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攻略醫師篇(5)

  顧離笙慢慢念出這句詩：「山有木兮木有枝……」再看著窗外的燭火：「心悅君兮君不知……纖楚，你的心意……君已知。」

  9521：「主人，顧離笙好感度為70。」這時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白纖楚看著屋內燭台只剩下紅蠟，聽著系統的好感度提示，面上不顯，喚來盼巧。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很奇怪，明明知道顧離笙的好感度增加了，但是除了每天正常請脈之後再也沒有多餘的話語，倒是比之顧離笙剛過來給白纖楚調理身體時還要冷淡。

  若不是有系統的提示音恐怕還以為顧離笙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呢。

  盼巧知道那天小姐和自己去顧神醫那一定是表明了心意，明明聽墨竹說顧神醫總是會盯著小姐的手帕發呆，對小姐親手做的衣衫更是經常看。

  但是對小姐的態度卻明顯比之從前更加冷漠。明明之前顧神醫還會與自己家小姐談笑風生，誰知道這幾日竟是冷漠異常，任憑小姐怎樣找話題，顧神醫都是當做聽不懂一樣。

  看著小姐最近總是默默出神，就算是調養好的身體也架不住這麼折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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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小姐喚自己過去，應該是醒了。

  盼巧進房伺候小姐洗漱，看著小姐還是憂心忡忡的，面帶心疼：「小姐，今日讓之桃來伺候小姐梳妝吧，小姐最近愁眉不展，換個漂亮的髮髻心情也會好的。」

  白纖楚漫不經心：「都行……」

  盼巧輕嘆：「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纖楚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盼巧，你說是不是我錯了，若是我沒有表露心意，現在會不會結果會不一樣……也是，他是神醫谷的神醫，怎麼會想要被這些陳規戒律束縛呢，若是真的娶我，恐怕也會一輩子不幸福。」

  盼巧：「小姐，你不要這麼想，你安心梳妝，盼巧會幫您的……」白纖楚好似沒聽見，繼續看著銅鏡。盼巧看著短短几天小姐的臉蛋已經消瘦了許多，倒是顯得眼睛越發的大了……

  盼巧去了顧離笙的院子，墨竹看到盼巧來了，高興的迎上去。

  盼巧嚴肅的推開墨竹：「你家公子呢？」墨竹示意盼巧小聲一點：「盼巧，我家公子還在屋內休息呢，昨日醫書研究的太晚，怎麼了？」

  盼巧冷笑：「呵！你家主子好大的排場，日上三竿了還不起。」

  墨竹：「盼巧，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對我家公子這麼大意見？」

  盼巧：「我本以為顧神醫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誰想到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我家小姐哪裡不好，竟是會配不上你家公子嗎？」

  「若是真的不想與我家小姐在一起，為何不好好說清楚，倒是讓我家小姐暗自神傷，到底你們家公子是來治病的，還是來向我家小姐來討命的！」

  「墨竹，我從小跟著小姐，小姐自小身子骨弱，但是卻沒有恃寵而驕，說起來就算是比之皇宮的公主也是綽綽有餘的，小姐還待我如家人一般，現如今小姐傷心，我也難過。」

  「墨竹……恐怕之前的約定，不做數了……還有，希望你能告訴你家公子，讓他好自為之，我家小姐拋下女兒家的矜持表露心意，沒想到卻是面對無情人！」用著略帶哭腔的聲音，說完便走了。

  墨竹聽著盼巧的話，著急的解釋：「盼巧！你聽我解釋，我家公子……」

  可是盼巧已經離開，沒辦法，墨竹趕緊進了屋，不管自家公子是怎麼想的，明明是喜愛極了白小姐，怎麼會弄成這樣，但是……自己找的小媳婦可不能因為這個就跑掉了，在公子和媳婦之間沒辦法，只能選擇媳婦了。

