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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連夜回京

2025-02-02 06:57:46 作者: 半壁孤雲

  第105章連夜回京

  她急忙伸手扶著門框站穩了,在原地歇了歇才進去房間,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飯,肯定是餓壞了。

  柳千言轉身出去叫丫鬟們準備了一桌的飯菜,搬到苻子休的房間裡面去吃。

  身體是本錢,養好了身體才可以去照顧別人。

  柳千言聞了聞飯菜的香味,想起昨天晚上在客棧,苻子休才親昵的餵過她,頓時覺得世事無常,好似什麼事情轉瞬間都可以發生的樣子。

  她吃了滿滿兩大碗,吩咐丫鬟將東西收下去了,自己脫了鞋襪上床,原本是想陪著他的,但是沒一會兒,自己便先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的極不安穩,先是夢見山匪,然後又夢見有人拿著劍刺向自己,苻子休不顧一切的撲過來。

  然後再是笙兒,再是顧遷和岑煜。

  她的腦子裡面亂亂的,一會兒跳到這個場景,一會兒跳到另一處,最後連那只在打雷的夜裡出現的夢境也出現了。

  到處都是鮮血,紅紅的一片,柳千言這一次卻沒有夢見那少年,她見到了涼月,熊熊烈火里,他拼命在喊,「千言,快跑啊,你快跑啊!」

  她猛然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柳千言伸手揉了揉眼睛,心有餘悸的看向苻子休,發現他還沒有醒。

  她從床上爬起來,又去看笙兒,發現她也沒有醒,岑煜在一邊照顧她,於是放下心來去看顧遷和。

  房間裡面點著一盞昏黃的燈,丫鬟在門外打著盹兒,見到走過來嚇了一跳,剛要行禮,柳千言便制止住了,小聲問,「他醒了嗎?」

  丫鬟搖了搖頭,柳千言推開門,走到床邊一看,發現顧遷和果然還沒有醒,他的眉峰緊緊的蹙著,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做白天那場廝殺的夢,忍不住伸手將他眉宇間的褶皺揉平了。

  許是感受到了身體上的異樣,顧遷和猛然伸手扣住了柳千言的手臂,她痛呼一聲,被顧遷和拉著朝床上跌了過去。

  身體被緊緊的揉進了男人的懷裡,柳千言剛要掙扎,抬起頭才發現,顧遷和的雙眼仍舊緊閉著,他的眉頭又悄然皺了起來,神情痛苦的道:「天下,不要走!不要走!!」

  「顧遷和?」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發現顧遷和竟然沒有什麼反應,顯然還在夢魘之中。

  「天下……」

  柳千言疑惑的看向他,天下?他想要天下?

  但,這麼想怎麼都不對的樣子,難道有個姑娘的名字叫天下嗎?柳千言想了想,覺得這個解釋才稍微合理一些,顧遷和對苻子休忠心耿耿,怎麼可能野心大到覬覦江山?

  只是,若真是名字,這名字也未免太過張揚大膽,只怕放眼整個大晟也沒人會叫這個名字吧。

  她伸手扒開顧遷和放在自己腰側的手,趁著他還沒有醒過來,將被子拉高給他蓋住了,這才回到房間裡面。

  苻子休還在睡,她卻是睡不著了,趴在旁邊盯著他的睡顏看。

  他長的真好看啊!

  柳千言伸出指尖摩挲著他的臉,英挺的眉峰,纖長的睫羽,高挺的鼻樑,還有薄薄的雙唇。

  第一次在桃花樹下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驚艷,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是她的夫君,她心裡只有涼月哥哥,可是沒想到,他們三個人之間竟然成了這般光景。

  她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心中情緒複雜萬千,她覺得自己好像同時喜歡著兩個人,越來越喜歡苻子休,卻始終放不下涼月哥哥。

  不知道他如今在哪兒,又遭遇了什麼事,是不是被陳義釗關了起來。

  她又覺得自己對不起苻子休,他對自己這樣好,可是她卻還記掛著涼月哥哥。

  「怎麼哭了?」

  身體突然被擁入懷,柳千言大驚,急忙推開苻子休,湊過去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是真的醒了過來,才又重新窩進了他的懷裡。

  她覺得自己最近好似越來越沒用,知道苻子休不會傷害她以後,身上的那層保護自己的外裳好像全部脫落,越來越脆弱起來。

  「苻子休……」她抓著他的手臂,憂傷的問,「你的傷?」

  「既然醒了,那邊沒什麼大礙了吧。」他的樣子還是很虛弱,張了張唇道:「千言,去給我倒杯水過來。」

  柳千言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撈起桌邊的茶壺倒水,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她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外面候著的丫鬟嚇了一跳,「娘娘,您進去吧,奴婢幫您去倒水。」

