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怎麼捨得放手？

  「你怎麼追過來了？」我將小水摟在懷裡一臉警惕地看著林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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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我一直都在a市等著你。」林又安好心地解釋，一下子就將我從地上提起來：「這個孩子就是那時候的？」

  「叔叔抱……叔叔抱……」我這邊十分警惕，但是小水完全沒有認生的意識，還向林又安伸手，我就納悶了：這個孩子這麼花痴是遺傳了誰？

  「林又安，這個孩子你不能……」林又安抱著孩子，我想要搶回小水，但是搶不到。

  「我可是絕對比你有資格收養這個孩子了，還是你要帶著她去檢驗dna？」林又安帶著孩子就要走，我只得快步跟上。

  只是林又安的步子太大，我根本就跟不上。林又安帶著孩子進了院長辦公室，有兩個類似保鏢的彪形大漢就將門給堵住了，我就更鬱悶了：林又安這次還真的是有備而來的。

  我有點失神，桑陌在我耳邊說了許多，我都沒有聽進去。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這個孩子和我沒有緣分，林又安他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在外邊坐了很久，那件辦公室都沒有反應，我有點疲憊，靠在桑陌的肩膀上，眯著眼睛：「我先去你家躲一會兒吧，這個城市我沒有地方可以躲了。」

  「好，我們走。」桑陌扶著我的身子，兩個人直接去了燕園小區。

  只是剛進桑家大門，就遇到了一個熟人，是那個看著很靠譜的管勛。

  「嗨，帥哥還記得我麼？」我儘管心情不好，還是很禮貌地打招呼，而那男人顯然一心都在桑陌身上，只是敷衍地點點頭。

  兩個人被我推到了門外去聊天了，我則霸占了桑陌的臥室，一個枕頭壓著眼睛阻止淚水下落。

  「黃欣欣，林又安他怎麼會知道小水的？」桑陌從外邊回來的時候，眼睛也是紅紅的。

  「他不小心聽了我們的對話，反正這件事能瞞多久呢，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頂多瞞到我pass、away的時候，我就學瓊瑤劇的女主一樣，讓小水到林家報復去……」我裝作無所謂。

  「那池辰亦知道小水的存在麼？」桑陌顯然已經習慣了我的腦洞大開的狀態，直接就問了我最擔心的問題。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也很快了。」想到小水落到了林又安手裡，不安因子就開始亂竄。

  「不行你就先試探一下他？」桑陌著急著給我出主意，我勉強一笑：「開始因為何夏遠，我已經傷了一次池池，這次我怕他接受不了，不敢輕易亂動……」

  「你就不怕林又安帶著小水出現在池辰亦面前，到時候豈不是更被動？」桑陌說的這種情況我也想到了，但是憑著我對林又安的了解，他到不至於這麼沒品。

  「別說我了，你和管勛是什麼情況，看著他好像挺失落的？」

  「我從來沒有告訴你，我大三那年暑假打掉了孩子，我不敢讓家裡人知道，在外邊租了房子，而那時候我的房東就是管勛的媽媽……」

  桑陌的話說得挺輕鬆的，但是我卻嚇壞了，要知道桑陌一直都是乖乖的女孩子，怎麼就會……

  「那管勛怎麼說？」我比較關心的是管勛的態度，到底家長是拗不過孩子的，只要是管勛能夠接受桑陌，管媽媽那邊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倒是接受我，說要和我一起面對。」桑陌的眼神也很黯然，我鼓勵她：「要是真的喜歡管勛就和他一起面對，做逃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說起我來倒是頭頭是道，你呢，你要怎麼辦？」桑陌到底當年把孩子打掉了，到最後也只是她和管勛之間的糾葛，而我的小水已經在這個世界上了，我的所有決定都牽扯到她，不論對池辰亦、林又安還是對我，都不是簡簡單單的問題。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桑陌問話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林又安，而我接了。

