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被打斷的夜會

  阮氏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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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刺激太過，一下子瘋了？

  慕容妤只覺得十分驚悚。

  可秀姨娘和丫鬟們並不覺得如此。

  「三夫人可真是賢惠。」一個小丫鬟就在慕容妤不遠處低聲嘀咕著。

  「可不是嘛，不過要我說，三夫人這也是聰明之舉，我聽說啊，秀姨娘肚子裡懷著的可是個兒子，可咱們三夫人是生不出來了。」

  「又說咱們三夫人，還真是慫的不行，這是秀姨娘一來，就把主院都給讓了出去，自己去和五小姐擠偏院。」

  慕容妤低聲咳嗽了一聲，示意她們不許再說了。

  「快把你們柔兒妹妹扶進去，晚上風大，小心著涼了。」阮氏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兩個貼身丫鬟，往院子外面走。

  一路上，慕容妤挽著阮氏的胳膊，一直拉拉雜雜的說些有趣的事，卻隻字不提柔姨娘的事，她怕觸碰到阮氏的傷疤，說是一回事，可實際做起來又是一回事，阮氏和慕容赦是從小的夫妻，感情不是一句和離的氣話就能解決的。

  「娘，你還有我呢。」進了屋，慕容妤握住阮氏的手，使勁攥了攥：「你還有舅舅，還有我們一大堆人呢。」

  阮氏的眼淚終於決堤而下：「他大婚的時候曾經許諾過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想到，養在外面的私生子竟然八歲多了，比你小不了多少，聽柔姨娘說，他們還要折了一個長子，竟是比你還要大一些，可見在大婚之前，他便已經和柔姨娘有了首尾。」

  聽到這裡，慕容妤都有些震驚了，這是原書中沒有的劇情，現在，原書中沒有提及的地方，是以她並不知情，就連慕容景也只是知道慕容赦和柔姨娘生了一對八歲多的龍鳳胎。

  這慕容赦也太渣了點兒吧？

  「難怪那時候，我想要跟著他去上任，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老夫人叫我去，說是不許我跟過去，還說了一大堆若是我跟過去，會影響他前程之類的話，當時還以為不帶女眷，能讓他更安心於政事，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阮氏一邊哭一邊說道。

  「娘，我聽說，這柔姨娘並非是郡王府的庶女，而是青樓裡面出來的，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攀上了郡王，被郡王收做義女，後來便充作庶女，許是爹這些年升官，也有郡王在後面插手。」

  雖然很不想在這個時候對阮氏說這些，可慕容妤不得不提及，讓阮氏知己知彼。

  「在他眼裡，我連一個青樓女都不如嗎？徑直讓青樓女睡到我的床上，甚至還先於我生下孩子。」阮氏的眼淚很快就把衣服染濕了一大片。

  慕容妤也從未接觸過這些感情上的事兒，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只能輕輕地拍著阮氏的背安撫她。

  「娘，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和爹和離了，我便和你一塊走，我有本事能夠養活咱們兩個，即使不靠舅舅，咱們也能過得很好，這宅門裡的亂鬥讓人覺得累的很。」似乎面對阮氏的眼淚，慕容妤也卸下了一些心防，將自己真實的感受說出來。

  她還有些猶豫，不知道阮氏是不是真的想要討一份和離書，然後離開慕容府。

  「既然你在慕容府里過得不開心，娘就是拼了命，也要帶你離開這兒。」聽阮氏這麼一說，慕容妤忍不住苦笑一聲。

  剛剛不過是有感而發，沒想到慕容赦的背叛沒讓阮氏如何，倒是為了女兒，阮氏毫不猶豫就想和離。

  「娘，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這不是一時氣話，雖說這麼多年你並不管家，可為慕容府也做了不少事，慕容府能夠不仁不義，不顧當年的恩情，矇騙阮家，輕輕易易的就放開唾手可得的從二品大員的正房位置，你甘心嗎？」慕容妤雖然覺得這麼勸說阮氏不太對，可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誰和他有什麼感情，若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阮氏本還想強撐著說幾句氣話，可才說了一半，淚水又決了堤。

  「我也是心累了，這許多年，我雖是表面看上去風光，可背地裡不知道擋了他多少外室通房，只是沒有抬出來姨娘罷了。」阮氏幽幽的嘆了口氣：「只不過愚弄了我這許多年，若不是將慕容府攪合得天翻地覆，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慕容妤正有此意。

  這些日子，足夠她看清楚慕容府里的人了，竟沒有幾個好的，比書里看到的還要不堪。

  阮氏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著睡著了，慕容妤輕輕嘆了口氣。

  在這到處都是三妻四妾的世界裡，一生一世一雙人，怕不是一種奢望。

  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慕容妤看向窗外，月亮已經升到半空，本來許諾給慕容景今日他們兩個圍著炭盆烤木薯吃的，被阮氏突然打亂，也不知慕容景來了沒有。

  慕容妤披上衣服，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了一個小縫兒，迎面正看到慕容景含笑對著窗口站著。

  竟然來了，慕容妤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剛才要和慕容景說上幾句話，阮氏就被窗戶吹進來的冷風給凍醒了，迷迷糊糊地問道：「妤兒，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窗口做什麼？」

  「哦，我，我看到外面有隻鳥。」慕容妤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有點結巴起來。

  慕容景適時的在外面學了兩聲鳥叫，阮氏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又嘟囔道，：「都幾點了，還在那兒看鳥，快點上床睡覺。」

  慕容妤只好對著慕容景比劃了一個手勢，約定了明天見面，直到看到慕容景走了，連影子都看不到了，她才放心的關上窗，好好的一次夜會被打斷，慕容妤難免有些失落。

  可要緊的是阮氏，該怎樣才能幫阮氏扳回一城？

  指望慕容赦回心轉意，慕容妤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幾近於零，便是回心轉意，說不準還要冒出來順姨娘，和姨娘的。

  胡思亂想了好久，慕容妤才沉沉的睡去，夢裡面都是阮氏哭哭啼啼的樣子，讓人格外煩躁，慕容妤走過去，遞給阮氏一根棍子，握著她的手教她狠狠地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