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覺得我會碰你的女人吧？

  「讓助理打電話把我叫來，就是告訴我，你給我報名了一個英語口語速成班？」

  王石海點頭，「先補習一下英語口語。」

  

  「先？」陸汐顏皺眉，「難道以後還有別的？」

  「當然。等酒店開業後，你以為你只管著收錢就夠了？」

  「經營的事情有魏姜做就夠了。磐」

  「但我只信任你一個人，怎麼辦？」

  陸汐顏無奈，「那好吧，學就學。候」

  見她乖乖答應，王石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最近心情不錯？身體呢？」瞥他，陸汐顏將削好的蘋果遞了上去。

  「還不錯。」

  「什麼時候出院？」

  「下周一。」

  「要不要我來接你？」

  「你還是好好練英語口語吧，一個月內，儘量把商務英語都掌握。」因為他給她在美國申報的經營課程一個月後就要開始了。

  ***

  將有限的時間投入到無限的學習中，陸汐顏比備戰高考的時候還努力，鼻血都努力出來了。

  房間的紙巾都用完，她捏著鼻子從樓上跑下去，匆匆忙忙慌慌張張。

  正在看電視的赫連勛朝她看過去，擰眉，「流鼻血了？」

  「嗯……你把紙巾遞給我可以嗎？」

  伸手一下抽了十來張，他起身遞了過去，親自捂在了她的鼻子上。

  「……」陸汐顏抬眼看他，眼神可憐的像只小奶狗。

  起先以為是某人在賣萌，但後來發現，是他的手大，捂住她鼻子的時候，連她的嘴巴也捂住了……某人無法呼吸了

  赫連勛連忙撤手，讓她自己捂住，然後去醫藥箱裡拿來了藥棉和雲南白藥。「坐下。」

  她聽話地坐下，仰起臉。

  他垂眸，小心翼翼地幫她把鼻孔外的鼻血清理乾淨，然後用沾了雲南白藥的藥棉塞住她的鼻孔。

  被藥棉撐得一個鼻孔大一個鼻孔小，陸汐顏原本就有點喜感的臉更加搞笑了。

  「好了。」

  「哦……」這麼快就好了！對他的照顧產生貪婪，她貪婪地指指自己的頭，「也改擦藥了。」

  赫連勛保姆按低她的頭，在藥箱裡拿出她的藥膏，輕輕地擦在她的傷口上。

  這些天來，赫連勛有想過，他現在對她算是一種什麼感情。

  那天看到她擁抱魏姜時的憤怒嫉妒心灰意冷，已經在這些天的形影不離中，被時間沖刷，沒有了那些傷人的尖銳稜角。

  他的自尊和自我保護之心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喜歡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人，但，真的做不到。

  同住一個屋檐下，他每天都能看到她的臉，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在她受傷或者有危險的時候，他總會無法自制地過去關心她，照顧她，保護她……也許時至今日，他對她已經不再是喜歡這麼簡單。

  他是愛她，無聲無息，已深入骨髓。

  「學得怎麼樣了？」擦完藥，他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若有似無地跟她閒話。

  「唉……」陸汐顏一臉挫敗感。「你見過超市裡面絞肉餡的機器嗎？」她打比方說，「我現在就是那個機器，商務英語就像是一大塊豬肉，售貨員死命地往我的機器裡面塞，塞得我都絞不動了……」

  放好箱子，赫連勛看向她，語氣如窗外的月光一樣清冷，「需要刪除一些不重要的嗎？」

  赫連勛的意思是要幫她縮減學習內容？相比補習老師，她當然能相信他！

  點頭如搗蒜，陸汐顏一溜煙跑上樓，將大堆的教材抱了下來，笑得一臉羞怯，「麻煩你了，給我畫出最重要的部分吧！」

  拿過教材，他大體翻看一遍，然後開始拿著筆螢光筆在每一份上圈畫重點。

  是誰說的來著，認真的男人最帥氣。

  視線從教材上緩緩轉移到赫連勛的側臉，陸汐顏的眼神柔軟起來，像一汪春水。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眉毛濃密，鼻樑英挺，唇形絕美。

