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裡是不是還有依依?
2025-02-03 08:52:04
作者: 潘浪攜手依依
由於話音的分貝過大,小外甥女哇哇大哭了起來,在潘天鳳的懷裡掙扎著胳膊。
潘天鳳怒目相視,理直氣壯地重複著她的真理:「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有錢就是老大,誰管你的錢是怎麼來的。」
「你別說了!潘天鳳,我沒法跟你交流。」我的眼珠急轉一圈,咽下一口苦澀的口水,斷喝道,「我問你,你讓我跟你簽得那張借據,正本和副本的內容是不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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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一樣,怎麼了?」潘天鳳挺胸昂頭,聲音鏗鏹有力,毫不膽怯,仿佛自己還很有理似的。
「你勾結著外人把你親弟弟的新房抵押出去,你說你怎麼了?」我不忿地說。
「你在簽字畫押的時候就不知道好好看一看兩張借據的內容嗎?反而在這裡怪我。」潘天鳳撇著嘴。
我蹙起眉,目光如炬,聲若雷霆:「你是我的親姐姐啊!我還會去懷疑你嗎?你給我寫得借據我直接簽字就行了,還要一行一行地去看一遍嗎?」
潘天鳳居然在笑,笑得是那般的無怨無悔,那般的得意洋洋:「那就是你自己笨,怪不得別人。」
「你做了這樣渾蛋的事居然還是這種不以為是的態度?」我吼道,「還有,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開著別人的車,能不能不要亂拿亂花別人的錢。不管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也是人家的,不是咱自己的。」
潘天鳳冷笑一聲,那股子討厭勁兒又來了:「我就不明白,菲菲哪裡不好了?你為什麼就是看不上她呢?在酒吧當老闆多好,即時尚又體面,天天在帥哥美女的人堆里扎著,一邊玩一邊賺錢,這是什麼生活啊!你偏偏要在馬路邊賣什麼麻辣串,幹這種伺候人的營生,即累又賺不下錢,你小子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有病?」
「我喜歡安靜,不喜歡那種吵吵鬧鬧的地方。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生活方式也不一樣,你不要總是拿你的人生觀強壓在我身上好不好?」我喝道。
「就說這個房子吧,你以為菲菲稀罕你這間五十平米不到的貧民窟嗎?她拿你的房子做抵押,自己再裝潢一番,等你還了她錢的那天,她再把裝潢好的房子還給你,你腦子有病她也有病嗎?還不都是為了你嗎?她為你下了這麼大的辛苦,你一點都不感動嗎?」潘天鳳又道。
我嗤鼻:「潘天鳳,你為了菲菲也下了不小的辛苦吧?不知道她感動了沒有?反正我是感動了。」
「不和你吵了,吵架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潘天鳳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謙和,「你能不能告訴老姐,菲菲哪裡讓你討厭了?你不喜歡她哪裡?」
「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另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理由。」我回應。
「菲菲畢竟是一個女兒身,她有什麼地方讓你看著不舒服了,你先忍著點,等跟她結了婚之後,你就反臉不認人。哪裡不對心思了,就大巴掌抽她,不信制服不了她。記住,一定要在下了床之後再揍她。」潘天鳳的臉上眉飛色舞,講得津津有味。
我晃著頭,笑而不答。
「你笑什麼,你不要告我,你打不過她。」潘天鳳叫了聲。
我說:「我是在笑,老姐,你是不是就是這樣被姐夫制服的?」
「你,你,你,你管得著嘛!」潘天鳳的腦子一歪,不屑地說,「我告訴你潘大爺,你結婚的事我還就是管定了。就算你真想和楠楠在一起,沒有了房子,我看你小子怎麼結婚。」
「潘天鳳,你已經被菲菲洗腦了,被菲菲控制了。」我吼道。
潘天鳳桀然一笑,用右胳膊將小外甥女往懷中緊緊一抱,左手摩挲著寶寶的後腦。眼神里露出了凶光,語氣十分堅定:「?沒有人能洗我的腦,這是我潘天鳳自己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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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日,下午。
楠楠家門口。
楠楠一改以往乖乖女的打扮,做了個很時尚的**頭髮型。臉上塗了胭脂,嘴唇抹了口紅不說,衣裝也很艷麗,還穿起了高跟鞋。
真是一個美人胚子,不比天上天那幫姐妹遜色。
錯了,錯了,挨張嘴,我怎麼能把我的女神和那些風塵女子作比較呢!
唉,又錯了,我怎麼就不能拿楠楠和咱天上天這些姐妹們作比較啦!
