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玉衣之枷鎖

  這句話一出，****猛地一驚，霍然回頭，她身後出現了一個********。

  「見過風香閣主！」葉天微微一躬。

  

  這赫然是風香閣主。

  閣主淡淡一笑：「老身突然出現，葉先生似乎並不詫異！」

  「是！」葉天道：「如果你能直接跟上我，我才會詫異！」

  「葉先生功力已強於老身，隱身之術匪夷所思，老身如何能跟得上？」風香閣主道：「但要跟上我的侄女，還是可以的！」

  「閣主如此費心費力，敢問有何吩咐？」葉天眼中精光閃爍。

  「先生不必多疑！」閣主道：「先生前期助我風香閣免於大難，乃是存亡斷續之大恩，老身無法報此大恩，唯有以濁酒三杯，為先生送行。」

  「如此就多謝閣主了！」葉天道：「就在此地？」

  「修行之人何必拘於形式？此地甚好！」

  閣主手一抬，一個石桌出現在山頂，石桌之上有酒。

  「請坐！」

  葉天席地而坐，閣主也度地而坐，兩人面對面一坐，剩下的兩人就沒什麼位置了。

  ****的目光投向她姑媽，她姑媽的目光也正好射向她……

  兩人的目光都很複雜。

  翠姑雖然是個村姑，但人乖巧懂事，一看面前的架勢，立刻拉著****：「姐姐，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好象還有點猶豫，終於還是去了。

  她們一去，可以談話了，任誰都看得出這是有要事要談。

  連翠姑都看得出來。

  「閣主剛才話中有話！」葉天道：「請恕葉某不是太懂，尚請閣主明示。」

  「晶兒的功力在葉先生看來，如何？」閣主輕輕抬手，酒杯中的酒在月光下閃爍光芒，她的眼中也有光芒。

  「前期很驚艷，但……但請恕本人無禮，後期進境似有瓶頸。」

  「她之驚艷，本門一系無人能及，踏足帝路，與老婦見面，乃是她一飛沖天的契機，原本應該直破六重天才是正常。」閣主道：「先生可知為何會卡在四重天頂層動彈不得？」

  「不知！」這正是葉天疑惑的，踏足帝路，她深受風香閣主之器重，奉為風香閣最有前途的弟子，時間過去了大半年，她怎麼說都應該上那麼一重天兩重天的，但她偏偏沒有半分長進，這非常不正常，哪怕在准帝之上晉級艱難，對於別人而言相當正常的事，對於她而言一樣不正常。

  「那麼你可知什麼叫********？」

  葉天猛地一驚。

  什麼叫********？這也是他長期以來的一個謎團，這門神通太過怪異，她的功力當初與他大戰之時突然下降，後來又離奇上升，他查閱了秦皇典籍，卻無法發現其中的奧秘，只因為後面的部分被人毀掉了。

  他與玉衣的關係改善之後，也數次探察過這功法的奧秘，但一提玉衣就發毛，幾次探查全都失敗後，他也逐漸將這事兒忘了，現這老婦直接提了出來。

  「********，失身則破！」閣主一雙精亮的眼睛盯著葉天：「葉先生，該不會否認她的失身與你有關吧？」

  葉天霍然抬頭，神色大變。

  那天真的跟她做了那事？

  那短短一瞬間，真的破了她的身子？

  「鳳凰契約！鳳凰契約之下，同性殘殺，異性交合，向無例外，違反者必死無疑。」閣主道：「此事只是天意，葉先生不必過慮。」

  「那……那閣主為何跟葉某提起？」葉天道：「只為了讓葉某一輩子心不安？」

  「當然不是，老身告訴你此事，只因一點，解鈴還需系鈴人！」

  「還能解？」葉天微微一震。

  閣主道：「世人都言********不可失節，其實大謬也，天下修行，陰陽調和乃是至理，孤陰不可長，孤陽不可長，陰陽相濟方是天道正義。只是陰陽相濟也有其正解而已，先生以為然否？」