  「小水現在在哪兒？」我現下最關心的問題就是小水的處境。

  「當然是和我在一起。」我握緊了手機，正要要求小水說句話，那邊林又安就道：「明天早上九點，我開車去接你，咱們一起回省會。」

  「林又安，讓小水和我說話。」我太擔心了小水，林又安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絕了：「她這會兒睡下了，明天早上你們見面再說吧。」

  「林又安你別太過分了，我就和小水說……喂喂喂，林又安？」那邊已經掛了，我打了過去，卻無人接聽。

  「林又安說小水怎麼了？」桑陌湊過來，我輕輕搖搖頭：「天不早了，我們先睡吧，明天早上我九點就要回去。」

  「黃欣欣，你要是喜歡池辰亦就和林又安保持距離，儘快得到池辰亦的諒解；要是想和林又安重歸舊好……」桑陌的話讓我哭笑不得：「陌陌，你說什麼呢，我現在對林又安哪裡有那份心思？」

  「可是孩子現在在林又安手裡，你放心得下麼？」桑陌將床頭的檯燈關掉，有月光灑進屋來，微弱的光。

  「陌陌，小水和池池我都想要。」我枕著自己的胳膊：「池池那邊我現在還沒有勇氣說出小水的存在，我想著我還是先把小水從林又安手裡奪過來吧？」

  「欣欣你也太天真了吧？」桑陌和我臉對臉，輕輕搖頭：「你要怎麼奪過來，走司法手段？小水是你當年親自放在福利院的，而林又安他之前並不知道小水的存在；你在省會的工資水平只夠養活自己的，而林又安的資金雄厚，養n個小水都不在話下。其他的咱們不談，只這兩點，要是你判決，你會將孩子判給誰？」

  「而且走司法手段的話，你和林又安的兄妹關係還能瞞得住麼？」桑陌前面的話已經讓我很崩潰了，這一句補充更是讓我心如死灰：「林又安是絕對不會答應將小水給我的，他早就打算用小水套牢我……」

  「欣欣，小水現在和林又安在一起，你和小水越接近就和林又安越接近，慢慢會距離池辰亦越來越遠……」

  「小水那麼可愛，池池會喜歡她的。」

  「池辰亦可能會喜歡小水，但是你不覺得那樣做對池辰亦太過分了麼？」

  「可是，我放不下，他們我誰都放不下……」

  「貪心不足最後反而什麼都抓不住，欣欣，你的事情，我不能妄加評論，你自己好好想想，哪個人對你是最重要的，你到底應該怎麼做。」

  輕輕答應了一聲，對桑陌道了一聲晚安，我也闔上了眼睛，但是腦子卻在不停地想著那些前塵舊事。

  第二天，桑陌將我送到了燕園小區的門口，林又安九點準時出現，我看到了躺在後排的小水。

  和桑陌簡單告別一下，就拉開後面的車門，坐了上去。

  「媽媽，你怎麼才來，昨天我和爸爸等了你好久……」小水一看到我就立刻有了精神，撲到我的懷裡，我並沒有在意她說的話，撫摸著她的小臉，柔聲道：「媽媽昨天有事，小水乖……」

  小水一直都呆在福利院，很少出來，外邊的世界對小小的她來說，很精彩。

  她就在我的懷裡扭來扭去，指著外邊的樓房說著我時而能聽懂時而聽不大懂的話，我感覺有這麼一個小人兒的存在，心都要化了。

  「林又安你怎麼能把小水一個人放在后座，萬一她摔下來怎麼辦？」哪怕是讓小水坐在副駕駛座上也是好的，至少林又安能顧及到她，放在後面一個突然剎車，小孩子都有可能會座上落下去……

  

