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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01 06:43:39
作者: 殷千城
喬桑榆的身形一僵。
而那位護士等不到人接藥,已仰著脖子在走廊上尋找:「喬桑榆呢?」
喬桑榆側身避了避,正想不動聲色地躲過,卻沒想到手腕上一緊,被李敏芝大力抓住。她丟開了那輛習步車,拽著喬桑榆臉上儘是不敢置信:「你說什麼?祁漠還沒有死?!是不是?快告訴我!豐」
不鏽鋼的推車失去了人力的扶持,一路滑出去,正好撞上走廊的水泥牆,發出不小的聲響盡。
護士的目光隨之看過來,喬桑榆避無可避,只能心中暗暗叫苦:完了!這回被盯上了,要怎麼脫身閃開?如果真的把護士送來的藥丸吞下去,恐怕她永遠都恢復不了清醒了……
拳頭不自覺地收緊,她把心一橫,正想著直接用武力拼出去,成敗索性聽天由命。可是腳下剛有所動作,卻被祁漠的母親拉住。
「我的藥呢?」李敏芝踉蹌了幾步向前,失去了習步車的扶持,她便撐在喬桑榆的身上,橫衝直撞地跑向護士,「為什麼先給她的?我的呢!我才是優先的!」她氣惱地低喊,吵鬧著打亂了發藥的順序。
「好好好,先找您的。」護士賠著笑臉忙低頭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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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病人懶洋洋地看著,看著李敏芝搶藥的模樣,得意洋洋地低哼:「精神病。」
「給我!」李敏芝聽在耳朵里,沒有任何反應。她依舊盯著藥箱,在護士找出自己的藥時,便一把搶了過來,順勢把喬桑榆那一份也奪在手裡,然後神色不善地遞給喬桑榆:「新來的要往後排知道嗎?」
喬桑榆一愣,她清楚地看到李敏芝說話的同時,朝她使了個眼色。
於是她配合地伸手,看到李敏芝動作利索地把「藥」往她掌心一倒,然後用力一推,示意她一口吞掉;而她自己也迅速把藥倒在自己掌心,仰頭直接吞了下去……她的動作很快,在外人看來,像是幼兒園孩子那般幼稚。
但只有喬桑榆清楚:剛剛那個瞬間,她什麼都沒往她手裡倒!祁漠媽媽把她的那份,一起吞了下去。
「來,張嘴我看看咽下去了沒?」護士剛低頭記錄,沒看出其中的端倪,然後又挨個檢查口腔,滿意地點點頭,推著發藥的小車繼續往裡走,「吃完的人可以回房間睡覺,其他人都站著等我……」
喬桑榆還未有所反應,便被李敏芝推入旁邊的病房……
「小漠他沒有死?」帶上房門,李敏芝開門見山,聲音很急切,「他在哪兒?他還好嗎?為什麼尹梟說他死了?你又是誰?你怎麼會知道?」
很多事情都發生在她昏迷期間,李敏芝一無所知。見到喬桑榆,問題便紛至沓來。
「他還活著,可是……不太好。」喬桑榆也很急,她趕著要把藥劑帶回去,「尹梟給他注射了某種藥劑,影響了他的心臟,我正要把藥劑送回去。阿姨,您知道這種藥的拮抗劑嗎?或者您知道這是哪裡,怎麼出去嗎?」
「活著?活著就好啊!」李敏芝點頭,激動得熱淚盈眶。
「整個16樓都是他的眼線,出不去的!他用精神科關人,誰都走不了。」可是喬桑榆的問題,卻讓她頹然搖頭。她靜了半晌,又突然抓住了喬桑榆的肩膀,力道很大,「你要是能離開,告訴小漠,趕緊跑!離尹梟遠點,再也不要回來……我的時間不多了……」
她急促的嗓音,很快變得斷斷續續。精神科藥物的藥效很強,都有嗜睡鎮定的作用,更何況她剛剛吃了雙份的量,此刻說著話,就疲憊得想要睡過去……她知道思維又會陷入一片混沌,再次清醒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眼前的喬桑榆,是她唯一的希望。
「告訴小漠快跑……這個藥……藥在非洲有解……那裡有秘方……」她的身形有些搖晃,喬桑榆扶著她在病床上坐下,她用力抓著鐵質的稜角,用掌心的痛楚勉強保持著清醒,「不要再回來……」
「好!可是……」她要怎麼出去?