  陰陽相濟方為自然大道，********強行定規矩，葉天早就覺得不合大道，還能有什麼異議？

  「正是！」葉天道：「敢問什麼才是陰陽相濟的正解？」

  「陰陽相濟，葉先生焉能不知？」閣主淡淡一笑：「相交並非相濟，僅此而已！」

  葉天愣住了。

  相交並非相濟，說得清楚啊！

  太清楚了，當日他在一種極其特殊的情況下破了她的身子，但那只是進入，並不是真正的相濟，怎麼做到真正的相濟？做深入！做到位！葉天都覺得自己老臉有點發紅，真不知這老婦人怎麼說得出口。

  閣主起身，最後一杯酒舉起：「濁酒三杯已盡，老身先行告辭！」

  一閃而消！

  葉天還怔怔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

  這是真的嗎？別人家閨女如果被某個野男人給破了，她家長輩不拿大棍子揍死都出鬼，她倒好，自家侄女被破，她專門****，告訴這個野男人，你弄得不夠深入，繼續弄！

  「哥！」翠姑從那邊跑了過來：「她走了啊？」

  「嗯……咳……妹妹，你餓了吧？這裡只有酒也沒點菜，不適合你，你還是去空間吧，那些果子隨便吃……」手一點，將翠姑送入果園。

  將一個普通人送入果園，對於她而言也是關鍵的培養，那些果子是什麼？是修行之寶，普通人隨便吃上一顆就會發生巨大改變，壽命、美貌、力氣等等全都同步增加的那種，翠姑既然是他妹妹，自然可以享受這種待遇。

  當然，今天將她送入空間，除了這些之外，更重要的理由是，他有事情要辦。

  他的目光抬起，就看到了****，她站在懸崖邊，半邊臉蛋隱隱約約透出紅霞。

  是的，****心裡亂極了！

  「有很多事情真是沒想到！」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當然是葉天。

  「什麼事？」她臉蛋上的紅色悄悄加深，她的聲音也輕輕顫抖。

  「那次……那次咱們居然真的發生了……那件事情！」

  ****的臉蛋一下子血紅……

  「我更沒有想到，因為我的原因，讓你的修行路陷入瓶頸！」葉天的手輕輕一落，落在她的肩頭。

  ****沒有抗拒，但也沒有順著他的手向他靠近。

  「今夜……」

  葉天兩個字吐出，****打斷了他的話：「今夜……什麼都別說！」

  葉天的手朝身後的山峰一指，岩石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山洞，他的手一手，兩人已在山洞之中。

  他抱住了她，她的嬌軀在他懷中開始有點僵硬，但很快就柔軟如綿。

  他親她的唇，她迴避了，但他脫她的衣服，她沒有迴避，衣服很快脫光，她倒在柔軟的毛皮之上，葉天俯身而下，終於吻到了她的唇，她的唇是如此的香如此的滑如此的豐滿……

  從開始的生澀到後來的自然。

  從屏住呼吸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激情飛揚，他們走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終於，她軟倒在他的懷中，她後背香汗淋漓，嬌軟無力……

  「你的功力……」葉天剛剛吐出四個字，****就吻住了他的唇。

  深深一吻，她翻到了他的上面：「從現在起，別再記掛我，你一個人開始你的江湖之行，一定要好好的！」

  「會的！」葉天輕輕捧起她的臉蛋：「你也一樣！」

  「去吧！別再回頭！」葉天慢慢起身，穿好了衣服，走到洞口，她坐了起來，靜靜地看著他。

  葉天回來了，回到她的身邊，****輕輕嘆息：「我已經說了，別再回頭！」

  葉天抱住了她，深深地吻下去！

  兩人纏綿悱惻的一吻，****眼中有了淚。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而流淚，但我知道在這帝路之上，我不再孤單！謝謝你，我的寶貝！」

  葉天手一松，射向山洞之外，一個閃身消失在雲層之中。

  夜風輕旋，****靜靜地靠牆而坐，似乎根本沒打算起來。

  山洞口一條人影一晃，出現在她的面前，正是風香閣主，她臉上滿是憤怒：「為什麼他還能離開？」

  「他為什麼就不能離開？」****道：「咱們原本就該是為他送行的！」

  「送行？」閣主大怒：「我要的送行不是這樣！你該知道你的命運轉機有何等難得！你該知道今夜一過，他或許就會死在江湖之中，你就永遠錯失了你問鼎天下的命運！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的臉色漲得通紅，她的狀態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憤怒與瘋狂。

