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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就是一個變態

2024-05-09 01:30:50 作者: 蘇子

  在路上顛簸了半個小時後,任苒拖著疲憊的身子從計程車上下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她摸黑進了別墅,習慣性地伸手在牆壁上摸索了一圈,按了一下開關。

  「回來了?」

  低沉的聲音隨著燈光一同響起,任苒冷不丁嚇了一跳,心尖狠狠顫動了幾下,身子瞬間僵在原地,面色警惕地尋著聲源望去。

  牧斯年面色陰冷地盯著那道身影,帶著威壓般的寒氣站起身,緩步走了過去。

  「我以為你要和那個男人纏綿一整夜,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到底是他不行,還是你的功夫太厲害了?嗯?」

  這樣的牧斯年,就像是一個從修羅地獄歸來的閻羅一般。

  即便什麼都不做,渾身泛起的那股肅殺的氣息足以震懾人心。

  任苒一想到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心尖就一陣發麻,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還有……你怎麼來了?」

  牧斯年看著她那副故作鎮定的模樣,冷扯了一下嘴角,邊走邊扯開領帶扔在一邊。

  「你似乎忘了,這是我的房子!」

  就連她,也是他的人!

  他面色陰戾地睨了她一眼,加快腳步,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將她扛在肩上,闊步向衛生間走去。

  「牧斯年!你放我下來!」

  任苒奮力踢打著他的肩膀,話音未落,整個人猛地被他從肩膀上扔了下去。

  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冷水猛地從口鼻湧入,溺水般的窒息感劈頭蓋臉地襲來。

  緊接著,一隻手拽著她的衣領猛地將她從水裡撈了起來,一張怒氣陰沉的臉陡然出現在視線之中。

  被水浸濕的頭髮緊緊貼著臉頰和頭皮,水珠成股成股地流了下來。

  任苒面色驚懼地跌坐在浴缸中,大口呼吸著空氣,手緊緊握著浴缸邊緣:「牧斯年,我看你是瘋了!」

  到了這個地步,還敢嘴硬嗎?

  牧斯年臉色陡然下沉,打開花灑,將水流對準她的身體:「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那麼個糟老頭子你都吃得下,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口味。」

  說話間,他將水溫調到最低,伸手就去撕扯任苒的衣服。

  「我說過,我們什麼都沒發生。見死不救的是你,落井下石的也是你,你根本就是一個變態!」

  變態?

  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她還真是敢!

  「什麼都沒發生?那我就好好檢查檢查!」

  牧斯年眸光冷凝地揪著她的胳膊,直接將她從浴缸中拖了出來,一路拽到了洗手台邊,地上留下一串水漬。

  被水浸濕的衣服緊緊貼在她的身上,身體每一處線條都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沒有一點隱私可言。

  胳膊上傳來的痛意瞬間傳遍四肢百骸,莫名的羞恥感瞬間擠滿胸腔。

  任苒皺緊眉心卯足了勁,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喘著粗氣一把將他推開,不管不顧地向門口跑去,心緊緊擰在一起。

  她要是再不走的話,就沒機會了。

  只要出了衛生間,什麼都好說。

  任苒神色慌亂地屏住呼吸,快速轉動了一下門把手,冰涼的指節不斷顫抖。

  牧斯年冷眉緊蹙。

  想跑?

  晚了!

  他帶著一身寒氣跟了上去,在門打開一條縫的時候,一把將任苒按壓在門板上。

  五臟六腑在巨大衝擊下幾乎震得粉碎,一聲悶哼瞬間從她的嘴裡鑽出,臉幾乎皺成一團。

  任苒順著門板滑坐在地,臉色蒼白地盯著那雙沾滿水漬的男士皮鞋,有氣無力地眨了一下眼。

  只有她生不如死,牧斯年才會開心。

  她抿緊嘴角,在一攤水漬中攥緊掌心,守著空落落的心一動不動。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她的下巴挑起,那張線條冷厲的臉浮現在頭頂上方。

  「你還想幹什麼?」

  乾澀的聲音從她的喉嚨鑽出,晦澀中還夾雜著放棄抵抗的味道。

  牧斯年望著那雙暗淡的眼眸,薄唇冷挑了一下:「當然是給你過夜費了。」

  幾張紙瞬間從他的手中洋洋灑灑地落下,任苒透過紙張的縫隙,準確無誤地在他的眼中捕捉到憐憫和嘲諷的意味,心肝瞬間泛起苦澀的味道。

  所剩無幾的自尊讓她在牧斯年面前繃緊了臉。

  牧斯年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那倔強冷硬的表情,在她開口前率先說道:「牧氏集團的合作案吃得下嗎?」

  牧氏的合作案?

  任苒眼底猛地燃起一抹精光,心口提起一股氣。

  牧斯年居然把眾人搶破頭的案子給了她?

  當看清楚他眼中冷嘲般的神色後,心驀地沉了一下,喉嚨也有些發緊。

  他這麼做,不過是想竭盡所能地羞辱她而已,不給她半分回絕嘴硬的餘地。說白了,他就是想看她搖尾乞憐的狼狽模樣。

  任苒呼吸發緊,太陽穴狠狠跳動了幾下。

  「怎麼,嫌少?既然有人不稀罕,我也就不強——」

  「誰說不稀罕?」

  任苒當著他的面,忍著心裡的酸澀和窒痛,將一張張被水浸濕的紙小心翼翼地撿起來,強打起精神回了一句:「能和牧氏合作,是我的榮幸。」

  既然他想看自己狼狽的樣子,那就讓他看個夠。

  和公司比起來,自尊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把她踩在泥土裡,她都得慢慢爬出來。

  牧斯年看著她那卑微屈辱的模樣,眼裡泛起一絲冷光,削薄的唇角隱勾起一絲弧度。

  他抬起步子從任苒身邊經過的時候,冷眼睨了她一瞬:「你的床上功夫,還真是糟蹋了你的這張臉。」

  任苒整理文件的動作猛地頓住,酸脹的眼眶瞬間凝結了一層霧氣。

  就在她深吸一口氣將眼淚逼回去的時候,門砰的一聲從外關上,那道身影也隨之消失,一抹自嘲般的苦笑浮在臉上。

  她都把這麼大的案子拿到手了,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用牧斯年的話來說,她確實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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