喬桑榆著急地在室內搜尋,卻找不到任何出去,正想問解藥具體在非洲什麼地方?李敏芝卻已聳拉著腦袋開始瞌睡。她現在的狀況,什麼都回答不了。
整個病房就一扇門和一扇窗,門外連通著精神科的走廊,李敏芝剛才說整個16樓都是尹梟的眼線。那就只剩下了那扇……被鐵絲攔住的窗!如果16樓沒辦法逃出去,那15樓呢?
喬桑榆如是大膽設想。
「阿姨,15樓安全嗎?」她推了推床上的人,李敏芝迷迷糊糊地「嗚」了兩聲,沒給她任何回答。
算了!
她現在還有得選擇嗎?
*******
她找來了所有能用的東西——
浴室可拆卸的蓮蓬頭、不鏽鋼水管、馬桶水箱裡的金屬橫杆、床底下調節杆……反正病房裡能拆的東西,她都拆了個遍,總算是能當臨時的鐵鉗用,可以撬開固定在窗戶上的鐵絲網。
然後,她才開了窗……
撬鐵絲網的工程並不難,畢竟這是精神科病房,像她這樣有思維有邏輯的「正常人」並不存在,所以也沒有人如此有條理地策劃一場逃亡,更沒有人大膽地從16樓的窗戶逃亡……
在別人眼裡,那個出口是僅供自殺的!
喬桑榆撬下那層鐵網,往下看時,也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外面已近黃昏,天色逐漸暗沉,天空中一直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浸潤著醫院外側的瓷磚牆壁,很滑很滑……而且從這個方向望下去,底下的車已縮小成一個小小的黑影,這麼高的距離萬一摔下去……
喬桑榆縮回頭,調整著自己紊亂的呼吸,儘量平復情緒。
她已別無選擇。
她只能大步走回床畔,抽出李敏芝身下的床單,三兩下撕開結成數米的長繩,一端固定在床角,一端固定在自己腰上……這是最原始的方法!順著床單盪到15樓去,然後逃離!
像是電影中的危險動作,卻沒有拍攝電影那樣的保障,她很清楚自己冒的是什麼險。
「阿姨,要不要一起走?」她推了推床上的人,這回李敏芝徹底昏睡,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都躺到床上!我要來檢查了啊!」走廊上遠遠傳來護士的聲音,隱約還有病房門被開關的動靜。時間緊迫,已是耽誤不得。喬桑榆爬上窗台,看著底下遙遠的地面,又確定了一下床單的牢固度,然後——
她咬了咬牙,爬了下去!
牆壁一片濕滑,雨水扑打過來,瞬間沾濕了她的發,也阻擋了她的視線。
她試圖去踩外水管的固定節,腳下卻不小心一滑,身體筆直地往下墜了一米。腰間的力道緊了緊,阻止了她繼續下墜的速度,她憑空吊在那裡,瞬間脊背上便滲出了一層冷汗……
喬桑榆怕得想哭!
她從來沒做過這樣危險的事情。小時候家裡的訓練沒有過,長大以後拍的電視電影也沒有過,她想要叫救命,想要叫哥哥、叫祁漠過來幫她,甚至想認命地順著床單爬回去……
可
是摸到口袋中的「子彈」,她又忍了下來。
這是藥劑!
是救祁漠的希望!
現在的情況刻不容緩,絕對不是害怕的時候,如果祁漠死了,她能獨活嗎?
大不了就是一死!
