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易容術

  小夕看著兩個破舊小瓷碗中的幾顆泛黃的青菜葉子便開始大聲得囔囔。

  「叫叫叫，叫什麼叫!能有吃的就不錯了，還真把你主子當娘娘了！不過是個棄妃，別再囔囔了啊，再叫就什麼都別吃了。」門外傳來一聲刺耳的中年女人的叫罵聲。

  「噓。小夕，不要再說了，這些菜已經很好了。我們要多吃了，多吃了才有力氣逃出這鬼地方。才有力氣去救出忠毅」柳閱大口扒了口飯，「來，你也吃點。」

  「娘娘！你怎麼還是這個脾氣，任人宰割，這些東西，連凝香殿一個燒水丫頭的菜都比不過。你現在好歹還有這位分，再說皇上說了要你好好養著身子，過兩日還要去東。。。。」小夕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給自己掌了耳光。

  

  「小夕，我想知道冷聖絕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為何人們談起他就色變。皇后當初肯放了我，也是因為冷聖絕。」柳閱繼續吃著飯問道。並沒有因為小夕說錯話而生氣，冷聖絕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在和顧大夫在一起的時候，陰冥童姥就說自己是冷聖絕派來的。顧大夫？一想起這個詞兒，柳閱的心居然開始疼痛起來。

  「冷聖絕當然是東池國的國主了，其實奴婢也不明白為什麼冷聖絕要你去交換兵馬，不過聽說這人行為怪異，喜怒無常，沒人知道他的性子，更離奇的是，有人說他已經快六十歲，但容貌依舊像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默了片刻，柳閱問道：「離龍抬頭之日還有多久。」

  「只剩下十日了。娘娘，再不逃就來不及了。」小夕心裡也越發著急，她沒有告訴她的主子，冷聖絕不僅喜怒無常，還殘暴嗜血，以玩弄女人為樂，被她玩弄過的女人，非死即瘋。

  「凝貴妃到。」外門傳來一聲尖細的太監聲音，讓柳閱和小夕的心都驚動起來。

  「我不找她，她卻來找我。」柳閱一想到邱公公的話，心裡打了一個提防。

  「柳姐姐，我來看你了。」一聲柔軟好聽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眼含春水，臉如凝脂，身上穿著白色牡丹的煙羅軟紗的女子踏進了房門。

  「啊，柳姐姐，您怎麼就吃這個菜啊，是那個奴才送來的給我拉到我面前」凝暮煙一臉怒氣，但聲音依舊細軟好聽。

  「是。。是。。我」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嬤嬤嚇得腿都站不穩，彭得一聲跪在了地上：「凝貴妃饒命，凝貴妃饒命啊。老奴一時糊塗。」

  「居然私自將主子的食物掉了包，簡直罪大惡極，拖出去給我仗打一百以儆效尤。」

  「清淡點也很不錯。何必傷了一條人命」柳閱想起身行禮，卻被凝暮煙給壓住了肩膀：「姐姐，太見外了，我們已是十幾年的好姐妹了，怎麼突然變得生分了起來。」摸了摸柳閱的手在她耳邊輕輕道：「姐姐，這次我幫你逃出去。」柳閱抬起頭來，對上一雙黑色雙眸，讓她瞬間想去信任她。不過，為何這雙眼睛看上去那麼熟悉呢？

  「姐姐是不是不相信我。」凝暮煙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失落。

  「怎麼會呢？」柳閱隨即做出回答。

  「那好，明日丑時，就在房內等我，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給你易容，沒有人能認出你。」凝暮煙將手中的一個布袋子交給了柳閱，柔聲道：「這裡是我給姐姐燉的白燕窩紅棗羹，乘熱喝了。妹妹還有一些後宮的事情要處理，皇后快要臨盆，所以將後宮的事情都交給我打理了。」說完便踏著輕盈的腳步離開了。

  「娘娘，我說的吧，凝貴妃不是壞人，您為何不相信她呢，明日應該是皇后的產期，我想凝貴妃一定是想乘著宮裡人都忙著，送你出宮。」

  「小夕，這布袋子裡是什麼？」柳閱心裡也犯起了糊塗。開始有些猶豫。

  「是兩件小太監的宮服。」小夕拿起宮服端詳了好一會，像是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娘娘，要不我們賭一把吧，光靠我們很難逃出去，皇后快要臨產，所以，現在掌握著後宮大小事宜的就是凝貴妃啊。」

  「好，那就賭一把，如果輸了我就認命了。小夕，你也快吃飯，明天才有力氣逃。」

  夜，靜謐。凝露霜重。

  「小夕，你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不過話說凝貴妃怎麼還沒來，是不是騙我們的。」小夕也換好了太監裝，不時的往外張望。

  「就算忽悠我們也沒辦法了，我穿越前應該多看點越獄小說才是，現在也不至於投靠一個不信任的人。」

  「忽悠？穿越？越獄？」小夕驚訝得看著自己的主子。

  「說了你也不懂。」柳閱拍了拍小夕的腦袋道。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呢？？哼」生氣得撅了撅嘴巴。

  「吱呀」門打開了，凝暮煙此時穿著一身素淨的灰色鑲金絲的衣裙。

  「皇后難產了，所有御醫都去了太和殿，大內侍衛也去守衛了，現在正是時候逃。我先給你們易容，沒有人會發現，如果別人問你們是誰，你們就說是去通知秦老爺和秦夫人陪皇后娘娘進宮的。」凝暮煙的聲音明顯和白日有所不同，連走路的姿勢也變了，變得雷利風行起來。

  「凝貴妃？」柳閱問道。

  「怎麼了，你不相信我？」凝暮煙笑笑道，神色卻很淡然，沒有被懷疑而產生的憤怒。

  

  「我相信你。」柳閱點點頭，道：「化妝吧。」

  只見凝暮煙熟練得將人皮面具帶著了她們的臉上，再拿出了一瓶銀色小瓶子，將瓶子裡的水倒在了人皮上。很快，就一會兒的功夫，柳閱和小夕就易容成功了，拿了黃銅鏡照了照，還是兩個很俊俏的太監。

  「跟我走。」凝暮煙說道。

  南月宮的後花園太大了，而柳月閣卻在後花園的最里側，要想到達宮門，必須要穿過後花園。

  「跟緊點，時間來不及了，如果等到皇后娘娘生了，所有的煙花都要燃放，到時候走就來不及了。」凝暮煙拉起柳閱的手，腳步越走越快，她都覺得快根本上了，這哪是平時嬌柔萬分得凝暮煙的腳步。

  「你究竟是誰？」柳閱突然停下了腳步，望著眼前這個銀白色背影的女人，突然一股涼意湧上心頭，這個背影太熟悉了。

  「月寂？是你嗎？」柳閱輕聲問道。

  銀白色的背影並未轉過身來。也沒有回應柳閱的話語。

  「原莫離？」柳閱又問道。

  背影明顯微怔了一下。一個冰冷依舊聲音響起：「柳姐姐，你終於想起我了。」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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