  察覺有人在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轉頭，他看向她。

  偷看被抓包，陸汐顏身子條件反射地向後靠了一下。

  暗光自眼底閃過，赫連勛什麼都沒說，重新將注意力都放回到教材中。

  捕捉到他眼裡的暗光，陸汐顏眉頭微蹙，是不喜歡自己靠他那麼近？

  失落的小情緒在心頭騰雲駕霧而起……

  ***

  四季未央的招聘會圓滿落幕，所有員工都找齊，魏姜憑靠自己先前在皇冠時累下的人脈，供貨商的問題也解決。

  開業儀式，在陸媽媽精心挑選的日子裡隆重舉行。

  王石海這樣在A市跺跺腳，所有商戶都會跟著顫一下的大人物，不用給酒店做

  GG，客人就蜂擁而至。

  儀式舉行完，赫連勛這位觀禮嘉賓就要撤退。

  「赫連勛！」陸汐顏忙裡抽身，跟了上來。「你不在這裡吃完飯再走嗎？」

  「不吃了。」他淡淡地回答。

  「有事？」

  「嗯。」他說了謊。他只是不想同時看到她和魏姜而已。

  雖然真的想他留下，但既然他還有事，那就算了。陸汐顏違心地露出笑臉，「那我回家的時候打包幾個菜，你嘗一下廚師的手藝。」

  「好。」話罷，赫連勛頭也不回便離開。

  跟賓客客套過完，赫連勛來到大廳，正好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分別。

  陸汐顏的眼神，像極了小安東尼因為魏馨子要上班，沒法在家陪自己時的那種失落和無奈。

  沒有想到，她對赫連勛有著這麼強烈的依賴。

  魏姜怔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選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是對的。

  他以為自己此時只是個旁觀者，但其實他已經被拉扯進這一場沒有名字的戲中。因為他的那一抹笑意中，有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遺憾。

  ***

  「喂，我知道酒店今天開張，但我也不能為了這個請假啊，」何薇薇壓低聲音道，「已經有人傳我閒話了，說我仗著和你和陸沉舟的關係，就不好好上班，遲到早退亂請假，我靠，我什麼時候這麼囂張過？乖，我不能讓她們真抓到我的小辮子，所以晚上下班後和陸沉舟一起過去吧！」

  「好吧。」陸汐顏掛斷電話。

  但等到晚上，來地只有陸沉舟，何薇薇一根頭髮絲都沒見到。

  陸汐顏問起，陸沉舟一臉茫然，「她沒說和我一起來啊？」

  打電話，電話裡面傳出的卻是，「你撥打的用戶正忙，暫時不方便接聽，請稍後再撥。」

  「不接？」陸沉舟皺起了眉頭。

  陸汐顏探頭朝酒店外張望，「是不是快到了，所以掛斷了。」

  「可能。」

  才怪……

  何薇薇之所以掛斷電話，是因為現在有人在身邊。

  她從來沒有想到，張曦元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薇薇，我很想你。」文質彬彬的臉，說起這樣的話，特別容易讓人當真。

  默不作聲，她凝視他的臉。

  那天他們分手的時候，她也曾經這樣凝視著他好久。

  那天的他很矛盾，他說他還是很喜歡她的，但也對現在已經成為他妻子的那個女人有好感。

  她逼他做出選擇，他卻遲遲決定不了，放棄哪一個才好。最後，何薇薇替他做了選擇，她退出了。

  一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張曦元已經結婚，還是出在最甜蜜的新婚期，何薇薇很納悶，他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良久，她開口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薇薇，我只是很想你而已。」

  「而已？」何薇薇不可思議地笑了，「你蜜月剛度完，就跑出來找別的女人，說想她，這事你老婆知道嗎？」

  「我們吵架了。」

  「所以呢？想在我這裡得到一些安慰？」她的手握住桌上的水杯，已經做好了在大庭廣眾下因為潑人水被圍觀的準備。

  

