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溫舟的真實身份

  「那你專門跑過來，跟我說就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嗎？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趕緊想辦法，怎麼回到那些人身邊去。」中年壯漢聲音冷硬的呵斥

  「我回來，是想問一句話。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你明明知道，是我對不起她，從頭到尾都是我利用了她，她原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卻被我拖進了這個深淵裡，還是一無所知的踏了進來。你明明已經答應過我的，將她接到村子裡來。為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她，任由她去死！」

  「為什麼？」溫舟面色猙獰，雙拳死死握在一起，臉上的肌肉扭曲，像看起來像一個失去理智，瀕臨瘋狂的野獸一般。

  壯漢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兒子，看著他瘋狂，看著他變得醜陋的面孔，就像那些被他殺掉的無數頭瘋狂的野獸一般。

  這一刻，無端的憤怒在胸腔里升騰起來，眼中也滿是失望。

  他沒有說話，而是任由兒子發泄，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房間裡的桌椅板凳全都踹倒，踩碎。

  或許是聽到了激這邊激烈的動靜，女人跑過來，推開門，臉色慌張的環視屋內場景。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小舟，你別這樣。」女人哭著跑過去，想要阻止兒子的動作，經過丈夫的時候，被壯漢一把拉住胳膊。

  

  「別管他，你先出去。」

  女人揚起頭，臉上滿是淚水，期期哀哀地看著丈夫，「孩子已經夠受罪的了，別再折磨他了，求求你了。」

  聽著妻子的話，壯漢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但是卻依舊強硬的將妻子推出屋門外。

  「聽話，這是村子裡的大事，不是我們一家人的事兒。他已經這麼大了，應該懂得擔當。」

  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死死抓著門板不讓丈夫將門關上，邊哭邊搖頭，眼睛裡滿是乞求的望著丈夫。

  壯漢冷的心只當沒看到妻子眼中的哀求，一根手指接著一根手指的掰開妻子的手，強硬的將門再次關上。

  轉過身的時候，站在屋子中央的溫舟已經冷靜下來，只是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再沒有了一絲風度，眼睛裡也徹底沒了光芒，像一個木偶娃娃一般呆滯的站在那裡。

  壯漢心裡再次一痛，默默走過去，收拾屋子裡破碎的桌子與板凳，邊收拾邊說。

  「村子裡的人確實盡全力想救她了，只不過中間出了意外，船翻了，與她失去了聯繫。等村里人再次找到她的時候，她身邊已經跟了別的男人。你知道的，村子裡人原本就不太能接受那種女人。更何況，她明明已經是你的女朋友了，卻還跟別的男人上床。這麼一個骯髒的女人，不配進我們的村里。」

  「我們並沒有想害她，只是選擇了冷眼旁觀，再也沒有關注他們打面的情況。在這種非常時期，村里人也沒有多餘的精力關注一個無所謂的人。目前，我們儘量一切求聞，所以，種種的一切原因匯聚到一起，就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是今天你過來說她已經死了，村里人確實不知道這個消息。」

  「她不是一個骯髒的女人，在我心裡，她是一個很美好很純潔的女人。骯髒的是我們，是我！從一開始，我就處心積慮地靠近她，欺騙她，騙取信任以後又讓她做了這麼多在外人看來愚蠢而又可憐的事兒。」

  「京都里所有人都罵她自私無情而又卑劣，現在就連村子裡的人也罵她骯髒。可是這一切都是我帶給她的，她原本可以做一個富家千金小姐，高高在上，享受著美好的生活，是我毀了她，骯髒的是我！」

  「閉嘴！」壯漢徹底怒了，將手裡拾起來的凳子再次砸在地上，「那樣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根本就不配進我們的村子，更配不上你。哪怕能夠進我們的村子，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更不可能嫁給你。別忘了，村子裡的婚姻都是早就定好的，你要娶的人早就定好了，不可能換成其他人，村子裡的血脈不容被別人污染，這種想法想都不要想。」

  「我再問你一句，你還有沒有辦法回到那些人身邊？」

  溫舟咬牙，「沒有，我帶著她的遺體回來了，要把她葬在村子裡。另外，能為村子裡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了，將葉琛他們帶到島國上，我的任務基本上也已經完成了，其他的管不了了，我也不想再管。接下來的日子，我要為她守墓。」