咬了咬牙,她順著床單又往下滑了一截,終於困難地踩上底下窗台的上緣,然後判斷好了位置,解開腰際的床單,往下一躍……
*********
「外面正在下雨呢……我窗戶開著透氣,病房裡都是底下的人送來的鮮花,我得養著它們到出院,多有面子……」樓下是骨科病房,單腿打著石膏的某領導正在講電話,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一室的花籃。
「碰!」
可猛地一下聲響,窗外竟突然跳進一個黑色的人影,直接踩爛了他的一個花籃。這位「沉穩大氣」的領導,也嚇得驚叫一聲,手裡的電話當場掉下,正好落在來人的腳邊。而他再一看,跳進來的是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的黑色,頭髮被淋濕了,濕發就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她的大半容顏……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裡是十五樓啊!!
她是誰?竟然能從窗外跳進來!
特工?超人?蜘蛛俠?無數個稀奇古怪的詞躍入他的腦海,他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能呆呆地看著。
喬桑榆已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成功了!
而且地板上的花籃正好減輕了她下墜的重力,讓她不至於摔得太慘,她踉蹌著起身,望了眼被她壓扁的花,又望了眼掉在腳邊的手機,直接彎腰撿起來:「抱歉,我會賠給你的。」
她沒辦法久留,說完以後,便快步逃了出去。
只留下那個目瞪口呆的骨折病人……
好在十五樓已屬於「普通病房」。
她一身狼狽地從走廊上跑出去,雖然引起醫護人員的詫異和圍觀,卻已沒有人出聲攔她。她沒敢走電梯,懷揣著那顆藥劑子彈,迅速閃身進了樓梯間,一路往下狂奔,邊走邊用那台手機撥出號碼——
「拿到藥劑了?」研究員很高興,接到電話連忙安排,「我通知所有人回來加班!有足量的原始藥液研究,應該不成問題。你現在在哪兒?」
喬桑榆報了自己的位置,又補充一句:「我送過去。」
掛斷電話,她又轉撥了祁漠的電話,想要分享這個喜訊,而且,她已「失蹤」了大半天,想必祁漠會擔心,可是電話打出去,祁漠的手機卻處在「無法接通」的狀態……
喬桑榆蹙了蹙眉。
管不了這麼多了,她要先把藥劑送去研究室!
********
她終於跑下一樓,氣喘吁吁。
原本,喬桑榆想從大堂出去,可剛探出半個身子,她便警覺地縮了回來。不對勁!大堂里有好幾個醫護人員,都是剛從電梯下來,一路尋找著往外走,行色匆匆……其中的一個她認識,那是十六樓的護士!
這些人都是從十六樓下來的!他們是來抓她的!
喬桑榆的臉色一變,她不想功虧一簣,索性連忙轉回樓梯間,繼續往下奔跑。既然他們都認為她會從大堂逃走,那她直接衝到地下停車場,然後「搭車」離開,應該就沒事了吧?
可地下室的情況更糟。
晚間的地下室往來人員很少,整個停車場都是空曠且安靜的。這裡零星著停了幾輛私家車,看樣子就是打算過夜不走的,而且這裡太過安靜,她的喘息和腳步便不由被放大,更難藏身……
她已無路可去。
跑了這麼久的樓梯,她的雙腳早已酸軟到了極致,根本沒辦法反覆逃竄。她只能躲在柱子後面,努力先平穩自己紊亂的呼吸,很快,她便聽到由遠及近,有汽車駛入停車場的聲音……
喬桑榆面色一喜,反射性地想要揮手攔車,卻在探出腦袋的一瞬間,倒吸了口涼氣。
要不要這麼巧?!
那輛車裡的人,竟然是尹梟!
想必他也是剛剛得到她逃跑的消息,所以才趕回來看。
四目相對,她清晰地看到他的唇角微微上揚,而喬桑榆慘白了臉色,此時調動了全身所有的爆發力,猛地朝著他的反方向奪路而逃……她專門挑小路,專門挑拐彎,所以即使尹梟開著車,也占不到什麼好處。
可喬桑榆的體力消耗太快!
這像是一場貓抓老鼠的追捕,結果毫無懸念,她跑到絕望,眼淚崩潰地從眼角滑下來……她決絕地想:如果是要被抓回去吃那些讓人神志不清的藥,她寧願今天晚上就死在這裡!
