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叫君燁

  「等等，丫頭，你可不能騙我這老頭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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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騙你做什麼？」蘇瑾笑問。

  「你醫術超絕，那一手銀針使的，著實漂亮。這腿疾，是你自己醫好的？」

  「老先生多慮了，我若是有這本事，何必等了十年之久？」這老頭兒話怎麼比瑾兒還多？就不能讓她安安靜靜吃個飯嗎？趕人家走又不禮貌，畢竟是一個老人，且對她又這般客氣，蘇瑾可真是欲哭無淚。

  「我這裡有個病人，被下了毒，一直尋不到可解之法，丫頭可否給看看？」

  「老先生都找不到可解之法，我又何德何能？」蘇瑾這話說的是真的，這老人家在醫術上的造詣，不比她少半分，在這個沒有良好的醫療技術的古代，她除了一手銀針和對中醫藥的了解，其他的，根本毫無用武之地。可本著醫者仁心，本著她對毒的研究，本著對醫術的熱愛，她想去試試，現在不過是先探探這老先生的底子。

  「丫頭雖年輕，可醫術，絕對在老夫之上。那毒，在公子體內存了數十年，一直沒有找到可解之法。」

  「數十年都未解，可發作過？」

  「每月都會發作一次，毒發時如萬蟻蝕骨般痛苦，可真箇人卻昏迷不醒，除了無盡的痛苦，再也感受不到其他感覺。且毒發時間，越來越長，如此以往，只怕是……」

  這症狀？和外公的一模一樣！那段極其痛苦的回憶，又浮現在她的腦海里。外公被神秘組織下毒，小小年紀的她看著外公痛苦不堪，卻無能為力。最後外公再忍受不了這種非人的折磨，自盡了。從此之後，蘇瑾便發了瘋似的研究毒藥，尋找害了外公的罪人。罪人找到了，蘇瑾親手殺了他為外公報仇，可那又如何，外公又不能回來，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離她而去。

  後來，她便尋找這毒藥的下落，她不願看見有人再受此疾苦，可那毒藥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隨著外公入了黃泉之後，便再無下落。

  這段回憶，是蘇瑾內心最不願揭開的傷疤。在這個世界上，竟又碰到了一般無二的症狀。

  看著蘇瑾神情不對，那老者便開口：「丫頭，想什麼呢？」

  「沒什麼。」她回過神來，「人在哪兒，煩請老人家帶我去看看？」

  「丫頭真的願意同老夫一起去？」

  「這毒，我必定會為你們公子解了，否則，以命相抵。」這是蘇瑾給他的承諾，也是給已逝外公的承諾。

  「丫頭不必這般承諾，萬事盡力就好。」

  「老人家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蘇瑾笑道，將剛剛的痛苦深埋心底，又換上那一副不羈與灑脫。這樣的蘇瑾，讓人喜歡，更讓人心疼。

  「相信，自然相信。丫頭說能解，那便是能解。不知小姐現在可否隨我一去？就在前面的別院。」

  「好，煩請老人家引路。」蘇瑾客氣回應，轉而又對若兒說道，「你們不必跟著了，去客棧等我回來就好。」

  「小姐一個人去，怕是多有不便。就讓奴婢跟著吧。」

  「無妨。」

  說完，蘇瑾用手帶上面紗，便跟著那老人走了。

  一個小院落，環境清幽，本來多麼一個雅致的小院落，可卻不知為何，多了一股肅靜與冷清。這裡乾淨得很，可是沒有煙火氣，院子裡的丫鬟侍衛也極少，這戶人家是暫住在這裡的？

  「丫頭你先坐在這裡，我去叫我們公子過來。」

  蘇瑾屈伸行禮，便坐下了，細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戶人家必然很有錢吧，這麼別致的小院落竟只是個落腳地。

  「王爺，你猜我遇到了誰？」

  「有話就說。」處理公務的他頭也不抬地回應著。

  「我在一家客棧里遇到了我上次見到的那個丫頭。」

  「嗯。」

  「這丫頭使得一手好銀針吶，我好說歹說，把她帶過來了。現在人在大廳里坐著，王爺去看看？」

  說完，那老者便把面具拿了，遞給那位男子。他接過，算是默許了。幾年來，這人不知道為他找了多少藥方，他就機械般一樣一樣試著，老人眼光向來不錯，不會看錯人。那丫頭得他如此看重，就去看看吧。

  一副面具掩了他的絕世英姿，卻掩不住周身的氣概。男子走到大廳，兩人對視。

  「是你？」

  「瑾兒。」

  兩句話幾乎同時說出來，語氣里滿是驚訝。

  「你們認識？」旁邊的人也不免驚訝，「你叫她瑾兒，瑾兒？莫不是那畫像……」

  「咳咳。」他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兩聲。

  「畫像，什麼畫像？」蘇瑾可聽了正著。

  「就是說你美得如同畫像里走出來的人一樣。」

  若是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再見過她的真容，蘇瑾便信了。

  「蘇小姐，最近考察得可好？」

  「還未謝過公子，公子給的輿圖，可為瑾兒省下了許多功夫。」

  「蘇小姐客氣了，若還有什麼需要，直說便是。」

  「公子不在京城了，來這裡做什麼？」

  「瑾兒這是在關心我嗎？」他笑道。

  關心？關心個鬼！她只是懷疑，他又派了什麼人跟蹤她。這樣豈不是做什麼事情都在別人的監視下，毫無隱私可言。等她的凌湘閣發展壯大了，她一定要把這個男人的家底都翻得乾乾淨淨，讓他也體會體會這種感覺。

  蘇瑾這次是真的冤枉了，這次的見面，純屬是巧合，絕對的巧合。畢竟蘇瑾都說了讓他不再派人跟著她，在這一方面，君燁還是很「聽話」的。

  「好奇罷了，這是公子的私事，本不該多問的。」兩個人若無其人地你一眼我一語。

  「那個……公子的毒。」一旁的老人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提醒道。

  「還請公子坐下。」蘇瑾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好似她才是這裡的主人。

  「我叫君燁。」他直接告訴了蘇瑾他的名字，真實名字。在別人那裡可能沒有什麼，可是在君燁這裡，卻是和她真實交流的第一步。畢竟他的身份，不能外泄。

  「嗯嗯。」蘇瑾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