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活人蠱？！

  清晨，有霧。大霧。

  霧裡緩緩走來兩人，他們的腳步有些緩慢，但背挺直著。若南看清了他們的臉，雖然污垢不堪，但沒有血跡。有的只是他們眼中的憤怒和恨。

  「小夕。」若南走近她，想牽過她的手。這個她生命中的至友，如果沒有她，自己早就死過幾百次了。

  「把你的手拿開。」小夕厭惡得瞪了她一眼，用那隻被她牽過的手在自己那件骯髒的衣服上使勁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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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夕，你不要這樣。」若南的心一陣刺痛。卻不知如何開口。

  鬼貓子的目光雖然也帶著仇恨，卻沒有小夕那麼濃烈。

  「若南，你要是還有一絲良知，你就殺了我們。不要讓我們活得那麼痛苦。可以嗎？」

  這是鬼貓子對她說的唯一一句話。讓若南覺得渾身冰冰涼。他們究竟受了怎麼樣的折磨才會變得如此。鬼貓子這樣瀟灑自如卻唯獨怕死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鬼貓子，告訴我，他究竟對你們做了什麼？」

  鬼貓子想要冷笑，可眼眶中居然盤旋著眼淚，可硬生生又被他壓制了進去。

  「怎麼折磨？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看過活人蠱嗎？你知道什麼是活人蠱嗎？」鬼貓子的眼睛微紅，但若南卻看出還夾雜著恐懼。恐懼？這是鬼貓子眼神中從來都沒有的。

  「活人蠱？」其實若南自己也不清楚什麼事活人蠱。難道他竟還有瞞著自己的事情？

  「活人蠱便是對活生生的人火灸、毒刑、水浸、剝皮、斬手。但卻不讓他們死，在他們的傷口再養著蛇蟲毒物。恨和毒一起養著。最終培育出來的蠱。可以控制人的魂魄，如果數量多了，甚至可以控制仙人的意志。懂了嗎？」鬼貓子竟平靜得說完這恐怖之極的事情。

  若南有些不可置信，難道自己的枕邊人竟是如此狠毒，如此。。變態？

  「不相信？哈哈。你當然不願意相信。他的表面如此的正人君子，如此的溫潤如玉。怎麼會做出那種連惡魔都不會做的事情？若南，你活著，真是一個奇蹟。這個奇蹟源於他對你的愛吧。不過，這種愛，還是不要了的好。難道你真的想死後陪他下地獄？他也許能滅的了仙，但卻阻止不了他的因果輪迴。血債血償。」

  「不不不。。我不相信。鬼貓子，你在騙我。。。」若南不停得搖著頭，可她心裡豈會不知，鬼貓子說的是真的，昨晚就已經知道，只是等鬼貓子說出活人蠱的真相後。。。她又難以接受了。

  「我對你說了這麼多，我是一定活不了了。韓鈺痕能讓我活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呵呵呵。。真是難為他了。」鬼貓子牽過小夕的手，默默得望著她的眼睛。輕輕得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丫頭，不要怕。我會陪著你，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等會見了閻王爺，我會讓他讓我們下輩子還在一起。我欠你一個婚禮。」

  「我會護著你們，你們不會死。」這是若南對他們的承諾。可鬼貓子卻當作沒有聽見，繼續親吻著小夕的額頭，然後將她擁入懷中。道：「丫頭，你和我後悔嗎？」

  「不後悔。只是快要死了，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的身份嗎？」小夕俏皮得將他推開，眼中沒有任何恐懼，反而滿是柔情，像是這世間只有他們兩個，周圍都是空氣。。空氣。。

  「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是個修仙的。你會信嗎？其實我是問盡散人的師弟。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仙逝了。他臨走的前告訴我，這天下將有大劫難，有一個魔王要禍害人間，可他隱藏得太好，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所以，我便來到人間開始查。一步一步，最終知道了真相，原來是我的知音。其實我早就已經發現，所以才會搬到他皈善堂的附近，和他做起了鄰居。只是，他的偽裝實在是太高，我一次一次被他欺騙。」

  小夕有些驚訝，不過過而她又露出了幾分得意。原來被一個仙人愛上真是太榮耀了！

  若南在一旁聽著，她也有些驚訝，不過細細想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真的。一直看不透他，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鬼貓子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若南，平靜得道：「若南，你這具身體是問盡散人的孫女的。她早在幾年前就被韓鈺痕害死了。和她的爺爺一起被韓鈺痕害死的。慕天啟想著藉助她的熱體將你的魂魄附在其中。然後再讓你殺了韓鈺痕。可誰料到。。。你也是彌足情陷。難以自拔。即使你現在知道了真相，你也是下不了手的。」

  濃霧中又出現了另外一抹身影，挺拔的身姿，還沒走近，就讓人感到了寒意。也許這就是人殺多了就會有的氣息吧。

  小夕的眼睛明顯一慌，手緊握住鬼貓子的。身體微微一顫，眼睛不敢再往前方那一抹身影看去。連腳步一退。

  這些表情動作都被若南看在了眼裡，這是要多大的恐懼才會有的。

  「小夕，不要怕。他不敢殺你們的。」若南擋在他們的前面。只是她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拍拍拍。」響亮清脆的掌聲從濃霧中傳來。

  濃霧漸漸散開，眼前人的樣子越來越清晰。

  

  「韓——鈺———痕」這三個字是從他的嘴縫裡吐出來。手掌緊握，發出咯咯得響聲。

  「鬼貓子，你想以卵擊石還是想要在你女人面前逞英雄。無論是哪種我都會滿足你。」

  韓鈺痕的聲音總是很平靜，他越是想殺人的時候，微笑越是明顯，語調越是平靜。就像是一隻黑暗中潛伏著的餓狼，不會輕易出手，一出手，對方必定斃命。

  「韓鈺痕，我再次警告你。你如果動他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這是她唯一能保全他們的辦法。

  韓鈺痕一臉無辜得望著她，遲遲地，才道：「我不想殺他們，是他們要我殺了他們，你讓為夫該如何是好？」

  「我要你現在就放了他們。現在，此刻！」若南已經失去了和他談判的耐心，和他這樣不講道理的人來說，再怎麼談判也是沒有用的。

  「鬼貓子，你會御風術嗎？」小夕在鬼貓子的耳邊輕輕問道。

  「丫頭，御風術我會，只是在他面前沒有用的。不過，看這樣的情況，他應該不會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