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要見到活的
2025-02-02 07:47:41
作者: 江洋
第212章要見到活的
聶皓天嘆氣,把突然失神的她,輕輕的按到自己的懷裡:「微微,你什麼時候可以和我說說那4年?」
「啊?那4年?」
那4年,她多麼的想要和他說,卻又怎能和他說?
耳邊響起她微惱的聲音:「哼,說什麼那4年?你呢,你為什麼不說說你這半年?」
「我這半年,不都和你在一起嗎?」他撫她的額發,把她抱到寬大的躺椅上來,很認真的注視著她的眼睛:「那4年,這半年,我都只伴著你。」
「切……」她坐在他的腿兒上,人卻側向外扭著細腰,斜斜的瞄著他,眼神顯示強烈的不忿:「一直伴著我?哼,那和項飛玲被我捉姦是怎麼回事?」
「我……我那天以為你死了,傷心過度,被項飛玲撿回去的。」他看著她「兇惡」的眼睛,立刻賭誓的舉高手掌:「我發誓,我沒碰過她。」
「那她……有沒有碰過你。」
他捉住她揪自己衣領子的手親了一口:「才沒有。」
「因為以為我死了,以為我是假的,所以就狠心趕我出門?狠心對我不聞不問?」
他抗議:「我哪裡有不聞不問?」
他明明天天監視著她,偷偷注視著她的影子。
「哼,你明明和我說分手。」她扯著自己的頭髮悲痛欲絕:「即使我不是林微,也跟了你這麼久了,出生入死的,你居然說不要就不要?」
她的嗔怪半真半假,卻真實的讓他難受。那段時日,他的糾結無奈,即使是他自己,也參透自己當時的心境。
她惱怒的瞅著他:「徐展權恨我害死了他的兒子,n市的人都在通輯我,狂訊也嚇唬我,你居然還上門要殺我……你用手扼著我的頸的時候,我真的巴不得死掉算了……」
「微微!」他止住她的話,緊緊的抱住了她,那些時日的誤會災劫,說得似是雲淡風輕,但於當時,真的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她握著小拳頭任性的捶著他的胸口:「居然認不出我來,太混蛋了。」
他嘆息:「我太混蛋了。」
「居然想殺我,太太混蛋了。」
「沒錯,我真是太太太混蛋了。」抱著她的身子緩緩的在躺椅上輕搖,她嬌嗔的拳頭、嬌媚的聲線,在夜色里讓他格外的傷心。
那些混蛋的時刻,終於還是過去了。
她漸疲倦,偎在他的懷裡懶洋洋的,連眼皮都不想抬。他執著她耳邊的一縷碎發,輕輕道:「微微,和我說說你的苦。」
「也沒有多苦。」她眯著眼睛:「狂訊開始的時候關我關得很緊,可後來,知道我跑不掉,也就不關我了。後來,還悄悄的對我好。自從……之後,我就沒受過皮肉之苦了。」
「但是有時候會想你、想媽媽,就會覺得很寂寞,很多時候就想逃跑。雖然總是跑不掉,但還是想跑。沒有自由的時光,也就不能任性了……沒有你在身邊,不可以像別的孕……人那樣撒嬌。我記得有一晚,忽然很想吃用泥焗出來的乞丐雞,饞得整個人都不行了。然後,每天晚上看著月亮,都會輕輕的說:皓天,皓天,我想要吃泥焗雞。可是,我知道,你不會來。所以,在想到第五天之後,我自己在後山堆了一個泥丘堆,燒紅了把雞塞進去。」
他抿緊唇,壓制著自己的憂傷,很溫柔的望著她的眼睛:「後來呢?微微自己做的泥焗雞,好不好吃?」
「沒吃到。」她絞著自己的手指,灰心的道:「那個泥堆爆炸了。狂訊說,因為我把火燒得太大,然後又沒有留口子出氣。」
他溫柔的把她擁緊了,按在自己懷裡的女人,身子在輕微的顫抖著。
你說突然想吃泥焗雞的那時候,就是你懷孕的時候嗎?懷著我們的寶寶,突然的想要吃聶皓天送過來的泥焗雞嗎?