  ****緩緩道：「姑媽，我想問你兩個問題！」

  「問！」

  「我想問問你，難道難道真的就沒有第二條路嗎？」

  「沒有！除此之外，再無第二條路，****，****！……我的孩子，想想青帝！想想咱們這一系那個終極女帝，她能做到，你為何就做不到？」

  「這就是我想問姑媽的第二個問題！」****的目光遙望遠方的天空，悠悠道：「青帝為了自己問鼎帝路，從而以自己愛人的性命作為台階，她真的無愧、真的幸福嗎？」

  「自己愛人？」閣主冷冷反問。

  「是！」

  閣主久久地盯著她，她也久久地盯著閣主，洞中氣氛無比地壓抑。

  「********第一篇寫的是什麼？給我念一遍！」

  ****道：「無情無愛無欲無念，是為玉女之基！姑媽，我奉行這教條已有二十餘年，命運不該讓我遇到他！既然遇到了他，既然愛上了他，請恕侄女辜負姑媽的重託，侄女此生了斷帝念，只求滿天神佛保佑我夫君葉天安好！」

  「你真的已經決定？」

  「已經決定！」

  閣主久久地看著她：「路是自己選擇的，命運也是自己掌控的，歲月漫長，天地無盡，你今夜的話，就讓時間來作個見證！但姑媽要提醒你的是……葉天踏入江湖，已是朝不保夕，如果明日他就死於天行之手，你這番所謂的****終將毫無意義。」

  「江湖風雲無人能測，世事滄桑亦是我所不知，今夜之別，我自心安，已足！」

  ……

  葉天沒有聽到這番對話。

  如果聽到，他會知道今夜他失敗了，作為一個解開她功力枷鎖的鑰匙，他失敗了。

  如果他聽以這番話，他也會知道風香閣主並沒有變態，她今天的牽線搭橋並沒有世俗中那麼不堪，她是有計謀的，這計謀前半截實施得異常順利，沒有任何波折，但後半截卻失敗了，敗無可敗，只因為一點，她縱然功力絕世，計謀無雙，看人精準無比，創造條件順理成章，但她忽視了一點，她忽視了自己的侄女心態的變化。

  她的侄女放棄了計劃，將一個精妙的計策演繹成世俗的一個迷情之夜，她愛上了他，她不願意傷害他，有了這一層，風香閣主縱然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改變。

  葉天沒有停下來探測一番，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感受到了壓力。

  他神識之中捕捉到了屬於天行者的氣機。

  天行者已經向外延伸了，他們開始向外搜索，而自己，還不足以正面與他們相對。

  江湖路，追殺之路，又一次展開。

  

  如何解？

  這一次與前幾次不一樣，這一次破局之機比前幾次會來得相對早一些。

  只因為一點，他的功力與這些天行者的功力差距並不大！

  他已是八重天頂峰，只要悟道成功，破入九重天，他就完全無懼天行者，哪怕是七八個天行者同時上來，他都無懼。

  但也是艱難的，他的艱難之處就在於悟道之事情完全不可測，有時候一朝頓悟，有時候悟上三五個月、半年一年、甚至百年都一無所成。

  就在這時，葉天看到了下方一座高峰，高峰之頂有一座破敗的道觀，這裡地勢清幽，天陽地陰相合，乃是悟道極佳的所在。

  葉天空中而落，落在道觀之前，才發現這道觀實在是太破了，這道觀是用木板搭建而成，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木板早已腐敗不堪，就是他從空中而下帶來的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的空氣波動，都讓一塊木板搖晃的幅度更大了些。