  「你不是來了麼？」林又安的回答很不人道：「林又安，小水她是你的親生骨肉你倒是狠得了心！」

  「隨便你怎麼說。」林又安眉微微皺著，話說得淡然，只是一個緊剎車，讓我差點撞到前座上。

  「媽媽，爸爸說要帶我們去別的地方，小水是不是就見不到陌陌阿姨了？」小水剛剛躺在后座上，並沒有看到桑陌。這個時候能想到桑陌，倒是個有心的。

  「小水想陌陌阿姨的時候，媽媽會帶你來看她，好不好？」我這個時候注意到了小水對林又安的稱呼，捏捏她圓圓的小臉：「那是林伯伯，不許亂叫。」

  「可那是爸爸啊。」小水玩著自己肉肉的小手，和林又安相似的眼眸對著我甜甜地笑著。

  「小水乖乖，那是林伯伯，不是爸爸……」我還試圖糾正小水，那邊林又安就發怒了：「夠了，黃寶，你為難一個孩子做什麼？」

  「……」我心裡有氣，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當著孩子的面，有些話也只能先忍著。

  小水的精神頭特別好，一路上都在興奮著嘰嘰喳喳地說話，只是有些我聽得明白，有的聽不明白。

  一直到林又安的公寓，我抱著小水下了車，林又安只是一伸手，小水馬上就撲到了林又安的懷裡。看著這樣的場景，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上樓。」林又安一手抱著小水，一手拉著我，我甩開了，默默地跟在後面。

  「小水喜歡這裡麼？」我從來都不知道林又安竟然給小水收拾出了一個房間，那房間有貝殼風鈴、洋娃娃、拼圖，甚至還有個占地面積不小的搖籃，短短几天能整成這個樣子，林又安也是蠻拼的。

  「喜歡~」小水對著林又安狠狠親了一口，隨後拉拉我的手指，抬臉充滿希翼地問：「媽媽過來陪小水一起睡，好不好？」

  「好，媽媽陪小水睡。」小水的要求，我無法拒絕，只是話說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這裡是林又安的家，我在這裡過夜算什麼？

  「小水乖乖在這裡玩，爸爸媽媽一會兒來陪你~」林又安的柔情重現，一瞬間我感覺有些恍惚，而就在這個恍惚中，林又安拉著我到了書房。

  「林又安，你昨天晚上都教了小水什麼？」一到書房，我就甩開了他的手。小水才兩歲多，好多話都是學大人的吧？

  「黃寶，不論你相信不相信，我真的曾經想過要放開你的手的，因為你這人實在是太倔了……」我就靠在電腦桌邊，林又安則將我圈住，眼睛裡有憐惜也有興奮：「小水的出現，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她那么小小的一個人，卻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昨天和她說話，我教她說了這些話，你知道她對我說什麼麼？」

  「她才多大，能對你說什麼？」我低下身子，從他的胳膊下溜走，來自他的壓力才算沒有了。

  「她說『是不是小水這麼說，爸爸和媽媽就會永遠在小水身邊，不會離開了』，你聽著會不會覺得心酸？」林又安的話確實讓我心有起伏，聯想到自己小時候被人罵是野孩子的時候的窘境，那股難受就來得更猛烈。

  「林又安你到底要做什麼？」對於林又安的做法，我隱隱有猜測，但是原諒我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壞習慣。

  「小水加上你和我，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難道不好麼？老實說，黃寶，對你，一直到現在，我還捨不得放手。」林又安的話讓我沒有忍住直接笑場：「林又安你的腦袋是被驢給踢了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說我要我們在一起。」林又安說話就像是繞口令，我皺了眉：「別說，我現在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就說我們的身份，法律上你是我哥哥，你是讓小水叫你爸爸，還是大伯？」

  「當然是爸爸。」林又安沒有任何猶豫，我冷笑一聲：「不可能。」

  「那個女人要和林啟離婚了，你不是不知道吧？」林又安坐到轉椅上，我完全被這個突發的狀況給整暈了，有點不相信：「你開什麼玩笑，林啟和白琳都結婚十幾年了，怎麼可能說離就離？」

  「那要問你了，黃寶，你對那個女人說過什麼？」林又安的話讓我有點鬱悶：我能說什麼，我和白琳已經好久都沒有聯繫了……只一次，因為黃斂莫去了黃家寨，我一個人喝了酒，胡亂打了電話，大舌頭地胡亂說了一通，難道那個電話是打給了白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