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天地同悲

  祭壇之上。

  所有人都陷入了輪迴，一次又一次的感受著楚狂人的痛苦。

  這種切身的體會，讓他們感覺自己就成為了楚狂人，要將他的仇恨給延續下去，要將他的執念化為自己的執念。

  這也是這個祭壇的目的！

  就在楊戩等人進行第五次輪迴時，他們的額頭上，小狐狸給他們留下的那顆白子突然大亮。

  一股玄妙的氣息溢散而出，將他們從輪迴中喚醒。

  接著，他們的周圍開始盪起了漣漪，讓他們擺脫了祭壇的限制，脫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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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戩等人不敢怠慢，繼續向前，逃離祭壇。

  當他們躍過了祭壇時，還是心有餘悸的向後看了一眼，驚懼不已。

  鈞鈞道人拍了拍自己的心臟道：「是小狐狸仙子救了我們。」

  如果不是小狐狸給他們留下了那粒白子，他們絕對無法掙脫出來，只能在一次次的輪迴中迷失自己。

  「楚狂人設立那個祭壇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們感受他的痛苦，從而繼承他的執念，讓所有人都堅定的站在大道的對立面，引誘人去融入大道，做天地之主！」

  楊戩深吸一口氣，又驚又畏的開口。

  其他人都沉默下來。

  他們經歷了五次輪迴，楚狂人的那種痛他們都感受到了，那種為了愛人逆天的勇氣確實讓人敬佩，所以，他們一時間分不清楚狂人做得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輩修士，本就逆天而行，為了心中的那份執念，與天斗那是常態，追求長生、追求不老，都是逆天！

  所以……

  楚狂人這種逆天行為，還是……挺正常的吧。

  他們連忙搖了搖頭，甩開心中的這個念頭。

  不管如何，正是因為楚狂人才誕生出不詳，所以，他是站在大家的對立面的，不能被他的輪迴給洗腦。

  眾人繼續向前。

  發現祭壇後的世界更加的荒涼，但是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悲涼的氣息。

  這股氣息來得莫名，但卻影響到了所有人，讓楊戩等人眼眶都開始發紅，好似在悲傷著在這裡逝去的那些存在……

  「這是……天地同悲嗎？」

  蕭乘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悠悠的開口。

  只有天地同悲，才會在原地留下不可抹去的悲傷，這是天地在悲憫此處逝去的人兒。

  究竟是誰，可以令天地同悲，他們又為何而逝去？

  楊戩等人沉默著前行，似乎在默哀。

  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具枯骨，一柄長槍將其貫穿，釘死在地上，它單膝跪地，仰面朝天，似乎在質問著什麼，讓眾人悲傷的情緒更濃。

  隨後，又有一具屍體出現，那是一條巨大的妖獸，如龍一般盤踞在地上，全身千瘡百孔，縱然是變成了骨架，它的氣息依舊讓眾人心驚，不敢褻瀆。

  「它已經不是普通的至強了，足以列入巔峰的行列，卻死了。」

  蕭乘風伸手摸著它的骨頭，呢喃的開口。

  從氣息來看，這枯骨生前的實力就算比不上那位酒徒，但也不會相差多少。

  能夠將它近乎不滅的身體傷成這個模樣，這裡的戰鬥簡直無法想像。

  眾人默默的向前行走。

  這裡的屍體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外界無法比擬的存在，每看到一個，就讓眾人心中的悲傷更為的濃烈。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最深處，此刻，心中的那股悲傷再也壓制不住，所有人的淚水都如同決堤一般流淌而下，情緒已經不受自己控制。

  前方已經接近了盡頭，那裡出現了五道身影，他們不再是枯骨，而是……石頭！

  楊戩等人走近後才發現，這五人化為了石頭，以守護的姿態，共同守護著中心的一盞燈！

  燈是很普通的一盞油燈，其上有著一縷小火苗跳動，雖然好似風一吹就會熄滅的樣子，但是卻依舊在頑強的燃燒著，也不知道燃燒了多少歲月，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不滅火種。

  「這是希望之火，絕對不能讓其熄滅！」

  楊戩突然開口，斬金截鐵的說出了自己心中強烈的想法。

  「你說的對。」其他人也都是點頭。

  在看到這油燈的瞬間，他們似乎就看到了自己的宿命，必須要守護這盞燈！

  楊健等人雖然不知道這五人是誰，但依舊齊齊的向著五個石像鞠躬行禮，他們定然是世界的守護者，甚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都要堅守住那一絲希望。

  接著，他們試圖在這裡找到其他的發現，畢竟那一頁金紙上可是說這裡有著記載淨化不詳的辦法的，可惜並沒有其他的收穫。

  突然，巨靈神停在了五個石像的空隙處，疑惑道：「咦？這裡的位置是不是空缺出來了？總感覺少了一人。」

  鈞鈞道人仔細的看了幾眼，驚訝道：「還真是。」

  按照五位石像的動作和站姿來看，這裡應該還會有一個石像才對。

  「難道在我們之前有人來過，移動了石像？」

  楊戩提出了自己的猜測，但是很快就自己把這個想法給否決了。

  先不說這個地方被封印了無數年，他們是第一個進來的，就算真有人在他們之前進來，這些石像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卻蘊含有身前的執念，就算是至強者想要挪走只怕都不容易。

  「我覺得……還有一個石像沒死！」蕭乘風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出了一個更離譜的猜想。

  「沒死？這怎麼可能？！」鈞鈞道人當即搖頭，表示自己不信。

  這裡的悲壯是看得見的，怎麼可能有人沒死？

  蕭乘風卻是眼神中露出複雜的光芒，「當年的楚狂人是無數修士的噩夢，就算是至強者也會害怕，也會選擇……逃！」

  他想到了劍霸。

  就算劍霸的劍為世間最霸道，就算他的劍心無敵，卻依舊……沒有在最後時刻勇敢的面對楚狂人。

  楚狂人是萬古之前的第一人，是當時所有人心中的陰影。

  在大戰中，有人選擇當逃兵是可能的，就算他是至強者！

  眾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當年的事沒有人能說得清。

  「轟！」

  這個時候，祭壇的方向卻是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楊戩等人循聲看去，臉上都是露出驚駭之色，卻見那處天空中，有一隻巨大的黑手從虛空中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