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怎麼可能放過他

  「欣欣，為什麼要離開我？」池辰亦將那個身份證輕輕放在玻璃桌上，聲音裡帶著不可觸摸的哀傷。

  「小水去和小小去臥室玩兒，好麼？」我抽出自己的手，將在客廳的小水和小小轉移到了臥室，出來的時候，池辰亦還站在玻璃桌邊上，挺拔的身軀略略顯得有些蕭索。

  我將自己的臉貼上池辰亦的後背，伸手擁住了他，輕聲道：「池池，我一直想安靜地離開，不想讓你發現，但是你為什麼這麼聰明？」

  「我們和小水相處了大半年，現在就連小水都開始接受我了，為什麼你現在選擇離開，你不覺得自己對我太過分了麼？」池辰亦靜靜地被我擁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想必是很心痛的。

  「是不是鄧心怡她對你說了什麼，還是那次我帶你去我家，我爺爺對你說了什麼？」池辰亦有太多的疑問，但是一聽這樣的問話就知道池媽媽並沒有把兩人的關係告訴池辰亦。

  「池池，我們兩個人不合適的，你還是放我走吧，我今天這樣的表現，你這麼聰明，我的選擇你不是瞭然於心了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刺激著池辰亦，還是在刺激著自己。

  「欣欣，為了和你在一起，我一路披荊斬棘，鄧心怡、林又安甚至何夏遠，我都用盡手段讓他們遠離我們的生活，我將小水帶到我的世界，可是我的一切努力在你的眼中算是什麼？」林又安平靜的聲音里暗藏了太多的洶湧，一下一下地掰開我的手，轉過身來，柔柔地抬起我的臉，眼睛裡都是疼痛：「因為愛你，我一次次的退讓，一次次地委曲求全，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難道是因為林又安？」

  「池池，林又安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不得不說，我確實懷疑過林又安的事情和池辰亦有關，但是這麼一個溫和的男人，我真的不願意相信會用那麼狠的手段。

  「我說過，凡是讓你受到傷害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林又安怎麼可能少了？」池辰亦不自覺地加大了勁兒，我疼得皺起了眉毛，池辰亦連忙鬆了手，那股狠厲也淡了許多，輕言道：「可是捏疼了你？」

  「只是他到底是小水的父親，你那樣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林又安固然有錯，我又好到哪兒了呢，當年傻的不過是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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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也只是讓他得到一點教訓而已，不過是在帝都呆了兩個多月就沒什麼事兒了，怎麼你心疼了？」池辰亦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這麼諷刺的話，我心裡有點怕怕的，退後了一步，喃喃自語：「沒有，最恨他的時候我恨不得他去死。」

  「身份證和戒指，你會選擇哪個？」池辰亦看到了我眼中的那絲懼意，但是卻沒有放過我，讓我做出選擇，我的視線和池辰亦的視線相撞，他卻好似又成了我熟悉的那個，微笑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期待：「這個戒指我選了好久，從小水到這個家就開始了選了，一直到前兩天才定的……」

  「池池……」即使池辰亦對於鄧心怡和林又安採取了一些非常手段，但是我卻知道他一切都是為了我，我沒有辦法將自己擇出去，也許我們之間沒有那層關係，我會真的和他在一起的，但是他是我的遠房表哥啊，我下不去手……

  「光你手的尺寸，我就偷偷量了好幾次，當然你是不會知道的，因為欣欣你的心真的太大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池辰亦邊說邊向我伸出了手，但是我躲了過去，他亮如七夜的眼眸黯然，手也垂在了兩側：「欣欣，你還是決定要帶著小水離開，是麼？」

  「池池，對不起，我發現自己還是喜歡……」我的話還沒有說下去，池辰亦吻就擒住了我的唇，因為他的橫衝直撞，我感覺自己的口腔里一股血腥味，而池辰亦卻沒有放開我的意願，那吻反而更激烈起來，剛剛一個鬆手，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就一把將我抱住，直接踹開了臥室的門，我要質問，池辰亦的吻如影隨形，將我所有的話都吞到肚子裡……