  這樣的道觀，只怕是撐不過一場極正常的風雨。

  這裡面也沒有人！

  葉天站在道觀之前，還是決定先看一看翠姑的情況。

  翠姑有沒有吃果子？她有沒有變成一個具有一定根基的修行人？跟著他踏上修行路，是危機重重的，有時候一分生存的本事就是一分生存的希望。

  他手一抬，翠姑出現在月光下，手裡拿著兩隻紅紅的果子：「哥，吃一個！」

  葉天上下打量，讓翠姑很不好意思：「這……這是那小貓貓給我的，我可上不去那樹……哥，它是什麼呀？我覺得特別可愛特別聰明一點都不象貓貓。」

  「它給你的，你幹嘛不吃？」葉天道。

  「我吃了啊！吃了好幾顆，真是太好吃了！」

  「你吃了？」葉天好吃驚：「你吃了幾顆果子居然還……還上不了樹？」

  翠姑也吃驚了：「幹嘛吃了果子就能上樹啊？」

  葉天手一起，抓住她的手腕，一探測，他大吃一驚，這怎麼回事？她體內分明有果實的氣機，而且還是層次極高的水靈果和萬象果，這種果實普通人只要吃上一顆，立刻就會身輕體健，一躍而起十丈開外絲毫不奇，一拳頭打死一頭大象也是絲毫不奇，但她吃掉了幾顆，身體沒有半分變化，這天地奇珍落在她身上居然如同廢物一般。

  「哥……」翠姑有點害羞：「怎麼了啊？」

  「妹子啊，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葉天嘆息道：「你的體質極其特殊，怕是很難踏上修行路了。」

  「這個啊？」翠姑輕輕一笑：「我踏上修行路幹嘛呀？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踏上修行路，哥，你還打算收我做徒弟教我本事不成？……啊，你還找了個地方？我收拾一下！」

  輕輕將手從葉天手中抽出來，身子一轉就進了道觀。

  葉天站在道觀之外，靜靜地看著遠方。

  體質特殊？

  體質怎麼可能有這麼特殊的？

  他自己也是屬於體質特殊的人群，他也見過無數體質特殊的人，但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情況的。

  她沒有天橋沒有氣海沒有輪海，體內的臟器看似與常人無異，但卻有著異常，異常在哪裡呢？葉天思索著，到底異常點在哪裡？

  沒有！他沒找到！她體內的五臟六腑全都渾然天成，極度自然……

  對了！

  渾然天成！她所有的臟器全都渾然天成，這太正常了其實就是異常！

  人體進化，雖是順天而動，但人吃五穀雜糧，又哪有真正沒有任何損傷的人體臟器？她就象是一個以上帝之手剛剛打造完成的精妙人體，以一雙天使的無塵之手直接送到他的面前，這太不可思議了。

  葉天慢慢轉身，看著她在道觀里忙碌，這丫頭似乎還真的將這裡當家了，將道觀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擦拭，將道觀打掃得乾乾淨淨，跳起來用掃帚掃無處不在的蜘蛛網，弄得身上全都是灰，一看到葉天看她，她輕輕一笑，臉上黑一塊灰一塊的就象是一隻可愛的小花貓。

  好了，不管她！

  葉天開始悟道。

  其實近段時間以來，他可供感悟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

  特別是山河仙劍。

  劍化南山，鞘化青河，劍鞘分離百萬里，最後的關頭卻夢想著回到一起，劍都如此，人呢？

  情之念，指的是人，但恰恰「不是人」的情份，卻更加打入人的心底。

  《天道大經》中有一句話：人非草木，草木非人，人非人，草木非草木，運用之處，存乎一心，天道極致，無人無草，無我無他，變化之處，莫測於是，心之所致，眼之所及，圓潤天成，是為天人道。

  天人道！

  葉天細細研究這句話，頓覺奧妙無窮。

  它說的是：人非草木，草木也非人，但又說人非人，草木非草木，如果拿到南山與青河這對超越世俗情侶身上來看，讓葉天頗有感觸，青河與南山都不是人，但他們穿越百萬年的相守，他們對宗族的忠誠，又豈是一般人類能夠想像的？從這個層面上來說，他們不是人卻超過人！

  葉天沉迷於此，他靈台天燈隱隱透出光亮，似乎一點就著，但總也欠缺了點什麼，導致無法真正點亮。

  莫非後面這句話他還是沒能真正悟透？

  後面這句話看起來只是補充：變化之處，莫測於是，心之所致，眼之所及，圓潤天成！

  什麼意思？

  葉天漫步而走，到達懸崖之側，他坐了下來，遙望遠方……

  身後傳來一聲輕呼：「哥，喝杯茶！」

  葉天的思緒從遠方拉回，慢慢回頭，他身後的翠姑捧著一隻大碗，送到他面前，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茶水。

