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終究錯付
2025-01-31 13:06:49
作者: 小豬爬牆
「大膽!」
一聲大吼,嚇住了站在下面的蕭清寧,同時也嚇到了剛剛來到養心殿門口的鳳傾玦。在鳳傾玦心中,蕭徹永遠都是那種處變不驚,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清寧的話能讓他動怒,看來當年的事大有文章。
「皇上,鳳掌事已經在殿外候著了,需要傳麼?」一個公公戰戰兢兢地走進大殿,大氣也不敢出地回稟。
蕭徹煩躁地皺了皺眉,道:「宣。」
「宣鳳掌事覲見。」公公朝殿外大聲喧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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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玦抬腳走上台階,就在她即將踏入養心殿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冷乾的身影,自上次一別已是經年,沒想到他還在這皇宮中,而且還留在禁宮中,看來,雪妃的事情並沒有形象到他啊。
鳳傾玦一邁入大殿就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眼角撇到藍齊洛和蕭清寧也在,心中的疑惑更加大,但她面不改色地上前施禮:「參見皇上。」
「哼~四哥召見鳳掌事,莫不是又看上了鳳掌事不成?皇兄當真是博愛得緊啊!」昭瑰公主陰陽怪氣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中。
站在一旁的藍齊洛終於聽不下去了,道:「公主,皇上找鳳掌事是有重要的事。」
「本宮和皇上說話,哪兒由得你來插嘴?」蕭清寧看向藍齊洛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冷意,再無三年前的情誼綿長:「莫不是你和皇兄又合夥兒出什麼壞點子了?難不成想在鳳掌事身上演一次三年前娶本宮的戲碼?」
蕭清寧一席話咄咄逼人,讓藍齊洛毫無招架之力,一時間臉變得蒼白起來。
「清寧,你太放肆了!」此時的蕭徹已經不僅僅用怒來形容了,而是臉色隱隱有些發青。鳳傾玦從未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樣子,估計若不是蕭清寧是他最疼愛的妹妹,恐怕會立即將她凌遲處死吧?
「我放肆?四哥在設計讓我嫁給藍齊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出現今天這一幕?」蕭清寧頓了頓道:「什麼因緣天定,機緣巧合?都是你們設計好的。我一輩子的幸福,就斷送在你們手中了。原本……原本……我是要嫁給他做太子妃的……」
再也無法忍住眼中的淚水,蕭清寧終於哭了出來。
原來如此!
站在一旁的鳳傾玦終於知道蕭清寧和離的真正原因,那場婚姻……竟然是計劃好的,沒想到為了這個位置,徹竟然能夠忍心犧牲蕭清寧的終生幸福。
「生在帝王家,本身就沒得選擇。若是你不知道,或許你現在和藍將軍依舊夫妻和美。」蕭徹冷淡地開口,仿佛說的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夫妻和美?」蕭清寧強忍住眼中的淚水,道:「當年四哥和昭蒂姐姐不也是夫妻和美?為何如今諡號追封都如此吝嗇?無外乎,你想要的都已經得到,狡兔死,走狗烹!昭蒂姐姐這一生,終究是錯付了。」
「放肆!」
蕭徹怒極,一拂手將御案上的奏摺全部掃下,甚至有不少四散開來飛到鳳傾玦腳邊,就那麼一撇鳳傾玦竟看見自己的名字。
一時好奇,鳳傾玦低頭仔細看了起來,上面的大致內容竟然是關於昨天自己去神仙樓的,上面還詳細地描寫了自己如何表現,竟然連自己成了雲紗的入幕之賓都詳細描寫了。
一雙鳳眸危險地眯了起來,竟然有人暗中監視她,自己竟然還沒有發現,當真是費了一番心思。只是不知道這麼做的人目的究竟為何?
蕭清寧一雙鳳眸緊緊盯著蕭徹,毫不畏懼地道:「無論怎麼樣,昭蒂姐姐的諡號追封我是一定不會讓步的。」
「朕是皇帝,該怎麼做朕自有定奪。朕還有事情要和鳳掌事說,你退下吧。」蕭徹聲音中怒氣減退,有的只剩下無奈。
昭瑰公主冷哼一聲連行禮都沒有,轉身離開了大殿。鳳傾玦在心裡暗暗地嘆氣,果真,時間是一種解藥,也是正服下的毒藥。
以前的昭瑰公主是絕對不會這個樣子的,嫻靜端莊,文靜有禮,這可不僅僅是別人阿諛奉承的話,昭瑰公主的確也當得起。
可是如今……
看來變的不止她鳳傾玦一個人吶!
