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集 借錢見真情
2025-02-03 08:51:46
作者: 潘浪攜手依依
文靜揉了揉濕潤的眼眶,梨花帶雨般失聲道:「浪浪,就算楠楠沒有先天的缺陷,我相信她也是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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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瓜抹了把淚,面色哀傷,語重深長地說:「小浪浪,我的傻妹妹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不能辜負她的。」
我向前俯了俯身子,更貼切地輕撫到了楠楠那柔情似水的臉腮,熱淚盈眶:「楠楠,我會娶你的。」
楠楠淺咬著嘴唇,微微頜首,滾下了幸福的眼淚。
這時,主治醫生領著護士走了進來,講了一番病人需要進一步治療和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就把我們這些家屬和朋友全請出了屋。
折騰了這麼一通,也快到飯點了。
青成巷與市一院同在一條街文靜便先回去了,名正去南美洲大廈的商鋪看看裝潢得怎麼樣了,年兒也過了常有理的店也要開門了他也回建材城打理碎事去了。
瓜瓜與楠楠的爸媽要到附近的飯店吃午飯,瓜瓜客氣地邀我與潘天鳳一起去,我們姐弟倆也客氣了一下並沒有同去。
我拿著一塊毛巾到洗手間沾著水,撣去了身上的塵土,等出來時,潘天鳳就在門口等著我。
「走,吃飯去。」潘天鳳喚了我一聲。
我實不願意和她一起出去吃飯,發展到這一步了,委屈委屈吧!
「走吧!」我應了聲。
出了醫務樓後,我按著甬道走,潘天鳳卻拐了彎向停車棚走了去。
「你要幹嘛去?」我問。
「當然是開車離開這裡,你下午還想回來嗎?」潘天鳳留音不留步,徑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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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廂里時,我的後背往座墊上死死地一靠,痴痴地目視著前方,澀的,苦的,酸的,辛的……百種滋味湧上心頭。
丟眼發覺潘天鳳眉心緊皺,額頭上的川字都要擠出第四劃,貌似比我還要發愁。
前面沒有堵車也沒有行人,潘天鳳莫名其妙地哀嘆一聲下意識地將拳頭往方向盤上一捶,發出了刺耳的喇叭聲,之後,又是一聲……
末了,車輪在開發區的一家麵食店停了下來。
下車時,潘天鳳又戀戀不捨地摸著方向盤,下車後,還回過頭多瞅了這輛奧迪幾眼,方才進的飯店。
說起來,我們這對冤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單獨坐在一起吃飯了。
潘天鳳點了一個涼菜,一個熱菜和兩碗麵條。服務員走後,我們僵了有兩分鐘,末了,還是她先講的話。
「楠楠這攤子事你打算怎麼辦?」潘天鳳和聲問。
「我會負這個責。」我嚴肅地說。
潘天鳳眉心一鎖,身子向前一俯,緊盯著我,悄聲說:「楠楠得的是先天性心臟病,這種病症保險公司是拒保的,村子裡的合作醫療一分錢都不會報銷,所有的費用都要自己承擔。所以,你要想盡一切辦法賴帳,你就一口咬定那天晚上是楠楠勾引的你,反正房間裡就你們兩個人,也沒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吵來吵去該插手時她還是會插手,我不想再跟她吵了,便心平氣和地說:「我已經確定了楠楠是真心愛我的,與她有沒有心臟病沒關係,所以,她的事我必須要管,這個責任我也肯定會負。」
「你不要總把責任往你自己的身上攔,我以前做過護士,也向大夫詢問過。像楠楠這種病,就算你不和她上床,遲早有一天她自己也會犯。她自己犯了的時候只能怪她自己,提前找個男人上了床,還有一個能訛的人呢!女大不中留,哪個男人願意娶這樣一個老婆回家,醫藥費出一大把不說,還要照顧她一輩子,他們一家人都在尋這個主呢?難道你沒瞧出來嗎?她的家人還有她自己都是在勾引著你和她上床,然後把醫藥費全訛到你的身上。你一旦管了這一次,就等於開了這個口子,接下來,他們一家人就會訛你這個人,你這一輩子就完了。」潘天鳳目光一凝,激動的說。
「花錢不花錢我沒想過,訛人不訛人我也沒想過,我只知道她是愛我的。」我的表情嚴肅,語氣堅決。
潘天鳳又說:「人心隔肚皮,你別聽楠楠那個狐狸精的花言巧語。你也不想想楠楠有著這麼嚴重的心臟病,直到二十二歲了,她的爸媽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給她做手術?她爸媽就不怕自己的女兒突然有一天離開他們嗎?又一直隱瞞著她的病情?不是在等著訛人是想幹嘛?你以為你很英雄?你以為你很男子漢?你以為你很爺們嗎?他們是在哄著你騙著你,想讓你掏錢呢?」
「楠楠是因為和我上了床,才成了這樣的,我必須要對這件事負責。」反來復去我總是這句話,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懶得跟她嚼舌頭。