彩雲懷孕,嘴上的口味千奇百怪,總有陸曉鞍前馬後、小心侍候。可是,他的微微,懷胎十月,他卻連一口水也不曾遞過給她。女人孕期的各種不適,她應該有的任性、撒嬌、無賴的小幸福,他沒有為她實現過。
微微,我欠你這麼多。
「還有呢?我的微微,你還做過什麼傻事?」他的聲音輕輕的,帶著傷感的性感,把她引誘得很情動,親著他的唇,她又變得活潑:「2年前,我決定要逃跑。那天,我可聰明了,計劃得很好。把狂訊給迷暈了,把他平時出入組織的飛機給搶了,還搶了兩支槍。那一次,可把狂訊弄得雞飛狗走。他後來說:要是被我這麼逃跑成功了,他這組織頭領就沒臉當了。」
「哦?那麼,你最後為什麼沒有逃成功呢?」
她低頭閃躲著他的眼睛。
那次逃跑會失敗,是因為她還沒趕上飛機,自己背上的聶臻,被狂訊從樹上撲下,搶奪到手。
自那一次之後,聶臻,便再也不能有與她單獨相處的日子了。
「因為那時,我上了飛機,才發現,才發現……飛機居然沒汽油。」她極力的做出懊惱又心痛的表情,他幽深的眸子靜靜的瞧著她,淡若無波的眸色漸變成濃烈的急流,他撫著她閃躲的臉:「微微,我知道,我都知道!」
是因為寶貝兒吧?因為我們的寶貝兒還小,你才一次又一次放棄了逃跑的機會。
他啞著嗓子:「我其實沒你想的那麼混蛋。我遠離你,和你說分手,因為當時,徐展權把喪子之恨遷延於我,情勢險峻,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我以為你離我越遠,就越安全。」
「哦?那麼,你當時以為我是郝清沐,也還是想和我好?」
「那當然。」他拍胸膛放馬後炮,女人瞬間瞪著眼睛,扁著唇:「哼,那就是移情別戀啦!沒良心!今晚睡書房!」
……微微,你到底想我怎麼樣?
聶大首長被她弄得很混亂。但幸好女人還是沒捨得讓他睡書房。
和身份不明的時候相比,她和他現在躺在一處,漸漸的會聊很多的心事,很多的從前想說又不能說給她聽的苦楚。
甚至像尋常小夫妻一樣,閒話一些沒營養沒意思的鎖事八卦,像那些尋常夫妻過日子的樣子,像他們一直渴望要過的平淡日子。
「皓天,我覺得,我們現在是漸入佳境啊。」
「嗯?」他聲音沉沉的,像要睡著的樣子。她隨口應道:「說的比做的多。」
「微微,你是說?」
「我說什麼了?」空間裡突然就瀰漫起來的異樣氣氛,讓她本能的往後縮。
但身上頃刻間便被男人如狼般壓緊,尖利的齒尖咬在她的肩側,男人善解人意的吟著:「原來,微微你是要:做的比說的多!你早說嘛,首長我一定滿足你!」
「喂,下午才,現在又……啊,禽獸……」
這都讓他逮到機會上馬,林微你實在太欠心眼了?
3月草長鶯飛,表面上一派平靜。林微在溫室里種的薔薇花種,也發出了花枝。小院子裡綠草茵茵,欣欣向榮。
狂訊在樹林的盡頭突然停步,向著樹後朗聲道:「昆哥你從明處跟到我暗處,這幾十公里偰而不舍的,你們現在就清閒到這種地步了?」
全昆知道形跡敗露,悠閒的從樹後步出,向著狂訊拱了拱手:「徐爺認為,聶皓天一直窺伺在側,對狂大哥諸多不利,我應該陪伴在側,以策安全。」
「說的真的比唱的還要好聽啊。」狂訊仰天道:「徐爺最近不但派你跟蹤我,還在我的住所內外布滿暗哨。我們作為盟友之間的信任呢?」
「狂大哥,徐爺說得很明白,聶皓天的兒子既然在你手上,我們便應該共同尋找對策,以圖一招制敵。但是你,卻一直把聶的兒子藏得緊緊的,也難怪徐爺對你的真誠度起疑。」
「你們是懷疑,我手上根本就沒有人質?」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但是徐爺自從浩強少爺遭遇不測之後,脾氣就變得有點……白頭人送黑頭人嘛,打擊自然難免。但是,對我們這些當手下的人來說,徐浩強死了,卻是件喜事。」
狂訊冷笑:「我倒看不出,哪裡值得歡喜了?」
「徐展權的獨子已死,將來的大好江山也就沒了繼承。但他積下金山銀山,最後總得有個人來分享。狂大哥……」全昆笑得陰險,略帶得意:「我看狂大哥一表人才,還與徐爺有遠親關係,這將來的事,誰說得准呢?」
「你扯遠了。」狂訊冷淡地,但心中還是隱有嚮往。徐展權手上的權勢江山,對野心家來說,誘惑力當然不小。
全昆笑笑,為難的道:「徐爺也就這一個要求,你得把人質活著的證據交給他。」
「我要騙也是騙聶皓天,能騙徐爺嗎?」狂訊無語的在前面走,全昆一路跟隨:「畢竟你只是給了他一個凝固的血樣,即使那血樣能證明他是聶皓天的兒子,但是……總還是要見到活的,才放心。」
全昆跟了一路:「你就讓我見見人質,我見到回復徐爺,也就消了他的疑心。」
「好!」狂訊冷然的笑,突然一揮手,林中奔出幾名持槍壯漢,向著全昆圍了過來。全昆陪笑著:「狂大哥,這大水沖了……」
話沒說完,全昆的眼前一片漆黑,蒙臉的頭套厚實,身後槍口頂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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