  那丫鬟奪過柳千言手中的茶壺跑了,柳千言只好回去了,苻子休又睡了個過去。

  知道他已經醒過來一次以後,柳千言的心便稍稍落了下來,也不叫醒他,等到丫鬟送了水過來,拿著湯勺一勺一勺的餵給他喝。

  夜裡苻子休突然發起燒來,額頭滾燙,柳千言又急急忙忙的去找沈御醫。

  老人家晚上剛剛喝了藥,眼睛還沒好轉,見柳千言急急忙忙的跑過來,連忙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柳千言去了。

  他這一把脈,心裡便忍不住叫糟,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過去,柳千言見沈御醫眉頭糾結,一顆心跌到了谷底,「爺爺,怎麼樣了?」

  「去叫岑侍衛過來。」沈御醫說。

  柳千言剛要跑去找人,被沈御醫一把抓住了,「丫頭別慌,門外的丫鬟們去叫了。」

  「他怎麼了?」柳千言哽咽著問。

  沈御醫道:「只怕我們今晚就得啟程回京城,王爺的傷,此刻只有宮中有藥救。」

  柳千言連忙點頭,「那咱們快回去吧。」

  岑煜不一會兒便由丫鬟叫了過來,見到沈御醫沉重的臉色,便知道不好了,臉色頓時一白,「王爺怎麼了?」

  「我們需得馬上回太醫院。」沈御醫面色凝重的說:「太醫院有兩顆番邦進貢的丹藥,王爺若是能夠服下,便能解當下之危。」

  岑煜匆匆往外走去,「我去備馬車。」

  

  沈御醫點了點頭,「馬車裡面多放幾床褥子。」

  「丫頭,今日我們要連夜趕回京城,路途奔波,你隨行不便,就留下來陪著笙兒吧。」沈御醫道。

  柳千言神色掙扎,「可是……」

  「娘娘,你就留下來吧,今日你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若是再跟著我們一路顛簸回京城,萬一王爺醒了你又病了可怎生是好?笙兒和謙和還在流雲鎮,你和他們呆在一起,等到王爺一醒,我便趕回來接你們回去可好?」

  柳千言想了想,點了點頭,她怕自己跟著去了,岑煜顧忌她是個女流之輩放緩車速,這樣的話,豈不是更會害了苻子休。

  她點了點頭,伸手緊緊的擁抱了苻子休一下,又親了親他的臉,低聲道:「苻子休,我在這裡等你!」

  岑煜伸手將苻子休從床上背起來,柳千言扶著沈御醫,朝著馬車走了過去,白日裡見過的那個少年將軍坐在馬車上,見到幾人過來,連忙道:「快上車吧。」

  他掀開車簾,站在馬車上將苻子休接過來放到馬車裡,又扶著沈御醫進去了,時間緊迫,沒有和任何人告別,那將軍一抖馬韁,馬車飛快的朝著遠處離去。

  夜色中,車輪傾軋聲尤為刺耳,柳千言在門外站了許久,直到馬車不見,才轉身回了府衙,笙兒和顧遷和都在昏迷,她心中暗自祈禱,千萬不能再向苻子休一樣了。

  她回到房間裡面照顧笙兒,下半夜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笙兒仍舊沒有醒,不過她的狀態還算不錯,額頭的溫度一直不算很高。

  柳千言心中有了陰影,總是時不時的伸手去摸笙兒的額頭。

  這一夜很快過去,柳千言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天色已經大亮了,苻子休有沒有平安的回到京城?

  她焦灼的沿著房間踱步,偌大的府衙,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笙兒和顧遷和都在昏迷,她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就連陳志岩,也突然丟下他們跑了,柳千言至今還不敢把是陳志岩救她的這件事情告訴苻子休,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有諸多牽扯,她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臨到傍晚,京城依舊沒有消息傳來,柳千言正焦急不安的扯著樹葉子,突然聽到有人戲謔的笑道:「這棵松樹要不是樹葉多,恐怕早就被你揪成光禿禿的了。」

  柳千言心中正煩悶,聽到那聲音也忍不住皺眉,轉了個身繼續拉扯。

  手突然被一把熟悉的扇子攔住了,柳千言見那玉骨扇柄,順著往上看,愣道:「怎麼又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了?」陳志岩瀟灑的揮開摺扇,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再見面真是緣分擋都擋不住。」

  「祁風呢?」柳千言看了一眼他身後。

  「你不是應該多掛念一些我嗎?」陳志岩有些吃醋的說:「那個臭小子使著不順手,將他趕回去了。」

  柳千言悻悻的翻了個白眼,她記掛著苻子休的事情,沒有時間理會陳志岩。

  「你不好奇我怎麼在這兒嗎?」陳志岩圍著柳千言打轉,努力提高存在感,「我來找兄弟喝酒,正巧遇見了你,你說巧不巧?」

  「你兄弟是?」

  「你不認識……」陳志岩摸了摸鼻子,「總之我看到你出現在府衙,所以想著反正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就過來找你玩玩兒。」

  柳千言突然回身看向他,「我是坐著馬車來府衙的,你怎麼看到我進來的?陳志岩,你又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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