  壯漢的手指咯吱咯吱的響，雙眼通紅，死死的盯著溫舟。

  「不成器的東西，好。，你的意思是再也不管你母親的死活了，是吧？」

  溫舟猛地抬起頭，看著壯漢，「母親怎麼了？」

  壯漢神色悲慟，視線落在門口的方向，「你母親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她的體質弱，前一段時間就已經出現了各種病痛的徵兆。用了許多藥，也僅能壓制一段時間，如果再耽擱下去的話，恐怕等不了多少日子了。」

  「怎麼會這樣？」溫舟焦急的看著壯漢，「為什麼之前從來沒有聽你們說過？」

  「你母親不讓說，他覺得你在外面已經夠難的了，不想給你增加負擔。再加上總覺著你選擇出村子，大部分的原因都是為了她。這麼多年以來，你母親每日每夜都在想念你，聽到你有一丁點不好了，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眼睛都快哭瞎了，也因為她心思太重，才導致病情提前爆發。」

  「你曾經見過的，村子裡哪些病情爆發開的人，死的時候有多痛苦。那種痛苦根本無法想像，有的人堅持不下去，甚至會選擇自殺，這也是為什麼村裡的人哪怕用盡手段也要找到解決的辦法，不是外頭的人死，就是村裡的親人滅亡，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溫舟如遭重擊，傻傻的望著父親，臉色蒼白如紙。

  忽然，門再次從外面被人撞開了。

  女人神色慌張，滿臉淚水的衝到溫舟身邊，拉著他的胳膊，「小舟，別聽你父親的。母親沒事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好了，不要顧忌母親。這麼多年來，只要一想到你們兄弟兩個吃了這麼多的苦，我的心就疼的要命，恨不得立馬就死了，就不會再拖累你們兄弟倆了。」

  「媽...」溫舟哭著將女人抱在懷裡，這時候他才發現母親瘦的只剩下骨頭了，抱在懷裡嗝的慌。

  這就是命吧，根本就由不得他選擇。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好長時間。

  壯漢站在一旁，有些不忍的扭過頭去，等他們三個情緒徹底冷靜下來以後，看著兒子臉上的掙扎。

  壯漢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從他們身邊離開了，再回去有可能引起懷疑。這樣吧，你就待在村子裡，準備接下來的事吧，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你不給村子裡的人再惹麻煩就好，好好待在你母親身邊，照顧她。剩下的事情，有我跟你弟弟呢。」

  「雖然你弟弟年齡很小，但他確實比你更適合做這件事。」

  壯漢嘆了口氣，神色有些惆悵，也幸好當初為了以防萬一，多布置了這一手。

  聽了丈夫的話，女人卻更著急了，慌張的扭過頭去看丈夫，「不行，孩子才這么小一點，是不是太危險了？」

  壯漢冷冷看了溫舟一眼，「如果不是他這麼不爭氣，又何必讓他弟弟去做這種事兒？放心吧，小兒子或許更合適，在心智上遠超常人，更像我們洛家村的人。」

  溫舟太過優柔寡斷了，這樣的性格瞻前顧後，最容易傷害了別人，也傷害自己。

  嘆口氣搖了搖頭，不準備再說這件事，「好了，就這麼決定吧，我得去跟村子其他人商量一下，計劃需要改變，今天晚上或許回不來了，你們自己吃飯吧。」

  就在壯漢打算離開的時候，溫舟開口喊住了他：「還是我去吧，弟弟還太小了。」

  壯漢卻沒有停下腳步，更沒有聽溫舟的話，只丟下一句，「就這麼決定，不用再操心了。」

  說實話，對大兒子，他已經傷心失望透了。

  一是不想再看著大兒子這麼痛苦糾結下去，二是也怕大兒子這種性格壞了村子裡的大事。

  這件事不光光牽扯到妻子的姓性命，更牽扯到村子裡所有人的性命，容有失。

  他們整個村子努力了接近上百年了，眼看著找到了最合適的人選，如果能夠成功，他們將徹底擺脫命運，從此，能夠安安穩穩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壯漢走後，溫舟看著母親，「媽，你會不會怪我？」

  「不，孩子，你怎麼會這麼想？媽媽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這一切都是媽媽的錯，沒有給你們幸福的生活，更沒有能力保護好你。都是媽媽的錯，都是我不好。」女人神色激動，整個人顯得很激動，抓著溫舟的胳膊很用力很用力。

  看著女人這樣痛哭，溫舟趕緊閉上嘴，不敢再提這個話題。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將女人勸了下來不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