那李承乾還管用。」
「蕭衍,到時你可別生其他事端。」李川兒提醒道,後者卻是眉色一變,死死盯著李恪。
「怎麼了?沒見過李恪麼?」李川兒打趣道,「昨夜你不還差點殺了他麼?」
「不」蕭衍搖了搖頭,「你瞧他身邊的那人」
「哦?」李川兒聞言朝對面看去,不出片刻,也是呆住。
「姐姐?」啞兒瞧得好奇,也抬眼看去,「咦?怎麼也是個道士?蕭哥哥你認識他麼?」
「怎麼不認識。」蕭衍冷冷道,「這廝欺師滅祖,害我不得道門一脈被屠。」
「蕭小子這可說錯了。」楚羽生搖了搖頭,「這公治長是個狗賊,可也是朝廷的狗,滅你不得道門的卻是廣凉師那怪老頭。」
「不。」蕭衍擺了擺手,「我問過廣凉師,他雖然承認人是他殺的,可我卻不太相信。」
「奇怪,人家都認了,你還不信,這可是天大的怪事。」楚羽生笑了笑。
「廣凉師為人行事光明磊落,雖然頗有些乖張,可也是見性真知。而且」蕭衍眉色轉沉,「他曾言琅琊子對他慕容一族有恩,我不相信他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那是為何?莫非琅琊子求他殺人不成?!」楚羽生飲了口茶,打趣道。
蕭衍聞言不語,卻是眉色難解。
「公治長怎麼跟在李恪身邊?」李川兒好不吃驚,「殺李祐的是個江湖高人,莫非」
「莫非是這公治長?」狄柔聽了也是一驚,「這人到真是心狠手辣!」
「難說。」蕭衍搖了搖頭,「如若是他,憑藉昨夜楊昊天的功夫和見識,定然不會瞧不出來。當日萬家婚宴上,楊天行三言喝退李承乾的碧水百花劍,便是有太始覓心之法,他們這路劍法以覓心成名,如若一般武功招式,都脫不得他們的法眼,這公治長使的是道家絕學,假如刺客真的是他,又怎麼不被識出?況且公治長本就是李祐的門客,還頗受器重,殺李祐什麼時候不好,偏偏選擇在大營之中顯露武功,這說不通。」
「恩,不錯。」李川兒點了點頭,「論如此說來,應該不是他公治長所為。」
「這廝靠山倒了,再去攀附李恪也是自然。」楚羽生點頭道。
「沒志氣。」陸展雙冷言道。
「聖上口諭便是這些了。」李承乾宣完聖旨,目光掃了掃席間,「還望眾位將軍,各司其職,整軍待發。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兩月後出征突厥,壯我大唐聲威!」
「遵旨!」席間眾人紛紛起身,也不論是皇子商賈,還是將軍家臣,盡皆下跪接旨。
「有趣,這齣師大會來的人形形**,什麼都有,我還是頭一回聽聞。」蕭衍樂道。
「我也是。」李川兒瞧了瞧周圍,冷言道「這哪像出征,分明就是皇子們帶著各自勢力,準備在沙場上決一死戰。」
「還是奉旨的,有趣有趣。」楚羽生也是低聲冷笑「姐,此番勝了你可以是大唐的國主了。」
「那也要先勝」李川兒面色轉寒,打量著台上的李承乾和對面的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