  白纖楚知道以盼巧的性格，自己現在這麼痛苦，肯定是控制不住去找顧離笙，若是沒有和墨竹的關係，恐怕盼巧還會收斂一些，畢竟顧離笙也是堂堂神醫谷的人。

  自己一個婢女就算老爺和小姐看中於情理也是不合的，正是因為墨竹的關係，所以盼巧倒是沒有顧慮那些情理，心中只有為自家小姐濃濃的不平之情。

  盼巧回繡樓之後，心知就算如此自己也算是犯了錯，畢竟身份還是在這擺著的，於是自覺的前去白纖楚處請罪。

  盼巧跪在白纖楚面前，恭敬：「小姐，盼巧犯了家規，甘願受罰。」

  白纖楚聲音柔柔弱弱，眼中不忍：「盼巧，你這是何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家法難饒……盼巧，只要你認錯，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盼巧堅定：「盼巧沒錯，小姐請處罰。」白纖楚：「我應該知道，你的性子最為倔強，罷了，去祠堂跪一晚上，晚飯免了，傍晚前去即可。」

  盼巧知道這是最輕的處罰了：「多謝小姐。」

  顧離笙在盼巧前來「興師問罪」之時就一直在聽著，聽到盼巧說到自家小姐恐怕命不久矣，心中頓時心慌意亂，還來不及聽墨竹的話，便馬上推開房門向繡樓趕去。

  自己早該想到的，白纖楚畢竟是相國千金，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也是矜持二字為大，自己那麼自私，為了所謂的自尊，倒是傷了女兒家的心，昨夜燭火一夜未滅，就算是身體最近調養的不錯，也是不能再折騰，現如今聽到她危在旦夕，才真正知道原來自己早已情根深種，甚至是聽不得她再出什麼差錯。

  白纖楚剛剛處置了盼巧，想著休息一會，沒想到但是等到了顧離笙的到來。

  看著顧離笙著急的面容，甚至不顧禮節，沒有等到下人的通報就趕緊闖了進來，倒是沒了之前謫仙的氣度。

  白纖楚適度表現出驚嚇的樣子，換做是誰也會被突如其來的異性嚇一跳的，何況還是平日裡守禮謹慎的顧神醫。就算白纖楚沒有刻意表現驚嚇也是被嚇了一跳，更別提顧離笙闖進來二話沒說就拉住了白纖楚的手，並且讓白纖楚坐下。

  白纖楚剛想掙脫開就發現顧離笙倒是不像是有非禮想法，更像是過來診脈的。事實也就是如此，顧離笙聽說白纖楚身體不適，當然是關心則亂，倒是想不起來原來的什麼禮節，所以直接便抓了白纖楚的手。

  之桃經過上一次的敲打倒是收了些許心思，但是畢竟顧離笙的吸引力那麼大，若是一直能不去招惹，久而久之也就是想法寡淡下來。

  白纖楚本是念在之桃除了遇見顧離笙之後因為少女懷春，又被有心人利用才會有之後的一系列事情發生，畢竟之桃之前還是對原主不錯的，所以白纖楚也是沒有重罰，只是罰了三個月的月銀。

  對於小姐身邊的丫鬟，這月銀雖說不少但也不是很重要，畢竟之前原主最喜歡的不是盼巧而是之桃，所以賞賜的珠寶首飾自是不少，這個懲罰也是不重。

  但是白纖楚只是特意讓之桃遠離顧離笙，所以這段時間倒是沒有見過顧離笙，本來心思都已經快要消磨沒了，誰知道這次因為盼巧的懲罰倒是讓之桃又起了花花心思。

  之桃看到顧神醫直接衝進了小姐的閨房，就算是平日來天天請脈的神醫這也是不符合規矩的，她作為小姐的婢女是有義務攔住顧神醫的，但是之桃自己私心不想這麼做，就算自己再得小姐喜歡，畢竟也是婢女，更何況現在小姐不像之前那樣喜愛自己，相反盼巧倒是得了小姐的喜愛。

  但是……自古世家小姐嫁人都會帶上隨身婢女，這些是可以幫助自家主人爭寵的，相當於通房，趕上主子小日子時若是主人不想夫君去其他地方，自是可以讓自己帶來的陪嫁替自己去陪夫君。