  但萬萬沒有想到，張曦元神情痛苦地說道，「我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是韓陽的。」

  韓陽，何薇薇也認識，他是張曦元的大學舍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錯。

  握著水杯的手鬆開了，何薇薇嘴巴張了張，但沒有說出一句話。

  雖說當初劈腿的男人現在被老婆帶綠帽子，這事放在天涯論壇上會得到千萬網友的點讚，但她畢竟曾經喜歡了他那麼多年……

  女人的婦人之仁，真是痛快人生路上的絆腳石。

  「那……你準備怎麼樣？」

  「我不知道……」

  張曦元還像以前一樣，在選擇上猶豫不決。

  「有什麼難抉擇的？你愛她勝過愛面子的話，就繼續過下去，反之，離婚再找！」

  「……」

  見他沉默，何薇薇也無語了。

  手機又響了，陸沉舟打來得。見張曦元那愁人的樣子，她是一時半會走不了了，於是接聽說道，「我這邊有點事，今天先不過去，你幫我給你姐說一聲吧。」

  陸沉舟挑眉，「什麼事？」

  「以前一個朋友來找我了。」

  「男的女的啊？」

  「行啦，不跟你說了，拜拜。」何薇薇雷厲風行，講電話給掛斷。

  陸沉舟的眉毛卻挑上去下不來了，不直面回答，肯定是男的！行，竟敢重別的色，輕自己的色！還想做女王？沒門兒了！

  ***

  有了赫連勛給畫的重點，陸汐顏如有神助，儘管發音是硬傷，

  但正常交流還是勉強OK的。

  在王石海面前賣弄一番，她得意地問，「被唬住了吧？」

  點頭，「有模有樣的嘛！」

  「那是！」

  王石海瞧她尾巴都要翹上天了，立馬一盆涼水潑下來，「但去了美國，不知道能不能唬住美國人。」

  「去美國？」

  「對，我給你在那邊申報了經營管理的課程，接下來你要學習如何經營好一家酒店，甚至一家公司，一個集團。」他打預防針似的旁敲側擊。

  陸汐顏心思都在要去美國的事上，壓根沒留意他的後半句話。「就我自己嗎？」

  「你還想帶一個連去？會被誤認想要危及他國領土安全的。」

  陸汐顏無視他的冷笑話，一臉「我愛國不要離開祖國懷抱」的困難臉。

  「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人照顧你了，不用怕。」

  「那去多久？」

  「兩個月。」

  「……」

  「如果太想赫連勛，我會給贊助機票讓他過去看你。」

  老爺子，請厚道，不要把別人心裡的那一點小秘密不當回事兒的說出來！

  後天的航班，有些倉促。陸汐顏回到家，正想給赫連勛說，沒想到他也有倉促的消息要講給她。

  「我後天需要去外省出趟差。」

  「啊？」多久？

  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吃驚，赫連勛眼神中帶著詢問色彩地看向她，「一周。怎麼了？」

  「我後天也要出去……去美國，兩個月。」

  微怔，他擰眉道，「做什麼？」

  「老爺子給我報了經濟管理的課程。」

  赫連勛瞭然，她說的那一家培訓機構，他也在那裡學習過一陣子，學費昂貴卻物有所值。

  「嗯。」

  苦等，就等來了他一個「嗯」字。語氣那麼清淡，一點擔心不舍都沒有。陸汐顏很困惑，他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意思？

  ***

  在出差前，赫連勛有個應酬，理所應當，他把人帶來了四季未央。

  再一次見到魏姜，他的話依舊少得可憐。

  生疏感這麼樣強烈，魏姜再感覺不出，他就可以纏上繃帶做只木乃伊了。

  「赫連。」他叫住了他，「聊幾句可以嗎？」

  「……」赫連勛對他的要求一點也不驚訝。

  兩個很久沒有坐到一起說話的好兄弟出了酒店，來到湖邊一個沒有人的涼亭里。

  冬季的尾巴，氣溫有所回升，但夜風還是冰涼，雖然濕潤了一些。

  魏姜微笑，「我們兩個說話不需要繞彎，所以我就直接問了，你這一陣是在疏遠我？」

  赫連勛抬眸睨他，也不再沉默，直截了當將心裡的疑問丟出，「只有陸汐顏和你在酒店的那一晚，你們為什麼會擁抱？」

  「……」驚訝之色自眼底流過，魏姜尷尬笑道，「你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那天你來酒店了？」

  「對，看到了。」

  所以才誤會，對自己和陸汐顏的態度都冷淡了？

  魏姜解釋，「那天是我爸的生日，你應該知道，我姐想藉機緩和我和我爸的關係，她叫我也去慶生，但我知道，我去了他心裡只會更煩，所以我就躲來了酒店。陸汐顏心情不好，也來了，我們兩個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然後我爸給我發了一條信息，他認為我不去是為了故意讓他沒有面子……本來已經有些醉了，看到信息之後，我情緒有些失控，所以抱了陸汐顏一下。她當時應該是覺得我比較可憐，所以沒有推開我吧。」

  薄唇緊閉，赫連勛一言不發。

  魏姜知道他心裡的憂慮，彎唇，勾出無害的笑容，開玩笑道，「你不會覺得我會碰你的女人吧？我們可是兄弟。」

  赫連勛被他真誠的口吻說服，臉部緊繃的線條緩和，繼而因為嫉妒所帶來所有負面情緒令他生出一絲羞愧。

  生澀的笑容緩慢地在嘴角綻開，他重複了他那句話的最後兩個字，「兄弟。」

  魏姜乾淨的笑容附和，伸手握拳輕頂了一下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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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姜尊是個好男銀呀，你們說給他配個什麼樣的妹子好？

  為什麼我覺得沒人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