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秋之畫得勝

2024-05-09 01:32:15 作者: 卷卷

  以秋為題作畫,聽上去簡單,但是想要在如此之多的人之中脫穎而出,還是十分困難的,最起碼南宮旻是這樣認為的。

  一時之間,執筆的公子貴女們揮毫筆墨,在紙上繪畫出百態人生。

  白楚安站在白輕悠身後看她描描畫畫勾勒出一處庭院,南宮旻看得眼熟,在看到菊花叢中趴著一隻懶洋洋的豬貓時,悟了。

  這不就是白輕悠的院子。

  相對於所有人來說,白輕悠的筆法是寫實派的,現代的繪畫與水墨結合在一起,比之超然的意境又多了三分煙火氣,讓人感覺真實平淡的同時,又有啞然一笑的趣味。

  「妙啊,妙啊!」

  要是此時留了鬍子,白楚安恨不得捋幾把鬍鬚。

  只見一處日常躍然紙上,畫面之中並沒有人,但是每一處場景都有人的氣息。

  秋日的院落,胖貓在菊花叢中打盹,石桌上擺著一盤肥美的秋蟹,旁邊的碟子裡薑絲用醋醃漬,閣樓的欄杆邊散落著幾本遊記,有落葉飄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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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越來越完善,白楚安的眼神越來越亮。

  早知道輕悠不是繡花枕頭的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畫技如此了得,而且技巧自成一家,儼然是創造了一個新的派系,真是後生可畏!

  江若琳轉了一圈回來之後,老老實實地趴在一邊,看著畫中的秋蟹流口水。

  皇城不比別處,處在內陸,溪水大江少見,秋蟹也是不多,像畫中這麼肥的秋蟹,需從錢江運送過來,運來的也基本都是作為貢品獻給宮中,就算她是江家最受寵的小姐也沒吃過幾次。

  白輕悠畫著畫著,一抬眼就笑了。

  「你怎麼這麼嘴饞,哈喇子都要出來了。」

  江若琳酸溜溜地說道:「那我吃不到還不允許我饞饞?郡主姐姐,」她眼珠子一轉,湊過來小聲說道:「今年宮宴你能給我帶一隻江蟹回來不?要黃最滿的一隻,好不好嗎?」

  白楚安聽她這麼說,啞然失笑。

  江若琳一扭頭,就看到他的笑容,不禁漲紅了臉,嘟嘟囔囔地抱怨:「太子殿下,你怎麼能偷聽女孩子說話!」

  白楚安正色道:「本宮可沒有偷聽,本宮一直站在這裡,是你聲音太大了,本宮是正大光明地聽。」

  見她不信,白楚安眼神威脅地看向南宮旻:「你說是吧,南宮將軍。」

  南宮旻:「……是。」

  江若琳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委委屈屈地小聲嘀咕:「人家就是想吃嘛,上一次吃還是前年,我就吃了一隻鉗子,剩下的都讓二哥搶去了……」

  白輕悠心中無奈極了,江若琳除了喜歡美人,她還是個正經的乾飯人,但凡是吃的她都想干一口,要是自己喜歡的,吃不到就渾身難受。

  「你還委屈上了,不就是江蟹嗎,等著。」

  江若琳立馬眉開眼笑,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一樣,美滋滋地拉著栗子去看別人的畫了。

  說實話,白輕悠對於現在的活動沒有任何興趣,打臉白安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扭轉坊間的流言,至於流言是誰放出來的,不用想就知道,除了白安窈和辰王妃還有誰會煞費苦心地禍害她。

  她一直都知道,原主母親的死是辰王妃一手造成的,即便不是她親自動的手,也是她暗中指使。但是辰王妃不能動,最起碼現在還不能動,皇叔想要硬剛一波南疆,東升也在蠢蠢欲動,至於一直沒有動靜的西域,誰都不知道它是不是在虎視眈眈,所以現在朝中不能有任何異動。

  辰王妃的父親周從榮,是從二品的翰林院學士,人品怎麼樣先不提,他可謂是桃李滿天下;表妹董麗清是皇叔親封的梅妃,生下大公主並親自送往東升和親,算得大功一件。

  就衝著這二人,若是她此時對辰王妃下手,朝中必定動盪不安。

  往日她不在意別人如何編排,但是現在,她要開始打臉了。

  半個時辰轉瞬即逝。

  「還請諸位公子小姐將畫作上繳。」

  園中有丫鬟僕從,他們是皇宮裡的人,讓他們收畫最為合適。

  接下來就是評選了。

  秋菊,落葉,殘荷,南飛的大雁,成熟的柿子……

  這些都代表了秋天,但是最亮眼的還是白輕悠的院落。

  當署名亮出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白輕悠!

  白安窈最先尖叫出聲:「不可能!」

  「哦?」白輕悠勾唇冷笑:「為什麼不可能?還是說,你不服氣?」

  不服氣!怎麼可能服氣!但是有什麼用,白安窈咬緊了牙關,看著那幅畫旁的銅壺裡插著最多的竹箭,心中的不甘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她勉強地笑道:「我只是太驚訝了,沒想到姐姐還有如此才能,妹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姐姐竟也不曾對我說過,姐姐可是看不上我……」

  「哦,你若是真的關心我這個做姐姐的,怎會不知我懂得書畫,說到底你也只是動動嘴,你就是這麼一說,大家也就是這麼一聽。」

  眾人竊竊私語,只覺得這辰王府的熱鬧真多,看看辰王府的二小姐,平日裡柔柔弱弱溫和可人,話里話外都是姐姐不是這樣的人,姐姐是很好的姐姐,可不就是只會動動嘴皮子。

  再看看輕悠郡主的畫作,意境十足,留白自然,一眼看上去驚為天人;白安窈呢,一株墨菊雖然活靈活現,但是技巧有餘而靈性不足,相互對比,泯然眾人。

  高下立判。

  「姐姐怎麼這樣想,當年父王請來的夫子被姐姐趕出府去,妹妹還以為,以為姐姐不喜這些……」

  她唯唯諾諾地說著,眼神小心翼翼,仿佛是生怕白輕悠生氣一般。

  有人被她的做派蒙蔽,但是大多數人都看得清楚,這位辰王府的二小姐,和傳說中的差遠了,相處得久了更是感覺十分小家子氣。

  「本郡主是不喜歡這些,但是本郡主也沒說不會啊,既然現在已經比試了,那就多看少說,說得那麼多,你累了嗎?」

  白輕悠面色平淡,絲毫不將白安窈的話聽進去,她願意蹦躂就繼續蹦躂,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名辰王府的二小姐,傳說中的才女,到底是有多少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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