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此生一雙人

  人間，唐國。

  「你這孩子，有你這麼對父皇母后的嗎？」南宮墨炎的宮中，皇后一臉的怒氣衝天地責問著。

  可是當事人卻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繼續看他的書。

  「母后好心給你安排太子妃選拔，希望為你選擇賢良淑女，可是你……」皇后氣得說不出話。

  今天宮人來報，說之前在街上張貼皇榜選拔太子妃的條文，一夜之間居然都改成為皇帝招納賢妃，入選者不但福及家人，家裡為官者更可以加官進爵。

  而且年齡限定的範圍更廣，一時間這消息傳遍京城，那些沒有嫁人甚至一些寡婦都報名參加了，只因為女子皆可參加！

  皇帝看到榜文內容直說荒唐，皇后則是直接奔南宮墨陽的宮殿來。

  不但煞費她一片苦心，還把主意打到她丈夫身上，誰不知道多年來皇帝未曾納妃，與皇后鶼鰈情深。

  

  現在他居然滿大街改榜文為父納妃，簡直是要氣死她。

  「母后。」用筆蘸了下墨，南宮墨炎對於皇后的怒意顯得有些毫不在意。

  語氣頓了頓，「既然你那麼喜歡選拔妃子，我這一次就讓給父皇先選。父皇的後宮現在也需要些新人來填充下的。」

  「可是這次是要為你選太子妃的，你也知道，將來你是要繼承大統的，總得先為你納幾個側妃才行。」皇后又開始不死心地勸說了。

  「母后，那當初父皇為何非您不娶呢？」南宮墨炎一針見血問到。

  「那是因為……」一時語塞，皇后想起當時跟自己夫君也是相互認定了彼此，才相守到現在的，現在兒子這樣問，她竟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在心裡輕輕嘆了下氣，南宮墨炎放下了手中的墨筆，從桌子後面繞了過來。

  「母后。」扶著皇后坐下，南宮墨炎儘量安撫著眼前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皇后。

  「你跟父皇也是一路艱辛走過來的，到現在都還恩愛萬分，父皇也未曾動過納妃的念頭。就連之前大哥的事，也是意料之外發生的。

  所以，您應該明白，兒子也是希望攜手心中唯一心愛的女子度過一生，現在你大肆為我廣納賢良女子，這份苦心我知道。

  可是希望母后諒解兒子，也期盼像父皇母后般「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對於這次母后的安排，兒子恕難從命。」南宮墨炎的語氣雖然平和恭敬，但帶著不容改變的堅決。

  「唉，你這孩子。母后知道你是痴心人。」每年某個時間他都會呆在那座宮殿一整天，做娘的不會不知道兒子心中也有個人。

  但是身為太子，他身上擔著大任，現在眾臣對於這個太子也是相對滿意的，又有戰功在身，只是尚未立妃，難免大臣頗有微詞。

  就算是當時自己和皇帝，在他這個年紀也已經是皇上皇后了，雖然他還未登上大統，但也已經是到了適婚年齡了。一些大臣不時在奏本提到，所以她才會想下詔選太子妃。

  「母后，既然你也知道，那就請別勉強兒子，取消這次的選妃吧。」看到皇后的沉默，南宮墨炎走回桌前，淡淡地說著。

  「墨炎啊，這，你也知道，這次選妃是GG天下的。要是突然取消，恐怕難以讓天下人信服的啊。」雖然心裡默認了自己兒子的想法，可是詔令已下，哪有這麼容易收回。

  「難道母后認為天下子民的想法會抵得上兒子的一生幸福？」看似漠不經心一句話，卻讓皇后無話可說。

  是啊，自己跟皇帝當初也是不顧一切過來的，現在卻要兒子放棄自己的幸福，只為了別人所謂的想法嗎？

  「如果母后覺得難於讓眾大臣和子民信服，那兒子願意放棄太子之位，請父皇另選賢能者。」南宮墨炎這一招，讓皇后也慌了起來。

  「你，好了，母后不逼你了。」這孩子從小聰慧，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要是他放棄了皇位，那還了得。到時不但對大臣和唐國子民無法交代，連列祖列宗面前也不好交代的啊。

  聽到皇后的話，南宮墨炎嘴角輕輕揚起，就知道，太子之位跟娶妃，母后肯定會衡量輕重的。

  「可是墨炎，你也知道，君主一向要一言九鼎的。這次選妃已經是昭告天下了，如果貿然取消，恐怕到時會起不必要的混亂。所以母后還是希望你繼續這次的選妃。」

  「母后？」墨眉輕輕挑起，南宮墨炎臉色沉了下來，以為母后還不死心。

  「你稍安勿躁，畢竟這次事關皇室顏面，母后也是一時著急才沒經過你的同意。母后認為，選妃一切照舊，至於到時有沒有選到合適的女子，一切由你安排。」皇后決定，讓兒子自己去做選擇，不逼他了。

  

  「母后是說……」南宮墨炎沉吟了下，由他安排，那就是這次只是個表面的功夫，至於太子妃，位置依舊為他心目中的人所留。

  「好，我答應。不過，母后，你也得答應我，只此一次，還有，不僅這次，以後，太子妃人選，都由我自己選。」

  「這……」皇后有些猶豫，畢竟太子妃人選，多少也得那些大臣沒有異議才行啊。

  「母后要是不答應，那這次，就乾脆改為父皇選妃吧。」衣袖輕揮，南宮墨炎又把難題推回給皇后。

  「你這孩子，好好，母后答應你，以後你覓得心愛女子，母后肯定支持你，不會去干涉。」

  「多謝母后。」聽到滿意的答案，南宮墨炎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起伏，但他知道，母后答應了，就等於父皇也會答應。這樣以後無論他尋得怎樣的太子妃，至少不會有太多的阻擋。

  畢竟皇室中，看重的是女子的來歷背景，尋常人家的女子想要為正妃是很難的，就連母后，當時也是將軍之女。

  只是當時的太后比較鍾意於娘家的侄女，宰相之女。而父皇只一生鍾情於母后，所以他們受到的阻撓也不下，直到母后懷上了他，太后才默許了。

  「母后，我希望，以後「一生一世一雙人。」除了心愛女子，其他人誰也不要。」

  看著南宮墨炎眼中的堅決，皇后只有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南宮家的男子，終究是痴心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