********
她跑出停車場,找到一條小徑拐了進去,根本沒有看身後。
尹梟的車拐不進去,不禁蹙了蹙眉,索性停車掏出了槍,對準了她逃離的背影。不玩了。
可是在扣下扳機的那一剎那,她卻又順勢一拐,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喬桑榆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身後已沒有車再跟著,可是她的腳下卻已麻木得停不下來,她無法釋放那滿心的惶恐,狼狽地亂竄逃跑。直到一輛車開到他的旁邊,對方說了什麼她沒有聽見,然後車上的人直接下車追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碰!」
她撞上一個溫熱的懷抱,鼻翼間儘是熟悉清冽的氣息。
「桑榆?」她聽到祁漠出聲叫她的聲音,一抬頭,果然看到祁漠滿臉擔憂的模樣。
她的時間頓時停住,在那一瞬間,她仿佛重新能聽到全世界的聲音,剛剛被她隔離在外,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
「祁漠……」她困難地低喃出他的名字,自己的嗓音在奔跑中已經全部啞了,「我……」激動地憋了半天,一時之間卻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已用力把她摟在懷裡。
看她狼狽的模樣,他便心疼到了極致。不管她遭遇過什麼,他心裡只剩下一個想法:人沒事就好。
不管她有沒有從尹梟那裡拿回什麼,只要她安然無恙,就行了。
「祁漠,」喬桑榆卻稍稍推離了他,從口袋中掏出那枚「子彈」來,眼淚混雜著雨水從她臉頰滑落,可她的眼底卻滿是開心,「我拿到了!」
********
研究室燈火通明。
喬桑榆這回拿到的藥劑已是足量,所以研究進展很快。兩個小時後,他們便研究出了「延遲劑」,簡
單解釋便是:「延遲劑」能暫時增強心臟功能,避免心臟衰竭,但要具體根治,需要「拮抗劑」。
「延遲劑沒有問題,拮抗劑的話我們需要動物實驗,保證安全無害才能給您使用。」研究員都很慎重,反覆思量後和祁漠商量,「明天一早再給您結果,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怎麼樣?」
祁漠點了點頭同意。
喬桑榆早已體力透支,此時已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不過他稍稍一動,她便立刻驚醒過來。
「研究出來了嗎?」她連忙問。
「剛打完『延遲劑』,明天早上才有結果。」祁漠安撫地笑笑,和研究員打了個招呼後,拉著他起身向外,「我們明天一早再來。」
「太好了!」有了這層希望,喬桑榆長吁了口氣,「這樣就不用再去一趟非洲了……」說到這裡,她想起來今天的事,於是跳過自己脫困那一段,避重就輕地和祁漠提:「我今天見到你媽媽了。」
祁漠的身形一僵,但他什麼都沒有說。
「她跟我提過,藥劑在非洲有解,那邊有偏方。」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喬桑榆才繼續往下說,「她被關在中心醫院的精神科,她讓你逃走……我覺得她不是尹梟那一類的人。」
「我該救她出來嗎?」祁漠沉默了半響,突然轉頭過來,似笑非笑地問她。
他的聲音里,有著明顯嗤諷的意味,讓喬桑榆一下子無言以對。
好壞如何判斷?他的母親也曾拋棄過他!
「不說她了。」他的目光移開,只是抓住喬桑榆的手,「她和我沒有關係。」
真正對他好的,捨命想要救他的,只有眼前這個女人。
他珍惜她就夠了!
「祁漠?」
「走了,回家。」
夜色漸深。
今晚的平靜,讓喬桑榆有些莫名的不自在。祁漠剛睡,他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唇上也再沒有發紺發紫的症狀,明天他就能徹底康復;喬桑榆的身體累到了極致,可卻始終無法入眠。
她希望事情如自己想像的那般順利,但是一閉上眼睛,便是尹梟那帶著殺意的笑容……
未來還會怎樣交鋒?
