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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活下去

2025-02-02 07:45:12 作者: 江洋

  第144章活下去

  「就是要明顯,讓聶皓天知道,我們徐爺沒那麼好矇騙?」趙偉恩一臉的橫肉皮笑肉不笑:「徐爺說了:既要與我謀大事,就要捨得小恩小利小家庭。」

  「這女人,非除不可。」他抬腕看表:「聶皓天現在正被徐爺拖延住,我們速戰速決。」

  林微坐在窗口沉思,卻發現整個宅子有不尋常的騷動。這騷動外表看上去非常平靜,但林微知道,宅子拉起警報了。

  聶皓天的宅子,她住下來也有半月,看似平靜平凡,但實則高科技防控,警衛比獵島上的還要高級,普通兵力想要攻進這裡來,簡直異想天開。

  今天居然有人敢闖?

  果然是平時活得太低調,就被人欺負上門了?

  北邊窗台處,一個黑衣男人直直的被扔到底下草坪,還沒從地上爬起,便被一名特種兵跳起來直砸中他的肚子,那一聲慘叫,只讓人覺得就連腸子都裂開了。

  樓頂上掉下兩支長槍,她抬頭上去,只見又有幾名黑衣男子的頭被按在樓頂的欄杆上狂揍。

  也沒見多大動靜,宅子又回復了平靜。林微咬了一隻蘋果出了大廳,多日來一直守在聶宅的朱武蹬蹬的走近她:「麻煩你合作一下,回屋裡去。」

  

  「我不合作。」她又要出去,結果朱武毛了:「那就不用你合作了,給我滾回去。」

  「你?你居然敢對首長夫人不敬?」

  「是未來……夫人。」朱武提醒她,氣得她出手就往他的臉上招呼。

  朱武和林微有著不一般的情份,因為從前在獵島時被她挾持了一回,之後「感情」便突飛猛進,到達稱兄道弟的程度。

  自林微回家後,聶皓天的宅子便由朱武接管,全程負責聶家的安全。被朱武趕回屋子裡,林微好奇地:「你不用出去主持大局?外面打得正嗨呢。」

  「切,就這種程度的偷襲,別說嗨了,連頭髮都興奮不起來。」

  「到底是誰敢偷襲聶皓天的宅子啊。」

  「不是兵。」

  「啊?你確定?」林微奇怪,她開始還覺得,這一批人應該和徐展權有關。她下午撞穿了徐展權和聶皓天的秘密約會,徐展權此人疑心最重,而且心狠手辣,會對她有所行動,也是情理之中。

  但不是兵嗎?

  朱武解釋:「當兵的人,即便故意偽裝掩飾,身手架子和行動方式都有軍隊的風格和色彩,但這幫人完全沒有。」

  「噢,那就是黑組織啦。」

  「對。」朱武看著是脫離隊伍,自己在廳中享福,但其實他只不過是要守在林微的身邊,嚴防她出事故而已。

  但外面的情況確實也無須擔心。只一會兒,生擒的三名黑衣人被扔了進來。

  其中一名特種兵兇狠的一腳就踢向地上的三人:「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們坦白,坦白。」三個黑衣人齊齊舉起手來,蒙臉的布巾也被取下,全是一副猥瑣狡猾相。

  「俺們是外地人,想進京做一票大的。聽說這旮旯有錢人最多,看上去這幢又像最有錢,俺們就想:要偷就偷這家。沒想到……」他們抬頭看著朱武,哭喪著臉:「俺們錯了啊,俺們應該偷隔壁的。」

  「……」入屋偷竊居然偷中了集團軍的話事人的家?這位小偷,你眼光可真好。

  「小偷,我讓你小偷,你媽的真的只是個小偷?」朱武明顯不相信「小偷們」的供詞,不耐煩的手一揮:「帶進去好好招呼,我就不信能頂得住。」

  獵狼分隊的尖兵們的逼供方式,這些人斷然是招架不住的。林微在心裡為這幾個人默哀,這時外面卻通傳:有特警。

  幾個很客氣又很威犯的警官帶著幾個人進來,朱武認得這幾個人正是京城特警隊的。上去寒暄了幾句,帶頭的警官更客氣的與小武摟著肩頭:「我們巡邏的人,聽到聶司令的家有槍聲,都緊張得不得了。這不,我就帶隊保護來了。」