  葉天接過：「你怎麼燒的水？」

  「這裡面什麼都有，有燒水的，有做飯的，就是茶葉有點受潮，有一股怪味！」

  葉天喝了一口，笑了：「這怕不是什麼茶葉，根本就是枯樹葉。」

  「我想也是的！」翠姑紅了臉：「但我看到茶樹了，真的，我也摘了好多，明天曬一曬，炒一炒，後天……後天咱們肯定能喝上。」

  「你還真打算在這裡安家了？」葉天道。

  「嗯，哥在哪裡，翠姑就在哪裡安家！」她眼中是興奮的光芒，伴隨著臉蛋上淡淡的紅霞，在月光之下美麗如水。

  在她溫柔的目光下，葉天心緒慢慢放開：「我瞧瞧你收拾得怎麼樣了。」

  「還沒完全收拾好，這屋太破了，你小心點啊，要是弄垮了咱們就沒家了……」翠姑跟在他後面跑：「再過幾天就沒事。」

  葉天已到了道觀前，微微吃了一驚，這裡面太乾淨了，一張小桌子放在靠牆邊，上面擺了盞油燈，居然還亮著，旁邊兩隻小凳子，擺得整整齊齊，後面的牆上還掛了塊布，真的弄得象是一個居家小屋。

  「後面還沒收拾呢。」翠姑說：「但我看了，後面有兩張床，屋頂有點漏水，我明天修一下。」

  「不用了！咱們這屋啊，怕是經不起一場風雨，一起風就倒，何必費神？」

  翠姑笑道：「不會！只要十天內不下雨，這屋就會很堅固，你信不？」

  噫？葉天堅決不信！

  「你等著！」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葉天依然在悟道，翠姑也依然在收拾房間，葉天有些不太相信她能整出什麼花樣來，也悄悄地觀察過，這丫頭在做什麼？她將四面八方長得亂七八糟的藤一根根地朝這屋子邊拉，她想用藤將這些快散架的木板固定住？

  能固定得了嗎？

  反正葉天也沒將這當事，也沒幫她，由她玩，等到這破屋倒了之後，葉天再在後面懸崖上開個洞就成。

  她喪親失家園，這事兒需要一些東西來排解，就讓這些無用的工作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好了。

  這一天，陰雲密布，天際雷電隱隱，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暴雨毫無徵兆地下了。

  暴雨一下，這山坡上的破道觀片刻時間風雨飄搖，但很奇怪的是，外面搖搖欲墜的破木板卻依然不掉，只因為一點，四周的藤蘿曼延，一些細小的鬚根將這些破木板抱得緊緊的，這些自然生長的藤蘿抵擋住了外面的風雨。

  「要是再過幾個月，這些藤就長都一塊兒去了，再大的雨肯定也打不壞這屋。」翠姑望著外面的風雨說。

  葉天眼中精光閃爍，沒有說話。

  一座破屋，滿地藤蘿，一個簡簡單單的轉換，突然給葉天帶來了一股直通心底的啟發。

  這破屋原本是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老去的，但現在，時間越久，它將會越牢靠。

  這遍地的藤蘿原本是野生的，翠姑其實也並沒有花費多大的心思將這些木屋去固定，她只是將這藤蘿移動了一下，讓藤蘿朝木屋這方向延伸，事情就有了有趣的變化，這些藤蘿自發生長，自己將木板抱住，自己形成了整體，讓一座破屋變得可以抵禦暴雨狂風。

  這是什麼力量？

  自然力量？人的力量？或者都不是，而是人與自然合二為一的力量，翠姑將藤蘿的方向作調整，是人的努力，而藤蘿自發生長卻是自然之力，這自然之力離開了人之引導保護不了道觀，沒有藤蘿自然生長之力，光憑翠姑一個弱女子也保護不了道觀，兩相結合，出現道觀越久越牢的奇異結局。

  草木生長，道觀存亡，星光明滅，自然之道也！

  人力造化，變化天地，人之道也！

  自然與人合二為一，會是什麼道？

  當然就是天人道！

  天人道，天人合一，天為自然，人為人力，天人合一，道之大統，無分你我，葉天頭腦中盤旋了無數次的大道真言霍然貫通，他的靈台天燈突然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