「楠楠今天怎麼突然打扮得這麼時髦?」我心曠神怡地問。
「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我是一個女人了,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打扮。不光是今天,從今往後,我都會這樣打扮自己。」楠楠將手提包往肩頭挎了挎,笑靨如花,風姿綽約。
「寶貝,你長成大人了。」我輕揉著她的臉腮,矜持地說。
「對了,浪浪,這個送給你。昨天我去市里染頭髮時,專門去商場買的。」楠楠從手提包里掏出一個電動剃鬚刀,遞向了我。
「我有剃鬚刀,去年在天橋買的。」我的朋友,還記得嗎?你和我一起挑的。
「你那個剃鬚刀是刀片的,用刀片刮鬍須颳得太乾淨,用電動的多少還能留點鬍渣子,而且還不會弄破皮。」楠楠笑著說。
「要刮就刮乾淨,留鬍渣子幹嘛?」我奇怪地問。
楠楠的嘴角一翹,解釋道:「我總是感覺男人如果留點鬍渣子的話才更顯得有男人味,比如在打嘣的時候,被鬍子扎著時那種痛痛的感覺,很爽快的。」
現在說起一些不良笑話時,楠楠的面頰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紅到發燙了。
啊!我的女神,我無才無德,居然還有這個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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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我們結婚吧!」
「浪浪,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浪浪,結婚的事你和伯父伯母說了沒?」
……
剛進小吃店時,到飯點時,關門回家時,一觸到這三個點,楠楠便像鬧鐘一樣很準時地問我這些問題。
我並沒有正面的回答過她,總是,微微一笑,痴痴地說,不告訴你,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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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號,下午,三點多。
我與楠楠一起逛街,逛著逛著便來到了桃河橋。我們緣著東面的馬路一直走,下意識地拐進了桃河公園。
草坪還是去年的草坪,河水還是去年的河水,欄杆還是去年的欄杆,只是人已不再是去年的人了。
在離橋洞只有五根欄杆的距離時,我停下腳步。
站在這個位置向馬路上望去時,正好看全「天上天魚樂城」這六個字,如果再向前走一步或者是向後退半步的話,總有一個或者是半個字會被路邊的合歡擋住。
我將胳膊從楠楠的手裡抽了出來,習慣性地將雙手插進褲口袋,如同石像一樣骨立在河岸邊,妄想著河水能像從前一樣水平如鏡,妄想著微風能將我的中山裝吹出各種褶皺的形狀,妄想著天空中那個固定的位置能再次出現那幾顆零散的星辰。
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我身體裡的每一條血管都已經是熱血沸騰,我的心臟嘣嘣直跳仿佛里蹦出我的喉嚨。觸景傷情,往事依舊。
那些不知死活急著去投胎的車流,那些勾心鬥角了一整天自己都覺得心累的路人,在我眼角的餘光里一閃而過。
你是否有過這樣的瞬間,在你全神貫注地去想一件事或者是想一個人時。就算整個世界有著地獄一般的嘶吼,陣痛,慘叫,任何聲音都進不了你的耳膜。
死亡的喇叭聲,世人你爭我奪的廝殺聲,誰想死就去死,跟老子一丁點的關係也沒有。
我審視著日光在起起伏伏的湖面上舞蹈的樣子,聆聽著河水靜靜流淌著的聲響,凝睇不語。
楠楠的表情哀傷,聲音淒切:「浪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依舊死死地盯著湖面,輕微地眨了眨眼皮,幽幽地舒了一口氣,沒有作答。
「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心情有點不好。」我低聲說。
楠楠用手掌推了一下我像電線桿一樣的身軀,隨後,兩隻手又死死地抓住我的兩條胳膊,喊了起來:「你的心裡是不是還有依依?」
我將臉甩到一邊,面色難堪,什麼話也不想說。
楠楠極力地擺正著我的身體,我的兩隻腳仿佛釘在了大地上似的毫釐不移。就在這個一正一斜的間隙里,她嘶吼了起來:「桃河橋下桃河邊,好浪漫啊!好感人啊!你還妄想著依依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嗎?你別做夢了,她走了!她走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眼淚當場便淌了下來,無論我怎麼樣地去掩飾,都蓋不住淚水的狂流:「你別說了。」
「不!不!!不!!!」楠楠極力得撕扯著喉嚨,眼圈暴紅:「我要說,我要說,我就是要說,依依她就是一個貪圖享樂愛慕虛榮的女人,她根本就看不上你。她不會跟著你受苦受罪,你趁早死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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