  「哎呀,劉隊長客氣了。首長的家,我們會好好看住的。」小武一邊客套,一邊打眼色讓人把小偷們往裡面帶。

  幾個特警組的人卻也上前,二話沒說手銬便把三人銬住了。劉隊長狗腿的拍馬屁:「這種小偷小摸的狗東西,哪用得著朱團長費心?這種治安案件,由我們來執行就得了。」他嘆息著:「唉,這是我的管區,剛才讓首長夫人受驚,已是罪大惡極,餘下的事情,我們來,我們來啊。」

  幾名特種兵不肯放人,朱武沉著臉,卻還是把人讓了出來給特警隊。偷竊是治安案件,確實應該歸當地警方管,他們特種兵要捉回去審確實是越權。

  林微看著三名「小偷」被帶走,真是心如刀絞。劉隊長走到她的跟前拍馬屁:「聶夫人,你好。在下劉木木,木頭的木,請多賜教。」

  「劉隊長客氣了。」林微禮節性的伸出手來和他握手,掌心的小紙條順勢便握進掌里。

  她進了房間,著急的打開紙條,是狂訊的字跡:「紅楓林老地方見。」

  她把字條衝進了下水道,便開始尋對策要潛出去。先是派人突襲,藉機派特警進來給她通信息,說明狂訊要見她的心情很迫切。

  攻進來不易,但她要出去卻還是有辦法的。

  她把熱水打開了洗澡,調到最高的水溫,寒冷的冬季,熱騰騰的蒸氣瞬間便彌散整個房間。然後她大聲的嚷:「啊,小武,救……命吶。」

  剛好候在外面的小武沖了進來,熱騰的霧氣下看不見,聽得她在地下慘叫:「快扶我起來,我摔了。」

  他趕忙伸手去扶,摸上手的卻是滑如凝脂的光滑肌膚,他心中一突,手一松,腳下卻突然被她偷襲,他跳起,再落地時,慘烈的摔了個底朝天。

  被沐浴液噴灑後濕滑的地面,她躺在地上滾過來,單手鉗住小武的頸,另一隻手上的以麻醉藥浸濕的毛巾捂上他的口鼻。

  林微穿著朱武的迷彩服,戴著軍帽走進後山的紅楓林。從後山的一株巨大白樺樹向里數第100顆楓樹下,狂訊的背影在風中佇立:「果然是紅薔,在特種兵的重重守護下,也能來去自如。」

  林微沒說話,只覺得小武很悲哀,一連兩次被自己放倒,經受這麼沉重的打擊,極可能會想不開而申請退伍。

  林中樹枝被風吹得沙沙的響,狂訊還是回頭:「我今天來只是要和你聊聊天。」

  「可能嗎?」她冷笑:「是徐展權?」

  「聰明人通常都活不長。」狂訊在樹下揚聲笑:「你明知道,為什麼還要來呢?」

  「徐展權要殺我,因為怕我泄密。但我如果和他是一夥的,他根本就沒有殺我的理由。我為什麼不能來?」

  「啪啪」,狂訊在林中拍起手掌,高大的男人轉過身來,月色下,是如此俊朗的一張臉。他微笑著向她招了招手:「過來。」

  「哼,站遠點說話方便。」她不過去,反而後退了一步,眉心擰成一條線:「你既然不想殺我,卻為什麼要讓我出來?」

  「你當然知道我不會殺你,但聶皓天不知道啊。」

  「你們……」原來,他們要算計的人是聶皓天,而不是她的命。她腦中急轉,立馬轉身欲跑,頸上卻傳來針咬一樣的痛。

  是獵殺猛獸時使用的麻醉針。她還能感知,身體卻已無能為力。

  狂訊冰冷的大手細細撫著她的臉,俯臉與她蒼白的臉蛋相貼,很輕很輕的話:「紅薔,我要你,早點回到我的身邊!」

  急風揚起漫天紅葉,她已聽不見!