「是誰說和女人上了床就必須要負責的?這是誰的道理?」潘天鳳眼珠子一瞪,恥笑道,「在洛城聊微信,泡酒吧,就和陌生男人玩一y情的女人多得是了,她們要不要這些男人為她們負責?就算這些女人要這些男人負責,這些男人會負責嗎?小弟,時代變了,你那套落伍了。」(y:夜)
「老姐,並不是我落伍,而是,你被這個骯髒的社會腐蝕了。另外,你別總是跟我說洛城那幫聊個微信吃吃飯唱唱歌就跟陌生男人開房尚床的傻b女人,她們才是真正的表子,我瞅都懶得瞅這幫白痴女人一眼。還有,我和你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完全不一樣,我跟你沒法溝通。」我果斷地說,「總之,楠楠這件事,我非管不可。」
「小弟,你的態度怎麼就這麼堅決,我就想不明白,楠楠除了那張臉長得好看,除了有著一個乾淨的身子之外,哪裡值得你這樣付出了?」潘天鳳不解地問。
「還記得小時候我推著家裡的老爺車在村口的煤廠外拾碳,全身上下黑不溜秋的,楠楠穿得乾乾淨淨從村子裡走了過來……」我語重深長地將那段青澀的往事講給了潘天鳳聽,「從那以後,只要我有了姓幻想,腦子裡浮現的女孩就是她,我想這種潛意識還會伴隨我的一生。她現在住在醫院有著生命的危險,就算我沒有跟她發生過關係我也不會不管她。我並不是在精神上支持她,而是,她已經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如果她倒下了,我真的不敢想像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什麼『雪山飛狐』?什麼『姓幻想女生』?你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楠楠一家人現在要向你實打實地要錢,跟『雪山飛狐』電視劇有屁的關係?你小子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有病?」潘天鳳鎖起眉,不屑地說。
被奚落了心事,心裡真不是滋味,頓時臉紅耳赤,語塞得講不上話。
我沒有再更深一層的解釋我對楠楠的這種感情,像潘天鳳這樣追求浮華追求名利的人一輩子都想不通這種感情,也體會不到這種感情。
菜也上齊了,我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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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集借錢見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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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上午,八點半。
我將病房門狹開一道縫,看到楠楠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瓜瓜坐在旁邊的板凳上,雙手扒著床沿,還在睡夢裡。
我悄悄地推開了房門,走進屋後將一箱牛奶輕輕地靠在了柜子邊。病床上楠楠像嬰兒一樣靜靜地沉睡著,麵皮也有了血色,氧氣罩里點綴著細微的由口氣形成的水珠,點滴緩慢地向她的手腕里輸了進去。
這時,瓜瓜翻了一下腦袋,醒了過來,抬頭望著我,迎著初晨的微笑,柔聲說:「是浪浪啊,什麼時候來的?」
「剛過來。」我微笑。
「把被子挪開一點,坐床上吧!」瓜瓜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皮,坐直了身子。
「瓜瓜姐,昨晚沒有回家嗎?」我坐在了床沿,親切地問。
「守了一個晚上,睡不著啊!」瓜瓜的眼睛濕潤了,語氣傷感。
「楠楠的病情怎麼樣了?」我問。
「大夫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但,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瓜瓜嘆聲。
「沒事就好。」我露出一絲笑意。
「在楠楠十歲時,爸媽就想過要給楠楠做手術的,害怕年齡越大病情越惡化,只是家裡一時拿不出那麼多的錢,這事就一直拖了下來。另外,醫生也說過室缺也有可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閉合起來,能不動手術就不要動了,也算是給了家裡人一個僥倖心理,可是,室缺也有可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擴大。」
「想不到,楠楠是不幸的。」我低聲說。
「這就是一個人的命,能有什麼辦法呢?」瓜瓜嗆了聲鼻涕,哭了起來,「從小我們一家人都很護著楠楠,太累的家務活都不敢讓她干。無論她犯了什麼錯都沒有訓斥過她,更不敢惹她生氣。萬一大吼大叫起來對她來說是很危險的事,還好,她從小乖巧懂事,性格也很隨和,從不跟人爭長論短。二十二年來,從來沒有因為她的隱疾發生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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