  「是不是這樣就能留下你了，欣欣……」池辰亦將我平放在床上，眼眶微微發紅，我因為他的那句話落了淚，池辰亦因為我的淚而發愣，隨後低頭將我臉頰的淚吻掉，我的淚卻越來越多：池辰亦，我該怎麼辦？

  「欣欣，你不想強迫你……」池辰亦正要起身，我卻圈住了他的脖子，唇湊了上去，細聲道：「池池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給你，說到底都是我對不起你……」

  我的主動讓池辰亦的體溫節節上升，略略顫抖著他的襯衣褪下，手帶著些許的涼意慢慢撫過他的上半身，微微歪過頭，嘴角牽出一個笑，一個吻落在他的胸口……

  池辰亦被我的這個吻給刺激到，一下就將我壓到身下，眼中是紅果果的情、欲，我依舊不怕死地勾、引他，手撫摸著他的臉，聲音也帶著別樣的柔美：「池池，吻我。」

  一向淡淡然的池辰亦瞬間變得格外熱情，帶著憐愛的吻密集而下，我沉溺在他的溫柔里，我以為今天我們終會衝破束縛，但是沒有，小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儘管不大，卻足夠有力量驚醒我們……

  「小水……」池辰亦正要起身，我拉下他，吻住了他的唇，但是到底是心繫小水，他還是鬆開了我的手，給我穿好衣服，自己穿上襯衣去開了門。

  「媽媽，池叔叔，小水餓了。」小水一進門看到池辰亦，就投入了他的懷抱。

  「叔叔給你做飯，乖。」池辰亦抱著小水出去了，我無力地躺在床上，捂著臉輕聲抽泣起來。

  池辰亦在廚房，小水在客廳和小小玩。我從池辰亦的臥室出來之後，路過廚房，趁著池辰亦不留神就將廚房的門從外邊鎖上了。

  「欣欣，你開開門，你做什麼？」過了一會兒池辰亦才發現廚房的門被鎖了，估計一直專心於做飯的緣故。

  「池池，再見了。」我輕聲道，隔著一個門，他並聽不到。

  玻璃桌上有兩個東西，一個是我的身份證，另一個是我心心念念的戒指。

  有點猶豫，只是我最後還是直接拿了身份證，抱著小水就走了。

  廚房和陽台連著，只是池辰亦的公寓樓層高，我站在下面根本就看不清池辰亦，只能模糊看到一個身影。

  「師傅，去汽車站。」火車早就誤了時間，只能坐汽車了。

  「媽媽，我們這是去哪兒呢，我餓了，我想吃池叔叔的飯~」小水和池辰亦的感情就是在一頓頓飯菜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媽媽一會兒給小水買好吃的。」我表情有點黯然，但是小水並不買帳：「不要麼，我喜歡池叔叔做的飯，我要吃池叔叔做的飯麼……」

  「媽媽說了一會兒給你買，小水不聽媽媽的話了麼？」我其實這會兒是強忍著怒火的，要知道我心情並不太好。

  「那晚飯可以吃池叔叔做的麼？」小水一副可憐的模樣，我將她擁入懷裡，輕聲道：「以後小水要習慣吃媽媽的黑暗料理，因為池叔叔不會再給小水做飯了……」

  「可是，為什麼呢？」小水就是一個十萬個為什麼，我笑著從包里拿出那個池辰亦送給我的耳暖，給小水帶上，現在已經到了五月的天，天早就熱了，小水馬上就皺著眉將耳暖給去掉了。

  「沒有為什麼麼，就像是這個耳暖，應該被放在家裡抽屜的底層，不僅僅是因為顏色，還是因為天早就已經變了。」我說的話小水自然聽不懂，但是奇怪呢，我自己也聽不懂。

  q市這個城市，我一直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但是命運這個事情誰都說不準。

  我雖然是q市土著，但是在這個城市真的認識的人不多。租房子之類的事情難不倒我，但是小水上幼兒園這件事，我還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萬般沒有辦法，我帶著小水去了林宅。許是周末，林啟在家，我們算是沒有白跑一趟。