等到昭瑰公主離開之後,鳳傾玦才緩緩開口說道:「皇上,不知道您一大早兒的派人找小女子來所為何事?」
「不知鳳掌事昨天晚上在那裡歇息的?」蕭徹看似漫不經心,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鳳傾玦。
「神仙樓。」鳳傾玦倒是絲毫不掩飾,反正他已經知道了,再掩飾也沒有用:「難不成小女子去哪兒也要向皇上報告不成?」
蕭徹習慣性地眯了眯眼:「倒是不用向朕稟告,只是鳳掌事身為朝廷命官,流連於風月場所,損傷了我天闌的名聲。」
「留戀風月的又不僅僅只有我鳳傾玦,皇上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一點。」鳳傾玦可沒那麼多好心情給蕭徹面子。
藍齊洛這時候在旁邊開了口:「一個女子,竟如此不知廉恥。」
鳳傾玦眼角一飛,道:「廉恥?那是什麼?值多少錢?我賣!」
鳳傾玦幾句話就把藍齊洛噎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蕭徹深深地看了一眼鳳傾玦,道:「鳳掌事,這裡可不是雲頂山莊,既然為我天闌官員,就應該守天闌的規矩。」
「皇上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小女子只好遵從。皇上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小女子就告退了。」鳳傾玦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
墨桓將馬車停在了另一個巷口,所以並未引起蕭徹手下侍衛的注意。此處街巷窄小,馬車左拐右轉,片刻後便行駛到了大街上。
鳳傾玦靜靜坐在馬車中,閉著眼睛聽著車輪軲轆聲和清脆馬蹄聲。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在這樣蕭條的夜裡,聽上去竟有一種空靈的意境。閉目養了會兒神,毫無睡意,她掀開車簾,凝視著外面的夜色。
大街上行人稀少,因夜色已深,平日的喧鬧吵嚷全都銷聲匿跡。街道兩側栽種著花樹,月色之下,隱約看得見青石板路面上,有飛花落紅凌亂散落其間,艷麗中透著難掩的頹敗。
鳳傾玦眯眼,聽著馬車後面隱約傳來的馬蹄聲。從進入大街不久後,後面就一直有馬蹄聲傳來,是有人遠遠綴在她們馬車後面。
因不日便是春龍節了,所以近幾日取消了宵禁。但此時夜已深,街上行人還是極稀少的,所以這馬蹄聲聽起來便有些詭異。
鳳傾玦懷疑是有人對她不利,因她早就料到,所以並不奇怪,只是不知道是誰這般按捺不住性子。此時這後面突兀響起的馬蹄聲,也有可能是別人,但無論是何人,多半是針對她來的。
「墨桓,讓車夫到前面路口向右拐,你出去看看是何人在跟蹤。」鳳傾玦蹙眉,鳳目一眯,綻出絕麗的肅殺之氣。
馬車再行到前面,便是一個路口。鳳傾玦一交代完,墨桓便從馬車上躍了出去。轉瞬間,身子已經一躍上了街道上民房的屋頂,在散滿夜露的青瓦上停駐。
片刻後,便有幾人騎著馬奔了過來,馬上幾人倒是沒有刻意掩飾行蹤,但是,很顯然是跟著鳳傾玦的馬車的。馬車駛得慢,他們也便慢下來,馬車駛得快,他們也便快起來。
墨桓皺了皺眉頭,在幾匹馬奔馳而過後,從屋頂上遙遙綴著幾人而去。
前面又到了一個路口,鳳傾玦命車夫將馬車停在路邊。她掀開車簾,輕盈的身子帶著入骨的優雅,從馬車中躍了出來,向後掃了一眼,只見那幾個人騎著馬也停在了路邊。她的目光迅速從幾人身上掃過,身子一擰,整個人猶若幻影般飄了過去。她手中的花繃子隨風一揚,幾道絲線便直直射了出去。
夜色深深,冷月淡淡,那幾人隱約看見一個苗條纖細的身影凌空躍了過來,飄落在面前不遠處。她紅裙飛舞,在暗夜裡輕舒雲袖,幾道亮光便閃了過來。
幾人眼力何等銳利,忙閃身避過。鳳傾玦哪裡肯放過他們,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派來刺探跟蹤自己的。而正在此時,墨桓從後面也趕了過來,兩人前後夾擊,本就打算將這幾人活擒。
就在這時,夜色之中,聽得一人似乎是低低笑了一聲。微蒙的月色下,鳳傾玦隱約看見一道卓絕的身影從馬上一躍而下,站在她面前不遠處。
鳳傾玦一怔,很快便辨出那人是雲長歌。她詫異地挑眉,懶懶靠在馬車邊,淡笑著說道:「這深更半夜的,公子鬼鬼祟祟跟在我馬車後面做什麼?」
雲長歌微微一笑,一雙幽幽的墨瞳,穿過重重夜色,靜靜地落在鳳傾玦身上。
「假如我說我喜歡上凰主了,跟在凰主馬車後面是要保護凰主,你信嗎?」雲長歌挑眉說道,近乎邪美的面容在月色下越發令人迷醉。
鳳傾玦正色道:「我信!」
「真的?」雲長歌低聲道。
「假的!」鳳傾玦噗嗤一聲笑了:「我猜你是去那兒的吧。」
「那兒,哪兒?」雲長歌慢悠悠地問道。
鳳傾玦抬手挽了挽髮髻,一指前面的路口道:「那兒啊。」
雲長歌順著鳳傾玦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已經到了緋衣巷口,拐進巷子裡,便到了神仙樓。這麼說來,鳳傾玦莫非是來神仙樓的。這剛剛私會了蕭徹,轉瞬就來神仙樓了,倒是挺忙的。
「這麼說,凰主是來神仙樓的?」雲長歌眯眼問道。
「是啊!公子不是嗎?既然碰上了,我們一道去吧!」鳳傾玦邀請道。
雲長歌一笑道:「也好。說起來,我也有段日子沒去了。」
說罷,兩人一道去了神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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