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無法選擇

  送到醫院，經過一番檢查，醫生說是先兆性流產，開了維生素e膠囊，黃體酮膠囊，便囑咐我多休息。

  我確實已經連續好些天都沒能好好休息了，昨天一夜都在警察局，雖說在椅子上靠了一會，但是薛莉不停地哭，吵得我也沒休息好。

  因為整個人都很疲乏，直接就暈在醫院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輸液，又是輸液！

  我什麼時候體質這麼差了？想當年，我在暴雨下淋個兩天兩夜也沒見感冒發燒，現在，竟然一周之內進了兩次醫院。

  我旁邊的病床上，躺著我那個婆婆，她背對著我，齁聲正濃；而凌靜，則背對著我，站在窗前。

  窗簾只拉了一半，另一半，是濃密的夜色。

  他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

  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一起兩年，我對他的夢想，他的目標，甚至他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都一無所知。我只知道，我們在一起，要過日子。

  然後日子，過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他現在不同意離婚，是否是因為，浪子回頭，只想和我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好像，我不知道，我是否該這麼固執地，堅持離婚一樣。

  他一個轉身，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他走到我的床邊，為我掖被角。他的指尖划過我的下巴，那種溫熱，一如既往的熟悉。

  我們之間，是否還有餘地？

  他再次走開，我又睜開了眼睛。

  可是這次，卻有一滴液體自眼角滑落。其實我更嚮往一段平靜的生活。可是我真的不敢去打這個賭，他會痛改前非嗎？

  我不知道。

  天亮的時候，我們出院了，回到了家裡，我一直都沒跟他說話。本來婆婆還在說著一堆對我責難的話，但是沒人幫腔，她又不說了。

  回到家，她又想把昨天沒喝的雞湯熱熱。

  「媽，算了，那個雞湯不能再喝了！變味了！」凌靜叫住了她。

  「我怎么喝不出來？就你們年輕人嘴挑！」她說著聞了聞雞湯，然後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準備打電話請下假，學校事情太多了，讓我一個孕婦去做那麼多事，真的，我吃不消了。

  更何況，薛莉的事，還有一大堆事需要善後。

  雖然我知道，這個爛攤子，沒人會接手。

  給譚主任打電話，他竟然沒有沖我發火，而且主動給我推薦了一個人，周蓉蓉。

  

  因為周蓉蓉是譚主任的私人助理，平時工作比較少，現在只有她有可能幫我。

  可是我一直對她沒有好感，她是譚主任一手從應聘者里挑出來的，而且只聽譚主任一個人的調遣。

  但是這個時候我沒的選。如果蘇銳還在的話，我一定會找蘇銳，雖然他那個人滑頭，但是他做起事來很認真，也讓人放心。

  「你有什麼事要做的，直接招呼小周就行了！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譚主任說。

  我真心的怕周蓉蓉做不好。說實話，她整天畫的跟個妖精一樣，一看就不是個做事的人。

  沒辦法，我無法選擇。