她完全不能想像。
就像今天她坐祁漠的車回來,看到橫陳在后座上的好多資料,她才知道今天祁漠為了找她,鬧出了多大的動靜。他幾乎把尹梟在非洲的老窩都查了!地點、規模……清清楚楚。
他們不可能再井水不犯河水了……
*****
同一時間。
整個十六樓也是燈火通明,當日當班的醫生和護士,全部站在同一個病房裡,個個都是噤若寒蟬。病床上躺著李敏芝,她睡得正香,身底下卻沒有床單,屋內唯一的一條床單,此時正掛在窗戶上,還沒有收下來……
尹梟踱過去摸了摸,雨水浸潤下來,整條床單都是濕答答的。
「從這裡逃走的?」他收回手指,在乾淨的窗簾上蹭了蹭,不動聲色地繼續,「能有這麼好的身手下去,肯定是沒有吃藥吧?你們現在連開藥發藥都不
會了?」
眾人齊刷刷地往後退了退,把那個發藥的護士「讓」了出來。
她很驚慌,左右張望了一眼,又沒辦法退回去,只能對著尹梟道歉:「尹先生,對不起!我真的發了藥的,也是看著她吃進去的!」
「那就是藥失靈了?」他嗤笑,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朝旁邊的醫生示意了一眼,「把同樣的藥讓她試試,吃完以後再從窗戶爬下去。她要是能順利跑到15樓,我就原諒她。」
「尹先生?!」她臉色大變。
正常人都哪有這麼好的身手?更何況那種藥是會嗜睡並且影響神經和肌肉的!
她後悔自己貪圖錢財,昧著良心留在十六樓,幹過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了……替尹梟辦事實在太危險了!
尹梟一揮手,便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走回病床旁坐下,眉頭蹙了蹙:「既然她逃走了,那我姨媽住在這裡也不安全,叫幾個人過來,今晚就給我姨媽換個地方。」
「是。」下屬點頭,連人帶床推了出去。
病房裡一下子空曠起來,尹梟站在中央踱著步,大腦一直在高速思考,根本沒理會旁邊的那些動靜——
醫生開了藥很快折返回來,手裡拿著給喬桑榆的一模一樣的藥片,逼著那個護士吞下去,然後示意她去爬窗戶。那個護士又哭又求,當場就朝尹梟跪下了,可是他卻置若罔聞,她沒碰到他的褲腳,就被其他人拉了回去,強壓著送上窗戶……
她自然是沒有喬桑榆那種身手的。
「啊——」
一聲驚恐的慘叫,很快劃破夜幕,由近及遠,消失在瑟瑟的雨聲中……
現場沒有人敢說話,沒人都是慘白著面孔,生怕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有幾個膽小的,都憋紅了眼眶,只能趁著尹梟不注意的時候,才敢偷偷抹眼淚。
「我想到了!」尹梟卻是面色一喜,剛剛那聲尖叫,給了他靈感。
他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尹先生?」下屬疑惑。
尹梟笑笑:「你說她拿了藥劑,又想救祁漠,會找哪裡幫忙?」
翌日。
喬桑榆醒來時,腦袋便隱隱發沉發疼。她昨天淋了雨,又消耗了那麼多體力,最後又沒睡好……身體情況自然也就差了。外面剛剛日出,她伸手摸了摸旁邊,卻發現床上空著,祁漠沒在。
「祁漠?」她猛地翻身而起。
陽台上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動靜很小,卻讓喬桑榆稍稍安了心。而祁漠應該也是聽到了她的喊聲,很快便掛斷電話,走回了房間,淡然一笑:「早。」
「是不是要去研究室?」喬桑榆連忙掀開被子起來,急急忙忙地想去洗漱換衣服,「他們有結果了吧?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祁漠沒回答。
喬桑榆刷牙的時候,他才跟過來,身體半倚在門框上,欲言又止地停頓了幾秒,開了口:「你昨天說……非洲那邊有偏方?」
「恩。」她口齒不清地點點頭。
「那我們得去趟非洲了。」他無奈,撥出了電話當下安排飛機。
喬桑榆懵了。
她連忙漱掉了口中的泡沫,急急詢問:「研究室那邊沒研究出來嗎?」
祁漠點點頭:「他們都死了。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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