  「小水住在爺爺家，好不好？」大半年沒有見，林啟人倒是平和了許多，就連看著我的眼神也跟著柔和了許多。

  「不用了，小水和我住就好了。」我不習慣對林啟解釋特別多，這樣的話就顯得有點生硬，果然林啟聽到後，臉色明顯就黯淡下來。

  「那留下吃晚飯吧，我們小水喜歡吃什麼？」看著我有想要告辭的意向，林啟就先開口了，我本來確實是要走的，但是林啟都這麼說，況且今天是來求人家幫忙的，總是不好駁回他的面子。

  

  「爺爺喜歡吃的，小水都喜歡吃。」小水拍著馬屁，林啟倒是高興壞了，我唇微微抿著，並沒有說話。

  「房子租的哪裡的？」林啟主動問這個話題，我低聲回答：「我今天剛剛回來，只是在上和房東說好了，不過現在還沒有去看房……」

  「那先住在家裡吧，反正家的房間也多，也省得你來回跑，我找人聯繫的那家幼兒園就在咱們這邊，走路也就是十分鐘的事情。」林啟總是強勢得讓人心生反感。

  「不用了，我聯繫的那個房子家具什麼的都是現成的，不需要怎麼收拾，馬上就能入住的。」我推辭，笑話，我住在這裡算是什麼？

  林啟看出我的反感，倒是也不強迫，繼續陪著小水玩。

  剛剛過了下午六點，小水就開始嚷嚷著肚子餓了。到底是隔代親，林啟馬上吩咐開飯，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推開了，我隨意朝那邊看了一眼，卻是林又安。

  他穿著一套西服，手提公文包，一副風塵僕僕之氣，像是從什麼地方趕過來的，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好似沒有驚訝，只有欣喜……

  「爸爸，爸爸……」小水看到林又安離開從林啟的懷裡下來，一路極速前進，像一顆小炸彈一樣到了林又安的懷裡。

  「小水多久沒有見爸爸了？」林又安親親小水的臉蛋，小水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那場面叫一個感動天地……

  「小水好久好久好久好久……那麼多個好久都沒有見爸爸了。」小水邊說邊蹭著林又安，撒嬌的小模樣很萌很可愛。

  「那小水和爸爸一起住，好不好？」感覺林又安一來，這個形勢馬上就變化了，我的聲音慢悠悠：「小水，媽媽說過什麼？」

  「可是媽媽，小水好想爸爸，小水好想爸爸的……」小水邊說邊擠著眼淚，林又安抱著小水就朝著我走過來，他的身高真的給我帶來很大的壓力。

  「欣欣啊，小水和又安也這麼久沒有見了，況且你的房子還是租，這個時候總不能讓小水跟著你亂跑吧？」林啟也在一邊幫腔，好似我要是不答應就多麼不近人情一樣，林氏父子我總是招架不住。

  「那好，只今天晚上，小水聽話哦。」我可以拒絕任何人，但是小水我拒絕不了。

  王嫂的手藝我太熟悉，自從白琳去世之後，林宅我一步都沒有跨進來過，時隔半年吃到王嫂的飯菜讓我有點感懷。

  「小水，油炸小魚你喜歡吃的。」我給小水夾菜，小水吃了一口，輕輕搖搖頭，嘴裡嘟囔著：「還是池叔叔做的好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看到林又安的眼波微微流轉，最後定格在我的臉上，我淡漠地回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林宅的布置還和白琳在的時候一樣，我的臥室還留著。

  今夜，我和小水就睡在我的臥室。小水睡覺一向很早，只是她睡著之後，我卻睡不著了：林又安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我在上都找不到他的信息？我本來就是過來讓林啟幫個忙的，真的沒有想到林又安早就已經安安生生地回到了q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