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與李氏父女見 （4）

  當混沌的大腦清醒下來時，御風想起了御雯。

  西山別墅位於郊區，距離市中心很遠，計程車基本不去。

  他離開時，心煩意亂的，也沒有安排御鏢去送她。

  天色也晚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安全地回到公寓。

  到底是不放心，他拿出手機，撥出了御雯的號碼。

  「嘟……嘟……嘟」，手機響了許久，一直都沒人接聽。

  或許她還在別墅幫忙，正像開飯前，她一直在端盤子那樣。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又撥通了西山別墅的座機。

  「餵……」電話里傳來御伯雄低沉的聲音。

  

  「爸，御雯還在別墅嗎？她怎麼不接電話？」他心急如焚地問，聲音都是緊繃的。

  聽到「御雯」兩個字，御伯雄的心「咯噔」地響了一下。

  他猜得一點都沒錯，御雯，早已住進了御風的心裡，占據了他整個心房。

  吃飯時，他就注意到，御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御雯身上。

  她一個低眉，一個嘆息，一個苦笑，御風都會黯然神傷許久。

  在他點明李素婉會成為他的未婚妻時，他狂躁不安地點燃了香菸，然後邁著慌亂的步伐出了餐廳，甚至出門時，他都忘記了對他和李之奇道別。

  可見，他整個人心煩意亂到了何種程度。

  「你來別墅吧。」御伯雄淡淡地回復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有些事情，他應該幫御風想起來，否則，他會看不清前面的路，迷失了方向。

  御風則將御伯雄的話理解為：御雯在西山別墅，你來接她吧。

  所謂關心則亂，御風正是處於這種狀況。

  他一路上將車開到120邁，到了別墅，就直奔客廳。

  看到御伯雄坐在沙發上，他隨即問道，「爸，御雯呢？」一邊說著，還一邊四下尋找。

  「御風，你給我站住！」御伯雄坐在沙發上，厲聲喊道。

  御風停下腳步，一動不動地看著御伯雄。

  他擔心的終於來了，父親要逼他抉擇了。

  「擔任御氏集團的總經理時，你答應過我什麼？！」

  在車上時，他就猜想到父親會這樣質問。

  為了御雯，他還是硬著頭皮來了。

  但真正地面對這種情況時，他的心裡還是發了虛。

  他遲疑了一下，用低沉的聲音回復，「將御氏集團打造成全國聞名的商業巨頭，即使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說得好，那為了御氏集團的昌盛，你同意和李素婉的婚事嗎？」

  這次，他徹底地沉默了，許久都未說出一個字。

  若是在兩年前，他對御雯沒有動心，那麼他可以拍著胸脯，毫不猶豫地回答，「同意！」

  但現在，他不確定了，從骨子裡，不確定了……

  「御風，御氏集團是你媽媽和我的心血，你真的想眼睜睜地看著它陷入危機？」

  

  「如果御氏集團破產了，我有何顏面去見你的媽媽？！你又怎麼告慰你媽媽的在天之靈？！」

  聽到「媽媽」兩個字，御風的心中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眼睛澀澀地，仿佛要流下淚來。

  天下的孩子，哪裡有不愛自己母親的，更何況，他的母親那麼早地離開了他，留給他無窮無盡的思念和遺憾。

  御伯雄看到他動容了，語氣軟了下來，「你只知道她是出車禍去世的，卻不知道她是在什麼情況下去世的？今天我就告訴你。」

  「那天，你生病住院了，吵著鬧著要吃她親手做的鹹湯圓。她連續加了一周的班後，又回家為你煮湯圓，結果在去醫院的路上，因為疲勞過度出了車禍……」

  「她這麼愛你，你就不能愛她一次，守護住她嘔心瀝血創下的事業？」

  「我答應。」御風眸中的眼淚滴落了下來，「我答應。」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母親為了自己，為了御氏集團，犧牲了性命。

  自己又為何不能為了母親，為了御氏集團，犧牲了婚姻？

  上天對每一個都很公平，他讓你在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失去另一些，比如事業和婚姻。

  你可能得到了如日中天的事業，但不一定會得到幸福美滿的婚姻。

  但無論如何，自己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因為，那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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