  若是能在主子面前討要能生養孩子的權利，那是有望能升到姨娘的位子上的，但是孩子也要抱養到主子名下的，不過這些待遇對於自己這樣一個婢女來說倒是天大的福氣。

  看自家小姐的樣子，自然是對顧神醫情根深種，自己的樣貌不誇張的說，在相國府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不出意外小姐是一定會帶上自己的……

  於是在顧離笙闖進去的時候不但沒有阻攔而且還直接去找了相爺。之桃不知道相爺是否會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大夫，就算是神醫谷的人。

  但是畢竟相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滔天，神醫谷再有名也是江湖上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相爺不得不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顧神醫。

  女子清譽大於天，若是清譽受損是一定不行的。

  白相國在聽到之桃的話語之後，眸中一深，自己不是傻子，女兒的心思也不是沒有看到，只是……

  不過這丫頭倒是個心思不純的，上次的事情恐怕還沒有得到教訓，看來不能再讓她留在我兒身邊。白相國憤怒的拍了桌子，發出大的聲響：「大膽！誰給你的膽子敢來嚼小姐和神醫的舌頭！」

  之桃本想著老爺一定是會趕去小姐繡樓的，但是……這怎麼和預想的不一樣呢？之桃被自家老爺的反應嚇到，噗通跪下，害怕：「老爺，之桃……之桃不敢欺瞞老爺，是之桃親眼所見，顧神醫確實闖入繡樓……」

  林海怒極：「住嘴！那也是顧神醫發現了小姐的身體不適，哪來的什麼私情一說，倒是你，你身為小姐的婢女，在外姓公子要闖入小姐的繡樓你應該第一個出手攔住，而不是到我這來稟告，那你又該當何罪！」

  之桃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還沒等自己辯解，白相國已經發落：「來人，把她帶下去，找個牙婆子發賣了去，這樣無用的婢女不要也罷。」

  上來四個彪形大漢，把之桃拖下去，之桃恐懼：「老爺！老爺！之桃知錯啦！求老爺網開一面啊，老爺！」

  白相國知道自家女兒心善，若是知道自己把之桃打發出去是一定不肯的，這倒是白相國多慮了，若是原主鐵定是不肯，但是換了白纖楚，畢竟之桃心思不純，日後一定會再生事端，所以現在白相國代替白纖楚處理了之桃倒是省下許多煩惱。

  白相國：「把她的嘴巴堵上，免得驚擾到了小姐。」

  護院：「是。」

  白相國雖然處置了之桃，但是和顧神醫的事情……白相國還是趕去繡樓。

  白纖楚這邊，顧離笙把過脈之後倒是把心放下來了，顧離笙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的行為是有多不合禮節，抬頭正撞上白纖楚宛如秋水的眼眸中，深情不悔。

  顧離笙：「我……」白纖楚：「這樣？就是神醫所尊奉的繁文縟節？」

  顧離笙這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拉住白纖楚的手，自己手中的觸感柔若無骨，膚如凝脂，等到想要放手的時候卻是捨不得放手了。

  白纖楚深情款款：「離笙，現如今，你還不承認嗎？你也是歡喜我的。」十指連心，顧離笙再也不能違背自己的內心。本來想要鬆開的手倒是像是認證了某種想法，反握住白纖楚的手。

  白纖楚終是露出幸福的笑容，正所謂古有佳人，一笑傾城。恐怕不只是傾城還是傾了一個人的心。

  白相國的到來倒是打斷了兩人曖昧的氣氛。

  白相國雖然看好顧離笙這個小子，年紀輕輕便醫術大有所成，而且為人謹慎，若是真的成為白家的女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唉。

  白纖楚在之桃前去尋白相國前來的時候，9521已經提醒過主人了，白纖楚覺得這正好是個契機。古代不比現代，若是真的想完成原主的心愿，還是應該取得父母的認可。

  白相國做到今天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絕對不是偶然，要說自己女兒如此表現是一定逃不過白相爺的眼睛的，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白相國進來之後便感受到了氣氛的不一般，還記得自家的女兒之前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感覺，哪像現在一副滿面含春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