  

  徐展權從袖子的暗影里觀察著聶皓天的臉色。

  聶皓天,從來都是一副冷靜冷淡,處變不驚的形象,從不逾越,更不鄙微。這個特種兵王和其他人是很不一樣的,聰明睿智,不顯政客的奸滑,冷靜從容,絕對的大將之風。

  就這麼個冷靜冷漠的兵王,在接聽了剛剛的電話時,掩飾不住的擔憂神色。是了,那個今天晚上失聯了的女人叫林微,是他的至愛,是他唯一的軟肋。

  「聶司令?」徐展權輕叩桌面,聶皓天眸光深沉,凝視他片刻,又再從容的道:「部長,這就是你對付合伙人的誠實態度?」

  徐展權淡笑:「誠實是相互的。」

  「我以為,我表現得已經足夠誠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部長既然對我不信任,那我們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聶皓天束手起立,拍了拍身上的軍裝,徐展權看著他:「你讓我幫林微復職,但她的身份不明卻是真事,我們所謀之事至關重要,你信任她,但我卻不能。」

  「我保證。」

  「你用什麼保證?」徐展權眼角的細紋頗深。

  「部長什麼都有,又會向我聶皓天要什麼保證呢?」

  「我要……華能。」徐展權的茶杯「嗒」的一聲擱在桌面,聶皓天淡而從容:「華能而已,又有何難。」

  黑暗的紅楓林內樹影婆娑,隆冬的樹林,刺骨的冰冷,林微的身體瑟縮在一起,身上厚厚的大衣卻還是讓她倍感寒冷。她本能的以手指拔向身邊,把地上的楓葉向著自己的身邊拔,卻依然不感溫暖。

  「皓天……」還模糊著神志的女人嚶嚶的哭了:「皓天,寶貝兒害怕。好冷……」像是仍走在夢境裡,是那一年的嚴冬,天上飄雪掉下來,呼出的空氣馬上也變成冰凌。她在深山裡爬行已經3日,卻仍逃不出那冰天雪地的牢籠。

  她逃不出,始終逃不出,就這樣4年。

  「皓天,首長,首長……」

  「微微!」身體突然被他牢牢摟抱進懷,熟悉的香氣,關切的聲音,他緊得不能再緊的擁抱,特屬於他才有的勁頭,把她揉得那麼緊,像恨不得把她烙進血肉里,好讓她一生都再也離不開,跑不掉。

  「我愛你,聶皓天!」冰冰的紅楓林像泛著香氣,他親她的唇,緩緩醒轉的女人,眼神迷離。

  月色本就清冷,浸上她的額頭,在她的臉上懶洋洋的鋪開一圈光暈。聶皓天定定的凝視著她,良久才以唇印上她的額:「不要再讓我經歷這樣的時刻,求你!」

  「嗯。」她扁著嘴巴,以手指捂上自己的眼睛,淚珠像沙子一樣從手指縫裡撒出:「我知道我錯了,我又做錯了是不是?首長,為什麼我總是做錯呢?我到底還要錯多少呢?」

  她哭得不能自持,明明是在死神的手裡逃脫,她卻哭得比臨死時還要傷心。她犯的錯太多,卻總是讓他來償還。

  林微,你怎麼能忍心?

  今夜他的話兒很少,只輕輕的印去她的淚,由得她任性的拿他的軍服擦鼻涕。

  她哭得累了,趴在他的身上,抬臉定定的看著他,指尖學著他平時一樣,細細的掃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她知道,這其實是很撩人的一種愛撫方式。

  那麼深情的眼睛,那麼溫柔的撫摸,輕輕的柔柔的讓人心神俱醉。她無數次在月下這樣痴情的望著這個男人,而每一次她都會醉。

  「你真好看。」

  他笑,輕輕咬住了她在唇邊作亂的指節。她望他的眼神更加深幽,幽深的情緒裡頭有一種明明艷艷的不作遮蓋的情緒:「皓天,我要。」

  「回家再說,這兒冷。」他半蹲起,想抱她回家,她卻固執的用手吊著他的頸,把他拉下湊到自己的邊上來:「我要你。」

  「你身體還不可以,而且,這兒不適合。」他明明看清了她眼裡的火焰,但卻狠心的想要把她燒滅。

  他從來都不會這樣的,他一向都想要她,比她強烈了千百萬倍。

  「你是不是生氣了?」她圈著他委屈,他嘆息:「我沒有生氣。你太冰啦,我們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要你。」她的聲音突然高尖,小拳頭狠狠的捶他:「聶皓天,我要回到他的身邊,我還要得到他一次,所以我不能死……這4年來,我都這樣對自己說:再堅持一下,就能回到他的身邊,只有一次,一次也好。我就是這樣活過來的,聶皓天,你居然……」

  她亂嚷嚷的嘴巴被他含住,如狂風暴雨一般的親吻燙平她心底的辛酸。

  這是他聽到過的最傷心最動人的情話。

  「我要回到他的身邊,我還要得到他一次,所以我不能死……」就這樣,她堅持了4年,她回來了。

  他還有什麼不滿足?還有什麼要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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